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咬破嘴唇

陳夕陽開著車，心思卻不在開車上，陳夕陽覺得自己的餓情緒有些亢奮，注意力很難集中，王可馨則是不然，從包里拿出一面小鏡子，照著自己白嫩嫩的臉，是不是的還微笑一下，陳夕陽不知道這王可馨哪裡來的興緻，難道破壞別人的感情真的是一件令人高興，甚至是快樂幸福的事情嗎？陳夕陽不那麼認為，他認為自己認識的王可馨也不會是這樣的一個人，陳夕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急速的打轉向燈，急速打方向盤，猛的一腳剎車，汽車蹭的一下，停在了路邊。

「你幹什麼啊！」王可馨顯然對陳夕陽的做法，沒有準備，被閃了一下，頭部差點碰到汽車的操控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到底怎麼了？一路上，我看你就不對勁，有什麼話就說！」王可馨收起小鏡子，放到保內，有點生氣的看著陳夕陽。

「宋婉玉的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陳夕陽盯著王可馨，質問道。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陳夕陽本來是想說，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覺得這樣有點不妥當，所以，換了一個說法。

「宋婉玉？！」王可馨一副很無辜的表情，陳夕陽看的很生氣。

「你讓婉玉，一再誤會，還說什麼跟她解釋，你到底是解釋呢，還是繼續潑髒水！」陳夕陽憤憤道。

「我潑什麼髒水了？！」

「你還在裝？！」陳夕陽忍無可忍，覺得眼前的王可馨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我跟宋婉玉再有幾個月就結婚了，你為什麼說，我的手錶是送給你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說我跟你睡在了一起！」

「你安的什麼心？！」

「你配的上，你身上的穿的警服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陳夕陽對著王可馨大吼道。

王可馨很安靜，沒有說話，只是在靜靜的看著陳夕陽大吼大叫。

「你不要這麼激動，你會犯病的！」王可馨柔聲細語間，有著幾分關切的溫柔。

「哈哈！哈哈！......」陳夕陽大笑兩聲。

「我會犯病？」陳夕陽無法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幾乎是咆哮著，「我有病！我看有病的，是你！你這個女人！」

「你必須去做一件事，就是澄清你我之間的關係，給宋婉玉一個解釋，我不想失去宋婉玉，我也不能失去宋婉玉!」

「沒錯，你的手錶是落在我家裡了，你也沒有跟我......，你想讓我怎麼辦？你說！」王可馨一直很安靜，就像一個收了欺負的農村小媳婦一般，大眼睛清澈的眸子上，已經有幾滴淚光在閃爍。

陳夕陽看到王可馨落淚，情緒也穩定了不少，剛才自己的舉動實在是有些過分。

「麻煩你，去跟宋婉玉解釋清楚，這兩件事的真實情況，就可以了！」陳夕陽小聲說道。

「不去，做不到！」王可馨目視前方，看都不看陳夕陽一眼，她深愛著陳夕陽，她感覺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是最愛陳夕陽的人，為了陳夕陽，她做什麼都願意。

王可馨覺得陳夕陽很可憐，自己的心臟問題，隨時會要了他的命，而自己卻依然堅守在崗位上，一直在默默無聞的工作，他幫了很多人，而真正能幫助他的人，在哪裡呢？有誰能治好他的病呢？

王可馨有的時候，寧願病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陳夕陽，陳夕陽這麼好的人，這麼好的警察，應該讓他在這個世界上多生存一些時日。

「為什麼？！」陳夕陽的情緒漸漸地穩定了，「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我是為你好！」王可馨流著淚的雙眼，注視著陳夕陽。

「按我說的做，才是為我好！」陳夕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王可馨不像是一個刁蠻任性的惡女人，可她會這麼做？為什麼？讓她去澄清事實，她還是不去，陳夕陽不清楚王可馨到底是怎麼了？

「我覺得你變了！可馨！不再是我幾年前認識的王可馨了！」陳夕陽無奈的搖搖頭，準備發動汽車，這是一場徒勞的爭吵，沒有意義的協商，王可馨的態度很明確，不會為陳夕陽解釋這一切，這也就意味著，宋婉玉對王可馨的誤會會一直下去，最終成為一個解不開的死結，也就意味著陳夕陽可能會失去宋婉玉。

「我開車，送你回去吧！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至於你怎麼做，那是你的事！」

「今天，就到這裡吧！」陳夕陽的手剛要轉動汽車鑰匙，一直溫暖，帶著一絲清香的手，握住了陳夕陽的手。

「夕陽！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程度，今天，索性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把該說的都說了！」王可馨的手，一直在緊握陳夕陽的手。

陳夕陽看到王可馨的手，很小，很肉，很柔軟。

「可馨！你知道我跟宋婉玉的關係，還請你，自重！」陳夕陽推開了王可馨的手。

「好！」王可馨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我知道，你跟宋婉玉的關係，我也知道你們訂婚了!」

「可馨！我真的希望，你能幫幫我，我相信你絕對不是，是非黑白不分的人！」

「夕陽，我了解你！」王可馨說道：「我承認，我很自私，但是，我是絕對不會跟宋婉玉解釋清楚的！」

王可馨擦了擦眼淚，緩緩說道：「你想過沒有，怎麼跟宋婉玉解釋你去我家過夜的事？！」

陳夕陽楞了一下，這的確是一個問題，自己平白無故的去一個女孩家裡過夜，總要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就憑一張嘴，怎麼能說得清楚！

「這個！......」陳夕陽猶豫不決。

「我可以實話實說，說你為什麼，到我家裡來過夜！」王可馨有點泣不成聲。

「就說我身體不舒服，臨時順路送你回家！」陳夕陽不知道這種說法，是不是合適，不過，也總算是一種說辭。

「你是一個不會撒謊，更不善於撒謊的人！」王可馨哭訴道：「因為你的心臟病發作了！因為你險些喪命！」

陳夕陽傻在了一邊，足足有三分鐘沒有眨眼睛，王可馨怎麼會知道自己的病，這件事除了他自己以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我去了一趟美國!目前的醫療手段，也是保守治療，以藥物治療為主。」王可馨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拿出大大小小的三個藥瓶。

「這三種葯的效果，要比你現在吃的效果好！我把藥瓶上的標籤全部去除了！這樣，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的病！」

王可馨淚流滿面，「每天夜裡，睡覺之前，我都會看一眼你的照片！否則，我會睡不踏實，我不奢求什麼，只要能看到你，我就很幸福了！自從知道了你患了這種病後，我悲痛萬分，心急如焚，焦慮、恐慌，我怕失去你！」

陳夕陽愣在一邊，靜靜的聽著王可馨的哭訴，王可馨知道了自己的病情，陳夕陽反倒是覺得自己輕鬆了一點，就好像是有一個人在與自己分擔心頭，壓著的重石一般。

「我太了解你了！我可能比你自己都要了解自己！你不會跟你的母親說，怕她老人家擔心，你也不會對宋婉玉說，你怕！你怕失去宋婉玉，你怕傷害宋婉玉！毀了宋婉玉的一生！」

「夕陽，我不怕，我不怕你傷害我，我不怕！我找准了機會，替你做了這個決定，讓宋婉玉離開你！面對意外，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未雨綢繆的！」王可馨的雙眼，已經哭紅了。

「在我的世界里，必須有你的身影，你要是不在了，我也不活了！」王可馨擦了擦眼淚，向陳夕陽的座位靠攏了一點。

「我知道你恨我，宋婉玉也恨我，我自己也很我自己！我的世界里，不能沒有你！」

「可馨！」陳夕陽心中五味雜陳，「你不要這樣，其實對宋婉玉我已經十分愧疚了，我很亂，很亂，不知道怎樣面對我自己！可馨，無論如何，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隨時可能會在這個美麗的世界消失，你要精彩的活下去，不要讓我更加愧疚！」

「我不！我不能沒有你！」王可馨雙臂摟住陳夕陽的脖子，厚厚綿軟的嘴唇，壓在了陳夕陽的嘴上。

「可馨！你幹什麼！」陳夕陽的嘴，被王可馨「霸佔」了。

陳夕陽本能的用手去推，正好推到王可馨的胸部，只覺得一陣柔軟，陳夕陽迅速鬆開了手。

「啊！哎呀！」陳夕陽吼了幾聲，發現自己的嘴唇流血了。

王可馨舔了舔舌頭，「這樣，你是不是就能記住我了!」

「你幹什麼！」陳夕陽拿出紙巾，擦了擦嘴，紙巾上全是血。

「我自己回家！不用你送！」王可馨說著，便下了車。

看著王可馨逐漸消失的身影，陳夕陽動搖了，他一直擔心自己的意外，會毀了宋婉玉一生的幸福，王可馨的話，點醒了他，讓他認清楚了現實，重案三組的組長孟波也沒有家庭，一直奮鬥在刑偵的第一線，這也是一種生活，陳夕陽熱愛警察這個職業，熱愛這身衣服，讓宋婉玉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讓王可馨去快樂的生活，自己可以完全的從這兩個人的視線里消失，全心投入到工作中，還有重案三組的法醫孔琳琳，也是一個工作狂人。

心情好了很多，心也寬了很多！陳夕陽擦乾淨嘴唇，照了照車內的鏡子，嘴唇上的口子還不小，還在隱隱的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