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大炮開兮轟他娘

「就我們這點人是不可能擋得住如此強大的八路軍的，我們必須請求作戰指導！」他毫不猶豫地說。

田中疆大怒：「八嘎！還沒有開戰你就要請求作戰指導了，簡直就是懦夫！」

小林彌毫不示弱地頂了回去：「田中君，論勇敢我並不比你遜色，但有一點希望你能記住：勇敢過頭就是魯莽了！我們的敵人足有數千上萬之眾，還有大批戰車、重炮，而我們呢？連擲彈筒都沒幾具，根本就不可能抵擋住多久！明知道抵擋不住，向友軍尋求幫助這並不丟臉！」

田中疆怒哼一聲，沉著臉不說話。他當然知道就憑自己手裡那三百來名士兵不可能抵擋得住如此強大的八路軍的凌厲進攻，必須儘快求援，但是……都還沒有開打就請求支援了，這很可能會給上級留下懦弱怕事的印象！昭和男兒大家都是知道的，狂熱，不怕死，壓根就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同樣的，也不會把別人的命當一回事，這是招核男兒的特色，一旦給上級留下了一個懦弱的、沒擔當的印象，只怕他想更進一步晉陞為中佐可就難了！

日本人的性格，著實是彆扭得可以，他們最擅長的彷彿就是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這是整個民族的特性，田中疆自然也不例外。

就在小林彌和田中疆為是否馬上請求作戰指導爭論不休的時候，八路軍主力陸續抵達，很快就把掖縣四面包圍了。他們一停下腳步馬上就展開進攻隊形，一門門122毫米口徑卡車炮、140毫米重型迫擊炮、蘇羅通高射炮、120毫米重型迫擊炮乃至坦克，都在距離城牆不到一千米遠處排開，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城牆，毀滅性的力量正在積聚，就等著炮兵拉下炮繩了。

西海軍分區獨立團和兩個民兵大隊已經在幾個小時前抵達，把掖縣給包圍了，不過他們沒有大炮，所以沒有輕舉妄動。現在主力部隊開到，這些部隊頓時一片狂熱的歡呼，獨立團方團長開心地對聶團長說：「謝天謝地，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把我們等得好苦啊！」

聶團長笑說：「路有點難走，在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讓你們久等了。」

方團長說：「沒事，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聶團長指向城牆：「現在是什麼情況？好像剛發生過戰鬥的樣子？」

方團長說：「是這樣的：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們就把掖縣給包圍了，城裡的小鬼子見勢不妙，出動兩百來人向我們發動進攻，跟我們狠狠的打了一仗。」

聶團長饒有興趣的問：「結果怎麼樣？」

方團長說：「一開始我們吃了點小虧，接連有兩個連被他們擊潰了，幸虧我們早有準備，在第二道防線布置了定向地雷，接連引爆四枚，炸死了他們三十多人，遏制住他們的攻勢，然後趁機上刺刀反衝鋒，這才將他們趕回了城裡！」

聶團長神情微微一動：「區區兩百來人敢向我們兩千多人主動發動進攻，並且接連擊潰了我們兩個連，看樣子這股鬼子戰鬥力相當強啊！」

方團長嗨了一聲：「聽說這幫傢伙都是從東北那邊調過來的，裝備好，槍法也准，槍槍咬肉，我們在跟他們對射的時候可吃了不少虧啊。而且打起仗來也不要命，軍官一聲令下，前面敵軍再多也敢挺著刺刀直撞過去，跟頭髮努的野豬似的，沒有充足的準備根本就扛不住！」

聶團長瞭然：「關東軍么？難怪了！」他還沒有跟關東軍直接交過手，但也從第14、第16團跟中島聯隊交過手的指戰員那裡了解過這支部隊。這支部隊怎麼說呢？首先是驕狂，老子天下第一，誰也不放在眼裡，這種心態在戰場上最具體的體現就是絲毫不把敵軍當回事，不管兵力對比多懸殊也敢主動向對手發動迅猛的進攻，直接打懵對手；其次就是裝備好，訓練好，擁有數量眾多的、接受過嚴格訓練的老兵，這些是華北駐屯軍所不具備的。這樣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又驕狂無比的部隊，戰鬥力是相當可怕的，不能拿他們當治安部隊來看待。

「黃縣那邊也是關東軍在駐守？」他問。

方團長說：「也是關東軍。」

聶團長揚了揚眉峰：「看樣子這個關東軍是跟我們幹上了啊，行，這次我們就好好的會一會那驕狂無比的關東軍！」

方團長嘿嘿笑著：「就等你這句話了！這一仗你打算怎麼打？」雖說大家都是團長，但任誰都知道，聶團長是膠東軍區頭號大將，除去許和尚和賈參謀長就他最大了，別說軍分區獨立團，哪怕是第15、17、18團這種正規部隊，在他面前也得乖乖站好，由他指揮全局一點問題都沒有。

聶團長不答反問：「你們想怎麼打？」

方團長說：「讓你們的炮兵部隊幫我轟開城牆，我們團和民兵部隊衝進去解決戰鬥！」

聶團長有點兒不放心：「城裡有三百多鬼子，你們一個獨立團加幾個民兵大隊能吃掉他們嗎？」

方團長說：「不試試怎麼知道？當然，還是希望你們能給予火力支援，否則我們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吃掉這麼多鬼子的。」

聶團長知道方團長心裡的想法。現在膠東軍區幾個正規團正在急劇擴編，紛紛打出了名堂，而軍分區獨立團由於實力較弱，一直沒什麼名氣，所以他們希望能由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拿下掖縣，打出點名氣來，早日轉為正規團————軍分區獨立團本質上就是一群脫產的民兵，跟正規部隊相比要差好遠的。雖說膠東軍區早晚要將這些獨立團全部改編成正規部隊，但他們已經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要面為正規軍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聶團長說：「行，我派戰鬥工兵連配合你們，再給你們調三門蘇羅通高射炮……」見方團長想搖頭，他臉一沉：「別急著拒絕，這是三百多鬼子，據城死守的話沒那麼容易對付的！上級命令我們在兩天之內拿下掖縣和黃縣，軍情緊急，容不得一絲馬虎！」

方團長一想也是，於是便說：「那……謝謝了！打下掖縣后，戰利品你們拿大頭！」

看樣子他最想要的還是在掖縣打出個名堂來，爭取成為第一個改編的獨立團，至於繳獲多少戰鬥品，他並不在意。

聶團長說：「槍支彈藥什麼的我們並不需要，倒是繳獲的海鮮乾貨、黃金，留一份給我們就行了。」

方團長說：「一定，一定！」

這時，重型迫擊炮營營長趙章成的電話打了過來：「老聶，我們都調整好諸元了，能開炮了嗎？」

朱瑞的電話也過來了：「什麼時候開炮啊？我們的重炮已經饑渴難耐了！」

聶團長沉吟片刻，說：「就用140毫米迫擊炮砸開城牆好了，如果140毫米迫擊炮砸不開，榴彈炮再打……140迫的炮彈我們能造，122榴的造不了，能省則省。」

趙章成興沖沖的說：「明白！」

朱瑞有點失望，不過也沒說什麼。現在膠東軍區的兵工廠一個月造幾千發140毫米迫擊炮炮彈是沒有問題的，因為八路軍造得最多的就是迫擊炮和炮彈，熟手的工人多，原材料充足，機械也先進，造起來毫無壓力，就是引信麻煩點而已。但目前他們還沒有生產122毫米榴彈炮炮彈的能力，這些炮彈必須依賴薛劍強的提供，在下一批炮彈補充到位之前用掉一發少一發。這場仗還不知道要打多久呢，節省一點准沒錯。

現在迫擊炮營六門一組，分別布列在東南西三個方向，黑洞洞的炮口對準城門，諸元已經調整完畢，接到命令，趙章成迫不及待的拿起對講機，向三位連長下令：「開炮！轟他娘的！」

三位連長同樣激動得不要不要的。以前慘叫，只能玩些82或者90毫米的迫擊炮，當然，也有150毫米的，不過死重死重，炮彈少得可憐，他們極少接觸，哪裡玩過這種大口徑長身管的迫擊炮了？而且炮彈還堆成堆，隨便打！他們紛紛扯著嗓子嚎叫起來：「開炮！轟他娘的！」

轟轟轟轟轟轟！

十八門140毫米迫擊炮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大團熾熱的火焰噴發，炮彈脫膛衝出，以超音速狠狠砸向古老的城門和城牆。緊接著就是連成一片的暴烈爆炸巨響和沖騰而起的火光，古老的城牆在戰爭之神的咆哮中顫抖。

105毫米無後坐力炮也開火了，發射的是反掩體炮彈，專門用來破壞建築物的，每一發炮彈砸過去城牆都會被鑿開一個大坑，大團大團磚屑和土塊從裡面拋出來四處亂飛。這是防止日軍用沙袋之類的東西堵塞城門而作的準備，畢竟日軍不是笨蛋，不會次次都傻到眼睜睜看著八路軍轟開城門衝進去宰他們的。

所以，給城牆多開幾個口子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