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選擇

「你可以選擇逃走，也可以選擇跟著我。」蘇泠月一語道破她的心思，「只是你這麼小，跑了能保證不被抓去再賣一次?」

小丫頭後背一僵，她這樣年紀，沒有依靠，難逃再被抓的命運。

「你也可以跟著我，你若忠心，我不會虧待你。」蘇泠月難得跟個小孩子講這麼多。話都說完了，蘇泠月由她選擇。她不想把個心不在她的人留在身邊，因為這種人往往很危險，蘇泠月不想養虎為患。

「我、我願意留下來伺候小姐。」小丫頭起身，抬頭，眼睛晶晶亮看著蘇泠月。

洗乾淨了臉，她漂亮的臉蛋一覽無餘。蘇泠月點點頭，道：「好，我是蘇家大小姐蘇泠月，你以後跟著我，什麼都得聽我的，不要問為什麼，只要服從便好。從今往後，你就叫彌雅吧。」

彌雅點點頭，真的什麼都不問，順從的走到蘇泠月身邊。

主僕兩人沿著河邊走，忽的聽見有人大喊呼救。

一個衣著華美的中年婦人趴在河岸邊，哭喊著：「霖兒，我的霖兒，你快上來啊，不要嚇唬娘!」

旁邊站著好幾個丫鬟婆子，不識水性，誰也不敢貿然下河救人。

蘇泠月眉頭微皺，從他們身邊路過。她不是活菩薩，不想多管閑事。彌雅低著頭，乖乖跟著她，不敢多事。

「霖兒，你要是沒了，娘也不想活了!」慈愛的中年婦人哭的肝腸寸斷，讓蘇泠月想起這具身體的母親。

一念之間，蘇泠月起了救人的念頭。

「彌雅，你會水性嗎?」蘇泠月問。彌雅剛剛打算跳河逃生，應該是會游泳。

彌雅點點頭，正要往水裡跳，蘇泠月忽的按住她的肩膀，道：「算了，你年紀太小，力氣不夠，下去了怕是連你也上不來，你在岸上等吧。」

說罷，一個閃身跳進河裡，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彌雅幾乎是一瞬間就紅了眼，小姐她竟然怕自己有危險，所以親自跳下去救人。從來，從來沒有人關心過自己的安危。

小姐，你不能有事啊!彌雅雙手合十，緊張的看著水面。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蘇泠月從水下冒了頭，手裡還撈了個昏迷不醒的人。

「彌雅，來幫忙。」蘇泠月帶人游到岸邊。

彌雅毫不猶豫跳下水，幫著把人推上岸。

那叫霖兒的男子立刻就被母親圍住了，老婦人哭喊著，可兒子卻毫無反應。

蘇泠月上了岸，隨手把彌雅撈了出來。

溺水之人已經沒有呼吸，躺著像條死魚。蘇泠月渾身滴著水，走過去，對老婦人道：「麻煩你讓開，我看能不能救他。」

看到是救自己兒子上岸的恩人，老婦人六神無主，讓開了位置。

蘇泠月摸了摸他的心跳，雖然微弱，但是還有。這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長的乾淨秀氣，緊閉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像停了只蝴蝶。

蘇泠月清理了他口鼻之間的污物，低下頭要給他做人工呼吸。

「你幹什麼!」老婦人忽的驚叫，「你是，蘇泠月!金陵城都知道你是個盪、婦!我兒子都死了，你還要污他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