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美中不足

「什麼？兩萬兩……」

姬白俊聽到這話，眼珠子一翻，很是悲催的再次暈了過去。

「這個沒出息的蠢貨。」張凡一臉無語，神特碼難以相信姬白俊在原劇情中會成為林浩然的左膀右臂，主掌財政大權，地位不比身邊四大武聖差半點。

就這貨，財政大臣？張凡忍不住直翻白眼。

「你說什麼？」百媚生停下了腳步，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女人身上所散發出的寒意，在場賭客見狀全都不敢吱聲,一腔怨怒瞬間消散一空。

如果煙雨樓不顧一切要剷除阻礙，真是逼急了恐怕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在極樂坊煙雨樓就是地下的王者，除去皇室以外的其他貴族也不敢輕易得罪，而他們不過只能算是無權有錢的富人，算不上什麼有實力的實權人物，得罪煙雨樓的代價將會以血來償還。

「公子……我看還是算了，你得罪不起的。」小梅被張凡收買后，總算是有點良心發現，弱弱扯著張凡的衣袖勸說，她是煙雨樓的奴才，自然是知道一些煙雨樓暗地裡的一些暗黑勾當。

「我只知道，無論是做生意還是開賭場要有原則，敢定下遊戲規則，那每一個人都需要遵守。」張凡目不斜視，字字珠璣，每一個字眼像是巴掌一般扇在百媚生的臉頰上。

「好有道理！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確定你拿了錢能有資格享受嗎？」百媚生轉身抬手故障，在低氣壓的氛圍內顯得極具冷酷氣質。

言語中的威脅之意不加掩飾，旁邊幾個跟這張凡下注賺了不少的賭客小心翼翼的開口：「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日後……」

「日後？哈哈，又是日後好想見，放在心，她長得又不好看，天生有缺陷我怎麼好意思下手呢。」

張凡聞言捂著肚子狂笑，煙雨樓店大欺客想要賴賬，既然撕破了臉皮他就沒什麼好客氣了。

「你給我住嘴！」

百媚生聽到這話彷彿受到了刺激一般，風風火火的朝著張凡殺來，小梅見狀趕緊躲到了周坤身後，心裡發憷：「說什麼不好，怎麼能提起百媚生的禁忌啊，這下完了！」

「怎麼地，理虧還想動手？」

張凡神情一冷，百媚生抬手就是一耳光朝他帥氣的臉上招呼去，張凡面露不屑，輕而易舉的抓住了百媚生相當光滑的秀手。

「皮膚不錯，嘖嘖，如果這世界有手模，你能拿冠軍。」

百媚生掙扎著想收回手，卻被張凡握在一陣摩挲嘻嘻品味，不愧是靠『手活兒』吃飯的，這雙手生得很是不錯，手指欣長，皮膚細膩，讓人握在手裡捨不得再鬆開。

「混小子你找死，連媚生姐都敢輕薄，還不趕緊來人拿下這混賬！」先前荷官見狀大喊。

「別戴什麼面紗了，我已經知道你長什麼樣了。」張凡神色冷漠，這女人勁兒不小，但對於身體得到蛻變的他來說算不了什麼。

「不……不要！」

「我喜歡你喊不要的嗓音。」

張凡戲謔笑道，抬手就將百媚生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

百媚生這下徹底慌了，強勢女人的氣質全無，渾身顫抖，臉頰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下，她像是個無助的小兔縮在在了角落裡，而在他面前的卻是一隻兇悍的老鷹。

「我閣！百媚生的真面目竟然是這個模樣，難怪傳聞中說她臉見不得人……」

一些賭客看見百媚生樣子驚得蹦出特色叫罵，雖然百媚生的容貌一直有傳言說她異於常人，但親眼見到還是忍不住有些讓人驚詫。

張凡肆無忌憚的盯著百媚生的臉頰，稍微客觀一點來說，百媚生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塊看上去完美無瑕的翡翠原石，剝開石皮光彩動人，可稱為罕見的寶玉，然而等石皮完全剝開之後，卻讓人為之扼腕嘆息，竟然有很是嚴重的瑕疵，美中有缺，價值大打折扣。

「黑色素細胞分泌不均衡，可惜臉蛋五官輪廓生得這麼好看。」

張凡眼裡沒有帶著任何歧視，而百媚生不是真的奇醜無比，只不過半張臉被黑而濃的胎記覆蓋，看上去像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半張臉對比鮮明。

先前樓船劇烈顛簸，這樣的晃動對於普通人來說很難站穩，但張凡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所以正好透過掀起的面紗看到了百媚生的長相，同時也發現了她那些小動作。

毫無疑問這塊胎記就是百媚生心中的禁忌，而她作為煙雨樓第一荷官，她伺候的賭客那可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員，甚至是皇室中人，如果那些極為挑剔的達官貴人要是知道她長這個樣子，恐怕立刻就會找煙雨樓老闆的麻煩。

因此百媚生一直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容貌，這樣的做法非但沒有引起皇室眾人的反感，反倒不少王爺都對她產生了不小的興趣，為求揭開她面紗不惜花重金，但無疑全都被拒絕。

「我想要你死！」百媚生面若死灰，抬頭惡狠狠的盯著張凡。

「沒辦法誰叫你要賴賬，我要是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今後我找誰去追債啊？」張凡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是被逼的。

百媚生心神莫名一亂，詫異的發現此人眼眸清澈見底，居然沒有如其他男人一般厭惡她的長相。

從小在青樓長大，因為她這張臉不知道受過多少歧視，對於異樣的目光她非常的敏感，然而在眼前這個混賬東西的眼中，無法捕捉到『可伶』『同情』更或者是厭惡。

「凡哥，壞了，有煙雨樓的高手來了！」周坤感知到距離賭坊不足百米位置，一陣陣洶湧的真元力波動，連忙出言提醒。

「我知道，甚至有一個人的修為我看不清深淺，是個武師五段的高手。」

張凡開口說道，對於煙雨樓有這樣的高手並不意外，如果這事兒再鬧大一點，恐怕就連武尊也會蹦出來。

'五……五段武師！」周坤腳下一軟，他這樣的一段武師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更別說與之交戰了。

「你是武者？」百媚生冷著臉說道。

「武者只是我的第二職業，本人是一個醫生。」張凡淡然一笑，百媚生皺眉顯然是不知道何為『醫生』。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你既然知道有高手前來，你的結局已經註定，現在放了我，或許能饒你不死！」百媚生不愧是個女中豪傑，很快就從慌亂中恢復過來。

「我的結局？他娘的，我的結局我連自己都不知道，註定個鎚子！」

張凡聞言一陣火大，昨天在薛家沒死，今天又有麻煩事兒上門，想安排他這個跟豬腳唱對台戲『大反派』的謝幕？

「去你們妹的，小爺我的劇情，我說了算！」張凡在心裡罵道。

拉攏姬白俊與得罪煙雨樓，張凡選擇了前者，現在被高手圍困在賭場內，這一點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他沒有退縮的道理。

今天他娘的，張凡暗暗發狠今天不光是要將錢弄到手，更要活著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賭坊！

「你們這麼蠻橫，難道不怕這事兒傳遍整個王都嗎？」張凡冷靜了一些，問道。

百媚生嘴角浮現一絲笑容，看上去卻沒有多少美感，半張『黑臉』給人一種詭異感，冷笑道：「今天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以為他們會知道些什麼嗎？」

「你丫的……」

張凡一怔，回頭看向那群賭客，卻發現這幫人見風使舵的本事利落到不行，全都撇開了目光，甚至有人回到了賭桌上，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開賭。

煙雨樓一有勢力，二有錢，百媚生心知肚明，今天的事兒傳出去會對煙雨樓今後的生意產生不小影響，不過眼前這些人可都是嗜賭如命的人，幾乎人人欠著煙雨樓的賭債，怎麼敢講此事傳出去，除非不想活了。

「呵呵，你少算了一個人，你能堵住他們的嘴巴，可是他呢？」

張凡咧嘴一笑，指了指姬白俊，百媚生神情微變，說：「我是沒有資格堵住姬少主的嘴，可你卻不知道奇珍樓掌柜與我的主子交好，姬白俊又是個不爭氣的敗家子，你覺得他有什麼話語權？」

「你……行吧，你牛B！」

張凡臉色有些僵硬，低估了這女人的心智，愣是被算計得清清楚楚，一點點的將他手上的底牌給蠶食掉。

「媚生姐，別擔心，我來了！」

「你敢動她，我定要殺你全家！血債血償！」

忽然間，四五個氣息彪悍的壯漢沖入了賭場，每一個人武道境界至少在三段之上，周坤這個慫B見狀，嚇得手上的劍直接扔掉，低著腦門果斷混入了賭客當中，但很快就被那些賭客合力推了出來。

「我……這事兒跟我沒關係，各位大哥大佬，我是被逼的啊！」

周坤哭喪著臉大喊，僅僅一個上午就經歷了人生大起大落，一會天堂一會兒地獄被折騰到想哭。

「還不放手？」

張凡面沉如水，百媚生有恃無恐的輕笑道。

張凡掂量了一下自身實力，頂多能戰勝其中最弱一人，想要強行突圍壓根不可能。

遲疑了一陣，張凡嘆了口氣，握著百媚生的那隻手鬆了一些，試探道：「你會不會殺了我？」

百媚生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道：「會！讓我備受屈辱，十年來，你是第一個人！」

「哦，那看來我還是很榮幸啊。」張凡苦笑道，搖了搖頭，然而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沒有放開對方。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一分鐘之後，你們煙雨樓不光要給我兩萬兩紋銀，並且還要熱親洋溢的親自請我下船。」張凡露出燦爛的微笑。

「你這是在做夢！」

百媚生不屑的瞪了張凡一眼，不認為這小子是什麼皇親國戚，先前發生的事情小四已經告訴了她，要是真有地位的人怎麼可能會屈尊去撿地上的五兩銀子，這種事情只有市井小民才做得出來。

「是麽？」

張凡笑得像個老狐狸一般，讓百媚生暗自蹙眉，有些看不懂此子到底還有什麼底牌。

「別管我，他不敢殺我，動手！」百媚生沉聲喊道，幾名武道高手遲疑了一陣后，從四周一齊撲向張凡，試圖以絕對的實力壓制，搶在張凡動手前一舉擒住對方！

「難道……我的財神爺就要命喪當場了嗎？不是說好的你吃肉，我喝湯嗎？」

周坤心裡掙扎了一下，一咬牙，竟然也殺了過去，飛蛾撲火似的攔住了其中一名武者。

「好傢夥！夠哥們，不過也夠蠢，死你也陪著我送啊？」張凡見狀頗有些驚訝。

實力差距巨大，周坤在迎上去的瞬間就被那名武者抬手一掌，真元力激蕩，悶哼一聲立馬倒栽了出去，撞塌兩張賭桌后趴在地上大口咳血。

「白痴。」

張凡見到周坤『看錢出手』不禁有些感動，扭頭看向滿臉殺意的百媚生，唇齒微動……

千鈞一髮之際，百媚生臉上的殺意瞬間消散，滿臉震驚突然開口：「等等！不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