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 白果之死
林靜回過頭,她直視著聞名「我做錯了什麼?」
「當初的小桓,現在的洛櫻,連手段方法都一點沒有變,你覺得你做錯了什麼?」聞名看著林靜,眼裡有火星冒出。
「證據呢?你有證據是我做的嗎?」林靜笑了一聲。
聞名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忽然覺得和她說話都是骯髒的事,他走到門口,忽然停住「你可能低估了洛櫻,洛櫻不是小桓,她不會輕易被你傷害,在她眼裡,你根本不是對手。」
說完,他走出了林靜的辦公室。
言上吃著早飯,青墨狼吞虎咽的吃著「少爺,我先去送顧小姐上學。」
話音剛落,就聽見急促的門鈴聲,青墨打開門,顧韻之一陣風的跑進來「言上哥哥,看看這個。」
顧韻之把手機遞給言上,言上看了一眼顧韻之又奇怪的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文章。
他蹭的站了起來「這不是洛櫻寫的。」
「你也這樣覺得是嗎?我也覺得不是,可是大家已經吵翻天了,洛櫻姐現在也沒有出來澄清。」顧韻之也有些著急。
言上一刻也沒有耽誤,他開車飛馳而去。
顧韻之看著他焦急的模樣,心裡很複雜。
「顧小姐,你這又是為什麼?你明明知道少爺對洛小姐舊情難忘。你不給他看新聞不就好了。」青墨站在一旁吃著麵包。
顧韻之眼神漸漸黯淡「我不告訴他他就會不知道嗎?何況,這兩件事是兩碼事。」
青墨搖搖頭「你還真是豁達。」
顧韻之深嘆一口氣「不是一回事,我埋怨言上哥哥和洛櫻姐無關。他喜歡誰不是我能夠左右的,我只是埋怨他既然喜歡洛櫻姐為什麼不去追求,既然不追求為什麼又不給機會與我。」
青墨摸摸頭,一臉懵。
顧韻之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
青墨一邊嚼著麵包一邊咕嚕「為什麼不能和我說?」
言上飛馳著,他著急到給洛櫻打電話,這篇文章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洛櫻的筆風,以洛櫻的性格她不會刻意澄清,這樣明顯的栽贓她居然一個信息都沒有。
洛櫻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他心裡焦急起來,他撥通聞名的電話「洛櫻呢?」
「去了白果經紀公司,問現在正往那趕。」
言上一個急轉彎往經紀公司開去,他不停的打著電話,洛櫻的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洛櫻匆匆走下車,手機和包都留在了車上。
她來到了白果住的大樓前,卻被門禁攔在了外面。
言上心神不寧,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
他給聞名打電話「把白果地址給我,我們分頭去找。」
言上收到地址,車子箭一樣的沖了出去。
洛櫻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有兩個小女孩從門裡出來她才趁著開門蹭了進去。
她心裡有些緊張,不知道怎麼才能和白果解釋,這篇文章對於白果殺傷力太大了,很有可能會顛覆她的整個演藝生涯。
她知道這是一場陰謀,一場林靜的導演出來的好戲,可是她現在沒有心情和時間去追究。
她下了電梯,來到白果的房間前按著門鈴,開始沒有人開。
「白果小姐。我是洛櫻。」洛櫻輕聲喊著,畢竟白果是人物,她也不好大聲喊門。
洛櫻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心裡想著可能白果不想見她,畢竟這麼大的事對她的傷害會很深。
她不知道還要不要在門口等下去,也很是糾結。
她從口袋裡掏出筆和紙,給白果寫了一份短簽,塞到白果的門縫裡。
忽然門開了一條縫,洛櫻嚇了一跳,她站了起來,輕輕的敲了敲門「白果小姐……不好意思,我進來了。」
白果的房子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小戶型,房間很乾凈,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掃,客廳的窗戶被窗帘遮上,沒有開燈,感覺很是昏暗。
洛櫻半掩著門,覺得有些奇怪,白果是還在睡覺嗎?可是門為什麼沒有關?
洛櫻輕輕的推開卧室的門,卧室沒有一絲光線,但洛櫻還是看見了懸在空中的一雙退,還有那垂著頭披散的黑髮。
洛櫻不可控的尖叫起來,跌坐到了地上。
她的尖叫無法停止,驚動了鄰居,一個男人跑了進來,看到了瑟瑟發抖不能自己的洛櫻,推開房門,他也看到了懸挂在半空的白果,她穿著白色的睡裙,雙手垂下,看不清被黑髮遮住的臉龐。
洛櫻無法站起來,一切都在她的眼前出現了重影,她看不到鄰居撥打電話,也看不到保安衝進了房間。
言上把車停下,他看到小區的物業都匆匆跑著,他預感到一定是出事了。
他隨著他們跑進了房間,看到了在地板上臉色蒼白的洛櫻。
他上前一把抱住她「洛櫻!洛櫻!」
洛櫻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她不停的發抖,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
言上可能保安和物業的人著急的撥打110,他一把抱著洛櫻走出來房間。
他輕輕的把洛櫻放到安全門的樓梯上,蹲下來緊緊握住洛櫻的手,她的手在這七月如同冰塊。
「洛櫻,洛櫻!你看看我。」言上撫摸著洛櫻的臉。
言上溫暖的手掌慢慢的喚醒受到嚴重驚嚇的洛櫻,她緩緩抬起眼帘,看著言上,她的眼神里全是恐懼,那雙眸子竟有些恍惚和不知所措。
言上從未見過洛櫻如此,他捧著她的臉,心裡疼痛不已。
「言上……?」洛櫻仔細辨認著,有些不敢確信。
言上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我在。」
洛櫻咬著嘴唇,獃獃的看著言上,忽然撲進了他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白果她……」
言上緊緊摟著洛櫻,輕輕拍著她的背「我知道不是你,放心,有我呢。」
他們聽見警車的聲音呼嘯而來,那尖利的鳴笛聲讓洛櫻猛然一顫。
言上緊緊抱住她「我在這,不要害怕。」
洛櫻一言不發的緊緊抱著他,很怕她一鬆手他就會離開,現在的她需要一個人的懷抱。
警察很快就來到了現場,更可怕的是居然還來了很多的記者,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嗅到的消息,都像獵犬一樣的跟了過來。
雖然有警察維持秩序,但記者們扔圍在整個走廊不肯散去。
言上給聞名發了信息,要他從安全梯上來,把洛櫻接走,如果洛櫻就這樣出去一定會引起記者的轟炸,她現在的狀態不可能應付這樣的場面。
聞名從安全梯上來,他在樓下就聽見了白果自殺的消息。
他知道這一次,不僅洛櫻甚至整個vv都會面臨重創,就算她知道在林靜的所作所為那又能怎樣?
目前這個情況,林靜不可能會主動承認,白果的自殺勢必會城為重磅的深水炸彈,而洛櫻會成為最大的攻擊對象。
聞名扶起神情恍惚的洛櫻,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先上車。」
言上看著聞名扶著洛櫻走了下去,他站在安全門旁,警察正把白果的屍體抬了出來。
屍體被白布遮著,記者的照相機不停的咔嚓著。
言上看著屍體從門口抬過去,真希望不是白果,可惜她手上的那塊玉表表明了她的身份。言上記得這塊表,是在蘇家慈善晚會上進行拍賣的那塊。
白果抬走後,記者們議論紛紛,對白果自殺發表著看法。
言上靜靜的聽著,他心裡焦急不已,他當然也知道洛櫻要面對的是什麼。
洛櫻坐在車上一言不發,她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顯得茫然失措。
聞名遞給她一瓶水「警察快要下來了,我送你去警局做筆錄,你是第一目擊證人是嗎?」
洛櫻好半天才會過神,她捂住臉「我不知道……」
聞名見洛櫻如此,也不便再問。
他開著車跟著警局的車,陪著洛櫻走進了警察局。
警察打量著洛櫻「你發現的屍體?」
洛櫻聽到屍體兩個字的時候嚇得一驚「白果……」
「已經死了。」
洛櫻雖然心裡知道白果已經死了,可總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當白果死亡的消息從警察嘴裡說出來時,她依然不能接受。
她捂住臉哭了起來。
「洛櫻,你是第一個目擊死者死亡的人嗎?」警察問。
洛櫻搖搖頭「我不知道,她的門沒有鎖……」
「你與白果是什麼關係?」
洛櫻無法回答,她的眼淚無法停止。
聞名在一旁道「白果是我們雜誌社的採訪對象,因為一些事情,洛櫻今天去找她解釋。」
「事情?」警察敏感的抬起頭「什麼事情?」
「工作上的事情。」聞名回答。
洛櫻好半天才止住淚「今天我去找白果小姐,我按門鈴她沒有答應,於是我就打算給她留一個便條,結果發現門沒有鎖,我走了進去,發現她………」
洛櫻的眼睛通紅。
「門沒有鎖?」警察記了下來「你進去的時候是怎樣的?」
「房間很乾凈,也很暗,我以為白果還在睡覺就走到了她的房間。」
洛櫻眼前又閃現出白果那可怕的情景。
她不能再回憶。
警察記下來洛櫻的話,洛櫻詳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給了警察。
一個年輕警察走了過來,遞給了他一份報告「老高,這是白果的報告。」
警察看了一眼放在了抽屜里。
「你先回去吧,你說的事我會調查,有需要再找你。」
洛櫻站起來,卻沒有力氣站穩,她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
聞名馬上扶住她「回去休息吧。」
洛櫻走出警局,卻見記者全都在門外,「咔嚓咔嚓」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洛櫻看見所有的照相機都對著自己,她本能的擋住臉。
記者們對洛櫻窮追不捨,聞名低聲說「什麼也不要回答,快上車。」
「洛櫻小姐,你是造成白果自殺的原因嗎?」
「洛櫻小姐,你來找白果是什麼事?」
「洛櫻小姐,白果是受了刺激嗎?」
洛櫻一言不發低著頭快步離開,她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
聞名看著車,洛櫻靠在車座上獃獃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她的腦海里只有那雙懸空的腿,她趕緊閉上眼睛,心臟一陣陣的緊張。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又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白果的稿件還躺在她的電腦里,現在卻什麼也用不上了。
她的眼前是白果笑起來就有兩個梨渦的臉龐,那乾淨白皙的皮膚,還有那高挑的身材,每次看見洛櫻,她都有些怯生生的和她打招呼,她們兩個沒有交集,但白果始終對她很有禮貌又很親近。
車停在了洛櫻的小區前,洛櫻下了車一個人往小區走去。
聞名追上她「我送你上去。」
「不必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洛櫻輕輕推開他的手。
聞名看著她,她臉色還有淚痕,雙眼沒有神采,就連身體里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
「這幾天好好休息,暫時不用過來。」聞名輕輕的說。
洛櫻沒有回答,一個人走了進去。
她把頭靠在電梯的牆壁上,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電梯門開了,言上站在電梯外,他擔心得不無道理,洛櫻不能一個人待著,現在的她一碰就會倒。
他走進電梯把她抱了起來「密碼。」
「小布丁的生日。」洛櫻哽咽著說。
言上抱著洛櫻走了進去,他輕輕的把洛櫻放下「上樓休息,我給你做點吃點。」
「吃不下。」洛櫻無力的回答。
「必須吃。」言上這一次沒有遷就她。
洛櫻沒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走上了樓。
她異常疲憊,就像遇到了一場可怕的風暴,把她卷到了空中,讓她暈頭轉向。
言上打開門,正看見青墨,,言上把洛櫻的鑰匙付給他「把車開回來,記住回來的時候要看有沒有記者,還有她的手機一定要找到。」
青墨點點頭。
他雖然平時憨厚老實,但如果是工作他卻異常機敏。
言上知道這多半是林靜的陷害,如果白果沒有死,那麼一切都簡單得多,能夠想辦法澄清。
可是現在,白果自殺,又是在墮胎的新聞出來以後,那這一切就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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