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香料有問題

燕一鳴這才知道莫曼若並不是因為他沒有換身上的衣服而阻止他靠近，他看見莫曼若打發紅兒去找陳太醫，而她自己則對著熏香爐而發獃，時而眼神迷離，時而清悠，時而有著寒氣瑩繞。

走近莫曼若身邊，燕一鳴用手撫著她的肩膀，溫聲說道。

「妹妹，不管什麼情況，有大哥在呢，別自己一個人抗著。」

「大哥，我知道。但你不能護我一輩子，我能承擔的事情我就自己來解決，如果我不能解決的我一定會找燕大哥，還有卓蕊的。必竟你們倆個是我最相信的人了。

沒事，燕大哥，我不是個小孩子了。別擔心我。」

莫曼若心裡一暖，這世上真是奇怪，同樣是沒有血緣關係，同樣是一個世界的人，為什麼有人不是因為利益等事來親近你，關心你。而有一些人卻用自己不在意的事情來牽拌她，糾葛著她。

「娘娘，陳太醫來了。」紅兒沒有慌張地去請陳太醫，所以這位老輩的陳太醫也沒有像第一次被青城請來一樣氣喘吁吁的。

可是莫曼若從紅兒的眼神里看到了緊張及擔心，看見莫曼若的時還有一種安慰的意味。莫曼若心裡啞然失笑。

這個傻姑娘，還不知道什麼事，她比自己還擔心。我已猜出是什麼事了，必竟後世資料與電視劇中都有類似的情景，沒想到這些東西竟然還用到我的身上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東西，想要讓我成為什麼樣的狀態。

「陳太醫，今天是怎麼了，是忘記今天應該來給本宮請平安脈嗎？是我這個皇后資歷不夠，請不動這皇宮裡最有名氣的太醫，還是說陳太醫年紀大了，把皇上的話也忘記了？」

莫曼若手搭在紅兒的胳膊上，優雅而高貴地坐在了椅子上。她冷冷的話拋給原先還很淡定的陳太醫，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便又給他甩出一句重話。

「如果陳太醫真的是想告老還鄉，本宮也可以下一道懿旨，則令你返鄉。但是不可以說你功成身退，只能告訴別人是你這個自認為資歷最好的太醫，在我這個鳳羽宮裡且是個不恪盡職守、不把病人，尤其是南煌國的皇后的病不當一回事的人。

是本宮則令你返鄉的，太醫院裡也就不會留下你的一切底案，因為你必竟是打發走的，不是很光榮的那種走法！」

莫曼若知道這些有些本領的太醫，特別是老一點的，他們可以不怕聖旨，但是一輩子在太醫院裡工作，最怕人說醫德不好，最被遣出宮的。如果真的是遣送出宮估計比要他的命還要嚴重。

「皇後娘娘，老臣不敢，老臣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忘了娘娘的平安脈。老臣今天早上打發人來問娘娘什麼時候請平安脈時知道娘娘出宮了，所以老臣再等娘娘回宮。」陳太醫驚恐地回答道。

「那是本宮誤會陳太醫了，那本宮出宮這件事陳太醫可否又跟別人提過？」莫曼若把聲音盡量放緩，她想知道是誰通知的她宮裡的人，還是前一陣子就已經有所行動。

「老臣是打發人來的，不知道他在路上有沒有碰到過別人，要不老臣把人給你找來讓皇後娘娘親自問。」

「不必了，本宮就是不想讓別人在皇宮內亂傳話，會被人認為本宮是個閑散之人，有著身孕還出宮去玩耍。

陳太醫是本宮多心了，請太醫不要記著本宮這些埋怨的話。來吧，有勞太醫了。」

莫曼若沒有急於讓陳太醫去查熏香爐的事，像平常一樣伸出胳膊讓陳太醫去為她把平安脈。

莫曼若靜靜地等著陳太醫的診脈，也想看一看自己有沒有什麼受波及的地方。

這一次陳太醫的診脈時間有一點長，不僅莫曼若自己感覺到了，就連紅兒、蘭兒都感覺到了，她們倆個相互對視一下，蘭兒剛要張嘴說話，被莫曼若一個眼色制止住了。

陳太醫有表情很是猶豫不決，他細細的摸著莫曼若的脈動，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體內，但是很微小，幾乎察覺不了來。正因為這種微小才不能判斷是什麼，可是直覺是不好的物質在體內。

陳太醫放下手，退了下去。立在一邊還是有些猶豫。看著眼睛不定，臉色寧重的陳太醫，莫曼若微微一笑。

「怎麼了？陳太醫，是不是有什麼難以開口的。不是我身體或我腹中的孩子有什麼事吧？你儘管講來，本宮還是能承受的住的。不管什麼情況我都不會怪你的，皇上也不會怪你的。」

陳太醫恭敬地回答說：「皇後娘娘，孩子沒有什麼事情，同樣娘娘的身體比以前要恢復的好得多。必竟原先娘娘的底子好。不過……」

「陳太醫，本宮不是說了嗎，有話請直接，不用掩著，瞞著。如果那樣，真的有什麼事就不是你所能承擔得了的，你可明白？」莫曼若嚴威並施，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

陳太醫跪拜下去，一拱手說道。

「娘娘，不是老臣不說，是老臣說不上來。我給娘娘把平安脈的時候，總感覺有一種微不足道的東西在娘娘體內，但實在是太微弱，所以老臣不敢為言，怕有所失誤。必竟娘娘懷著身孕。

醫者，醫德很重要。娘娘體內的東西我查不出是什麼，但的確存在著，我這是憑我這麼多年的經驗感覺出來的。

娘娘，你最近可否按老臣安排的食譜進食嗎？可否食過特別的，平常不吃的食品，或沒怎麼見的東西？」

莫曼若細一思量，她看向紅兒。因為她的飲食起居是紅兒打理的。

「娘娘所吃的東西沒有什麼特別的食品，也沒有刺激性的東西。近些日子，娘娘進食多了，睡得時間也長了。」紅兒對著陳太醫回報。

聽了紅兒的回答，陳太醫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正常的情況怎麼會出現一種斷不出來的東西。

「陳太醫，我睡得好還得多謝你給我的熏香。有了它以後，我真的睡得很好，我自己都覺得沉穩。」

莫曼若隨手拿起那隻小巧的純銅小熏香爐，用小工具撥了撥。她偷眼看到了陳太醫的眼睛豁然有些定格，眼神也隨著熏香爐穩動。

莫曼若心裡一喜，我果然猜對了，這熏香里有問題。她看似回身把熏香爐往桌上放，一不小心手一抖，熏香爐掉落在地上，未燃盡的香料散落一地。

紅兒一個大步來到莫曼若的身邊，用手掃拭著莫曼若的衣服。那香料根本就沒有落到她的身體上，不過，莫曼若裝做害怕的樣子用手扶著心口並拍了拍。

「娘娘，燙沒燙到，手沒有有事？」紅兒和蘭兒在莫曼若的身邊上下檢查著。莫曼若一邊回答覆她們一邊用眼神看著陳太醫。

只見陳太醫因為跪在地上，身體有些矮，離地上的香料比較近。剛才莫曼若提香料的時候他腦子裡靈光一現，還沒有他想到什麼，莫曼若就手滑把熏香爐弄翻了。

他剛要起身察看皇後娘娘有沒有燙到，眼光正巧落在散開在地上的未燃盡的香料上。突然間他不動了，慢慢俯下身去，檢查著那地下的香料。

燕一鳴也早以搶到莫曼若的身邊，他看到莫曼若沒有受傷才鬆了一口氣，一低頭，看見陳太醫俯在地上不動，他也好奇的蹲了下來，但是他什麼也看不了來。

莫曼若對著紅兒與蘭兒笑笑，告訴她們倆自己沒事。一回頭，裝做很驚訝的樣子。

「陳太醫，我沒事，你不用這樣。」

……

「陳太醫，你在幹什麼？這香料怎麼了？有問題嗎？」

陳太醫把香料在細小的顆粒撿起放在鼻下聞了聞，並用手捻了捻並嘗了嘗，臉色大變。他驚慌失措的，聲音顫抖地對著莫曼若說。

「娘娘，這……這香料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