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鬼鬼祟祟

「孟組長，咱們這個時候去水泥廠，是不是太早了！」孫正義開著車，隨口說道。

孟波點起一支煙，深深餓洗了幾口，車門立刻被煙氣充滿，瀰漫著煙草特有的清香味道。

「這個五名小女孩屍體的出現，為我們偵破5.13兒童販賣案件提供了一些東西，一些非常，非常可貴的東西！」孟波又連續吸了幾口煙，陳夕陽看到孟波手中的煙已經燃燒了一半，甚至還要多，孟波是一個老煙民！

「小陳，你怎麼看！」孟波把手裡的煙掐滅了。

一開始陳夕陽知道，孟波一直直呼其名，叫他陳夕陽，現在叫小陳，可見孟波對自己這兩天來的工作，已經很認同了。

「我的關注點，一直在那隻離奇的鞋上！」陳夕陽說道：「那隻鞋太突兀了，肯定鞋的背後，有故事，而且我感覺那隻鞋的主人不是兇手，兇手既然想到拋屍，不會大意到把自己的鞋，落在事故現場！即使是當時落在了事故現場，也很有肯能會事後進行處理，而不會就好端端的放在那裡！」

孟波微微一笑，這也是孟波難得的一笑。

「小陳，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對刑偵工作有沒有興趣，刑偵工作危險性大、工作苦累，可能要跟屍體、窮凶極惡的殺手做較量，有心裡準備嗎？」

「孟組長，我很願意，如果能跟著您，是我的榮幸！」陳夕陽趕緊說道。

「好！好！」孟波肯定的眼神，看了看陳夕陽。

「你還年輕，路還長！好好學吧！把那些危害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的人，全部緝拿歸案，讓法律去制裁！」

「孟組長，那隻鞋與小女孩的屍體，有什麼關係呢？」陳夕陽問道。

「憑藉我的判斷，那隻鞋的主人是目擊者！」孟波的一句話，讓陳夕陽豁然開朗，這件事肯定是發生在黑夜，而那隻鞋的主人肯定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慌張之下，把鞋落在了泥草之中。

「那隻鞋的主人也很可以，肯定也在干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孫正義敏銳的說道。

「如果找到那隻鞋的主人，要好好盤問，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孟波說道：「小孫，還有多久能到？！」

「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吧！」

「加快速度！」

「好！」孫正義提高了車速。

......

陳夕陽一行三人，來到了西溝村水泥廠的門口，鎮派出所的民警早已經來到。

「你好！你是孟波吧！」一名鎮派出所的民警伸手的同時，口中說道。

「對，我是！」

「我是鎮派出所的民警，新辛苦了！」哪位胖乎乎的鎮派出所民警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把這裡封鎖了，人員情況在這裡。」胖乎乎的民警把一張單子交給了孟波。

孫正義伸手接過人員名單，「給我吧！」

水泥廠的廠長和分管人事的經理，還有一些其他人早已經等在了會議室。

「我是濱河市公安局重案三組的孟波，我就直說了！」孟波緊接著說道：「你們要保密，如果誰泄露出去，將被追究法律責任！」

孟波、陳夕陽二人單獨詢問每一個前來的人，孫正義則在會議室跟那些水泥廠的人攀談，也是從側面了解一些情況。

談了幾個人，沒什麼收穫。

「下一位是誰？！」孟波低著頭，皺著眉問道。

哪位胖乎乎的警察看了看手中的名單，「是水泥廠的主管人事的經理，是個女的！叫樊麗」

「請她進來！」

陳夕陽注意到，進來一位中年女人，陳夕陽總感覺這個中年女人有點問題，神情有輕微的慌張，而且眼睛不敢直視陳夕陽。

「你是水泥廠主管人事的經理？！」陳夕陽問道。

「這張照片！這隻鞋？是不是你們工廠的工鞋！」

「是！」中年女人肯定的說道。

陳夕陽看了一眼孟波，孟波示意陳夕陽繼續問下去。

「那，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人到你那裡寫申請，領工鞋！我聽廠長說，你們的工鞋是免費發放的，屬於職工的福利，這鞋屬於定製鞋，如果自己還錢買，可能要將近一百元一雙！」陳夕陽闡述道。

「是，這是我們廠定製的！」中年女人的眼神有些飄忽。

「請回答我，你們廠的工人，有誰來領過工鞋嗎？」陳夕陽也來越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奇怪，甚至鬼鬼祟祟的。

「沒，沒......沒有！」中年女人的眼神里，出現了恐慌的表情，像是在回憶起來一些事情，而且是可怕的事情。

孟波一直在默默的聽著，他也發現這個中年女人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根本不想之前談過話的那些管理者那樣，很坦然，她好像有些事情在隱瞞。

「你不要怕，我們是警察，代表的是政府，我們是懲惡揚善的先鋒，不會錯怪一個好人，也不會誤傷一個善良的人，我們只會把那些惡人，交到法院，讓他們為自己的罪行，贖罪！」

孟波忽然間站起身來，把陳夕陽也下了一跳。

那個中年女人，明顯沒有心理準備，身體抖了一下。

「說，有沒有人來領工鞋，還有你在隱瞞什麼？」孟波忽然間換了一個強硬的口氣。

「有！有！警官！」水泥廠負責管理人事的中年女人緩緩說道。

「他叫趙小四，只有他一個人來領勞動用品，他說他的鞋壞了！」

「你們有別的要說的？！」孟波的口氣依舊嚴厲。

「沒有，沒了，警官！」中年女人唯唯諾諾的說道。

陳夕陽才注意到，這個中年女人保養的很好，雖然不算是很美，不過還是有幾分韻味，那倒人員的信息單，陳夕陽有點驚訝，這個叫趙小四的今年才二十五歲，初中學歷，身高有一米八，體重一百三十斤,會是他嗎？

「小陳，馬上把趙小四找來！」孟波的心裡有塊石頭落了地。

「警官，小四，不是趙小四領完工鞋之後，只上了半天的班，就請假了，不知道去哪裡了？」中年女人小心的看著陳夕陽。

「請了多長時間的假期？為什麼請假？！」孟波的語氣倒是變得溫和起來。

「請了一個月吧，說是老家的奶奶病了！要回家照顧奶奶！」中年女人的表情，依舊不自然，甚至都坐不住了！

「行！我們也是工作，請您配合！有需要，我們會隨時聯繫你的！請回吧！」孟波的話，剛說完，中年女人早已經站了起來，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孟波、陳夕陽，想說些什麼，又沒開口。

「孟組長，我怎麼覺得這個中年女人樊麗有點緊張，而且似乎有些隱瞞！她這個年齡，主管人事工作七年多了，不可能見到我們還會緊張吧！」陳夕陽實在是不理解，這個女人為什麼慌慌張張的！

「什麼人，見了我們會緊張？！」孟波語重心長的笑道。

「那些犯罪的人！」

「嗯！犯罪的人固然是會緊張，我看這個人事經理樊麗有點問題，不過問題不大，她可能知道一些什麼事，多少與那個小女孩的屍體有關係，而且是間接的關係！」

孟波又說道：「剛才我用了特別的說話方式，你也看到了，她的反應並不大，而且不知道你注意到了嗎？她再說趙小四的時候，口誤說了一個小四！這說明什麼？」

「說明！」陳夕陽說道：「說明她跟這個趙小四，不是簡單的同事關係，可能關係還不錯，甚至有可能是親屬關係！」

「對！那隻鞋的事，整個西溝村早已經傳開了，她肯定也知道了！」孟波分析道。

「孟組長，那也就是說，她擔心這個趙小四受到牽連！」陳夕陽也知道牽連這個詞用的不欠當，趕緊補充道：「擔心趙小四捲入這個小女孩屍體的案件中？！」

「有這個可能，小陳，你跟孫正義把這件事做了，一定要仔細！」

「什麼事？!」陳夕陽全神貫注的聽著。

「這個水泥廠，距離案發地點這麼近，甚至比西溝村距離這裡都要進！水泥廠一定與這案子有某種聯繫，像你之前說的，這個小女孩的屍體，可能是之前被處理過，有可能被埋在水泥里，你要跟小孫去查一查，這個水泥廠的水泥銷售記錄，看看有沒有收穫！」

「行，我這就去水泥廠的銷售部，查近半年的銷售記錄！」

「小陳，你的判斷是對的，5.13兒童販賣那件西溝村丟失的兩個孩子，確實與濱河市市區丟失的三個孩子，不是一伙人所為！」

「孟組長，無論怎樣，我們都不希望再發生命案，是嗎！」陳夕陽的眼睛沒有離開過孟波的臉。

孟波看著陳夕陽，「希望是這樣，我特別希望其他的四個孩子，還都活著。」

陳夕陽找到孫正義，二人去了水泥廠的銷售部，調取了所有的銷售記錄，包括零售和批發的，所有近期半年的銷售記錄。

離開銷售部，陳夕陽的手機響了，是李志澤！

「喂！陳警官，你這去了市局，就不搭理哥們了？」電話的另一端李志澤調侃道。

「太忙了，沒時間，現在也在忙！」

「那天宴請，為你祝賀，恭喜高升！」李志澤笑道。

「再說吧，上次是你請的我，這次我請你！你這在哪裡呢，怎麼這麼安靜？！」

「嗨！在女性用品店，馬神廟街的索瑪麗，這不趙總，趙艷女士非要讓我送她幾件內衣！」

陳夕陽知道，馬神廟街的索瑪麗，是濱河市比較有名氣的知名女性用品店，店內的東西很貴，工薪階層，根本消費不起，一套品質一般的女性內衣，都要幾萬元。

「志澤，你是有家室的人，家裡還有兩個孩子，能不能別跟那個趙艷鬼混！我看那個趙艷不簡單，你當心上了她的道！」

「行行行!得嘞！掛了！」李志澤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