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賭徒逃脫

清泉巷派出所的戶籍室內，只剩下王可馨、陳夕陽兩人。

陳夕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從那天夜裡自己暈厥後，王可馨幫了自己，還讓自己睡在她的床上，這件事，陳夕陽現在想起來，覺得難以相信，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睡在一個單身女孩的家裡不說，還睡在人家的床上，當時陳夕陽的確很難受，頭暈目眩，只想倒頭就睡，王可馨的床躺上去很舒服，而且陳夕陽還記得，王可馨的床上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味道，他很熟悉，確切的說應該叫體香。

每個人都都有體味，每個人的體味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像世界上沒有獨一無二的兩片葉子一樣，總是會有差異，如果兩個人的體味是一樣的，那麼警犬的作用就減弱了很多。

陳夕陽看到王可馨，一直在等著眼前的電腦，也不搭理自己，有點尷尬。

自己大腿內側有一個傷疤，是小的時候淘氣，騎自行車的時候不小心剮蹭的，知道這個傷疤的人不多，自己的母親，宋婉玉。還有眼前的這個白兮兮、肉嘟嘟的王可馨，陳夕陽覺得自己對王可馨的態度有些變化，發生了那晚的事，陳夕陽感覺自己從心底似乎與王可馨的距離更近了，這種感覺有點奇怪，陳夕陽自己肯確定的是一定不會變心，對宋婉玉至情至真，絕不會「變節」。

一直這麼耗著也不是事，陳夕陽是真的有事要問王可馨。

「可馨！」陳夕陽也不住，喊了一句。

王可馨抬頭看了著陳夕陽，腦海中浮現出一些慘痛的畫面，這些畫面是關於陳夕陽的，王可馨自己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她是第一個知道陳夕陽秘密的人，陳夕陽的病是一種心理缺陷，目前還沒有什麼先進的診療方案，只能是保守治療，王可馨在那晚，上網查到陳夕陽車內的進口藥物，是治療心臟缺陷方面的藥品時，整個人呆在了那裡。

王可馨隱隱覺得自己的眼中有淚水，她心理很難受。

「可馨！想什麼呢？」陳夕陽看到王可馨有點發愣。

「你吃飯沒？」王可馨關心對的問道。

「還沒呢！這不等你呢！也沒當面正式的謝謝你！」陳夕陽漏出輕鬆地笑容。

「那個孩子找到了？！趙恆！」

「找到了，是一場家庭糾紛引發的鬧劇，孩子沒事就好！」

「我的，......我的手錶是不是在你家裡！」陳夕陽緊接著問道。

「不在！」王可馨撒了謊，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假話，這是王可馨平生第一次撒謊，陳夕陽的手錶，就放在她的卧室內，與陳夕陽的照片放在一起。

王可馨的內心，有了很強烈的佔有慾望，佔有陳夕陽的手錶，甚至想橫刀奪愛，她愛陳夕陽，深入骨髓。陳夕陽雖然年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人世，王可馨想擁有陳夕陽。

「真的不在？如果不在你家裡，肯定是落在了小區的門口，哎！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肯定找不到了！」

「大恩不言謝，改天我請你看電影！」手錶找不見，陳夕陽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這定情信物丟了，怕是宋婉玉不高興。

「行！說話算話，這樣吧，你就聽我的，我如果有時間，就約你去！」王可馨柔情的看著陳夕陽，他很想給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一些安慰、關懷，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做，對於陳夕陽服藥這件事，她也不能捅破這層窗戶紙。

「只有我有空，就對奉陪！」

「我去吃飯了！」陳夕陽走了，給王可馨留下一個熟悉的背影。

「陳夕陽！你，你的......」王可馨一時沒忍住，想問陳夕陽的病情嚴重嗎？要不要去國外治療一段時間，話到嘴邊，覺得很不合適。

「你的，你的手錶有那麼重要嗎？！」王可馨換了一個話題，問起了陳夕陽丟失手錶的事。

「這是一個女孩子送我的，這個女孩子對我特別重要！」陳夕陽笑了笑，「找不見了，可能是意外吧，沒事！」

王可馨知道陳夕陽說的一個女孩，絕對是宋婉玉。

王可馨認識宋婉玉，因為宋婉玉的母親曾經與自己的媽媽是同事，而且有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王可馨很小就與宋婉玉在家庭聚會上相識。

......

今天下午，清泉巷派出所內的氣氛很輕鬆，說也奇怪下午也沒接到群眾的任何報案，所里的幾部電話很安靜，只要一個電話，是舉報賭博，王鴻濤一度以為是電話壞掉了。

「這是一個好的徵兆！」王鴻濤看了看掛在牆上的圓形鐘錶，快要到六點，下班時間要到了。

「什麼好的徵兆！」陳夕陽剛一走進所里，恰好聽見王鴻濤說的這句話。

陳夕陽、張亮、馬仁義下午四點多去世紀青城小區了，接到群眾舉報世紀青城小區有人涉嫌賭博，這個小區就像一個窩點一樣，群眾舉報多次，清泉巷派出所的民警也去過幾次，每次都是撲了一個空，抓賭如果做不到人贓俱獲，很難有說服力，賭資找不到，的確不好說是在賭博，人民群眾打麻將、打撲克娛樂，總也不能抓起來問罪吧。

「小陳！回來了！」王鴻濤看見陳夕陽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王鴻濤用眼神一掃，知道這幾個傢伙都是賭徒。

隨後，陳夕陽與所里的民警直接把抓回來的這幾個參與賭博的人，帶進了審訊室。

「怎麼抓到的！」王鴻濤問跟隨陳夕陽一起去的張亮、馬仁義。

張亮很激動，「這幾個人，是慣犯，我跟馬仁義早就借到群眾的舉報，一直摸不透這幾個人的行動軌跡，沒想到這次一次逮了個正著！一個沒跑！」

「行！不錯！」王鴻濤站起身，伸了伸胳膊，「你們下班吧！我留下了審審這幾個，這個月是濱河市的「禁賭活動月」，要比平時更加嚴肅認真的對待！」

「我們回家，也沒事，留下了一起審訊吧！」馬仁義看了一眼張亮。

「王哥！其實也不是一個沒跑，接到群眾舉報，還有我們平時走訪社區收集的信息來看，這次確實是一個沒漏，全部拿下了，只是跑了一個人，那小子從三樓爬到二樓的陽台上，直接跳下去，就跑了！」張亮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跑了一個。

「三樓爬到二樓，直接跳到地上跑了！」王鴻濤有點不敢相信，「沒受傷？」

「陳夕陽說，只是腿瘸了兩下，緊接著就跑了，跑的很快。當時陳夕陽在三樓的後面，怕的就是有人把賭資從樓上撒下來，那小子把幾萬的現金全部從三樓的後窗戶上，往下撒，陳夕陽正好看到！」

陳夕陽把涉嫌賭博的幾個人送到審訊室后，正往出走。

「小陳，你來一下！」

「王哥！」陳夕陽幾步走到了王鴻濤身前。

「跑了一個！？」

陳夕陽點點頭，沒說話。

「這個人是什麼身份？看身手，像是入室盜竊犯！」王鴻濤也是一名老民警，憑藉自己的經驗，大膽的推測著。

「路上我們問過了，沒有這個人的信息，這些涉賭的人，有的時候只是面熟，甚至都不認識，只要有錢，湊到一桌，就能賭！」陳夕陽說的不無道理，賭徒就是這樣。

「那總有點聯繫吧！」王鴻濤自言自語道：「小陳，你回家吧，今天按時下班，我去審審那幾個賭徒，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那個逃走的人的信息。」

「我門路上也簡單問了問，只知道這個人叫「虎子！」好像是南方過來的，很有錢，聽說來的時候，背了半兜子錢！」

「小陳！這幾天太累了，早點回家吧，來自南方的「虎子」這麼有錢，多半不是正路來的！要不然，就是一個十足的賭徒，這種人不賭會上癮！」

「王哥，說得對！挺可惜，跑了一個！」

「沒事，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陳夕陽感覺兜里的手機在震動，是李志澤，陳夕陽拿起手機，向門外走去。

「喂，志澤！」

「下班沒？大忙人，能給你這人民警察打電話，可是我的榮幸！」李志澤故意調侃道。

「今天能按時下班，什麼事？」

李志澤得意的笑道：「哎呦，好久沒跟兄弟聚聚了，我竄了個飯局，就在老地方，鴻澤樓！」

「今天我很累，志澤，改到明天吧，明天我請你吃飯！我兩天沒回家了！」陳夕陽打開車門，已經坐進了車內。

「兩天沒回家，正好吃了飯回家！你幾天可得來，我這裡全是美女，挺養眼的，來吧！」李志澤邪邪的笑了，李志澤不是一個本分的人，李志澤生命里只有四件事：抽煙、喝酒、女人、掙錢。

李志澤讀書的時候，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學生，老師們的一致意見是，標準的環學生，陳夕陽則是標準的三好學生，甚至是五好學生。

李志澤的新課本不會超過一個星期，一定會消失了，用李志澤的話說，盡信書不如無書，讀書太累，將來找一個學歷高的老婆，正好彌補自己的短處，所以，李志澤根本不學習。有的同學是不愛學習，但是不調皮搗蛋，李志澤不同，凡是調皮搗蛋。

擾亂紀律的事，總會有李志澤的身影，及時這件事不是李志澤乾的，最少李志澤也是幕後指使，所有教授過李志澤的教師，沒有一個沒遭受李志澤「暗算的」陳夕陽記得印象最深的是初中的數學老師，數學老師是一個文文靜靜，很漂亮的女大學畢業生，第一年教學。李志澤跟陳夕陽說，這女老師真是漂亮，又那麼聰明，真是讓人喜歡，現在想一想李志澤是明顯的早熟，不過，李志澤很聰明，腦袋轉的比陀螺還快，很適合做生意。

為了讓漂亮、文靜的女數學老師出醜，李志澤那晚放學知道深夜才從教室離開，把講台全部潑上水，窗戶全部打開，結果是第二天一早，教室出奇的冷，講台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陳夕陽那會與李志澤是同桌，陳夕陽問李志澤，「你這是什麼意思？！數學老師挺好的，也沒批評過你！幹嘛整她！」

「我喜歡與聰明的人逗！我注意到她已經連續三周，上課都會穿高跟鞋，很細很高的那種，你想想踩到冰上，是不是很有畫面感！」李志澤才十三歲，卻用心觀察了三周，這讓陳夕陽很佩服，更為佩服的是，李志澤觀察這個數學教師，每次上課都會向上推扶眼鏡，平均每節課二是二次，最多的一次是三十幾次，李志澤說推眼鏡的原因是，老師的鼻子太小了。

李志澤等著看好戲，沒想到數學老師一推開門，看到講台上的冰，眼神掃過李志澤，轉生走了，李志澤很失望，更失望的是數學老師很快回來了，換了一雙平底防滑布鞋，李志澤失望透頂，事後李志澤再也沒有踏入到學校的大門，被開除了。

李志澤臨走的時候，叫住陳夕陽，心有餘悸的說道：「他娘的！數學老師穿了一雙平底鞋也就算了，還是防滑的，我看見鞋底的大花紋了！肯定是防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