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有收穫

了悟了自身的遭遇，王躍歡喜之餘，也有些躊躇。

蓋因本身就是個普通鄉下小子，除卻學了幾年辯葯採藥治病救人的手段，別的也就是師父還在，去十幾裡外的鎮上上了幾年學，師父一去，王躍也沒了上學的心思，初二都沒上完就不讀了，幾年來，完全變成了真正的鄉野小葯農。

別說修行了，現在的他，高不成低不就，夢想都是有吃有穿，賺點小錢，娶了劉二爺家的小翠，生幾個大胖小子，就這麼過一生。

這雖然藉助雷聲入道，甚至接納了生雷的玄妙，似乎有了那麼一點境界，但是有境界沒法門，那也是白搭啊。

不過既然得了仙緣，那這不追求一下，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

王躍小時候，可也是在西遊記，封神榜，八仙過海，哪吒家暴小白龍的故事中長大的。

嗯，生雷之妙，似乎輔助居多。

雷法觀萬物能讓自己避免看走眼。

雷光淬靈機似乎和煉丹有關。雖然不精通，但是跟著師父學過配藥，若是淬鍊藥性，融合起來，這葯是不是效果更好？

雷聲似乎算是一個攻擊的神通，和三七的犬吠一樣，張口一叫，妖邪辟易，這個好，算自保手段。

雷響這個似乎更妙了，驚雷一響，煥發生機！

這年頭，多少好葯變得越來越罕見，若是能尋到種子，雷響聚地氣，煥生機，培養起來，那未來的修行可就有保障了。

這麼一想，王躍心潮澎拜，感覺這仙路，也不是不能追求一下。

感覺什麼東西扒拉了自己一下，王躍回神，看向土狗。

「摳逼你想什麼呢，我跟你說話呢，沒聽到嗎？」三七很不滿的瞪視王躍。

王躍道：「說什麼？」

三七狗眼一亮，激動的問道：「紅燒肉啊，說好的給我做紅燒肉的，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王躍這會兒心情愉悅，笑扯狗嘴：「好好好，給你做，你個狗吃貨。」

說完，王躍從床上下來。

生雷入道，有益無害，伸個懶腰，感覺渾身舒暢，似乎這幾年採藥受傷留下來的一些小毛病都消失了一樣。

嘖嘖，果然是仙緣，感覺就這體格，保養的好，即便不修行，活個百來歲也不是問題啊。

讓三七留守家門，王躍騎上心愛的電動車，出了門。

大熊山，上沙河村。

這就是王躍居住的村子。

一個比鄰大熊山，臨近水源河的普通山村。

距離最近的鎮子叫河壩鎮，是方圓幾十里唯一的鎮子，更是百里大熊山地界唯一通往外界的通道。

從古至今，都有一個至理。

只有讀書上學，才是唯一出路。

只是以前吃都吃不飽，顯然沒能耐供子孫。

如今不缺吃喝了，讀書風氣大漲，河壩鎮這個曾經的普通鄉鎮，短短十多年，就有了好幾座中小學。

有學生的地方，就有商機，學生需求帶動鎮子發展，鎮子發展又帶動周邊村子貿易，這良性循環，讓河壩鎮如今也是人氣旺盛，有了現代化的城鎮模樣。

騎車來到鎮子，看到街道上人來人往，還有汽車堵路，王躍嘆息一聲，轉入小路。

以前若是去鎮子，那要逢時才行，雙日一小集，七天一大集，最熱鬧的就是趕集，平時也是冷冷清清的。

而現在，天天都是趕集，但也不叫趕集了，就是逛街。

這就是科技發展，民生日新月異。不說吃喝，這古人想的神仙能事，科技就能辦到了，萬里傳音，日行千里，飛天遁地，遨遊太虛。

這些能事，只要有錢，皆可辦到，如此一來，誰還願意苦心修行，追求那千難萬難的神仙道？

不過修行與科技，各有各好的好。

一個有錢就能做神仙。

一個是偉力歸於自身。

避開擁擠的路段，來到了菜市場，割了兩斤五花肉，買了幾根大棒骨，又稱了一些鹵豬耳，花生米，涼拌菜，下午打算好好的犒勞一下自己和三七。

以前不捨得吃喝，因為是少年情動，也有危機感，雖然有一點錢，可是想到以後結婚，生娃，壓力大，所以不捨得用。

但是現在一道雷劈，讓王躍看到了更廣闊的的世界，這摳門小心思，也就蕩然無存了。

買了食材，王躍打算回家。

不過這剛出菜市場，王躍發現路邊有個擺地攤的。

人是個年輕男子，二十啷噹的年紀，長得瘦瘦弱弱，穿的有些破舊，左顧右盼的，不像個安分的主。

他面前地攤是舊床單鋪就，上面擺了好些玩意，書本，瓷瓶，木器，神像，盛裝了一根骨頭和液體的玻璃缸等，其中書本居多。

剛來還沒有呢，現在卻出現了。

若是一般買賣，王躍也就過去了。

但是剛才掃了一眼，王躍發現那些書有一本上面畫著練功的小人，看著像是本秘籍！

這讓王躍來了興趣。

剛得了仙緣，可沒有一點修行的法門啊。

這遇到了類似的東西，總是能吸引他的目光。

停下電動車，王躍蹲下來觀看。

他一動，就吸引了攤主的矚目，眼神都變得熱切了。

「小哥看看，這可都是我家老爺子珍藏的寶貝，都是古董。」小年輕熱切的的開口。

王躍笑道：「老闆，可別吹了，古董還能在這擺攤賣？我就是看到這些書才來看看的，你可別忽悠我。」

「小哥，這可真不是吹，我家河道口的，你看這書，劈掛拳，河道口劉家傳承，家家戶戶誰不會幾招？我家就是劈掛拳嫡傳，這本是我爺爺精心手繪，到現在也有幾十年了，怎麼就不是古董？」攤主拿起那本畫了小人的書，得意的介紹。

王躍道：「那這還是武功秘籍呢？」

「當然是，我小時候可是見過我爺爺練武，一掌下去，一摞磚全碎了，這要擱人身上，不死也要吐三碗血。」

「這麼厲害，你練成了沒？」王躍好奇的看向攤主。

攤主有些尷尬：「現在不興這個了，法治社會，哪能隨便打人，再說了，以前人練武是討生活，現在隨便哪一行不比練武強，我這要不是做生意遇到點困難，這些東西我也是打算當傳家寶傳承下去的。」

王躍撇嘴：「劈掛拳我知道，以前也聽說河道口的人家家戶戶都練武，幾十年前還在大熊山獵過大熊，但是練拳肯定要有師父教啊，這就憑一本書，怕是練不好。」

「還有呢，這有狼骨藥酒，還有練功專用的丹藥，都是我爺爺留下的，如果小哥你全要了，我可以給你打個折扣。」攤主期待的看著王躍。

王躍看向玻璃缸，眼中紫光一閃，然後無語了。

神特么狼骨藥酒。

這裡面的居然是一根狗腿骨，仔細看，特么上面還有血絲！

又看看小瓶子，更是臉黑。

一瓶裝著仁丹，一瓶裝的地黃丸之類，還有一瓶是面揉的。

真特么心黑啊。

沒搭理攤主，王躍翻閱這些書，大部分是一些古籍，道經的近代編纂，還有些藥材辨識。

不過也有一本讓王躍驚喜的，居然是一本丹藥編匯。

書不厚，也就十來頁，編匯的也是些強身健體，跌打損傷，膳食療養的藥方。

這對別人來說，不過是雞肋，因為藥方中的藥材有不少名貴的，而效果還不如醫院裡看病方便。

但是對王躍而言，卻是極好的選擇。

若是再加上劈掛拳拳譜，興許能練出些本事。

念及此，王躍把劈掛拳和那藥方抽出，直接道：「說個價吧，合適就要，不合適就算了。」

「小哥，這練武要搭配丹藥的，這幾瓶是我家過世的老爺子……」

「你確定這不是狗腿骨？」王躍笑的意味深長。

攤主：「……」

「得，我看小哥也是個愛武之人，後輩子孫不孝，變賣……」

王躍直接丟下書，起身就要走。

「三千，三千你拿走。」攤主不裝了，急忙開口。

王躍不說話，上了電動車。

「兩千五，兩千行不行，真是賤賣啊。」

王躍微笑啟動電動車。

「好吧哥們，你要誠心要，一千八，這是我的底線，再低我寧願不賣了。」看王躍不好糊弄，攤主果斷說。

王躍略一沉吟，笑道：「成交。」

錢貨兩清，王躍把書本放在電動車車筐內，直接就走。

又有收穫，王躍心情大好，出了河壩鎮往回走，路過沙河時，王躍突然停下來，看著波光粼粼的沙河，若有所思。

三七說這沙河有女鬼，也不知道長啥樣。

這會兒雖然才下午三點多，但是天氣不算好，陰天，沒太陽。

要不，順著河道路走，看能不能遇到？

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王躍騎著電動車，也不快，慢悠悠的開。

沙河不小，綿延數十里，據說盡頭還通大河。

寬也有近百米，因為大熊山地處偏僻，倒也沒有遭到污染，水光瀲灧，清澈乾淨。

一直走了十多里，直到看到了上沙河村，也沒見著女鬼長啥樣。

王躍心情落地，感覺有些失望，正要轉道回村，突然王躍心臟一緊，轉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電動車後座上，坐了一個女孩。

這是一個穿著樸素的農家女孩，長相清秀，衣服有些復古，看著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

王躍回頭，和女孩目光對上。

先是一愣，旋即女孩好似受驚，哎呀一聲，轉瞬不見。

王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