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去跟她道歉

第180章 去跟她道歉

僅僅是這煙霧彈的毒煙,就已嗆得布菊花難以招架,戰力盡失,一如被熏香給熏到的蚊蟲,更何況,接下來她還要面對葯不然那套由秦歌所傳授的見不得人的拳法。

至此,布菊花已完全處於被動,好似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葯不然宰割,又似那枝頭上熟透的果實,只能任由葯不然採摘。

這毒煙,是秦歌精心調製的一種類似於他前世的防狼噴霧一樣的氣體,並且還在其中多加入幾樣只有在這個世界才有的刺激性毒素,雖不會致人於死地,但只要身在毒煙之中,就會被毒煙辣得雙目失明,不停咳嗽,那感覺比死還難受。

凄厲慘叫,聲聲入耳。

沒有人能看到此刻毒煙里的景象,但光是聽那慘叫聲,便知道布菊花正在遭受一種極大的痛苦。

場外。

秦歌不由一個寒顫,「這死胖子,也真是太禽獸了。」

蘇文軒面色有些發白,「秦兄,你覺得葯兄此刻正在裡邊做什麼?」

秦歌認真說道:「根據我的經驗來判斷,只有當菊花破碎之時,一個人才會發出如此凄慘的叫聲。」

見秦歌在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蘇文軒泛起一頭黑線,「所以,依秦兄之見,葯兄此刻正是在強行玷污布菊花同學的清白之身?」

秦歌頷首,「其實你大可不必說得如此委婉,直接說『強殲"就好。」

「噗!」一旁的戰安涼聞言直接噴出來,說道:「言之有理。」

秦歌:「如若不然,我們的布菊花同學為何會叫這麼慘?這死胖子,就算要強殲人家布菊花同學,那也應該等到晚上,再找個沒人的地方去實行,我們肯定也會支持他,可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沒想到,他是如此的饑渴難耐。」

戰安涼忍俊不禁,「若是葯胖子聽到你這話,我估計他會跟你拚命。其實這也是他的報應,誰叫他平常沒事就拿布菊花同學跟我們開玩笑,活該。」

此時此刻。

觀眾區也是罵聲一片,大抵是在罵葯不然很禽獸,對待一個女生,竟也如此殘忍。

時過須臾。

待到毒煙散去,眾人只看到葯不然立於賽場之中,鼻息如雷,胸膛起伏,貌似很氣憤。

布菊花鼻青臉腫的躺在一旁,已徹底失去戰鬥力。

「何必,這又是何必?」葯不然俯視著布菊花,見布菊花被自己揍成這副慘樣,也是心有不忍,甚至還有些罪惡感,不過他也並不後悔這樣做,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選擇。

因為,與其被人嘲笑,他寧願被人唾罵。

「斑爺本不想用這一招,但誰叫你逼太緊?不得已,斑爺只得棘手摧花,呸呸呸,應該是棘手摧菊花。」言訖葯不然伸手扯下蒙在臉上的紗布,轉而看向吳千流,等待他宣布比賽結果。

吳千流表情怪怪的看著葯不然,安靜少許后才開口:「下面,我宣布,浮天一戰第二輪比賽第三十二場的獲勝者是,葯不然!」

「且慢!」便在這時,觀眾區傳出一道聲音。

這是一道很粗獷的聲音,一如野獸咆哮,因此也有一種奇特的吸引力,令全場觀眾的目光順著這道聲音轉移而且。

開口說話的,正是蠻山掌門蠻牛子。

蠻山雖然在玄劍道宗里只是一個小山門,但蠻牛子好歹也是一個掌門,所以自然是有資格親自到場觀戰,而且,他與吳千流也有一些關係,吳千流是他師兄,所以他在這個時候開口問話,吳千流必然會給他答覆。

吳千流淡淡道:「蠻掌門有何指教?」

蠻牛子長身而立,看看人群某處,視線在人群中的子桑陌田身上稍稍停留一下,遂沉聲道:「剛剛大家都有目共睹,葯不然所使用的那種煙霧,明顯不僅是能妨礙視線,更是一種有毒煙霧。在比賽中用毒,如此下作陰險,這難道不算犯規?」

他此言一出,人群中也開始議論起來,對此是莫衷一是。

吳千流面無表情,「蠻掌門有此一問,是在情理之中,但試想,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你的敵人為擊敗你,他會考慮這些?會在乎什麼下作陰險?戰場之上,生死廝殺,無謂下作陰險。」

蠻牛子:「但這不是戰場,這只是一群小傢伙的比試。」

吳千流:「這是比試,但須知玄劍大會的宗旨,便是招收優秀弟子為御魔大業的後續力量做準備,將來,都會踏上殘酷無情的戰場。蠻掌門可以理解為,這是提前讓他們適應戰場的殘酷。」

蠻牛子:「道理我懂,但如此年紀,便有如此狠辣險惡的心性,這對我道宗的教育事業也會有影響,這會教壞後人。」

吳千流臉露淡淡譏誚,「這話,還真不應該由蠻掌門你來說,人家用毒,那也是光明正大的用,倒是我人族現在很多地方還存在勾心鬥角的現象,不少人,年紀不大,卻在長輩的教導下,表面裝成正人君子,實則暗地裡盡做陰險之事,手段骯髒。真小人或許很可惡,但其實並不可怕,這世上,最可怕的,從來都是偽君子。」

吳千流這話,大有含沙射影的意味,不知為何,蠻牛子感覺有些刺耳。

「若是蠻掌門你要談年輕人的教育思想,那你可以去跟魔族談,你若要講文明樹新風,那跟魔族去講。看看,你所認為的這些,能否擊退魔族。」

吳千流繼續道:「且不論這些,就單論比賽規則,比賽規則只是不得使用修為,不得使用法寶,不得傷人性命,並沒有規定不得用毒。蠻掌門都能看到的,難道諸位長老,以及知舞師叔看不到?」

他最後一句話,帶有深深的嘲諷意味,想要表達的意思大概就是:連長老們都沒說話,你有什麼資格說話?

蠻牛子沒再多言,乖乖坐下。

其實蠻牛子是故意的,他一開始就知道葯不然沒有犯規,一如吳千流所說,他都能看到,難道諸位長老和步知舞還看不到?

倘若葯不然用毒真的算犯規,又哪裡輪得到他蠻牛子來提出。

而蠻牛子之所以在這個時候發出這樣的一問,也是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並且還要讓在場所有觀眾聽到這個答覆——那就是可以用毒。

這其實是子桑陌田想要的答案,因為是子桑陌田拜託蠻牛子問出這話。

既然能用毒,子桑陌田就有辦法對付秦歌。

他現在,是恨不得將秦歌碎屍萬段,但奈何不是秦歌的對手,所以只能用毒去對付秦歌。

在某些人眼裡,同樣的手段,別人用就是噁心骯髒,但若是自己用,那就是正義,是對的,是理所當然。

這時葯不然已經回到休息區中,剛剛吳千流和蠻牛子的對話,他都有聽到,但是他一點也沒在意,因為沒心思去在意,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布菊花,因為他有種罪惡感。

還沒等秦歌那幾個損友開口,葯不然就說道:「什麼都別嗶嗶,斑爺我是清白的。」

秦歌微笑說道:「剛剛我聽到了,她叫得好慘。」

「尼瑪……」葯不然咬牙切齒,見秦歌那怪異的表情,他就知道秦歌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猛地擼起袖子,然後抱住戰安涼的胳膊,「戰沙雕你別拉著斑爺,斑爺今天要弄死他!」

戰安涼將他的手打開,滿臉嫌棄,「不僅男女授受不親,男男也是授受不親,別用你這碰過布菊花的手碰我。」

葯不然無奈的嘆口氣,「你們幾個傻逼就盡情的嘲笑斑爺吧,反正斑爺我剛剛除了揍她之外,什麼也沒做。」

蘇文軒文質彬彬的道:「葯兄,我父親從小教育我,做人要誠實。」

葯不然瞪瞪眼:「我他么很誠實!說的是實話!」

戰安涼:「咱們幾個也都不是外人,你就算真做過什麼,我們也只會祝福你們。」

「祝福……我祝福尼瑪!」葯不然氣得渾身顫抖,「斑爺我還真正是遇人不淑!不來安慰斑爺這受傷的心靈也就罷了,還特么落井下石,我詛咒你們以後每晚睡覺都夢到布菊花,早上起來還發現布菊花躺在懷裡!」

戰安涼說道:「不要害羞。」

蘇文軒:「布菊花同學有顆善良的心。」

「我……求求幾位大哥,不要在膈應斑爺。」葯不然快要哭了。

其實在賽場上遇到布菊花的那一瞬間,葯不然就已經猜到,這大概會是這幾個傢伙一輩子都會用的梗,若是換位思考,如果這次在賽場上遇到布菊花的是秦歌或者戰安涼,又或者是蘇文軒,他必然也會跟此刻的這幾個傢伙一樣。

沒辦法,這就是損友。

這是一個用來膈應葯不然的好機會,可謂千載難逢,秦歌幾人自然不會放過。

「唉!」葯不然發出一聲長嘆,有氣無力的說道:「總之,清者自清,斑爺我不跟你們這群腦殘一般計較,實不相瞞,在使用老秦的煙霧彈之後,斑爺我便用出以前老秦教我的那套『斷子絕孫軍拳"來對付布菊花。」

「斷子絕孫拳?」聞言蘇文軒和戰安涼以及步心蓮等人都好奇的看向秦歌,只有安芝芝毫不在意,因為她看言情小說早已看得入迷,而且不知看到什麼內容,還有些臉紅,以至於連剛剛葯不然上場的事她都不知道。

秦歌聳聳肩,用沉默代替回答。

這「斷子絕孫拳」確實是他所創,可以說是最卑鄙無恥下流的陰招,若是配合靈力使用,足矣真正讓一個同修為的修道者斷子絕孫。

見成功轉移大家的注意,葯不然嘿嘿一笑,用看禽獸一樣的目光看著秦歌,再看看戰安涼,「其實呢,這套拳法斑爺我是準備用來對付戰沙雕的,所以為防止被戰沙雕看到,加上又太過陰險,所以斑爺我才用煙霧彈遮蔽觀眾視線。」

聽完葯不然這番話,眾人一同看向秦歌,俱是一臉「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表情。.

葯不然看看戰安涼,「這一招用在女人身上,雖然也有效果,但還是沒有用在男人身上有效果,戰沙雕,以後你可得對斑爺好點,把斑爺好生伺候著,小心斑爺隨時用這招教育你。」

戰安涼麵無表情,「隨時奉陪。」

「……」

比賽仍在繼續。

秦歌自是無心看其他人的比賽,葯不然的比賽結束后,便躺在椅子上睡覺。

剛要睡著,葯不然卻悄悄的走過來。

「哎,那啥,老秦,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秦歌連眼睛也不睜,「說。」

葯不然開門見山:「你有沒有葯?」

「什麼葯?」

「就是治療你那種毒煙的葯。也不怕你笑話,我想送給布菊花。」

秦歌猛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葯不然。

葯不然聳聳肩,「其實通過剛剛跟她一戰,直到看著她遍體鱗傷的倒在地上,斑爺忽然明白一些事。」

秦歌:「說說看。」

「嘶……怎麼說呢……」葯不然口裡嘶著氣,「布菊花雖然人丑多作怪,但說到底,她也不是什麼壞人,那也只是她的個人問題。她一直被人嘲笑她的長相,人人都不想靠近她,我想,這對她的打擊傷害很大,她的心裡必然有陰影,但是她並沒有在意旁人眼光,反而是堅強勇敢的走自己的道,總是很有自信的覺得自己就是最美的那個。」

「雖然斑爺很想吐,但這種人生精神……讓我學到很多。」

「老秦,其實斑爺也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人,你比我們懂很多道理,甚至有時候斑爺覺得你像個大人。斑爺說這些,也不怕你嘲笑,當然,也並不是因為我心裡對布菊花怎麼怎麼滴,我只是覺得,那樣對待她,心裡過意不去,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爺們兒。」

秦歌點點頭,忽然感覺,葯不然長大了些,說道:「如果換做我們是她,一天到晚被人嘲笑長相,沒人願意靠近……說不定早已堅持不下去,也說不定沒有她堅強。」

葯不然:「她一個女人,本來是應該嫁人為妻,相夫教子,幸福而簡單的過一輩子,但她卻一心修道,想要為保護人族貢獻出自己的力量,這種人,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去嘲笑她。」

秦歌從空間扳指拿出一瓶煉好的藥水,「這葯不僅能解毒煙,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治傷。」

言訖秦歌站起身,說道:「所以,其實可惡的不是布菊花,而是我們這些人,相比起來,她很高尚,骯髒醜陋的其實是我們這些人。那麼,就認真的去跟她道個歉吧,包括我們也是。」

其實不僅是葯不然想明白一些什麼,聽到葯不然這番話,秦歌也想明白一些什麼。

難道一個人的長相不符合大眾審美,就應該被人嘲笑?就應該低人一等?就應該跟個小丑一樣做為別人的笑料?

難道,只有長相符合大眾的審美標準,才有資格跟正常人一樣活著?

如果換做你是「布菊花」,遭受跟她同樣的事,你會怎麼辦?會不會跟她一樣堅強而自信?

誰又知道她內心承受著怎樣的傷痛?在夜深人靜一個人時偷偷流了多少淚?

——人與人之間,雖然悲歡從不相通,但是,至少我們要做到,相互尊重理解。

可以不接受,但是要尊重。

秦歌知道,他錯了。(未完待續。)

——————

其實,這才是我把「布菊花」這樣一個普通的角色寫出來的真正用意,也是我想向大家傳達的。

相信在我們大多數人的生活中,都有一個「布菊花」。曾經年少不懂事,在班上總是嘲笑她、欺負她,甚至是辱罵她,現在出身社會,經歷很多很多,仔細想想,其實醜陋的不是她,而是我們這些內心醜陋的人。

所以,我想跟她道歉。

但是此生無緣再見,我只能通過書中的「布菊花」,來表達我的歉意。如果靚仔們身邊有這樣一個「布菊花」,請至少要對她尊重。

另外,還要說抱歉的就是,昨晚跟老蘇玩遊戲玩通宵,所以今天睡的很晚,因此今天只有一更,不過是二合一,字數很多。

瞧瞧,不知不覺又水了這麼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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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盡天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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