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場局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場局

蘇若塵病重的消息第二天在各大社會新聞和經濟類報紙、各大頭條出現。

甚至還配上了蘇若塵昏迷抬上救護車的照片。

「這些記者簡直無孔不入!」蘇啟雲放下手中的報紙,蘇家的大門離蘇公館那麼遠,居然還能拍得如此清楚。

他抬起頭問隨從:「蘇言上有什麼動靜?」

「沒有什麼動靜,到今天為止他都沒有去過醫院。這兩天也是在公司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務。」

蘇啟雲舒了一口氣,看來,蘇言上是真的對蘇老子毫無感情,對正新也沒有野心。

如此一來,搞定了那些股東,他在蘇家就沒有任何阻礙了。

他拿起昨天晚上的文件笑了,上次因為虧空公司的錢被老頭子逮了個正著,這一次,他想管也管不了,何況還有這麼漂亮的賬面,挪出來的錢去收買那幾個股東綽綽有餘。

他笑了起來,又打開報紙,報紙上除了報道蘇若塵病重的消息也猜測下一任接班人會是蘇啟雲,用了大篇幅的讚美之詞來托著蘇啟雲。

言上坐在辦公室也看著報紙,他喝了一口咖啡,嘴角露出冷笑。

蘇若塵的照片果真被蘇啟雲派人悄悄拍了出去,就連這文章的導向都是蘇啟雲一手策劃,蘇家要變天的消息不言而喻。

他把報紙疊好,站了起來,蘇啟雲正走了進來:「言上,我準備去醫院看望父親,你一起去嗎?」

言上拿起桌上的鑰匙:「不了,那是你們蘇家的事,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蘇啟雲笑道:「看來,你是真不喜歡蘇家這些錢財。」

蘇啟雲在言上面前一向說得如此坦白,似乎從不避諱蘇言上。

言上一聽不屑一笑:「回你們蘇家我都覺得可恥。」

蘇啟雲開門見山的說:「老頭子的遺囑你也知道必須要你在場才能宣布,所以你得忍耐到遺囑宣布才能走,不過,你放心,只要你願意在那時放棄蘇家的繼承權,我也不會虧待你,蘇家的產業你任選兩個,我雙手奉上。」

言上回過頭看著蘇啟云:「我們從來都不會是兄弟,我幫你,是因為覃麗見死不救。作為合作夥伴,我還是要提醒你,正新你一日沒有到手,覃麗你就一天不能放下戒備,這個女人比她兒子厲害多了。」

話音剛落,蘇子豪闖了進來:「蘇啟雲,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我沒有探視父親的權利,父親還沒有似呢,正新就你一人說了算嗎?」

蘇啟雲完全不想搭理這個二百五:「父親現在昏迷不醒,你去了也無濟於事。你不再北疆好好待著,現在回來做什麼。」

「父親都病重了,我還能在北疆待下去?」蘇子豪不甘示弱。

蘇言上一個人走出了大樓,他臉上露出一抹不被察覺的微笑。

洛櫻審著稿件,手機忽然響了,她看了一眼電話號碼,自言自語道:「我勒個去。」

聞名一聽抬起頭:「誰啊。」

「黃珍珍。」洛櫻一臉詫異。

她接通電話:「喂?」

「請問是洛櫻小姐嗎?我是白果的經紀人黃珍珍。」黃珍珍這一次居然異常客氣。

洛櫻整個細胞都驚訝不已:「您好您好。」

「是這樣,白果小姐想邀請您進行採訪,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可以進行調整。」黃珍珍客氣道。

「啊?可以可以的,我們的責任編輯有時間,都可以配合您的時間。」

黃珍珍馬上道:「白果小姐指定必須您來進行採訪,您看下個星期一可以嗎?」

「可以可以,我很榮幸。」洛櫻忙道到。

洛櫻掛了電話,一臉懵,她看著聞名道:「黃珍珍是腦子瓦特了?為什麼突然想讓我採訪?上一次對我可一點也不客氣。」

聞名看著洛櫻:「這有什麼奇怪,VV現在全南亞第一,而且白果最近負面新聞很多,希望借著你的採訪改變風向也是有可能的。娛樂圈此消彼長,有贏有虧很正常。花無百日紅,人也一樣,她之前可能不屑一顧,現在也許就不一樣了。」

洛櫻點點頭贊同道:「有道理。這個白果最近確實奇怪得很,以前都是清純玉女,最近這一個月不僅風格變了,脾氣大了,而且衣服也越穿越少了,前兩天還拍到吸煙,現在黑粉一群群的,說什麼的都有,她究竟是怎麼了?」

黃珍珍掛完電話,面目變得兇惡起來:「你的條件我答應了,洛櫻下個星期來採訪,白果你不要太過分,現在去醫院!」

白果輕笑了一聲,摸摸肚子:「怎麼?怕我肚子里的活證據?說實話,我真的不捨得,你說我要是把他生下來,你覺得我這一輩子還愁嗎?」

黃珍珍狠狠的盯著她:「你閉嘴!你見過誰,聽過什麼看過什麼做過什麼,最好都給我統統忘記!」

白果深深吸了一口煙,朝黃珍珍臉上吐了一口:「黃姐,三年來,我從未說過什麼,你們這些個秘密你們自己要守住。把我的合同給我。」

黃珍珍抓住白果:「小賤人,我勸你現在就去醫院,不要再提過份的要求,你知道雞哥的性格,他沒有耐心,小心你的醜事曝光。」

「無所謂。」白果聳聳肩:「我早就不怕了,現在你們也沒有什麼可以威脅我的。那幾張照片我不怕。」

黃珍珍忍無可忍,喊到:「來人!」

兩個大漢進來把白果拖走了。

黃珍珍嘆了口氣,給雞哥打電話:「喂,自從趙威霖的事後,白果完全不被控制,現在負面新聞太多怎麼辦?」

「不要著急,她底子還在,而且有些事她也做熟了,先捧著她。不過她肚子里的必須乾淨。」

「我明白。」

黃珍珍掛完電話,跟著白果去了醫院。

洛櫻把白果的資料全調了出來,這是她的一貫作風,採訪之前,會仔仔細細的去了解這個人。

「白果還真是走運,一出道馬上就紅了,手上的資源真是好得很,她現在這個經紀公司是很有門路嗎?」洛櫻看著資料。

聞名打著字道:「這個老闆叫嵇全安,人稱雞哥,混這行很多年了,和各種大佬關係很好,要得資源自然比別人容易。」

「那白果是挺幸運的,一畢業就有了這麼好的老闆,難怪這幾年和坐火箭一樣。娛樂圈艷羨的對象啊!」

「這事沒有辦法說的清楚,是好事是壞事還不一定呢。想在娛樂圈長久混下去,靠清純靠青春都不是辦法,得靠實力。女演員比男演員更慘,沒有了容貌也就等同於了沒有實力。」聞名道。

「那你一定,你看朴小姐還有孫姑姑,都是結婚又年紀大了,還不是發展得很好?」

「這只是個例。而且朴小姐和孫姑姑都不屬於美女,在娛樂圈越漂亮的女人她的演藝生涯越短,因為人們無法接受她老去,她變醜或者她結婚,她自己也無法接受。男人會好很多,尤其是她只漂亮又沒有演技的時候就更加。」聞名緩緩分析著。

「可見這個社會對於女人還是不公平。」洛櫻搖搖頭。

「還要怎麼公平?都是半邊天啦!」

「這話說出來就意味著不公平,我們女人稀罕你們給半邊天嗎?真要爭起來,整片天都是我們的。」洛櫻喊到。

「是是是,都是你們的。不僅天還是地都是你們的。」聞名趕緊認慫。

洛櫻把資料整理好,和聞名一起走出來傳媒大樓。

言上坐在車裡,看見洛櫻和聞名說說笑笑的出來,洛櫻和聞名說真什麼,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言上的心裡一陣酸楚,他不能靠近她,但卻無法離開她。

「明天一起吃中飯吧?」聞名拖住洛櫻。

「不行,明天我有事。」洛櫻道。

「明天有暑假檔電影,不給個面子?」

洛櫻拍開聞名的手:「明天真有事。」

聞名有些失望:「那後天?」

「再說吧。」洛櫻快步走到了自己的車邊坐了進去。

她打開車裡的空調,天氣漸熱,又是一年七月。

她想起三年前的某個七月她與某人的快樂時光,那一個暑假,他們就像是一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連風都是甜的。

洛櫻舒了一口氣,不想再想。

上一次的街邊,她已經說過,永不再見。

從那以後,他們的確沒有再見。

就連最近蘇家的變故她也不想理會。

言上痴痴的看著洛櫻的車遠去,握緊了方向盤。

幾年了,心痛的感覺一分沒有少。

顧韻之的電話打了進來:「言上哥哥,你晚上在家嗎?我做了小鬆餅想給你嘗嘗,你不要那麼快拒絕我,我還想請教你實習的事情。」

這一個月來,顧韻之每天鍥而不捨不知疲倦的給言上做吃的,陪他說話,或者跟在他身後散步,不管言上對她態度如何,她從來不會退縮。

言上當然知道顧韻之對他的感情,可是,他的確不需要她的喜歡。

他掛斷電話,蘇言上把車開到了河邊,不一會兒,秦伯上了車。

「二少爺,如你所說,大少爺先有了行動,他和齊國勝在重金收購幾位股東的股權。看來,老爺的假病歷讓他徹底打消了疑慮。你這招真高。」秦伯道。

「我沒有蘇若塵高,連他自己親兒子他也不放過。他還真願意拿他自己兒子冒險。」蘇言上冷笑一聲。

秦伯慈祥一笑:「老爺對大少爺還是頗為了解,之前就被老爺罰過一次,老爺也說,大少爺就是敗給了貪字。」

「把自己兒子做魚餌,還真是寒心。你回去告訴他,幕後主使找到我就要離開蘇家,一分鐘也不要多待。」言上有些嫌惡。

秦伯沉默了一會兒,老實說:「恐怕正新,老爺是想留給您,我這個老頭子也覺得您是最好的人選。」

「不需要。」言上壓根不想說這個話題。

「少爺,你是怎麼知道大少爺會去偷老爺的病歷?又怎麼知道大少爺會去動那筆錢?」

「蘇啟云為人十分謹慎,蘇若塵突然病發,大家信,他可不一定,他要下手撈錢肯定得先看看蘇若塵的病重不重,能不能治,所以他只能去確認病歷。蘇啟雲野心很大,但是資金不夠,他要買股權錢從哪裡來?只能從正新來,所以他必須趁著蘇若塵醒來之前把錢弄到手,只有錢弄到手他才能去買。可是我有一點沒有推測到,就是這些股東居然拋股的速度比我想象得快,我想蘇啟雲手上不僅有錢,還有別的什麼東西,能夠控制得對方祝的東西。」言上緩緩說著。

秦伯實在佩服:「二少爺,您看,這個人會不會快要出來了。」

言上一笑:「快了。他不可能會讓股權落到蘇啟雲手上,就這幾天,把蘇啟雲盯緊。」

「那就好,老爺子在醫院也待不住了,這裝病比真病辛苦多了。」

覃麗在房間里急得團團轉,眼看蘇啟雲的股權就要到手了,一旦一半股權到手,那他就不戰而勝了,這個正新就沒有子豪什麼事了。

不行,這事不能發生。

她撥通了隱藏的電話:「喂,我知道我不該給你打電話,開始現在蘇啟雲在收購股份,我怕我們的子豪吃虧。」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覃麗只好掛斷了電話。

蘇啟雲回到家,春風得意,對於正新他志在必得,只有兩個股東沒有答應給他股權了,只要這兩個人願意把股權讓出來,哪怕蘇若塵醒過來也無濟於事,他,就是蘇家的繼承人,不可能改變。

第二天一早,洛櫻就帶著馬蹄蓮來到了墓園,她慢慢的沿著梯子而上。

七月的陽光已經開始炙熱,這是第幾年了,離她的十七歲有了多少年?

一個清春少女到成熟女人的漫長歲月,那麼長那麼長,長到可以忘記許多人和事。

但那一天她卻無法忘記。

她拾級而上,在這靜穆中前行。

忽然,她看見父親的墓碑前,有著一束新鮮漂亮的馬蹄蓮。

那鮮艷的紅色花瓣還沾著晨霧的水珠。

洛櫻快步走向前,四處看著,卻看不見半個人影。

只有那一束花靜靜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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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超齡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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