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畫師老吳

四個人簡單的案情分析會議結束了，很顯然。陳夕陽很幸運，與孟波分在了一個小組，還有孔琳琳、孫正義二人。

來到濱河市公安局的重案三組，陳夕陽得到了很多關於5.13兒童販賣案件的線索，這個任大三很可能就是一個突破點，不知道為什麼，陳夕陽聽到任大三這個名字，感覺上他就不是兒童販賣案件的主謀，或者是說他根不不是兒童販賣案件的參與者。

孫正義拿著陳夕陽素描的好像，去找畫像師老吳了，而孔琳琳則是一個人走在前面，陳夕陽跟在後面，孔琳琳帶著陳夕陽去自己的辦公室，陳夕陽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女法醫的辦公室會是什麼樣的，會不會是各種人體模型，屍體的樣本照片，血粼粼的場面。死者猙獰、痛苦的面容。

為什麼，孟組長會讓自己與孔琳琳一個辦公室，如果是與孫正義一起，那有多好。

「進來吧！」孔琳琳板著臉，已經幾個小時了，陳夕陽根本沒見過孔琳琳笑。

「這是鑰匙！」

陳夕陽接過鑰匙，環視著孔琳琳的辦公室，發現一個特殊的地方，這個辦公室還有一個內間，也就是所謂的大辦公室內部的小隔間，隔間的門虛掩著，陳夕陽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那扇虛掩的門。

「別看了，這個屋子有秘密，你不能進去!」孔琳琳的聲音依舊不冷不熱。

「嗯！」陳夕陽說道：「孔姐！我，我做哪裡？」陳夕陽有點戰戰兢兢，不知道這個孔姐叫對沒！總也不能叫妹吧！

「你做那邊，靠窗、向陽的。」孔琳琳頭也不抬的說道。

「這，不好吧！」陳夕陽明白辦公室內的一些講究，但凡事領導與下屬同坐辦公室，領導肯定是在靠內的位置，而且是挨著窗戶，光線、陽光都比較好的位置，下屬，一般靠著門，或是坐在外面，如果一個屋子內，沒有領導，都是同級別的同事，那往往也是那些年齡偏大的，有資歷的老職工，能享受到領導的待遇。

「沒事！我不喜歡光！」孔琳琳依舊是冷言冷語，「還有，工作上是同事，不要姐長哥短的！」

「好！」陳夕陽覺得這個孔琳琳很難相處，怪不得都三十六歲了，還是單身。

呯呯呯！孫正義敲了敲門。

「安頓好了？」

「好了！」陳夕陽彷彿受到孔琳琳的影響，就說了兩個字，孫正義明顯感覺到陳夕陽的變化，笑了笑，拉著陳夕陽出了辦公室的門。

「習慣就好了！」孫正義笑嘻嘻的說道：「先去畫像師老吳那，我都說好了！」

「能不能去天網系統那，查一查那個姓趙的姑娘。」陳夕陽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姓趙的姑娘帶來的線索，要比自己記憶力模糊的畫像靠譜的多。

「我已經安排了，天網系統需要授權，下午一上班，應該就能查了！濱河市幾百萬的常住人口，流動人口也不少，天網系統識別起來，也不那麼容易，而且咱們的信息又不是很完整!」

「這邊，再往前就是畫像師老吳的辦公室！老吳人特別隨和！」孫正義說道：「天網系統還不是特別完善，運行速度和效率不是很快！」

「這個天網系統，是不是很多系統的結合體？還有，我能問問不該問的嗎？」陳夕陽心中卻是有一個特別想問的問題，問孫正義在合適不過了。

「什麼事？」

「你們之前查過嗎？利用天網系統！」陳夕陽說的話，孫正義當然明白。

「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吧，這個天網系統是系統的集大成者，稅務、戶籍、信用三大體系為主，犯罪信息為核心，還有工商部門的信息，交通部門的信息，等等，全部整合到一起，信息量是很大的，最終的整合結果那是一目了然的！」

孫正義來了興緻，「比如說，這個姓趙的女人，可以全部查清楚她的戶籍、納稅、交通出行，民事責任處罰，甚至駕照扣分都能查清楚！」

「也就是說，一個人基本上是收到全程的控制？」陳夕陽感覺這個天網系統，很強大。

「也不能說是控制！反正啊，如果你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肯定逃不過這套天網系統的追查！只是！」孫正義話鋒一轉，「這麼強大的系統，需要長時間的整合、磨合！」

陳夕陽明白了，濱河市公安局的這套「天網系統」還不是很完善，大量的數據信息需要比對整合，可能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可以實際應用，那第二個問題陳夕陽已經想清楚了，姓趙女子的信息，他們可能沒有通過天網系統查詢。

「不瞞你說，夕陽！」孫正義笑道：「這個趙姓的女子，我們用天網系統查過了，結果很不理想，信息有些混亂......，還需要我們整理，論證，所以！......」

孫正義沒繼續說下去，陳夕陽也明白了。

「就在前天，天網系統做了全新的升級，技術人員說這次升級很成功！或許能給我們的偵破工作，帶來希望！」孫正義說話間，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請進！」屋內傳出一個蒼老中年男人的聲音。

「奧！是小孫呀！」

「這位就是清泉巷派出所的，陳警官吧！幸會！幸會！」老吳伸出手，熱情的跟陳夕陽握手。

「謝謝！還要麻煩你！」陳夕陽倒是覺得，這個老吳很隨和。

老吳的辦公室牆壁上全是素描的畫像，猛地看上去，還有點秘籍恐怖，陳夕陽發現了一點，這些畫像中的人，眼神都有一種陳夕陽說不出來的感覺，很特殊，像是罪惡，又像是賊眉鼠眼。

「你那兩張畫像，我看過了！看得出，你還有點素描的底子！」畫像師老吳誇讚道。

陳夕陽倒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畫像師老吳特別隨和，而且一直和顏悅色，笑容可掬，陳夕陽一直有一個習慣，就是特別愛用鉛筆，所以對素描也有了興趣，大學期間也就多少學了一點，沒想到，自己以後做了警察，這素描還真的有用！

老吳的頭髮有些花白，帶著厚厚的眼鏡，坐在一個轉椅上。

「老吳早已經退休了，是市局又把他老人家，返聘回來的！」孫正義邁著小碎步，一邊看著老吳牆壁上畫像，嘴裡說道，

「干不動了！我已經六十多歲了！今年年底，就回家了，照看孫子去嘍！」老吳手裡還端著陳夕陽素描的畫像，陳夕陽素描的畫像一共兩張，每一張都有一個正面、側面！

「嗯！這個好！」畫像師老吳稱讚道，指著陳夕陽畫的一幅素描中，犯罪嫌疑人的側臉。

「您是頤養天年了！我們還有幾十年要奮鬥呢！」孫正義繞了一圈，又回到陳夕陽、畫像師老吳的中間，找了把椅子，做了下來。

「年輕人，路還很長！」老吳憨憨的笑了笑。

「陳警官，你在詳細的跟我描述一下，你見到那兩個人的時候，具體的細節，越具體越好！」老吳手裡拿著專業的素描筆，眼前已經放好了一張畫紙。

陳夕陽回憶起來，把遇到那兩個人的情況詳細的說出來，這個場景陳夕陽在腦海中已經回憶了不下二十遍，早已經深深的刻在了陳夕陽的腦海中。

「那個高個子的肩上背著麻布袋子？走路是什麼姿勢？還有手臂的擺動是什麼幅度？」老吳問道。

陳夕陽說了半天，感覺自己的辭彙量不足，根本表達不出來想要說的意思，只好站起身來，做了一場現場版的「場景回放」。

陳夕陽擺動著手臂，說著那個高個子嫌疑人的話，之後又模仿了矮個子人的行動狀態，陳夕陽模仿的惟妙惟肖，自認為與當時的場景很像。

「那個矮個子的沒說話？」畫像師老吳，疑惑的問道。

「沒說，一句話都沒說！」陳夕陽說道：「我敢肯定的是，這個個子不高的嫌疑人，絕對是南方人！」陳夕陽那個時候是將要暈厥的開始，有可能矮個子的李虎，已經說了什麼，陳夕陽或許不記得！

畫像師老吳又問了陳夕陽很多問題，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

「完活！」畫像師老吳站起身，伸了伸胳膊。

孫正義急忙過去，拿起手中的兩張畫像，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也太相似了，只是老吳的畫像，感覺更有神一些。

「這，這......這有點！」孫正義手裡拿著畫像師老吳畫好的嫌疑人畫像，遞給陳夕陽看，陳夕陽一看，簡直不敢相信。

這與自己素描的畫像，基本上沒有差距！

「小陳啊！你畫的不錯！你可能不知道，自己有這個天分，干我們這個職業的，刻苦和鑽研是必須的，不過悟性和先天的素養更為重要。」畫像師老吳笑呵呵的說道：「你在看看，你我所畫的這兩幅畫像，差距在哪裡？」

陳夕陽在就心中有數，從自己的第一隻腳，買進畫像師老吳的這間辦公室，他就發現了老吳的畫像特別有神，而自己的畫像總感覺很平淡。

「吳老師，我覺得自己的畫像沒有神韻！而您的畫像，給人的感覺特別逼真，就好像這個嫌疑人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樣！」陳夕陽說話間，環視著老吳屋內高矮不一的畫像。

「老吳！」孫正義說道:「您的畫像，與陳夕陽的相似度最少達到百分之七十，您沒去過現場，也不是當事人，您畫的這麼像，真是高！」

「你小子，就別拍馬屁了！」老吳的表情依舊笑容可掬。

「吳老師，你這裡的畫像為什麼是高低不平的掛在牆上，你不覺得這樣很亂嗎？」這個問題在陳夕陽心中很久，忍不住還是想問。

「這些畫像都是我靜心布置過的，是按照犯罪嫌疑人的身高布局的！」畫像師老吳依舊笑了笑。

陳夕陽光然大悟，結合犯罪嫌疑人的身高，這些畫像真的就像一個立體的真人，站在眼前，難怪陳夕陽覺得很逼真。

「你畫的很好！小陳，這是你的優勢，在清泉巷派出所，有點屈才！」老吳摘下老花鏡，看了一眼陳夕陽。

陳夕陽趕緊說道：「沒什麼屈才的，我在所里很好！」

「我的意思你可能誤會了，咱們是警察，要發揮最大的能力，輔助破案，講犯罪分子繩之於法，這是我們警察的職責！如果，你有了這方面的能力，不去發揮，實在是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