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那便一去不回

第74章 那便一去不回

隨秦歌神識消耗殆盡,那飄於天空中的劍鬼法相也已變得模糊不清,若離得稍遠些,已很難在夜色中看清。

原本被劍鬼法相所碾壓的怒雷斬大鯨也趁此時機發動強猛反彈。

只見被刀靈控制的葯不然舉刀胡亂劈砍,道道刀光撕裂夜空,將數百米之外的房屋建築平整切割,所幸無人員傷亡。

秦歌一口鮮噴在琴上,兩眼昏黑,身軀搖搖欲墜。

秦筱連忙上去扶住秦歌,「公子,您沒事吧?」

秦歌伸手將身前的桌子連同秋水琴推到一邊,緩緩站直身軀,凝視著仍在天空中肆意揮刀的葯不然。

「那畜生,是想奪舍,以此重獲新生。」

聞言葯天命和老楚相視一眼,既擔心又著急。

事情發展到現在,就算老楚和葯天命強行出手阻止葯不然也已來不及……除非是摧毀葯不然的肉身,如此便能阻止兇惡刀靈奪舍。

但顯然,在場沒有誰想過要那樣做。

「小歌,你說這該如何是好?」饒是堂堂並肩王見慣大風大浪,但此刻關係到自己寶貝兒子的性命,他也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難以平靜,只能寄希望於秦歌這位鬼劍傳人。

秦歌說道:「我還有辦法。」

如果自身修為夠高,秦歌便能用以前在鬼劍山上學到的那些本事幫助葯不然壓制怒雷斬大鯨,卻奈何他現在才聚氣靈境中期,很多本事都使用不上。

而此刻秦歌所說的辦法,也是劍靈兒告訴他的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體內的斬仙劍魄,放棄對斬仙劍魄的壓制……

只是那樣做的代價會很大。

但秦歌並沒有問劍靈兒那會是什麼代價,因為不管是什麼代價,他都要救藥不然。

卻就在秦歌決定要放棄對斬仙劍魄的壓制時,一道白色劍光從遠方的夜色中無聲飛來,斬進天空那團烏雲之中,接著便只聽一聲顯得空洞的哀嚎傳出,烏雲頓時散去,頃刻間蕩然無存,一切歸於平靜。

雖然這事只發生在眨眼間,但很多人都有看到那道突然而來的劍光,其中自然也包括離得最近的秦歌等人。

「這是……」葯天命和老楚相視一眼。

老楚什麼也沒說,身形一閃,飛過去接住從天而降的葯不然。

那重達一萬三千四百斤的怒雷斬大鯨轟然墜地,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盪起一片煙塵。

秦歌怔怔的看著剛剛那道劍光消失的夜空,雖然那道劍光他從未見過,但是那道劍光中含有的劍道韻味他卻很熟悉。

劍道就像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個劍客,都有自己獨特的劍道韻味,這亦是劍客與劍客之間相互辨認的一種方式。

「沒想到會是她。」葯天命也看著剛剛那道劍光消失的夜空,眼帘低垂,「玄玉劍仙。」

聞言秦歌心頭微震,問道:「葯叔你見過玄玉劍仙本尊?」

葯天命搖搖頭,笑道:「她本尊我並沒見過,只是聽說她很美,比她的那柄玉劍都還要美,不過她的劍我倒是見過,幾年前,中之一的嘉霖城就是被這樣的劍給殺得血流成河、天地變色,我曾遠遠看過。」

聽聞葯天命此言,秦歌心想,玄玉劍仙肯定就是那個女人無疑了。在秦歌的記憶中,那個女人的劍,正是一把玉劍,而且很美,據老頭所說,他當初是磨了整整一百年才用一塊玉磨出那把劍。

現在秦歌幾乎已經確定,玄玉劍仙,就是那個他深愛卻又很恨的女人。

這時老楚抱著葯不然走來。

葯不然已經昏迷過去,渾身皮開肉綻,多處焦糊。

秦歌過去仔細檢查一番后,對葯天命和老楚說道:「胖子並無大礙,只是體力消耗嚴重,再加些皮肉傷。」

葯天命鬆了一口氣,拱手道:「多謝。」

「我並沒幫上什麼忙,今天還多虧玄玉劍仙斬來的那一劍。」秦歌擺擺手,隨即轉頭看看怒雷斬大鯨所墜落的方向,決定以後找個機會讓葯不然再試,那把刀,可是今後對付魔族的重要神器,與其束之高閣,不如讓自己的好哥們兒得到,這也正是他傳葯不然大刀訣的目的所在。

今夜的清江城,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金華城區那邊的天地異象給吸引,自然不會有誰注意到有一個白裙姑娘進入清江城。

但這位白裙姑娘剛進城不久,卻被一個黑袍人給攔住。

「虹兒,你想去找他?」

「連這都被你看出來。」

「不行。」

白裙姑娘吐吐舌頭,俏皮說道:「糟老頭子,信不信我再殺你一次?」

黑袍人說道:「趁現在鴻土那邊的注意力都放在鬼劍山,你應該去做你該做的事。你想跟他有未來,那就須做好眼前的事。」

「那我……就遠遠的,遠遠的看他一眼,可以嗎?」

黑袍人輕輕搖頭,「為師知道你很想他,但玄劍道宗內部有魔族細作,他們一直在暗中盯著你,若你現在接近小歌,這有可能會暴露他的身份。」

「你說的不錯,那我回去。」

黑袍人伸手摸摸白裙姑娘的腦袋,滿眼孺慕之情,「我的小劍仙,長大了。為師走後,照顧好師弟,他從小都很調皮。」

「走?師父你要去哪?」

黑袍人看看夜空,他知道,真正的威脅並不是高牆那邊的魔族,而是上邊的那群傢伙。在宇宙法則中,低等位面若是暴露給高等位面,在沒有足夠力量自保的情況下,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這片大陸上的眾生,只相當於被那群人豢養的牲畜,總有一天,等到時機成熟,他們會降臨這片大陸,帶來災難和絕望,就像三千年前的鴻土那樣。」

白裙姑娘問:「他們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這片大陸上的人類自以為是,總覺得自己才是宇宙萬天的中心,極力想探尋未知,卻導致自身暴露在他們眼中。在宇宙中發現鄰居,這並不是好事。」

白裙姑娘:「所以,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我們太弱?因此他們才會來欺負我們?」

「弱者沒有提問的資格,亦沒有選擇的餘地。你想吃肉,在殺豬取肉之前,你並不會經過豬的同意,或是詢問豬的意見。」

「那你……剛剛說要走,難道是去找那些人?你找他們做什麼?」

「踏天門,碎仙宮。」

聞言白裙姑娘安靜少許,問道:「若是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黑袍人轉身離去,「這片大陸現在有你,未來有小歌,為師很放心。」

秦歌做了好長的一個夢,他夢見那兩個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他的師父和師姐。

儘管他知道這是只夢,但他還是很開心,寧願永遠也醒不來。

可夢終究會醒,當意識到那只是夢的同時,其實就已醒。

溫暖的陽光從半開的窗戶照射,像是金黃的藥膏敷在秦歌臉上。

秦歌感覺身上沉沉的,伸手一摸,發現是個人。

安芝芝正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秦歌大概能猜到,早上安芝芝從清潔宮過來叫他起床,然後一起去上學,可是叫著叫著,她自己卻睡著了。

「芝芝,醒醒。」

「嗯……」安芝芝揉著惺忪睡眼,突然蹦起來,「天吶!遲到啦遲到啦,又要罰站啦!」

秦歌無語的看著她。

「唉,算啦,今天本女王翹課,不去上學。」安芝芝很快就想開了,跟只怕冷的貓咪一樣鑽進被窩裡,強行將秦歌擠開,悶頭繼續睡,「秦歌,吃飯的時候記得叫我呀。」

秦歌起床后就去的另一間房中。

葯不然以前買下的那座大宅院早已變成廢墟,所以昨晚葯不然和戰安涼被幾個血衛抬到花間樓,至於老楚和葯天命這會兒應該是在城主府里,大概是給清江城主賠禮道歉,或是商量賠償什麼的,昨晚葯不然可是摧毀不少房屋建築。

葯不然渾身纏滿紗布,只露出一雙眼睛,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見秦歌到來,他兩眼發亮,「老秦,快快快,斑爺我尿急,扶扶斑爺。」

聞言秦歌轉身就走,很是無情,只留下一句話:「多憋憋尿對腎好。」

爾後秦歌去到隔壁房,發現戰安涼正盤膝坐在床上。

「昨晚的事,謝了。」戰安涼睜開雙眼,注視著秦歌,「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倆還沒有打過。」

秦歌挑挑眉,「所以?」

戰安涼認真說道:「我想再領教領教你昨晚的那一劍。」

秦歌聳聳肩:「你知道,我不碰劍。」

戰安涼很是不解:「你明明是個劍客,為何不碰劍?」

秦歌想想后,微笑說道:「關你卵事。」

戰安涼抓起身旁被黑布緊緊纏繞包裹的莫問斬天荒,「找個地方,試一試,必須。」

秦歌看得出戰安涼很堅定,如果今天不答應他,估計今後會被他一直纏著不放,便道:「那去清潔宮。」

「好。」見秦歌答應,戰安涼很開心。

「對了,把葯胖子也帶上,去找精靈給他治傷。說起來,你們倆的刀,其實玩兒的不咋樣啊,回頭我教你們玩刀。」

戰安涼說道:「如果說這話的是葯胖子,我一定會劈得他連並肩王都不認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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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盡天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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