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喪事變故

「這麼慘的嗎？」王躍被嚇了一跳。

小女鬼道：「對呀，就是這麼慘，就我這一百多年來看到的，就無一例外，除非得到機緣造化。比如，月陰珠。」

最後三個字，小女鬼說的意味深長，然後看著王躍，等他來問。

王躍直接無視了它，看向劉二爺：「二爺，你怎麼想的？」

「躍躍你就別費心思了，二爺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你二奶奶，別的，已經不在乎了。」劉二爺表態。

王躍點頭：「既然這樣，我去通知明叔他們，再去找些叔伯來操辦後事。」

「嗯，就麻煩你了，躍躍，今日二爺才知道你的不平凡，倒是有些話想說。」劉二爺繼續道。

王躍笑道：「您老說吧，我聽著呢。」

劉二爺道：「二爺覺得，你不應該永遠留在這個小村子，可以的話，還是多出去走走吧。」

「嗯？」王躍愣住。

似乎看出來王躍的疑惑，劉二爺笑道：「你和你明叔紅叔他們不同，有此本事還能住在村裡，平淡度日，不彰顯逞能，說明你心性不差，這樣的你，應該去見識一下更廣闊的天空，我想，這對你應該有好處的。」

王躍點點頭：「二爺說的是，其實我也考慮過，不過現在還不到時機。」

劉二爺道：「原來如此，是老頭子多嘴了。」

「哪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二爺的提點，可是千金不換的。」

看著一人一鬼就這麼忽略了自己，聊得歡快。小女鬼頓時臉黑下來：「喂，王躍，你把我當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我生氣了。」

王躍看向小女鬼：「看你說的，咱們不是朋友嘛，朋友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

「那朋友有需求，你能不能滿足了？」小女鬼瞪視王躍。

王躍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若真想要，晚上舍些陽氣給你也沒關係的。」

小女鬼：「……」

「不要臉。」小女鬼氣結，一轉身消失不見。

等它走了，劉二爺擔憂的看向王躍：「躍躍，這沙河仙女到底什麼來路？我看它不像是好人。」

王躍笑道：「二爺放心吧，我能應付的了，嗯，還是先把您的事操辦了再說。」

之後，王躍就開始行動，招呼村人，通知了劉二爺的去世。

都是鄉里鄉親，一家有事，全村幫忙，很快喪事就進入了正軌，二爺在外的兩個兒子也得到了通知。

眼看大人們操持的井井有條，都用不著自己了，王躍也就不添亂，陪著劉二爺聊天，等待。

本來喪事正常，但是很快，就出現了讓人議論紛紛的事。

就連王躍都有些震驚了。

因為劉二爺的大兒子明叔帶著妻子回來操持，但是二兒子卻沒見現身，另外劉小翠也沒有回來，說是大學學習任務重，沒辦法請假。

這特么，居然還有這麼不孝的兒子！

村裡議論紛紛。

因為劉二爺家從未出現過任何的家庭矛盾，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事，可是現在兒子卻連老子的喪事都不出現，這未免太過了。

倒是劉二爺，顯得很平靜，似乎並不意外。

王躍忍不住了，問道：「二爺，小紅叔這是什麼情況？幾年不回家就算了，這個時候都不回來，是不是……」

「躍躍，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有些往事，我就不對你說了，不過這也沒關係，誰的一生都有酸甜苦辣，你二爺我開心的時光比苦多，知足了。你也別往心裡去。」劉二爺反而勸導王躍。

王躍沉默不言。

的確，即便親如一家人，可畢竟沒有血緣關係，自己沒有任何理由追問真相。

但是這十幾年的鄰居，卻是這樣的結局，也讓王躍心中紛亂。

轉眼幾天過去，劉二爺的遺體被埋入了上沙河村的墓地中。

偏僻的村子，並沒有時尚的火葬禮，依然是古禮葬法。

而喪事一結束，明叔就找了個工作忙的理由離開了，那門院子一鎖，似乎預示著，這裡怕是要慢慢被人遺忘了。

而村裡，也少了對劉二爺的議論，畢竟各家都有各家的事，誰也沒有太多的閑心。

而劉二爺在最後幾日，四處溜達了下，見了見老朋友，看了看熟悉的風景，然後在頭七的最後一日，面帶微笑的化作流光散去。

一直陪伴左右的王躍，默然不語。

「看到沒，這就是人，只要活著，都逃不過恩怨情仇的結局，或興盛，或沒落，單獨的一家，不過大河上的一朵朵浪花，組成這人間萬象，無窮無盡的延續，這對我們而言，就是一張束縛我們的大網。」小女鬼也冒了出來，幽幽開口。

王躍笑了笑，還是不說話。

已經用不著說什麼了。

短短一段時日，就感覺到了巨大的變化。

先是趙忠奎踏足歪路，發小情誼斷，又到三七入山，自組新家，從家人變成了親戚。到如今劉二爺去世，見識了親情變化。讓王躍自覺又成熟了許多。

熟悉的一切都在消逝，新的關係正在誕生，但是王躍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牽扯進去了，否則幾年十幾年後，又會被更新的取代，徒增煩惱。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王躍突然開口。

小女鬼笑道：「很好的想法啊，不過那大熊山中的殭屍怎麼辦？要不要離開前，咱們練手把它先弄了？」

王躍瞥了一眼小女鬼：「人家好好的，為什麼要弄它？總不能我一走，它就恢復了吧？」

小女鬼道：「這就是爭啊，修行艱難，不爭哪有未來，如果你願意合作，我同意共享月陰珠，甚至，奴家願意自薦枕席。」說著，小女鬼露出嬌羞之色。

「行啊，晚上到我房裡來。」王躍淡然開口。

小女鬼傻眼：「我說先合作……」

「你覺得我傻嗎？先給我玩，玩舒服了再合作，否則免談。」王躍微笑。

「人渣。」小女鬼咬牙切齒，恨不得動手，但是畢竟有所顧慮，瞪了王躍一眼，轉身消失。

王躍撇撇嘴。

看來是自己高估這小女鬼了。

看起來精明，但都是些小聰明，經不起撩撥。

正要回屋收拾東西，畢竟心思動了，有些靜不下來，王躍打算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你打算去哪？」突然，小女鬼又冒了出來，眼神古怪的看著他。

王躍一頓，好奇道：「有什麼事嗎？」

小女鬼道：「如果你沒有想好目的地，我推薦你去郾城。」

說完，小女鬼期望的說道：「那邊有個紫霞觀，在朝陽山上，要是方便的話，幫我看看傳承斷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