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財大氣粗
轉眼已是除夕。
蘇淺一大早就被浣珠給喊了起來,院子里堆著足足五六個小木箱,光是看那箱子上頭的金飾就知道裡面裝著的定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
「這哪兒來的?」
「回小姐,是五皇子吩咐人送來的,說是給您的新年禮物。」
南宮鈺?
蘇淺上前幾步,將箱子打開看了眼,眼睛都被晃得有些疼。
金絲細軟,鳳頭釵,血玉簪,滿滿一箱子的首飾,這架勢,饒是一旁的九夜看的都合不攏嘴。
殿下為了哄四小姐高興,可真是下了血本了,這些個東西,少說也值個幾千兩。
「你確定,這些都是南宮鈺送給我的?」
九夜尷尬的點了點頭,「是,主子,我們殿下他……他財大氣粗,出手闊綽,您習慣了便好。」
蘇淺眼角抽了抽,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南宮鈺那男人,還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送牛乳糕送兩大籃子,送女子首飾送幾箱子,這哪兒是財大氣粗,分明就是敗家子。
「你將這些箱子再抬回去吧,我用不著這麼多。」
「不行啊小姐,這些都是殿下的一番心意,若再還回去,殿下一定會傷心的。」
「傷不傷心那是他的事,我在這院子里已經是舉步維艱了,若是讓人知曉院子里藏了這麼些個寶貝,還不對我三堂會審?」再說,她一向不喜歡金器,更別說這麼浮誇的款式,根本戴不出去。
蘇淺這麼一說,九夜倒覺得有些道理,「那小姐乾脆挑幾個喜歡的留下,其他的我再抬回去,如此殿下也不會生氣了。」
「行吧。」
蘇淺彎身在箱子里翻了翻,最後只留了兩支簡樸的玉簪,九夜趕忙將東西都抬回了五皇子府,正累的氣喘吁吁,就見她心目中偉大的殿下閑適的走了過來。
九夜抹了把額頭的汗跡,忍不住抱怨著,「殿下,屬下早就說過了,四小姐不是貪圖財物的人,您送這麼多過去,不是吃力不討好么?」
南宮鈺看了眼整整齊齊的木箱,嘴角微掀,「正因為她不是貪圖這些東西的人,我若直接將簪子送去,她定會拒絕,可我若多送些,她便會挑幾個喜歡的留下,如此,不叫吃力不討好,而叫皆大歡喜。」
九夜一臉茫然,「所以殿下您是故意的?」
南宮鈺似笑非笑,聲音慵懶至極,「你說呢?」
他想要送給蘇淺的,唯有那兩根玉簪,所以才將它們和一堆艷俗的金簪放在一處,蘇淺會選哪樣,答案顯而易見。
九夜愣了半天,最後發出了一聲由衷的讚歎,「……殿下,您實在是太英明了。」
前幾日,她還覺得南宮鈺是個不懂女子心思的蠢貨,今兒這一出,算是徹底刷新了她對這個男人的看法。
跟南宮鈺比起來,蘇淺簡直就是只純潔乖巧的小白兔,一步步被這隻腹黑狐狸吞服腹中,最後渣都不會剩。
「行了,你先回去,順便提醒四小姐一聲,務必要來赴約。」
「是,屬下知道了。」
……
月已上了枝頭。
蘇淺坐在梳妝台前,手邊是老夫人前幾日賞賜下來的衣衫。
「小姐,奴婢剛剛瞧了瞧,這件艷紅色的衣衫是最好看的,您看今晚要不要穿?」
蘇淺淡淡睨了一眼,「隨便。」
她又不是出去相親,講究這麼多做什麼。
「是,那奴婢給您換上。」
褪下身上有些破舊的衣衫,蘇淺將那件新衣裙穿上了身,不得不說,這衣衫的料子還真是不錯,脖頸間有一層白色毛絨,極為保暖舒適。
「小姐,您穿上這衣服可真是好看。」
「是么?」
蘇淺下意識側臉看向了銅鏡,模糊的鏡子中,她本就白皙的臉被這衣服襯的愈發嬌嫩,明明只是十三歲的身子,卻前凸后翹玲瓏有致,細腰如楊柳一般婀娜。
咂舌幾聲,蘇淺不得不感嘆這具身體太過早熟,前世的她十三歲時,還是個豆芽菜般的女娃娃。
「小姐,可要奴婢替您挽個髮髻?」
「不必了,出去走走而已,沒必要這麼麻煩,去給我找個紅繩來,隨意綁一下就好。」
「是,小姐。」
又折騰了半盞茶時間,蘇淺瞧著鏡子中的臉,滿意的點了點頭,「你這手倒是極巧,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出去了,你跟著九夜一起去過除夕吧,記得好好玩。」
浣珠頗為興奮的點了點頭,「是。」
她在侯府里待了這麼多年,還從未過過一個像樣的新年,今年可算是能熱鬧一番了。
將九夜與浣珠送出了院子,蘇淺理了理衣裙,耐心在院子里等候著,可沒想到等來的不是南宮鈺,而是他身旁的暗衛。
「四小姐,殿下吩咐我來接您。」
蘇淺挑眉,「他人呢?」
「殿下原本是打算來接您的,可那群悍匪趁著除夕之夜鎮守的將士放鬆警惕,偷襲了營地。」
「什麼?」蘇淺擔憂的站了起來,「南宮鈺他沒事吧?」
「回四小姐,殿下一時沒有防備,肩上中了一箭,但並無大礙,只是不能親自來接您了。」
蘇淺連忙擺了擺手,「別說這些廢話了,快帶我去見他!」
「是。」
小半個時辰后,蘇淺已經被帶到了一處山洞前。木將人送到后便馭著輕功離去,蘇淺借著淡淡的月光,緩步走進了山洞內。
「南宮鈺?」
蘇淺輕輕喚了一聲,坐在火堆旁閉眸小歇的男人迅速掀開了眼帘,依舊是那張風華絕代的容顏,卻比平時多了些憔悴和疲憊。
莫名的,蘇淺心裡有些刺撓,「你剛受了傷,不好好在營地里歇著,跑這裡做什麼?」
南宮鈺輕笑,朝著蘇淺伸出了手,「營地內剛遭了偷襲,到處是未清掃完的屍體,我怕嚇到你。」
蘇淺嗤了一聲,「我像是那麼柔弱的女人么?你的傷如何了?」
「已經處理過了,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
彎身在南宮鈺身旁坐下,火光將兩人籠罩著,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但氣氛卻有些說不出的曖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