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章 痊癒
言蕪雙看著躺在床榻上一臉痛苦之色的孩童,心揪了一下,這讓她想起了他那個失去的孩子。
看著她愣神,白玉走過去輕聲道:「蕪雙,會有辦法的,你別太難過了。」
「我知道。」言蕪雙側身,一隻手裡拉著戰戈,「我想去親自尋找藥材。」
「你親自去?」白玉不可置信的看著言蕪雙,「你連他們中的毒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去哪找?蕪雙,不可兒戲啊。」
言蕪雙挑眉,對白玉說的話不置可否,「那又如何?我有感覺,我一定能夠找到,白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我希望在我去找解藥的這段時間裡,你能幫我照顧好這些孩子,可以么?」
白玉點了點頭。
一旁的戰戈彷彿聽懂了言蕪雙和白玉的話,拉著言蕪雙的手握緊,言蕪雙被戰戈握的手疼,輕微顰了顰眉,「戰戈,你怎麼了?」
戰戈低頭不語,言蕪雙看了一眼白玉,白玉明白了她的意思,轉身離開。
屋子裡只有站著的只有戰戈和言蕪雙。
「戰戈?」
戰戈抬頭,一臉的不高興,「娘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言蕪雙怔了怔,隨即又輕笑出聲,「戰戈,我是去為這些孩子尋找解藥,並不是不要你,你留在這裡等我回來,知道么?」
「我不知道!」此時的戰戈一臉孩子氣,「娘子去哪,我就去哪,打死也不要和娘子離開。」
說著,戰戈就加重手上力道,言蕪雙看著他,沉默了片刻道:「跟我去可以,但必須所有的事都聽我的,你要是能保證這一點,我就答應你。」
「保證,我能保證!」戰戈想一隻大熊一般掛在言蕪雙的身上,言蕪雙推了推他的頭,沒有絲毫作用,只能任由他動作。
隔日,言蕪雙帶著戰戈踏上了尋找解藥的路途。
「娘子,娘子,我們找的解藥長什麼樣子啊?」
戰戈晃著言蕪雙額的手,一臉興奮,言蕪雙背著小簍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解藥長什麼樣,只能走一步可以不了。」
「這樣啊……」戰戈突然安靜下來,跟著言蕪雙。
加快腳步,言蕪雙和戰戈走進一處茂密濕熱的樹林。
「戰戈,要把這些塗在身上。」從小簍子里拿出一小盒藥膏,「這是驅蚊蟲叮咬的。」
「嗯!」戰戈乖巧的點頭。
言蕪雙全神貫注的為戰戈抹葯,忽略了草叢中的異動。
「碰!」戰戈抱著言蕪雙倒向一邊,目光冰冷,「娘子,他要傷害你。」
推開戰戈,言蕪雙從地上爬起來,看清楚偷襲他們的黑影,「這是什麼?」
一人高的怪物喘著粗氣,言蕪雙瞪大眼睛,「這……不會是變異了吧。」
「娘子,什麼是變異?」
戰戈一臉迷茫,言蕪雙抿唇,「就是一種能傷害我們的怪物!」
「不可以傷害娘子!」戰戈身影極快的奔向怪物,言蕪雙看著落空的手懊惱,「戰戈,你快回來,回來!」
完全不顧言蕪雙的呼喚,戰戈跑到怪物旁,抽出一把匕首,在怪物還沒反應過來時,刺瞎了怪物的眼睛。
「吼……」
言蕪雙跑過去,把戰戈拽開,「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多危險,你不是說都聽我的么?」
戰戈眼尾發紅,讓言蕪雙一陣恍惚,她好像看見了從前的戰戈。
戰戈抿著唇瓣,不看言蕪雙,猛獸因為眼睛的傷痛已經徹底失去理智,言蕪雙好不容易把戰戈拉到偏僻出,一個閃身,戰戈又跑了出去。
言蕪雙心驚膽戰的看著戰戈躲過怪物的襲擊。
「嘭!」一聲巨響,言蕪雙慌張的跑出去,「戰戈?戰戈……你在哪?」
飛起的塵土散去,言蕪雙看見站著的身影,想也不想的跑過去,把人抱住,「你嚇死我了!」
戰戈咧嘴發笑,「娘子,你看,死了,它死了!」
言蕪雙鬆開戰戈,看著地上倒地的怪物,面色鐵青,「戰戈!」
戰戈依舊笑著,言蕪雙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辛虧你沒受傷,你要是受傷了,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說著,言蕪雙在倒地的怪物身邊蹲下,摸了摸怪物身上的皮毛,神色凝重,「這是?」
不確定以及心中所想,言蕪雙取了怪物身上的血液,放在陽光下看,看到血液里摻雜了一絲綠色,言蕪雙驚喜的回頭,「戰戈,我找到解藥了!」
戰戈看著她這麼高興,跑過去,「娘子,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對!戰戈,你真是太棒了!」言蕪雙摟住戰戈的脖子又蹦又跳,被她的喜悅渲染,戰戈也開心的笑出聲。
回了飯店,言蕪雙把從怪物身上取下來的精華做成飯食,給流浪兒服下。
白玉捏著一把汗,來了許多圍觀的人同樣瞪大眼睛看著流浪兒。
「醒了,醒了,你們快看,人醒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出聲,言蕪雙對自己做的飯菜一向有把握,看著蘇醒的流浪兒,釋然的笑了笑。
「我……我這是在哪?」白玉把人扶起來,「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中毒的么?」
「中毒!」流浪兒臉色發白,「什麼中毒,我中毒了么?」
言蕪雙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別害怕,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你還記得昏迷之前吃了什麼么?」
「昏迷之前……我吃了隔壁那家食樓的饅頭,可好吃了,比我以前吃過饅頭都好吃!」
一語驚起千層浪,言蕪雙安撫著受驚的流浪兒,「你確定?」
「確定!」
言蕪雙直起腰,對著圍觀的人道:「現如今真相大白,還請各位隨我到隔壁家的討個說法,我深淵食樓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言蕪雙的話音一落,就有人站出來,「對!我們要歸還深淵食樓的一個清白,隔壁那家食樓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事,我們絕對不能輕饒。」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隔壁那家萬福食樓。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這叫做聚眾鬧事知不知道,當心我讓人把你們抓起來。」
萬福的食樓的當家人輪起袖子站在門口。
言蕪雙冷著臉,流浪兒就站在他的身邊,「萬福掌柜,你可認識這個孩子?」
「什麼孩子,走開,走開,一個臭要飯的,我怎麼會知道?」
言蕪雙擋在流浪兒的身前,「萬福掌柜,大家可都看著呢,這孩子是吃了你店裡的饅頭才中的毒,你是不是給這個孩子,給我的深淵食樓一個說法?」
「呵!」萬福掌柜不屑的目光掃過,「饅頭又不是我讓他吃的,臭要飯的什麼都吃,他中毒關我什麼事,起開,別在這裡打擾我做生意!」
「你……」白玉想要反駁,卻被言蕪雙攔住,言蕪雙盯著萬福掌柜身後的年輕男子出神,此人身上怎麼會有污氣。
眼睛眨了眨,言蕪雙換上了一副看不起人的面孔,「只不過是一個小店,有什麼好猖狂的,和我的深淵食樓比起來,差多了!」
「小丫頭,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
「哼!」言蕪雙抬高下巴,「我口氣小不小,我們比試一場不就知道了!」
萬福掌柜覺得自己被一個小丫頭挑釁,很沒面子,冷聲道:「比什麼?」
魚上鉤了,言蕪雙心裡竊喜,面上卻不漏分毫,「我們兩家都是開食樓的,不如就來一場料理大戰,誰做出來的吃食最讓百姓們喜歡,誰就獲勝,勝者可以無條件的要求對方一個條件,為了公平起見,我們現在就比,怎麼樣,萬福掌柜的敢不敢?」
「這」
「有什麼不敢的,比!」萬福掌柜瞪著言蕪雙,銅鈴大的眼睛沒有讓言蕪雙感到絲毫懼怕。
「噹噹當!」言蕪雙放下最後一招,銅鑼聲響起,比試結束,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言蕪雙用餘光看向萬福掌柜的一邊,這次她用的是那怪物身上的一部分做的,只要讓這父子倆吃下去,保准藥到病除。
百姓一個一個品嘗,萬福掌柜看著自己身後少的可憐的支持者,臉色發黑。
言蕪雙拍了拍手,「萬福掌柜,我贏了,你放心我的要求不高,你只要把我做的菜吃下去就行了,當然你要是不吃,今天就別想離開這裡。」
「簡直豈有此理!」萬福掌柜與他的兒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吃下了言蕪雙做的菜。
神情獃滯了片刻,轉眼恢復了正常,言蕪雙從始至終就看著父子二人的表現。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萬福掌柜緩了緩神,面色恐懼,「是,巫師,是巫師!」
言蕪雙咬唇,她就知道,又是巫師搞得鬼。
一旁的戰戈突然大叫起來,言蕪雙跑過去,「戰戈!你怎麼了?」
餘光看到周圍一閃而過的身影,言蕪雙急匆匆的把戰戈交給白玉,一個人跑出去。
「別跑了!」看著面前的黑袍人,言蕪雙死死的盯著黑袍人手中的定魂燈,一個虛晃,從黑袍人手下拿走定魂燈。
黑袍人迅速消失。言蕪雙抱著定魂燈回到深淵食樓。
打碎定魂燈,裡面的魂魄鑽進戰戈的身體里。
「戰戈?」
戰戈起身看著言蕪雙,「蕪雙?」
確定戰戈終於恢復,言蕪雙喜極而泣。
深淵食樓一鳴驚人,生意蒸蒸日上,而一場洪水正悄悄的靠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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