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只有十六架
格諾維奇讓這個腦洞賽黑洞的傢伙給嚇著了：「拿……拿攜帶型防空導彈當空空導彈給它掛上去！？」
薛劍強完全是我無知我自豪：「不行嗎？以前的直升機都是直接拿便攜導彈裝上去的，照樣能擊落敵機啊！」
格諾維奇快要氣死了：「那是直升機！飛得慢騰騰的直升機！而且它的對手也是同樣飛得慢騰騰的直升機！你何曾見過直升機發射導彈擊落殲擊機的？沒有吧？拿攜帶型空空導彈給它裝上去？虧你想得出來！」
薛劍強說：「可是無人機的速度也沒比直升機快到哪去呀！直升機裝這玩意兒能擊落直升機，普卡拉裝這玩意兒要擊落無人機又有何難？」
格諾維奇：「……」
氣到奶疼有沒有？兩隻都疼有沒有？
內行人碰到這種什麼都不懂，偏偏要靠著自己的腦洞指手劃腳的客戶，一般都是被氣到吐血或者心臟病發作的。格諾維奇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滿懷敬意的看著伊娃，發自內心的有一種給伊娃大小姐跪下，頂禮膜拜的衝動。伊娃大小得得多強大的心臟才沒有在一次次交易中讓這個外行氣到吐血啊！
但薛劍強說得……好像也沒錯，無人機速度確實沒有比直升機快到哪裡，大部分無人機的速度甚至還沒有直升機快呢，攜帶型防空導彈裝在直升機上能幹掉直升機，裝在普卡拉攻擊相上要幹掉無人機也不是做不到……
導彈一般都具備通用性，只要腦瓜子靈活，技術過關，要讓一款導彈玩玩跨界是很輕鬆的事情。比如說兩伊戰爭的時候，伊朗空軍由於被美國嚴厲制裁，斷絕了從西方獲取裝備物資和零配件的渠道，巴列維時期進口的AIM-54空空導彈很快就在激烈的空戰中消耗殆盡，無處補充，強大的F-14戰機陷入了無彈可用的困境，而伊拉克空軍攻勢如潮，這可怎麼辦？機知的伊朗人果斷地把同樣從美國進口的「霍克」型地對空導彈改成空空導彈，給F-14掛上去，雖說比AIM-54差遠了，但好歹避免了有彈無槍的窘境不是？同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比如說九十年代的中國海軍就把PL-9空空導彈改成艦空導彈裝到驅逐艦上，好歹讓自己的驅逐艦有了一點防空導彈；又把退役的紅旗-2防空導彈改成地對地導彈，讓陸軍有了一件可以隔著幾百公里精確打擊敵軍要害的利器。美國的標準型艦對空導彈也經常撈過界，比如說在八十年代末跟伊朗爆發的海上衝突中，美國海軍就用標準型艦對空導彈客串艦對艦導彈，摧毀了伊朗好幾艘戰艦，幹掉了伊朗的海上石油鑽采平台。當然，最近的例子就是2018年葉門戰爭中，葉門胡塞軍把一枚老舊的R-27改成防空導彈，把沙特空軍一架價值上億美元的白金版F-15給打了個天女散花……反正導彈就是這樣，地空導彈可以客竄空空導彈和地地導彈，空空導彈可以改成地空導彈和艦空導彈，艦空導彈可以當反艦導彈和艦對地導彈用……左右橫跳，隨心所欲。以俄羅斯的技術，把攜帶型防空導彈改成空空導彈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你認真的？」格諾維奇問。
薛劍強說：「非常認真！十幾萬美元一枚的空空導彈我的客戶根本就用不起，除非你們能用攜帶型防空導彈改成空空導彈，並且將單價壓縮到三萬美元一枚以內，否則我們是不會考慮的！」
格諾維奇露出認命的表情。
伊娃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壞笑：「現在知道跟一個小氣鬼打交道是多痛苦的事情了吧？」
格諾維奇沒有說話，只是眼角泛起了淚花。
導彈的事情就這樣說定了：薛劍強延續了自己一向小氣到家的風格，打死也不接受十幾萬美元一枚的AA-11空空導彈，打不死更加不接受！所以米高揚設計局只能想辦法弄一款單價在三萬美元以內的、能有效擊落亞音速飛行器的空空導彈給他。至於米高揚設計局上哪弄這種導彈……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了。話說俄羅斯一堆搞導彈的設計局等著米下鍋呢，要弄這麼一款導彈應該難不住毛子吧？
試飛持續了半個小時，完滿結束了。飛機降落之後，薛劍強親自接替飛行員駕機升空，他要親身體驗這款戰機的性能。他也是有三十多個小時飛行經驗的，那些先進得令人瞠目結舌的殲擊機他玩不來，但要玩轉一架渦槳戰機還是輕鬆加愉快的。他飛了二十多分鐘，降落，然後又去飛原版的普卡拉……兩相對比，他發現，改進后的普卡拉攻擊機操作起來明顯比原版的要輕鬆很多，速度、爬升、瞬盤、俯衝等方面的性能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別說打二戰那些菜雞，配上空空導彈去揍F-86和米格-15BS這些第一代噴氣多殲擊機都絲毫不虛！
接下來是掛彈試驗。米高揚設計局一通狂改，普卡拉攻擊機的載彈量直接翻了一倍，標準載彈量為三噸，最大載彈量更是達到了四噸！除了攻擊機常用的250和500公斤級航彈之外，它還能裝50、100、150公斤級小直徑航彈，這樣做的好處就是載彈數量翻了幾倍。同樣是掛載彈一噸，掛兩枚500公斤級航彈的話轟轟兩下就完了，頂多炸兩個目標，而掛十枚100公斤級航彈卻可以丟好一陣子，需要空中支援的步兵兄弟為你點贊。最嚇人的是它居然還能掛1000公斤級重磅炸彈，而且一掛就是兩枚！所以當米高揚設計局的工作人員當著自己的面將兩枚1000公斤級航彈掛上普卡拉攻擊機的時候，薛劍強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卧槽，這樣也行！？
實際上這樣真的行。這架戰機在塞了兩枚1000公斤級航彈后採取低空飛行模式，作戰半徑依然達到四百公里。而採取高-低-高飛行模式，作戰半徑則達到五百五十公里，哪怕是連塞帶掛裝了四噸炸彈，它的作戰半徑依然達到三百公里，相當的恐怖……早期的米格戰機躲在牆角畫圈圈。
第二天測試的是長時間遠距離的飛行性能。依舊是那個鬍子拉碴的毛子，上飛機前依舊是噸噸噸灌了一瓶伏特加，然後哈著酒氣推動操縱桿，駕駛著普卡拉攻擊機衝上了藍天。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這架戰機都是沿著既定的航線以五百五十公里的時速飛行，連續飛行了八個小時，期間戰機表現極為穩定，儘管接連碰上混亂氣流、陰雨天氣、霧霾，它都從容化解，不曾遭遇過險情。由此不難看出，普卡拉確實是一款很可靠的戰機，而米高揚設計局對它的改進也是卓有成效，把它扔到二戰，那絕對能讓所有螺旋槳戰機跪下來喊爸爸。
戰機降落後，機械師又對戰機進行了細緻的檢查，結果顯示，即便是飛了八個小時，這架普卡拉戰機依然狀態良好，讓發動機歇一歇，重新加油就能再次一飛衝天，去執行作戰任務了。薛劍強興奮地叫：「太棒了，這正是我的客戶想要的戰機！」
伊娃笑問：「看樣子你對它很滿意？」
薛劍強連連點頭：「何止滿意，簡直太滿意了！」
伊娃嘆氣：「可惜，這種戰機產量極少，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也只能幫你扒到十六架。」
薛劍強擰起了眉頭：「只有十六架嗎？那也太少了！」
伊娃說：「確實很少，但是我也沒有辦法。這些普卡拉攻擊機現在是阿根廷空軍的主力戰機，不用到爛是不會退役的，還想要的話就只能買他們現役的，但那價錢會貴到讓你沒法接受。」
薛劍強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阿根廷空軍曾經稱雄南美，在馬島戰爭中不止一次讓英國海軍損兵折將，堪稱勁旅。然而這樣一支勁旅，現在卻一架噴氣式戰機都沒有了，只能拿普卡拉這種渦槳攻擊機來當主力戰機，這是何其的悲催加卧槽！他們愛用什麼戰機充當主力倒不關薛劍強的事，問題是這樣一來，他就沒有辦法得到足夠多的普卡拉攻擊機了！
中國可不是大洋洲那些芝麻大的、有幾架戰機就能覆蓋整個領空的小國，中日戰場也不是幾百號人拎著AK對掃的械鬥，那可是數百萬大軍、戰場連綿數千里的大戰，在這種戰場，十幾架戰機頂個鳥用啊！
一想到這很有可能是自己能搞到的最後一批戰機，薛劍強的面色就變得相當難看了。
這時，格諾維奇開口了：「其實……如果訂單夠大的話，我們米高揚設計局也可以幫忙生產這種戰機的！」
薛劍強愣住：「你們不是生產高級殲擊機的嗎？改行生產這種老掉牙的戰機，會不會有損逼格？」
格諾維奇苦笑：「現在整個設計局加製造廠能按時按額開出工資就算不錯了，誰他娘還有心情講什麼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