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叫叔叔!
被玉兒帶到花間樓第三樓的那間豪華包廂時,剛進門,秦歌一眼就看到坐在獸皮沙發上的那個肥胖中年大叔。
他並不認識那個肥胖大叔。
不過,在看到恭敬站在一旁的老楚時,秦歌便大概明白什麼。
能讓京東劍首楚陌寒如此恭敬的人,除京東大地被人稱為「二皇帝」的那位,還能有誰?
秦歌上前數步,不卑不亢,抱拳道:「王爺紆尊駕臨,有失遠迎。」
葯天命站起身,打量秦歌一眼,隨後又轉頭看向一旁的老楚,目光中有詢問的意思。
老楚微笑點頭,「王爺,這位便是花間樓的老闆。」
聞言秦歌心想老楚還是蠻仗義的,看得出他並沒有告訴葯天命,其實這家青樓最開始是葯不然那傢伙開的。
見老楚點頭,葯天命眼中陡然迸射驚意,回過頭再次打量秦歌。
無疑,葯天命此番前來,正是想要報答那個解決葯不然修鍊問題的前輩高人,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他所認為的「前輩高人」,竟是一個跟他家斑哥兒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夥子。
這個狗曰的老楚,他顯然一早就知道,幹嘛不說?
葯天命回過神,抱拳回禮,洒然道:「小兄弟,客氣了哈。」
秦歌向沙發伸伸手,微笑道:「王爺,楚老先生,請坐。筱兒,給王爺和楚老先生上茶,玉兒,你先退下。」
「是,公子。」
「且慢。」葯天命突然開口,隨即揮揮手,便見何包蛋從一旁抱來一個精美的鐵盒交給秦筱。
葯天命哈哈笑道:「小兄弟,此乃出自我們京東的小罐紅茶,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秦歌微笑說道:「多謝王爺,京東大地特有的小罐紅茶,小可早有所耳聞,卻無緣親口一嘗。」
雖然,那所謂的「前輩高人」是秦歌這麼一個年輕小伙,這令葯天命很是意外,但幫助葯不然解決修鍊問題這個事實卻是無法改變的。
秦筱抱著那盒茶葉,乖巧的去一旁泡茶。
包廂中陷入安靜。
因為沒有話題。
秦歌看看葯天命,心想這位大佬為何會突然來此,難不成……王爺出門在外,寂寞難耐,是來此地尋花問柳?
一片安靜中,還是葯天命打開話題:「那個……不知小兄弟師出何門?」
秦歌搖搖頭,「抱歉。」
葯天命洒然一笑,表示理解,道:「其實本王此番前來,正是專程來感謝小兄弟。」
聽到這話,秦歌一想便明白葯天命是因何而感謝,微笑說道:「朋友有事,自然是要鼎力相助,王爺不必客氣。」
「叫叔!」葯天命語氣驟然一沉,表情很嚴肅。
秦歌不由一愣,差點就被葯天命給逗笑,心想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些生澀的道:「葯叔。」
「誒……這才對嘛。小兄弟貴姓?」葯天命摸著自己的大肚子,非常滿意,看上去他像是個富家大老爺,一點兒也不像是個王爺。
秦歌說道:「免貴姓秦,秦歌。」
「秦歌?原來你就是秦歌!」聞言葯天命兩眼放光,再次打量秦歌。
「葯叔認得晚輩?」
「那跟你說個卵。」葯天命擺擺手,大笑道:「叔剛來此地,便看到大街小巷都在傳你的詩,不錯不錯,年少有為,年少有為,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真有叔當年的風範。如果不介意,以後叔就叫你小歌,我家斑哥兒,就承蒙你的關照了,以後若是有事用得著叔,小歌你儘管開口。」
「此來中州,叔還特意給你備了一份禮物,小歌你可一定要收下啊,不收,那就是不給叔面子。」葯天命寬厚的手掌拍在秦歌肩膀上,表情很嚴肅,不過那一張肥臉露出這種嚴肅的表情,倒是顯得有些滑稽。
很難想象,京東大地的並肩王,皇朝的「二皇帝」,竟是這樣一位大叔。
何包蛋走上前,將一枚扳指雙手遞給秦歌,「秦公子,請笑納。」
秦歌眼帘低垂,心想王爺真是好大的手筆,這枚扳指顯然就是珍貴的空間法寶,且不說扳指裡面有什麼東西,單單就是這枚扳指,那便是一份厚禮。
空間法寶這種東西,那是有錢也很難買到的法寶,秦歌一直想要,卻苦於有錢也買不到,沒想到今天倒是有人送上門來。
葯天命見秦歌收下,心情大好,再次拍拍秦歌肩膀,「小歌,時間不早,叔就不叨擾你了,咱們改日再聚。」
「葯叔,我送你。」
「好。」
「……」
離開花間樓后,在回葯不然以前花錢買下的那座大宅院的路上。
葯天命面滿春風,忽然問道:「老楚,你可知小歌是何來路?」
老楚搖搖頭,「雖然是有些好奇,但也並沒有去查。」
何包蛋說道:「王爺,不如就由卑職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細?」
「不,這是對人的不尊敬。」葯天命擺擺手,神情若有所思,「你們倆也不是外人,所以斑哥兒的具體情況,你們也都知道,老實說,一開始本王並不抱有希望,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輕易解決斑哥兒修鍊問題的存在……在本王的認知中,十有八九就是那位。」
「那位?」老楚眼帘低垂。
何包蛋滿臉疑惑:「那位,是哪位?」
葯天命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日後自會知曉,總之,要跟小歌搞好關係,這對我們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說不定在今後,他還是我葯家的保命符。」
聽聞此言,何包蛋很是吃驚。
老楚倒是顯得很淡定,如果王爺說的是真的,秦歌真是那位的話……那麼王爺剛剛說的這話也是事實。
葯天命說道:「要真心結交一個人,物質上的幫助倒是其次,主要是給予對方尊敬,所以,要去查他來歷之類的事,今後休要再提。」
「是,王爺。」
老楚說道:「錦上添花,遠不如雪中送炭。」
葯天命與老楚相視一眼,露出瞭然笑容。
「果然,讓斑哥兒來中州是好事!」葯天命仰天大笑,心情愉悅。
葯天命剛到大宅院,就看到院子里葯不然和戰安涼這倆傢伙正穿著褲衩在那裡打架。
「我的大刀三百米,讓你先跑兩百米!」葯不然舉著一根木棍,渾身靈力散發,以棍為刀,悍然劈下,可見刀光照亮夜色。
在他前方十幾米之外,戰安涼手裡同樣握著一根木棍,目光專註,犀利無比。
「千山鳥飛絕!」
兩道刀光對碰,附近樹木瘋狂搖曳。
葯不然一步高高躍起,「再來!戰沙雕看刀!」
「……」
每天晚上,葯不然和戰安涼幾乎都會上演這樣的一幕。
他倆這並不是在真的打架,而是在相互切磋。
葯天命雙手抱胸,饒有興趣的站在大院門口,並未出聲打擾。
「斑哥兒修鍊的功法,所發刀氣霸道無雙,且招式大開大合,具有劈天斷岳之勢,真是前所未見,這莫非也是小歌傳他的?」
老楚頷首,如實說道:「秦公子教給殿下的那些修鍊方式,就算是我也插不上手,有時想要指點一二,卻發現深奧難懂。」
葯天命欣然笑道:「本王跟你說個卵。」
何包蛋微笑說道:「從殿下身上,卑職倒是看到王爺當年風采。」
葯天命觀望院中正打得熱火朝天的戰安涼和葯不然二人,說道:「那戰家小子,果然是戰家人,祖祖輩輩都一個德行。」
卻就在這時,兩道刀光破空而至,照亮葯天命的眼睛。
葯天命嘴角微揚,不為所動。
老楚只是一眼瞟去,便有無形劍氣悄然散發,頃刻間將那兩道刀光湮滅。
「何人躲在那裡偷看斑爺這美妙的玉體?還不快給斑爺報上名來!」
其實在葯天命剛到的時候,葯不然和戰安涼便發現門口有人在偷看。
驟然間,又是一道刀光照亮夜空。
葯不然兩手舉著木棍,從天而降,「兒砸,看刀!」
「混帳東西!反了你了!」葯天命對著半空一巴掌扇出,便只聽轟的一聲悶響,一道靈力將葯不然擊落在地。
「啊?父……父王?我靠,怎麼會是你?!」葯不然揉著摔疼的屁股連忙從地上爬起,看到真的是葯天命后,他一雙眯眯眼瞪得很大。
葯天命怒道:「個狗曰的玩意兒!誰是你兒子?」
「額……父王息怒,孩兒這也是不知道是您嘛,那啥,您咋會跑中州來?就算來,那也不提前說說。」
這時戰安涼快步走來,對葯天命抱拳,「見過王爺。」
「敗家玩意兒。」葯天命看著戰安涼冷哼一聲,「老子真想替人寰兄教訓教訓你個混蛋玩意兒。」
戰安涼滿臉無辜,「王爺……這是為何?」
葯天命臉色一正,「本王且問你,那莫問斬天荒,你是真打算買掉?」
戰安涼欲言又止:「這個……」
葯天命臉色陡然一變,「就算要買,那也要買給本王啊,本王拿來送給斑哥兒多好,你說說你,你個臭小子,敗家玩意兒,幹得都是些什麼混賬事兒。」
葯不然沉聲道:「斑爺我才不要他的臭刀,說起這個,父王,孩兒要你找的刀呢?那座橋你拆了沒?」
何包蛋笑道:「殿下,王爺此來中州,也是為了給您送刀。」言訖他對著院外吹聲口哨,不多時,便見十幾個血衛抬著一口大箱子走進大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