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兒薄情

「妹妹怎麼了？」

沒等她走到床前，就被掌事嬤嬤狠狠的推了一把，靈歌摔倒在地，手肘立馬出現了一片猩紅。

「大小姐何必假惺惺，小姐怎麼樣，你還不清楚嗎？」

「虧得長公主寬宏大量，讓宰相接了她們母女回來相聚，沒想到竟然養出了一頭白眼狼！」

滿屋的丫鬟和嬤嬤都帶著嫌棄的眼神看著她。

虞歌真的好委屈，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看到妹妹難受，卻想不出法子來替她解除痛苦。

「母親，我沒有。」她與靈笙如此交好，又怎麼會起了歹心去害她呢？

床上的人兒虛弱出聲，瞬間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母親，我，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過於喜歡霓裳衣了，咳咳咳。」

不是故意的？這句話，聽起來為什麼那麼刺耳呢？

「小姐真的是菩薩心腸，可是你真的不能再慣著大小姐了。那天晚上的事，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天晚上我家小姐好心將霓裳衣借你穿，為什麼經過你的手，第二日小姐穿上霓裳衣就中毒了呢？

在我家小姐穿霓裳衣之前，可是只有你碰過那件衣服啊！」

虞歌一直搖頭：「我沒有，不是我！」

「啪！」狠狠的一巴掌就這樣毫無預料的落在了虞歌的臉上。

是父親。

就連父親，也不相信她嗎？

「你真是惡毒，和你娘一樣，宰相府容不下你這蛇蠍心腸的人！」

「父親，不是歌兒，真的不是歌兒。」虞歌出了驚愕之外，還出現了濃濃的恐慌。

「不是你，難道是是笙兒在衣服上塗抹了穹香，要害自己渾身潰爛不成？」是呀，那會是誰呢？

這件事肯定不是她，那就只有靈笙了，可是妹妹有什麼理由這樣做？那可是關係著一個女孩的容顏啊。

虞歌真的是生了三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在大炎，私自毒害長房子女，是要被凌遲處死的。靈笙背過身去，臉上卻掛了一絲得逞的笑容。

「不是歌兒，是我做的。」親生母親那時從外廳走來，臉上還帶著手掌印。

很顯然，在過來之前，她已經去求過父親了，可是結果，顯然易見。

「大膽，你一個妾侍，竟然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你將我大炎的律法置於何處！」久而不語的太后震怒。

她生平最討厭先皇的那些鶯鶯燕燕，明明只是妃子，也總是不時的挑動著她的底線。

虞淺走到虞歌身旁，這一干眾人，是想逼死歌兒！若不是她為了眼前這個負心郎，換了血液，與族人斷了聯繫，就憑這些螻蟻，拿什麼和她斗？

「母親，歌兒怕。」

虞歌緊緊地抱住母親，只有母親才能讓她感到一絲的溫暖，而屋裡的這些人，都只是野獸一般的存在。

「歌兒，母親再教你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

虞歌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記住，天下男兒皆薄倖，你要做的只有愛自己。」虞淺定定的看著那個男人。

曾經的山盟海誓，在榮華富貴面前，真的卑微的不值一提，是她當初瞎了眼，才會跟錯了人。

她只希望，以後女兒不要再走和她一樣的路了，而後不久，虞歌被帶了出來。

只聽到母親說：「總有一天，你們會付出你們想不到的代價，我的歌兒，一定會回來，將你們這一干虛偽的人挫骨揚灰。」

隨後房間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再之後，就只見到母親的屍身被人抬了出來，那面容上，有的只是濃濃的不甘。

虞歌的神識都被抽光了，看著眼前這一切，挪不動腳步，她的腳底像灌了鉛一樣，生生的釘在了原地。

為什麼會這樣？她只有母親了，為什麼就連母親，也要被他們從身邊奪去。

她極其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遠遠的跟著那兩個拿著草席的人，他們，要把母親帶到哪裡呀？

她走啊走，走得天都黑了，都沒有人在意到她。

也是，她現在對於任何人來說，一個孤女而已，還會有誰能注意到呢？

兩人罵罵咧咧的將屍體扔在亂葬崗，就回去了，虞歌遠遠的看著，不敢過去，那是她的母親嗎？

一定不是的，母親那麼喜愛乾淨，這地方那麼臟，那麼亂。

她怎麼會待的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