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傀王

第七百七十六章 傀王

葉清清猶如化身為魔,打鬥中滿頭烏髮早已如青絲瀑布般散落在肩,她面色清冷絕決,血亮的眸底更是一片駭人之色。

「小姐……無心管家,小姐這是怎麼了?」

就在葉清清大殺四方時,李墨突然跑到無心身側,焦急的詢問著。

「無心管家,你倒是說話啊,小姐她為何會……」

「李大夫,你怎得在這兒?公子呢?」

「公子醒了,他聽說小姐前來相救,硬是命我前來,要我阻止小姐……唉呀,我這是遲了啊。」

李墨想到白君若方才對他的交待,頓時捶胸頓足的很。

「無心管家,快回密室,公子早前配了一味葯,對傀儡有一定的約束之力,你快快同我去取了來,好救小姐與水火之中。」

李墨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無心卻有些猶豫了。

「無心管家,你莫不是還在因為無崖一事對小姐心有怨懟,你若敢誤了她,公子定不會饒你的。」

李墨一人勢單力薄,需要無心從旁協助,不然以他一已之力,怕是走不到多遠就被那成群結隊的傀儡砍殺在原地了。

「李大夫,休要妄言。」

無心臉色難看的辯解著,伸手指向葉清清方向。

「難道你沒有發現,此刻的葉清清早已變了樣么?」

「還有,你看那些個傀儡,雖說是有人精心培育出來取她性命的,可『他們』對她倒是俯首稱臣的很。」

無心這麼一指,李墨方才發現,確如他所言,那些個面目可憎,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傀儡,在葉清清面前,竟有些停滯不前的猶豫。

更有甚者,對著她弓腰垂首,像極了斗敗后臣服於對方的野獸行徑。

而,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在葉清清大開殺戒之時,原本正在撕殺的兩方人馬,竟奇異般的停了下來。

只由葉清清一人,面對著百數傀儡。

場面一時令人震驚,許多脫身後的將士們都呆怔在原地,不知該做如何?

「還愣著幹什麼,趁著公主牽制『他們』之時,大家快衝上去,確掉『他們』的人頭啊?」

軍中有將士回神,揮劍大聲喊著,卻聽得有人突然痛哭出聲。

「兄長,兄長?你這是中了什麼邪,怎麼會落得如此地步啊?」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士兵跪趴在地,雙手抱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痛哭流涕,滿目悲色。

一問之下,才知,方才滾落到他腳邊的人頭,正是他叔伯家的兄長,從小一起長大,參軍后又一路互相守護,不曾想,昨日還與他說笑聊天的人,竟突然死在了眼前。

還,還是身首異處,這般的慘烈。

「兄長啊,將軍已然是答應了我們,等回京后便許我們辭軍,家中伯母早為你物色了一門親事,只等著你回去點頭呢?」

「鄒光兄弟,你,你節哀啊。」

身旁的人看著這一幕,都跟著痛心了起來,再看那些被確掉頭顱的傀儡,心中竟沒了多少恐懼,只一片悲涼。

「公主殿下,不要再殺了,他們都是同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公主殿下,小的求您了,您就放過他們吧,小的寧願死在他們的刀下,也不要再如此自相殘殺下去了。」

「別求她,你們沒看到么,她已然是殺紅了眼,保不齊正如朱先生所說,公子殿下早被這妖女奪舍了去。」

「……」

士兵們議論紛紛,領頭的幾位副將小頭頭,起初還能穩得住,出言制止勸戒,可看著一個個要好的戰友被殺,心中亦是難以接受。

朱陘躲在眾人之後,將這一幕幕盡收眼底,冷笑著退離戰場。

死再多的人,再多的傀儡,都與他無關的,他費再多的心血都可以,只要今日能將白君若除掉,能將這醫谷重新收回。

想到這裡,朱陘眼底迸射出陰冷的寒光。

就在他悄無身息的離開之後,另一個黑色的身影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傅子軒有多不放心葉清清,那種執念,早已走火入魔至他的骨髓。

葉清清方才那一幕,他看了簡直是剜心刺骨般的痛,可他卻不能衝上前去為她擋風擋雨。

只因,他與她早已是不配。

「清清,你放心,我定將這朱陘繩之以法,將他的惡行公之與眾,還你與顧臣風一個清白。」

傅子軒在心中暗暗說著,手裡緊握著他從南安攝政王處要來的一瓶藥水,想著,若是此舉失敗,他便是死也要拖著朱陘下地獄,絕不能讓他再出去中傷葉清清。

顧臣風被大白馱走,逃進了深山老林中,葉清清正在竭力絞殺傀儡,無心與李墨等人都在場……朱陘所有的正面敵手都被牽制著,想來,是沒什麼能夠阻止他的了。

朱陘大放心的進到白君若所在宅院中,四處暗藏著的幾個隱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傅子軒甚至都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那些人已經倒在血泊里。

一股冷意自腳底竄起,傅子軒不得不放慢腳步,更加警慎了些。

他眼看著,朱陘如入無人之境般的進屋,按下機關,站在了密室的入口處。

若說屋外還有草木當掩體,這一旦進到屋裡,便再無任何遮掩,他豈非要暴露了?

可他若不跟上去,那藏在密室里的人不就危險了?

傅子軒是自己尋來的,並不知道白君若已被轉移,只憑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想幫葉清清的忙。

就在傅子軒狠下決心準備往前時,朱陘突然後退兩步,轉身笑了起來。

「閣下已然是跟了一路,若在這個時候退而不前,豈不可惜?」

傅子軒:「……」

既然被發現,他也不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與朱陘對視著。

「在下果然沒猜錯,傅閣老當真是這世上少有的痴情啊。」

「傅閣老,外面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今日一戰過後,洛臣風與葉清清就算活了下來,也會因著死在醫谷內外的這些人命而再難存於人前,你若真心中意與那女子,在下有的是辦法讓她脫胎換骨,從此以後,心中只戀你一人。」

朱陘的聲音溫溫淡淡的,聽在傅子軒耳朵里,竟有種奇異的親和力,讓他不由得便順著他的話想去。

如果葉清清真的能夠對他……

不,他在想什麼?

什麼叫脫胎換骨,葉清清若變成了另一個人,那他愛著的,又是誰呢?

「傅閣老,你若不喜歡她換了性子,少了靈氣,那便讓她把你當作是洛臣風,愛慕一世,從此以後,在葉清清的心裡將不再有洛臣風這個人,取而代之的將是你傅子軒,在下這樣說,你可是明白了?」

朱陘見傅子軒面露掙扎,一再遊說,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跟著對方進了密室里。

「傅閣老且在一旁等等,在下了解陳年舊事,再與你細談。」

朱陘看著躺在床上,血氣盡褪,毫無生氣的男子時,眼底滿是志在必得的陰狠。

「你為什麼……要幫我?」

「問得好,傅閣老是聰明人,在下日後掌管醫谷,重塑醫仙之尊,少不了要與朝庭接觸,有傅閣老這樣一位皇婿在背後撐腰,在下自然是會順風順水……」

傅子軒迷濛的眼底隱隱劃過一抹暗芒,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出口的話,卻依然緩慢,盡顯獃滯。

「可我又憑什麼信你,清清她若死了怎麼辦?」

「哈哈哈,你怕是還不知道吧,南安太子何等的陰險狡詐,早年種在她體內的蠱毒根本就是無葯可解,她若是從了那南通,或許能平安數年,活著有些生氣,可像現在這般,即便是白君若,也未參透其中玄機。」

朱陘在審視過後,確定床上「白君若」醒不過來后,方才放心的轉身看向傅子軒。

「傅閣老,如今的葉清清早已是入魔三分,若我猜的沒錯,這世上能扼制她體內魔性的解法,只有一種,而那人也已是知道的,不然,葉清清撐不到今日的。」

「什,什麼意思?」

「南通是不死之身,他看中了葉清清,自然也希望她會和自己一樣,活的久一些,至於如何能教一個普通人活的長久,傅閣老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那對你來說,並非容易接受。」

朱陘笑的詭異,傅子軒險些沒忍住衝上前將他按在地下打死。

可他不能,他如今是一個被朱陘攝了魂術的人,絕不能露出半點破綻,他要繼續裝下去,好套出更多有用的話。

果然,朱陘似乎為了將他說服,沒多久,便自顧自的又說了起來。

「古來,練制傀儡都是以活人為體,植入蠱蟲奪舍,可因蠱蟲毒烈,傀儡多忸陋不堪,更有畸形者眾多,南通為了保持葉清清的本貌,留著她的靈智,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不過,怕是他自己也沒想到,多少人費煞苦心,想得一傀王,竟被他意外的練成了,哈哈哈……」

「傀王?」

「只可惜,那葉清清意念堅定,即便是成了傀王,也難為我所用。」

朱陘笑著,突然冷了眼,看向傅子軒:「你若願與我達成一致,我便傾盡所有,讓她往後餘生,只為你而活,你若不願,待我了結了眼前事,她將再無活路可走。」

傅子軒猶如五雷轟頂,跌撞向前,一把揪住朱陘的衣領。

「你說什麼?你說清清將被南通練成傀儡,她……」

「她如今理智尚存,無非是洛臣風用他自己的血在將養著罷了。」

南通之陰毒,無人能及。

顧臣風如果不用自己的血養著葉清清,她會失去靈智,變成什麼樣,尚未可知。

可若養著她……

時日久了,隨著葉清清體內魔性的激發,顧臣風的血也會供養不及,他最終會因失血而亡。

他們之間,註定不能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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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乖乖:種田種個夫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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