第一二六章 勾心鬥角

不到9點，我就陪著鄭麒麟離開了帝苑。而我也終於知道了帝苑的5樓為什麼收費昂貴卻依舊能讓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因為5樓的裝修不僅僅雅緻，更為關鍵的是上面的女招待，不是姐妹就是母女。就憑這一點，就足夠吸引男人們蠢蠢欲動了。

「孫援朝這個人，得勢便猖狂，我不喜歡！」鄭麒麟沒有坐車回去，而是選擇了陪我步行。走在燈火通明，卻人跡稀少的街上他對我說道。

「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要不是他那個寶貝兒子一再挑釁，我也不會和他發生什麼衝突。」我覺得有必要把事情對鄭麒麟解釋一下，得勢便猖狂這句話不單單是說鄭麒麟的，我覺得其實也是在警告我。

「事情的原委我知道，你是帶兵的人。有的事情要忍，有的事情卻不能忍。例如今天這件事，你忍了，在隊員們心中你的威信就沒有了。沒有任何一個兵，會喜歡一個慫包當他們的領頭羊。」

「孫援朝這個人能力有限，骨子裡卻還保留著以前在國企的那種陋習。以為把他提拔上來了，輕易就不會再動他。江淮四大家，今天你也看見了都是些什麼樣的人物。」鄭麒麟說了很多，我不知道這些是他的心裡話，還是故意說來試探我的。這番話聽在我的耳朵里，很有一點交淺言深的感覺。

「其實要不是孫文東一再挑釁不依不饒，我也就忍下來了。威信不威信的其實對我來說沒什麼關係，畢竟自衛隊是市長你的隊伍而不是我的。我只是幫你訓練那些隊員而已。」我醞釀了一下言語，才對鄭麒麟說道。

之前他強調了威信這個詞，又有意無意的拿孫援朝來舉例子，這話里的意思太多了。我很懷念以前和孫長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簡簡單單的，肚子里沒有這麼些彎彎繞。要我去猜測別人的心思，揣摩別人的想法，說實話我真不是那塊料。我不想摻和到鄭麒麟和那所謂的四大家之間去，我只想拿著這份高薪，好好兒的生活下去。

「好好兒練兵，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有我在背後撐著你，他們不敢拿你怎麼樣。他那個兒子，教訓教訓也好。」臨分別時，鄭麒麟和我握了握手道。我猜想這是鄭麒麟在提醒我，只有依靠著他才能安穩地過自己的日子吧。我目送他坐上汽車揚長而去，心裡湧上了一股厭惡的情緒。

「唉？居然10點不到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夜不歸宿呢。」等我掏出鑰匙進了家門，賈佳眉角帶笑的迎上來遞給我一杯涼茶說道。

「怎麼可能，我沒有在外面過夜的習慣。」我脫了腳上的軍靴，將胸前的扣子解開兩顆端著茶杯對賈佳說道。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我是個心裡藏不住事情的人，看了看我的臉色，賈佳輕聲問道。

「和人幹了一架，沒事的！」我將杯子里的涼茶喝完，抹了抹嘴說道。

「和誰呀？」賈佳沒有問我為什麼和人干架，而是開口問和誰干架。

「一個土豪的兒子，我把他的胳膊弄折了。最近要是我不在家，你們要當心一些。」雖然鄭麒麟幫我把這件事給壓下去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那孫子會不會找人來報復？

「叔別擔心我們！」還在和北北下棋的果然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聲說道。她和賈佳不同，賈佳或許會顧及一下人命。果然卻不會，誰要敢來惹我們，她一定會痛下殺手。

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糟，鄭麒麟發了話，就算孫援朝父子也不敢和他對著干。日子就這麼風平浪靜的往下過著，很快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這一天，鄭麒麟如約來到了自衛隊。他是來檢閱他的隊伍，看看我到底把這些人帶到了一個什麼程度的。和他同來的，當然還有那江淮四大家的人。四大家中，孫家是對我充滿了敵意的。錢魏兩家則是對我保持著一種冷淡中立的態度，說不上好但是也談不上太壞。唯一要對我顯得親密一些的，就是肖家。

「小程啊，今天我可是把江淮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給請過來為你捧場了，你可不要掉鏈子哦！」等我安排鄭麒麟等人坐到由幾把遮陽傘和一些春秋椅組成的觀禮席上去之後，鄭麒麟拍拍我的手背在那裡大笑著道。

「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溜溜才知道，誰知道某些人是不是就只有那張嘴厲害？」脫臼的胳膊早已經複位的孫文東在那裡冷笑一聲道。

「是不是，孫公子不是早就知道了么？」這段時間我也想通了，我不參與到鄭麒麟和四大家之間的矛盾當中去，可是誰也別來招惹我。這世道，什麼都是虛的，只有拳頭和槍才是道理。對於孫文東這個二世祖，我當然是針鋒相對。想在我面前裝大爺，他還不夠格。

「呵呵呵，小程。準備好了的話，就宣布開始吧！」見我和孫文東又釘起來了，鄭麒麟在那裡輕笑幾聲道。對於他來說，我越是和四大家之間不對付，他才越放心。畢竟現在自衛隊暫時交到了我的手裡，要是我被四大家拉攏蠱惑發動個兵變什麼的話，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為他人做嫁衣了。只有我站在四大家的對立面，他才能夠放心的把隊伍交到我手上。

「開始！」我轉身拿出幾個早已經準備好的望遠鏡，給鄭麒麟還有那四大家當家的每人發了一個，然後一抬手臂在那裡大吼一聲道。

「唉？不是應該先列隊檢閱的么？這怎麼就直接練上了？」看著遠處在障礙場上翻轉騰挪著的隊員們，孫文東手搭著涼棚在那裡說道。

「呵呵，江淮現在需要的是戰鬥部隊，而不是儀仗隊。」我沖孫文東冷笑兩聲在那裡說道。

「多嘴，坐下！」孫援朝見我連番駁斥孫文東，鄭麒麟也沒個反應。心裡也是有些惱火，沖他兒子一瞪眼說道。

「什麼時候身為江淮四大家之一的孫家，要開始看這個小小的自衛隊隊長的臉色了？這一切，根子還是在鄭麒麟的身上。或許自己最近風頭太勁？讓鄭麒麟不爽，他才借這個老粗的手來敲打自己？」孫援朝手舉著望遠鏡，藉以掩蓋住自己那陰晴不定的眼神，在心裡暗暗猜想道。

「哈哈哈，不錯！」鄭麒麟拿著望遠鏡在那裡大笑道。也不知道他是說那些隊員們表現得不錯，還是在說我剛才反駁孫文東的那番話說得不錯。總之他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孫援朝的臉色更難看了。

「啪啪啪！」障礙場上響起一陣槍聲，這是隊員們開始打靶了。隨著一個個靶子被擊倒，鄭麒麟臉上的笑意也愈發的濃郁了起來。這些人可都是他的兵，他們表現得越厲害，他在江淮的地位就越牢固。

「訓練得不錯啊，區區一個月時間，他們的表現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預料。可以這麼說，這些隊員們相較於以往。少了幾分循規蹈矩，卻多了幾分殺氣。不錯，程真啊，你辛苦了！」等到隊員們演練完畢，興緻盎然的鄭麒麟才放下望遠鏡，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胳膊對我說道。

「有這麼一批人來保護江淮的安全，我們就放心多了。還是鄭市長慧眼識人，替自衛隊找到了這麼一個得力的教官。」一旁的肖運祥聞言在那裡沖鄭麒麟豎起大拇指贊道。

「哈哈哈，不錯，這一切都得益於程真同志訓練得當。我說過，我只看結果不問過程，不摻和到自衛隊的生活訓練當中來。不過今天，程真啊，破個例吧。下午放他們半天假，晚上還是帝苑，我要好好犒勞犒勞你們。」鄭麒麟看著那些演練完畢，正列隊向觀禮台這邊集結的隊員們對我說道。

「我替她們謝謝市長了。說真的，要讓我在帝苑犒勞他們，我還真去不起。」我摘下頭上的帽子，在那裡順著鄭麒麟的話笑道。

「哈哈哈，你們看，程真同志這是在向我哭窮啊。怎麼樣？幾位，今天也不能白來吧？自衛隊的建設經費有限，你們四家是不是多少也要出點血啊？」鄭麒麟聞言哈哈一樂，轉身對四大家當家的們說道。

「肖家願意每個月贊助自衛隊5萬塊，畢竟組建自衛隊的初衷，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危著想。不能光想著馬兒跑，又不想給馬兒吃草吧？」肖運祥第一個舉手在那裡支持著鄭麒麟道。他的態度，得到了鄭麒麟一個讚許的眼神。不管鄭麒麟做出什麼決定，第一個支持他的永遠是肖運祥。這也是幾年來，鄭麒麟始終信任倚重他的原因。

「我們也跟老肖一樣！」錢家和魏家的當家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後在那裡開口道。

「這個，孫家也一樣吧！」孫援朝見其他三家都有意出錢，這才不情不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