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另娶他人
靈司耀坐在窗前,今晚的夜色陰陰沉沉的。
凌香進來之後。將房門輕輕掩上,動作輕柔小心,窗前男子對她微微點頭,兩人便陷在無限的沉默之中。
這男子是第三次來了,第一晚的如狼似虎,第二晚的細水長流,到了今晚,卻是相對無言。
「爺,今晚我們可是要玩些什麼有趣的花樣?」
「不用,你先坐著,你會撫琴嗎?」
凌香點點頭,喚門外的丫頭去給她取了一台素琴來,她坐在琴身前,面含春風,十指微動。
「不知爺想聽什麼樣的曲子,奴家現在給你彈。」
春閨嬌,雨雲賦,勾欄院,忘川水,這些艷曲名目,她都被精心調教過,都彈得十分動聽婉轉。
「來一曲醉玲瓏吧。」男子低沉聲音響起,竟然有種莫名的舒適感,凌香聽后,微微一笑,或許前兩次這男子太過於暴虐,而現在如此的柔情,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可是,他點的這首曲子,凌香還真的是不會。
似乎是看穿了凌香心裡所想,靈司耀也不說話,兀自的坐到琴身前,雙手修長,十指俊美。
十指剛落在素琴上,一曲流暢清脆的琴聲便悠揚傳來。高山流水,湖水輕漾,靈司耀這琴倒的確彈得不錯。
虞歌剛從紅樓老鴇房裡出來,還未到偏房,便也聽到了這悠揚的琴聲。
真的是許久未曾聽到了,十年甚至更久了。虞歌如鬼魅般站在窗前,盤腿坐下,安靜的聽著這一首曲子。
醉玲瓏,寄相思,這是虞淺與靈司耀的定情曲,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虞歌竟然能再一次聽到這首曲子。
一曲畢,裡面傳來了聲響,驚擾了虞歌的思緒。
「爺真是好才情。」凌香一邊鼓掌一邊由衷的讚歎道,她之前以為這男子定會如前兩晚一般,只顧著與她偷歡,與洛陽城其他富家老爺一般,身無長物。
沒想到靈司耀的一手素琴彈得如此錯落有致,女人便是這種,有時候你家纏萬貫未免能讓她對你傾心,可若是你擅長某一領域,說不定會讓她對你刮目相看。
「姑娘,靈某前兩晚委屈你了。」
「哪裡,沒,沒有的事。」身為紅樓頭牌,凌香沒想到有一日竟然會在四十歲的男子面前羞紅了臉。
虞歌冷笑,靈司耀,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對女孩子心理變化的拿捏,可還是如之前一般爐火純青。
「姑娘,靈某今晚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不知姑娘可有雅興一聽?」
凌香如同搗蒜一般拚命點頭,這一夜,可以不伺候男人,還能體驗一回被人尊重的滋味,這哪有不好的。
靈司耀冷冷一笑,細細撫上凌香的唇角,這張櫻桃小嘴,薄唇如翼,性感如斯,與當年和那女人初見時,一模一樣。
有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家道中落,很想振興門庭,所以一直奮發念書,只想著早日考取功名。
上天不曾辜負他,他在外遊玩之時誤救了以為落水的少女,少女欣賞他的才情,感恩他的悉心照顧,少年那時也對女子頗為動心。
至此,二人便喜結良緣,傾心相待,數月之後,女子有了身孕,少年喜上眉梢,卻正逢科舉考試,無奈只能帶著對少女的思念匆匆上京赴考。
「真幸福,那女子一定很思念男子吧,畢竟孤身一人在家等候,那等孤寂,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靈司耀冷冷一笑,便未回答,繼續講述。
少年的才情了得,在科舉中一舉中了狀元,后在金鑾殿上,因為一首玉蘭賦,深得皇家賞識。
其中,也包括了位高權重的高官小姐,當晚,少年便被加官進爵。
而第二日清晨,便接到了皇帝的旨意,親自賜婚狀元郎與高官小姐,佳偶天成,世人都驚羨不已少年郎的際遇。
「那他在家等候他歸來的娘子怎麼辦?按時間算,科舉一試兩年,他娘子應該已經生了吧。」
靈司耀點點頭。
少年郎單獨求見了高官小姐,與高官小姐表明了情況,家有嬌妻,實在不敢承此厚愛。
高官世家的少女卻是以一句話就擊垮了少年郎,糟糠之妻不下堂,她也不是氣度狹小之人,成親之後,會將你的妻女接來。
興門筳,擁嬌妻,坐享齊人之福,他若是有了家業,那娘子也不必再跟著他吃苦了,多方衡量之後,狀元郎同意了這門婚事。
凌香聽到此搖搖頭,眼神里儘是鄙夷。
「這少年郎貪圖富貴,以為家業能給她娘子帶來安全感,殊不知,女人一生所求,不過是有一個傾心相待之人罷了。」
靈司耀微微一震,看向凌香。
「你的意思是少年郎做錯了?」
「嗯,錯了,大錯特錯,苦了他娘子在家裡苦苦等候他,可能那少年郎與高官小姐歡快之餘,他娘子正在家望穿秋水,辛苦育兒吧。」
門外的虞歌微微一笑,沒想到現在青樓里,還是有明白事理之人。
靈司耀,你在外面錦衣玉食,可知虞淺在家過得什麼日子,她滿懷希翼的等候著你的歸來,可是等來的是什麼?。
少年郎與高官小姐成了親,因為鞏固基業,就沒有馬上回到故鄉,在過了三年之後,他已經成為了權勢滔天的高官大臣了,至此,他才去接了鄉下的女子。
不知為何,那女子卻似乎憔悴了許多,身後跟著一個小女孩,那女子讓小女孩喚他父親。
回到鄉下的少年郎,看著奔來的女子,滿心愧疚,決定餘生定會好好補償她。
以前女子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萬般風情,現在卻與常人沒有兩樣。
「換那男子獨自一人帶孩子試試?那狀元郎竟然還敢嫌棄?不過好在他還有點良心,沒有拋棄那女子。」
靈司耀飲了一整杯酒,凌香看不清他的表情。
「之後呢?」沉默了半天,凌香忍不住開口問道。
後來,女子住進了大庭院,卻越來越不開心,還一直不讓狀元郎碰她,最後,那女人背著他約會了其他男子。還對狀元郎用藥,最後被亂棍打死了。
凌香呆坐在原地,這個故事,真是太現實可怖了。
門外的冷艷女子卻是寒色遍臉,後面的這些故事,是靈司耀瞎說的,她的記憶里,可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