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
酒足飯飽,葉清晏和蕭長綦回了宮裡。
蕭長綦自然是去前殿處理政務,葉清晏則回了寢殿準備換衣沐浴。結果,前腳剛進了殿,後腳春雨就急急匆匆的拉著葉清晏進了書房裡。
這裡一般是談話的地方。
葉清晏明白了,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了?」
「娘娘,可發生了不得的大事了。」
「什麼大事?這麼急,連本宮換身衣裳的功夫都等不及。」
「是七小姐!」
「七小姐,葉敬寧嗎?她怎麼了。」
對於葉敬寧,自從選秀落選后,就脫離了她前世的記憶,不知道她還會發生什麼事,最後會有什麼結局。可以說葉府的所有人,這輩子都和上一世不同了。葉廣忠竟然還在外有了懷孕的紅顏知己,也不知道葉氏最後會不會讓那個女人進門。
春雨道:「娘娘,是歐陽府的歐陽純小將軍,酒後……酒後冒犯了七小姐!七小姐抗拒不過,被……被玷污了!」
「……」
葉清晏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上一世春雨和歐陽純是夫妻,這一世雖然還不曾見過歐陽純,但現在聽她一口談論八卦的興奮勁兒,估計是不可能再成夫妻了。也好,這段孽緣總算不用她擔心了。春雨有潔癖,便是未無心都不夠格,更何況歐陽純了。
還有葉敬寧,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這是要賴上歐陽大將軍府了。想當初選秀,她之所以會落選,其實和在後宮的不當行為,有很大關係,便是皇太后也對她不喜了。否則,以之前皇太后對她的看重,她再是不想她進宮,也過不了皇太后那一關。
葉敬寧只要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就知道該找誰報落選至怨。當然,她可能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因為葉府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關係,她就是再恨她,也只能罵一罵,其他的……除非是真瘋了,否則並不會對她做什麼。既然不能對她做什麼,那歐陽府就等著承接她的怨火吧。
歐陽純上一世就極其喜歡葉敬寧的臉,這輩子也一樣。如果最後葉敬寧加入歐陽府,已經能想象的到,歐陽大將軍府即將被葉敬寧禍禍得雞犬不寧了。
「歐陽氏和葉氏要結秦晉之好了。」葉清晏笑道,帶著一絲絲的幸災樂禍。即便是今生和上一世不同了,她依然很不喜歡歐陽府。
春雨煞有介事的點頭,「沒錯,他們也只有這一條路能走了。除非歐陽府,想讓歐陽純蹲天牢。畢竟按燕朝律,奸|淫良籍女子是重罪,要被關在大牢里至少十年的。貴籍仕女,那更是罪加一等,少說也要二十年,如果是平民男子,直接死罪。」
「呵呵,你倒是挺清楚。」
「嗯,奴婢已經找癸問過了。他跟我說的,還說色字頭上一把刀,歐陽純小將軍算是徹底栽了。」
「癸跟你說的?歐陽純栽了?」聽這話音兒,癸應該是知道葉敬寧曾經被匪徒輪辱的事。
「對。可是奴婢覺得七小姐也很不錯啊。滿京城撒出去找,想找出比七小姐更漂亮的女子,不見得有一手之數。而歐陽純小將軍,撇開將門不提,本身他自己也憑著一身武才奪得了先帝在位時最後一個武狀元的名號。還是三十萬鎮遠軍的前鋒將軍之一。兩個人在一起,也真正是郎才女貌吧。」
「郎才女貌……嗯,你說的沒錯。兩家確實門當戶對,還都是嫡系。」葉清晏想了想,確實如此。如果葉敬寧沒有那段輪辱污點,兩家卻是能成一段佳話。
……
夜裡,葉清晏趴在蕭長綦的懷中,說起了葉敬寧和歐陽純的事。
蕭長綦表示,歐陽復已經進過宮裡了,想要賜婚。
「倒是下手夠快的。那歐陽復他知道葉敬寧的事嗎?」
「歐陽復知道,歐陽純並不知道。」
「歐陽復會不會告訴歐陽純?」
「應該不會。但葉敬寧的模樣,當時有不少人看到。而天下本無秘密,早晚都會被當事人知道,這是一種謎之規則。」
「敬寧她會選擇歐陽純,應該還是因為歐陽玉琳和鄭紈兒當初算計了她。這種以報復為目的的婚姻,對兩個人而言,恐怕都是不幸。」
「事已至此,兩家結親是必然的。別費神多想了,後日早朝朕會下旨兩家聯姻,你不用管這些。」
「謝謝陛下,是舍妹不恥,讓陛下費心了。」
「休息吧。」
「好。」葉清晏把手探進了蕭長綦的寢衣內,摸著他光滑如綢的緊緻肌膚,閉上了眼睛……
至於某個皇帝陛下,陷入了難以言說的折磨里!
……
大將軍府——
正院書房。
歐陽純跪在冰冷堅硬的石磚地上,肩背筆直,但頭低垂著,是慚愧的姿態。
他面前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位氣勢威嚴的老者,而他就是歐陽大將軍府,真正的掌權人歐陽傲天。雖然已經鬚髮皆白,但依然腰背挺直,能看出他當年戎馬疆場的威風凜凜。
他唯一的死對頭,就是個葉府已經戰死沙場的葉光之。雖然兩個人的年齡差了些,但是在朝堂上,葉光之總是壓他一頭,戰場上也是不敗將軍。
他總想著有一天能贏過他,結果他一死了之,讓他滿腔不服化成了無奈,不久也告老卸甲。
若說葉府的女兒,能讓他看上眼的,就是宮裡的那位皇後娘娘了,有智有謀,還有武功。
他曾經見過一次葉清晏在街上收拾地痞流氓,把人打的那叫一個慘,只哭爹喊娘的找官差保護。當時他還不知道她是誰,後來好奇跟了她幾步,發現了她的身份,當時就想著府里的那些小子們,哪個夠得上娶她。
沒想到,宮裡那位更快了一步,讓他頗為遺憾。
但也只能遺憾,這份心思他便只當自己沒有念起過。
後來嫁了九皇子后,他有時候會聽自己的老妻提起九皇子妃。得知她『體弱多病』極少會出門應酬,便知道她是個聰慧的。先帝日漸衰弱,皇子們野心勃勃,那時候最是忌諱結交黨羽。便是後院女眷也該避諱。她便很明智,早早的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