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刺客
何況,他這個肖莊主的身份也是沒有成親的啊,她不也是配合他嗎。
蕭長綦面上的無奈,撥雲見日一般散去,笑意加深,容如皎月般華麗勾人,他又緊緊的擁住她,輕道:「姣姣,朕想……」
聲線慵懶帶著鼻音,讓她心頭急跳!
「臣妾這不是懷孕了嘛。」葉清晏忽然覺得這個擋箭牌,太好使了!不過將來要是生了,她可拿什麼擋他啊。
倏的,她感覺他的手臂收緊了,緊得讓她胸口發悶,過了許久,才聽他已經平靜下來的嗓音,「嗯。」
驀地,琵琶聲響,兩人俱是一愣。
一名纖細秀雅的女子,抱著琵琶站在樓道扶欄處,不知道該不該進來。
蕭長綦鳳目輕揚,徹底恢復了淡然之姿,想起來自己安排了琵琶歌姬,給她添些雅趣兒。
「莊主,妾……」
「開始吧。」
琵琶女悄悄看了葉清晏一眼,然後坐到早就已經備好的琵琶凳上,開始彈奏。
葉清晏聽著從沒聽過的新曲兒,雖然不及宮廷樂師,但也不乏靈性。
蕭長綦瞧著她很是投入的聽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對眼裡便只有她了。
一曲終,葉清晏捧場的鼓掌,「好聽,人美,賞。」
蕭長綦揮了揮手,「先下去吧。」
「是,莊主。謝明姑娘賞。」琵琶女拿著琵琶忙下去了。
新一輪的菜品陸陸續續擺上桌案。
葉清晏瞧著滿滿當當一桌子的吃食,反而沒什麼胃口,所以也沒動筷子。
「不合口味?」蕭長綦問道。
葉清晏搖頭,看看他,然後起身,出了門,站在廊檐下,倚著扶欄,迎著徐徐清風,望著朗月星輝,心頭總有一絲不寧。
「薊州那邊……」
「你不是說這裡只有肖莊主和明姑娘嗎?」蕭長綦走到她身前,將她往懷裡一帶。
葉清晏不查,重重撞上他肩頭。
撞得鼻子發酸的疼,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嬌斥道:「你做什麼啊?」
蕭長綦托住她的後背,將她整個人罩住,柔順的青絲落在她肩頸,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緩緩吻上她。
葉清晏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雙手抓住他的衣襟……許久,他放開她,指尖輕柔的劃過她的眼角。
她的臉龐早已暈染成粉色,緩緩睜開眼,眸光晶瑩,哪裡還能感到什麼痛意,惟有綿綿不絕的情意,從她心頭蔓延開來。
她這副難得的嬌憨模樣,令蕭長綦心悸不已,薄唇湊到她耳邊,屏著呼吸,狠狠道:「真想……」
葉清晏不由的想往後退,卻被蕭長綦牢牢箍住,斷了後路。
他炙熱的嘆息蔓延。
手掌隔著衣服,在腰線處游移。
她向後仰著,發簪滑落,滿頭墨發瞬間墜落,與他的交織在一起,成了細密的結。
蕭長綦帶她進了房間,風月閣四面的紗幔緩緩降下來,隔出了一方暖香天地。
倏地,閣外傳來數記利箭破空之聲,其中兩支還飛進了閣內,堪堪擦著葉清晏的發頂,釘在了擺滿美食的桌子上!
葉清晏驚呼一聲。
蕭長綦立刻把她摟進懷中。
同時,已經遠離這一處的隱衛,很快如潮水般將風月閣護住,其中,幾抹勁瘦的身影飛掠而出,直接攀上風月閣的閣頂。
伴隨著兵器的碰撞和打鬥,幾聲凄厲的叫喊劃破暗夜靜謐,緊接著,是重物墜地的沉悶聲響。
閣內,葉清晏眨眨眼,所有的旖旎都被那幾支箭驚飛了,特別是她還差點兒被箭射中,細想著實后怕。
聽著外面的打鬥聲很快就消了,便要掙脫蕭長綦的懷抱,就要出去看看是什麼人暗殺他。
蕭長綦盯著那一支釘在桌子上的箭,眼神變得凌厲森冷。從寬袖中取出一個羅剎面具,戴在了臉上,對掙扎著想要出去的葉清晏道:「乖乖呆著,孕婦!」
葉清晏,「……」
……
風月閣的大門,被從外面推開,冷風灌入,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蕭長綦一手抱著葉清晏,不讓他離開離自己的懷抱,墨玉般的眼眸森然銳利。
兩名黑衣蒙面人,被暗衛向前一推,兩人站立不穩,雙雙跪倒在閣前的木地板上。
蕭長綦的目光淺淺掠過他們,看向遠處的虛無,淡漠的聲線響起來,「你們隱匿在這裡也有一段時日了,本莊主原以為你們能忍得更久些。」
月色的銀輝映在他戴著的羅剎面具的臉上,透出一股懾人的恐怖。
跪著的黑衣人不說話,眼瞳卻顫悸著。
暗衛上前,將他們蒙在臉上的黑布摘下,其中一人明顯一顫,布巾后竟是一張女子秀美的面容。
葉清晏詫異的看著她,是彈琵琶的女子。
冰冷的刀鋒架在他們脖子上,暗衛喝道:「你們幕後之人是誰?」
黑衣女子不吭氣。
另一個黑衣男人堅持著挺直了腰板,回道:「沒有主使,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現在就可以死在這裡,但請把她放了,她什麼都不知道。」
蕭長綦微一頷首,暗衛開始對他們搜身。
黑衣男子激動起來,大聲道:「沒有!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她也是,你們不準碰她!」
男子身上除了一把長劍的確什麼都沒有,暗衛把目光轉向黑衣女子。
他沒有刻意讓女子難堪,而是讓一旁的婢女幫忙搜身,很快,她就從女子的小衣內,找到了一塊黑底金字的令牌。
暗衛將令牌呈給蕭長綦。
蕭長綦鳳目微眯,正面是一個「暗」字,反面又刻著兩行小字,「山河不正,日月無光。」
黑衣男子驀然發狠,從口中吐出一暗器,似釘似錐,飛快的射向蕭長綦。
蕭長綦將葉清晏護在懷裡,內力放出,形成一面無形的牆,擋住暗器。
「你別老抱著我。」葉清晏實在是不耐煩了。想她也是地境大成的高手,念力十丈開外,哪裡需要他這麼保護。
之前要不是他調|戲她,她能被那支箭嚇到?
真是的!
蕭長綦依然把她按在自己懷中,就跟按著一隻不老實的野貓一樣,輕喝,「老實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