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龍涅槃
四目相對，電光暗閃，一時間氣氛變得旖旎，看著徐夢瑤漂亮的大眼睛，昏暗的燈光下張凡呼吸加速，惴惴不安，摸不透霸道女將軍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反觀徐夢瑤臉頰紅潤，眉宇間浮現出一抹嫵媚之感，大膽中帶著絲絲羞澀，樣子迷人得當緊。
「不知為何，我覺得你有些特別，但具體特別在什麼地方，我卻不知。」徐夢瑤輕語道。
「我？特別？呵呵，將軍又說笑了，我不過就是個簽了十年賣身契的家丁，有什麼好特別的。」張凡搖頭苦笑，比起徐夢瑤這樣的人物，他實在只能算是一隻來自比較特殊的螞蟻。
「不對，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你的確很特別，尤其是你說話的方式，還有……」
徐夢瑤眨了眨寶石般的大眼睛，嘴角上揚：「還有你看我的眼神與別人截然不同，他人懼我，敬我，甚至因為我的身份敵視我，可你張凡的眼中，不光大膽而且灼熱，像是你已經認識了我很久一般。」
「大膽且灼熱……你誤解了，我真心只是單純的欣賞。」張凡尷尬的笑了笑，暗地裡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徐大美女也忒敏銳了一點吧，竟然能從眼神中瞧出已經『認識』她很久了。
「欣賞？真的這麼簡單嗎？」
「真的！我對天發誓。」
徐夢瑤將信將疑的看向舉手發誓的張凡，兩頰露出迷人的酒窩。
「不管怎麼樣，我喜歡跟你說話，好久沒有這種輕鬆的感覺了。」
徐夢瑤忽然轉身長嘆道，張凡張著嘴一陣啞言，竟在高高在上的女戰神背影里感覺到了心疼，似乎這位光鮮亮麗的絕世天驕活得並不快樂。
「其實，我們各有各的難處，對嗎？」張凡猶豫了一陣，輕聲道。
徐夢瑤回眸露出微笑，第一次從一個陌生男人身上感覺到了對方懂她，張凡見狀也跟著憨笑了起來。
在藏經閣張凡的心底有東西開始逐漸復甦，或許這就是在他碌碌無為的人生中，曾有過的那一絲未來可期的希望吧。
「集中注意力，將所有心思摒棄掉。」
「好，我試試看。」
在徐夢瑤的指點下，張凡拿著那枚殘簡凝神靜氣，然而盯著破石頭瞧了老半天，啥事兒都沒有發生。
「張凡。」徐夢瑤打斷道。
「嗯？幹嘛，做得不對？"張凡一臉納悶，不明白這玩意的運作方式，自然也是不思其解。
「你是不是傻？」徐夢瑤直言不諱的說道。
「啊？不算太蠢吧。」
「那你為什麼會成鬥雞眼？還有，玉簡你拿反了！」
張凡聞言大囧，這他丫的實在是太難了，連忙擺正了玉簡。
「你雜念太多，你只需要想一件事，讓你最快樂最開心的事情就好。」徐夢瑤輕笑道，被張凡憨頭憨腦的樣子逗樂。
「好，這個可以做到。」
張凡點了點頭，深呼吸，神情逐漸放鬆了起來。
按照徐夢瑤的方法效果立竿見影，張凡閉上雙目，手裡那枚殘簡散發出朦朧白華，光芒逐漸變亮，很快就點亮了整個藏經閣二樓。
「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何這一冊功法與你這般契合？」徐夢瑤見狀驚訝得合不攏小嘴。
張凡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道：「一片遼闊草原上，藍天白雲……」
「不錯，這麼一說，我能夠想象到那種寧靜。」徐夢瑤頗為欣賞的點頭。
結果下一句話徐夢瑤就很多一巴掌扇死這個傢伙，張凡進入了一種很奇妙的狀態，忘記了所有煩惱與憂愁，接著道：「我從背上把你放了下來，接著將你對我的非禮行為十倍奉還，嗯……十倍以上。」
「你……混賬！」
徐夢瑤俏臉立馬紅如殘陽，揚手就要收拾這膽敢褻瀆她的混球，但想著這臭小子細胳膊細腿兒，身體孱弱，搞不好她一巴掌下去人就沒了，只能磨著銀牙就此作罷。
「回頭有空在找機會收拾你！」徐夢瑤不忿道。
張凡自個兒卻沒有察覺到已經被霸道女神記掛上，此時他只感覺渾身放鬆，手中的光芒愈盛，周身暖洋洋的一片，同時海量的訊息鑽入了腦海中，手中的殘簡則化作塵埃消失不見。
「好厲害，只有極為契合功法的使用者才會造成這麼大的聲勢，以他的武道資質不可思議。」
徐夢瑤驚訝不已，同樣也開始覺得十分惋惜，因為這只是份殘卷，僅僅只有武師篇，也就是說修鍊這套功法，就算再適合修鍊僅能修鍊到九段武師，無法更進一步。
半柱香的功夫，張凡睜開了雙眼，臉上難以掩飾住振奮之色：「一品功法，真龍涅槃訣。」
「不錯，舉世罕見的一品功法。」徐夢瑤眼前一亮，看張凡的樣子應該獲益良多。
「這份大禮實在是太重了。」
張凡面帶感激的看向徐夢瑤，心裡有種立刻開始修鍊的衝動。
「再珍貴也沒什麼用，讓它放在這兒落灰，還不如發揮一些餘熱，治好你的腿是關鍵。」
徐夢瑤微微一笑，絲毫不知道她現在作出的選擇，將會在未來盤古大陸掀起何等的波瀾。
「走吧，我帶你去悟道殿。」徐夢瑤說道，知道張凡現在已經安耐不住想要開始修鍊。
「好，但是……能不能借我幾冊醫書？」張凡厚著臉皮說道，一直還記掛著一樓的那些丹方。
徐夢瑤猶豫了片刻，說：「行吧，反正平時沒人會注意到那些古書，不過你可不能拿多，不然會被人發現的。」
「好，謝謝，我看完后就還給你。」
張凡聞言喜出望外，恐怕除了徐家祖父以外，沒有幾個人能比他更清楚那些古籍的價值了。
回到一樓，張凡挑選了三冊他認為最實用的丹方《九品凝血丹》《八品駐顏膏》以及《九品煉骨丹》。
從藏經閣出來，已是半夜三更，萬籟俱寂。
「前面有巡視的衛兵，摟緊我。」
徐夢瑤讓張凡摟緊她，張凡老老實實的照做，勾著徐夢瑤的脖子不敢亂動，倒不是因為沉迷在了吃小豆腐的過程中，而是徐家戒備森嚴，前面拐角處亮起大片燈火，一列全副武裝的衛兵朝著他倆所在的方向走來。
身邊是兩片蓮花池無路可走，如果往後走，卻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必定被發現。
「我……擦！」
徐夢瑤身形一動，張凡險些罵出髒話，徐夢瑤一躍之下竟如同飛起來了一般，足足十多米寬的蓮花池輕鬆越過。
「有趣嗎？」徐夢瑤打趣道。
「有趣……個鎚子！」張凡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還沒緩過勁兒來又飛了起來，徐夢瑤背著她凌空虛踩，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起，竟然就這麼『跑』上了一座宮殿的房頂。
「要不，咱們明天再找個地方練吧，忽然覺得很困很累。」張凡心臟快崩了出來，強行找借口推脫。
「身為大丈夫怎麼能這麼慫，你這樣很容易被人欺負的。」徐夢瑤蹙眉道。
「我暈，怕高跟容易被欺負，這是一個事兒嗎？」
「當然是一回事，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現在小丈夫的樣子。」徐夢瑤嬌笑連連，以嘲諷張弱雞為樂。
張凡被調戲得臉紅，在這個崇尚武道的世界，像他這種連過山車都不敢坐的慫貨，十分懷疑自己總有一天會因為跳得太高而被自己嚇死……
進入悟道殿，九根龍柱撐起了穹頂，地上刻畫著玄而又玄的紋路，兩旁分別擺放著十八般各式兵器，許多造型千奇百怪，但毫無例外每一把兵器都異常沉重。
張凡試著拿起一把峨眉刺似的短刃，用出了吃奶的勁兒居然連拿都拿不起來，生怕這丟人的一幕被徐夢瑤發現，趕緊收手打住。
「這就是舞蹈廳……哦不，悟道殿。」張凡環顧四周，感覺這地方似乎就是個演練兵器的地方，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增
徐夢瑤變得嚴肅了許多，說：「坐到正中間，歸元陣將讓你修鍊事半功倍，說不定運氣好能讓你直接邁入武師一段成為武者。」
「這麼厲害？」
張凡眉頭一挑，怪不得徐家武道天驕倍出，看來與擁有的修鍊資源不無關係。
「何止是厲害，當初我便是在這裡接引天地真元，完成了血肉築基成為武者。」
薛夢瑤面露追憶之色，當日她完成武道築基，吸引了六方真元之力蜂擁而至，險些形成了天地異象，造成了王都轟動，被認為是繼徐家太祖之後天資第一人！
「不要太勉強自己，就算不能成為武者，今後你的體魄也要比其他平民強上一些。」徐夢瑤柔聲道，對於張凡這種罕見廢材期望很低，畢竟適合修鍊武道的人很少，大多窮極一生都很難有太大進展。
「嘿嘿，做人要求不能太高，不成瘸子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張凡到想得很開，再怎麼說他又不是林浩然，拳頭小點就小點，實在不行還能用腦袋瓜子來彌補。
張凡按照徐夢瑤所說，坐在了殿堂正中央，環顧四周發現東南西北等八個方向各有一隻麒麟獸石像，張著大口對著他。
「嘖嘖，真心有錢，搞不好全是幾百克拉的寶石。」
張凡砸了咂嘴，石頭麒麟的眼珠子竟全鑲嵌著寶石，一看就不是普通品質的貨色，現在他要收回先前說過徐家『清廉』這種蠢話。
「真龍涅槃……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意思，那麼該怎麼做呢？」
坐在地上尋思了一下，忽然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修鍊方法，張凡自然而然的擺出五氣朝元的姿勢。
張凡神台一片清明，開口念出心法口訣：「真龍九轉，涅槃重生！」
話音一落，張凡黑色的雙眸瞬間變得血紅，彷彿體內有一股力量要將他撕裂成兩半一般，忍不住發出一絲痛苦低吼：「這他娘的是什麼功法……難道是自虐神功！？」
與此同時，八尊麒麟石獸獸瞳逐一亮起，站在遠處隨時觀察狀況的徐夢瑤先是一臉不行，而後驚呼：「怎麼可能！引動了足足五尊瑞獸，等等！六尊……還有！」
「全部被引動！」
見慣了大場面的徐夢瑤動容，緊張的雙拳發顫，要知道連她這等絕世天才也不過引動了六尊就造成了京都震動，可這……足足八尊全被引動，這恐怕是王國千年來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