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中毒(四)
葉清晏見他抱著自己朝客棧外走,知道應該是白草園的當家要見他們了。
但是那對母女還在地上哭,那個大瘊子惡少肯定不會放過她們的。
「等一下,有一百兩銀子嗎?」
「做什麼?」
葉清晏把事情簡單說了下。
姬月從袖子里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然後走到那個大瘊子惡少面前,把銀票丟到他臉上,再把那張賣女契約看也不看的撕成了兩半,丟給了那對母女。
再走回葉清晏的身邊,扶著她,「耽擱不起。」
葉清晏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的毒,點頭下頭,「嗯,走吧。」
兩個人走了。
整個客棧里都安靜著。
最後金綾看著還傻獃獃望著客棧門口的大瘊子惡少,一陣噁心,抬腳狠踹,「滾!」要不是這裡是西狄,她是來提親事的,不想在這裡鬧出其他不好的事來,換成在金國,看她不剁了他!
大瘊子惡少這才回過神。
忙先把地上的銀票撿起來,然後看著金綾就要開罵,但隨後看到她身後站了幾個一看就是好手的護衛,瞬間又蔫了火氣。
最後看著地上顫顫發對的母女倆,叱了一聲,「跟本少爺等著,早晚收拾了你這個小娘皮。」
然後帶著自己的幾個打手壯仆,緊著去追姬月了。
長得太好看了,他要再去看看。
大瘊子惡少走後,有吃飯的客人,對那對母女道:「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吧,不然遲早要被那潘家惡少糟踐了。」
老嫗忙點點頭,「是是,這就走。」
母女倆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的出了客棧。
金綾倒是美男沒有勾到手,反而惹了身騷,很是不爽,問客棧老闆道:「剛才那個俊俏的男人,是在這裡住店的嗎?」
掌柜忙道:「對對,住店的。」
「好,我也住。」
她的護衛出聲了,「小姐,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
金綾皺了下眉,最後嘆了口氣,「走吧。」
「是,小姐。」
一行人又急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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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草山整座山都種滿了藥草,沿路葉清晏聞著藥草的香味,許多都叫得上名字。
以後她也要弄一個這樣的藥草園。
望著路邊繁盛的藥草,葉清晏倒是有點兒懷疑,這裡真的有滿月香殞的解藥嗎?
因為這裡在她看來,就只是一個藥草園而已。
半山腰處有一片宅子。
宅子的門上掛著純金門匾——潘家。
潘家大門前站著幾個看起來很是氣勢的僕役,一眼就不好招惹的樣子。
但是姬月的相貌風姿又太出眾,加上他的氣勢也不弱,所以這些僕役愣是不敢吭氣。
姬月報了自己的名字,有一個僕役進了大門內。
沒多久一群下人簇擁著一個中年人出來了。
乍一看到這個人,葉清晏還以為又看到客棧里的大瘊子惡少。實在是這個人,除了年齡大,其他的和那個大瘊子惡少有八分相似,特別是那個大瘊子,這個人是長在了鼻頭上。
這倆人不會是父子吧?
葉清晏和姬月相覷一眼。
好在沒有在客棧對那個小兔子崽子出手,不然現在可還麻煩了。
中年人就是潘家的主人潘錠,言談爽朗,恭恭敬敬地把葉清晏他們請進府中,引至前廳坐下。
葉清晏隨意四顧,發現廳中的擺設,著實沒什麼雅緻可言,到處都是亮晶晶的金銀器皿,就差用金磚貼牆鋪地板了。
唯一讓葉清晏覺得還過得去的是,房間里漂浮著一種輕淡的香。葉清晏尋香望去,最後才在角落裡瞧見一個古樸的紫金小香爐,做工精巧,與這屋中的擺設完全格格不入,很是有點兒怪異。
姬月告知了他們的來意。
潘錠問葉清晏中毒多久了。葉清晏回道已經十九天了。潘錠認真的為葉清晏把了脈,確定了確實是滿月香殞。
又道滿月香殞,白草園曾經配過,但是沒有解藥。
但他可以這就去藥房嘗試配藥,他們稍等。
姬月道謝,請潘錠去配藥。潘錠立刻起身告退,只留葉清晏與姬月在廳中等候。
有了解毒地希望,葉清晏本來精神大振,但不知為何,反而覺得精神更差,昏昏欲睡。
差點沒一頭栽下椅子。
姬月忙伸手攔住她下滑的身體。
不知昏了多久,葉清晏幽幽醒轉,神智逐漸恢復,身體卻僵直酸麻,除了眼珠能轉外,渾身都動彈不得。
一旁的姬月,情形比她還糟,雙目緊閉,好似停止了呼吸一般。
葉清晏大驚,要喊姬月,卻發現自己口舌發麻,說不出話。
這時,窗戶處有人說話。
潘錠:「倒了?」
一個諂媚的聲音,「老爺,都倒了。」
又一道耳熟的聲音,「爹,那個男人能先讓兒子玩玩兒不?」
「那個女人給你。」
「病秧子誰要。」
「那女人可有媚體啊,身上有媚香,可惜中了毒。不然也能得個好價錢。要不要嘗嘗?不嘗,就老子來。」
「要要要,謝謝爹。」
隨著開鎖門的聲音,潘錠父子和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先後走了進來
然後,三人六小眼,對上了葉清晏瞪得圓溜溜的大眼睛。
「你、你怎麼沒昏?主人的迷藥不可能沒用。」潘富貴脫口叫道。
「不可能呀,我剛才看過,都暈過去了啊。」管家驚詫的道。
「爹,這可怎麼辦啊?」潘富貴問潘錠。
「別急,你們看她,雖然醒著,但是身子並不能動。」潘錠看出了葉清晏的異樣,姜還是老的辣。
潘富貴又望向姬月,「他是真倒了吧?」
像是回應他的話,姬月緊閉的眼,緩緩睜開,宛如幽冥地獄打開了……
「你們在說我嗎?」聲音也冷的能凍人魂似得。
「他也是醒的!」潘富貴見鬼了般的跳起來。
潘錠的臉色也沒好多少,看了眼旁邊的管家。
管家立刻明白了,出了門,去叫人來。
姬月站起身來,把全身僵滯的葉清晏安置在椅子里,再看向潘家父子。面上沒有任何錶情,但周身殺氣如實質瀰漫,壓得潘家父子幾乎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