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醒覺:王蛇再變
夜黑風高,烏雲遮星。
因野外阻攔太少的緣故,上到房子的樓頂后風實在大,也實在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地區晚間的雲層像是壓的很低,比城市裡要厚?
張子民盡量不想自己嚇但自己,但更具之前的觀察所得,那些該死的怪物活躍度依據陽光強弱決定的話,那麼這地方的晚間會很危險。
下面那婆娘很詭異,但越交談到後面,她像是越有邏輯性。不經意間把許多東西解釋了,至少能引導著張子民去腦補。
但也正因為這樣,總感覺她說的越來越真實,像是刻意設計的邏輯?
不論如何,張子民會進長板橋鎮是因為一個曾經認識的女生,因為一個夢。
白天觀察到的細節中,米莎家(歪脖子樹)那裡,鋼門變型的確嚴重,已經鎖不起來但又關著。
那肯定不是人類弄。
既然怪物想進去,配合婆娘的說辭,張子民只能暫時判斷:裡面有怪物想獵殺的東西!
有可能是無法離開寂靜嶺的米莎還活著。
這就是張子民願意大晚上出來冒險的緣故,並不全然是信了那詭異婆娘的話。
思索間已經到達米莎家樓頂(兩家的牆幾乎挨在一起,農式建築常態)。
時至今日的張子民可以做到比貓還輕,並且還有小寶「掩護」。
根據觀察所得,小寶弄出來的動靜會被屍類歸納為自然,和老鼠類的東西沒有區別。
「喵~」
往前移動時遇到了邊緣有隻詭異的貓,這種兩隻眼睛會發亮且色澤不一樣的貓,在這環境看起來讓人有些害怕。
旺!
小寶不待見貓,哪怕它打不過這隻貓,還是叫著去追貓了。
「白痴,它還警犬呢,一點都穩不住。「
張子民在心裡吐槽著,來到了可以下樓入室的門。
這裡也是鋼門,奇怪的是也變形了,關著,卻無法鎖了。像是被某些大力出奇迹的東西破壞。
張子民暫時不拉門,把耳朵略微靠近了牆壁以便感知房子裡面共振。
咚——
有了點比較細微、比較低頻的動靜。可以確定,下面的某個位置有活物,而活物的動靜像是因貓狗之戰引發的。
少傾又沒動靜了,興許他發現了是樓頂的一貓一狗打架。
張子民繼續等著,在小狗和貓第二次較大動靜時,同步把變型鋼門拉開了。
仍舊是貓狗的動靜掩護張子民動靜。
小寶不可能打得過貓科,那也是食物鏈的頂端,那隻貓只是不想和小寶糾纏,已經離開了。
於是小寶沒有搞頭后,率先進了門。
張子民無聲無息的跟在後面,依靠著小寶的「掩護」猥瑣發育。
越發接近之前動靜的範圍,神經越發刺痛,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像是距離死亡越來越近!
不止一次都想自己給自己壯膽,然後狂叫著就扭頭跑掉,永遠離開這裡。
但一想到那塘子,體內的某種元素又開始發散,繼續逼著張子民前進。
在張子民的世界里,人做事一定有原因。災變前的眼鏡蛇做事是為了利益,或是為權或是為色。
有些人是為了理想和原則,譬如張子民。
同時有種最無聊的人:真是為鬼神做事。這類人一但走入極端就有可能製造出水潭事件。也有可能是災變前的聶風的打擊對象!
判斷一個人,這些絕對是重要一環。
這就是張子民聽到詭異婆娘對「老兩口」懷有功利心后略鬆口氣的原因。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想來老奸巨猾的眼鏡蛇總是無利不起早,為了利益,把一切都想明白后才出手。
當然了,這是指的醒覺前的眼鏡蛇。
至於現在,他是個葯吃多了的瘋子。也屬於會為了喜好做事的群體。
但哪怕這樣他仍舊比水塘事件製造者可愛。眼鏡蛇再怎麼也淪落不到為鬼神做事,覺醒前他算老奸巨猾心黑手狠,醒覺后他像個龍傲天,屬於那種不問蒼生不敬鬼神的瘋狂存在。
前進這麼胡思亂想,張子民是為了給自己那刺痛的神經壯膽。
越感覺距離死亡近,卻越像是有某種思維磁鐵吸引那樣,促使張子民想伸手推開前面某個虛掩著的房門。
看到這裡的時候張子民很確定了,之前在樓頂感覺到的動靜,就出自這房間。
但這不是卧室而是個雜物間。
根據位置判斷,也知道這個房間見不到陽光,因為這裡的窗口就緊貼著詭異婆娘那棟樓的牆壁。
如果是米莎躲在這裡……她為什麼選擇個沒有陽光的地方?
其實都已經到了這裡,張子民自己也阻止不了自己拉開這房間的門。
冷靜的伸出手后,轟隆——
忽然出現了動靜,有什麼大力出奇迹的物體,撞擊在下面一樓那已變形的鋼門上。
但因為鋼門屬於外開,而那鬼東西是「試探性」從外往裡撞擊,於是暫時沒能進來。
下面有動靜的時候,張子民面前的房間里也有了動靜!
張子民不在遲疑了,幾乎無聲無息的快速拉門進去,打算及時護著裡面的米莎一起靜默,從而躲過這一劫。
卻第一時間險些神經炸裂!
的確有東西縮在角落,但是對方看過來的是一道在黑暗中顯得毫無生機,血紅色的眼光?
暗夜獵殺者!
這種目光張子民不是第一次面對,幻影般轉身閃出房間時大叫:「小寶快跑!」
哪想到這次判斷竟是錯到這樣離譜的地步?
張子民猶如喪家犬逃命的同時,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婆娘精心設計的套子給套路了!
轟隆——
張子民這才閃出了房間順著往樓上跑,被這頭怪物大力出奇迹的撞破了牆壁出來。
怪物處於走道間,但張子民和小寶分別處於兩邊。
因為逃命時某警犬想往樓下去,而是張子民想往樓上去。
「你這笨狗!你不知道下面有個更狠的、讓這小些的暗夜獵殺都害怕的怪物啊,居然往下跑?我不能保護你了,如果陣亡你就是烈士,只要我活著一定給你報仇!」
真管不了了,張子民朝著樓上猶如喪家犬似的跑,靈活異常又速度非凡。
反倒是,這比常規LV3小些的怪物朝著張子民追的時候,原本想下樓跑的小狗反身回來。旺旺——它追在怪物的身後猛叫。
乎——
怪物停下,轉身看看它。
小寶退後幾步,繼續叫!
噗——
怪物像是從來不在意狗,只覺得它煩人,就「一小指將其拍飛」的態勢。小寶哼哼唧唧中,不知道落在了黑暗中的哪裡。
少傾后,已經跑上了樓頂的張子民以更快的速度跑回來了,且頭皮發麻的在狹窄的走道上,朝著房子里那稍小的暗夜獵殺者沖。
旺——
感應到大民回來,落在某處的小寶又叫了兩聲,像是問你怎麼回來了。
「我也不願啊!但上面也來了個更狠更大的!」
張子民咆哮著,眼看接近走道上怪物之際,腿膝彎曲,以跪梭方式、腰部后傾時利用往前慣性,竟是迎面而來的怪物胯下鑽了出去。
「跑!」
張子民往前突擊時,小寶非常神勇的模樣從某角度斜跳了出來,落在了張子民肩膀上。
「小狗坐穩了,老子們要大力出奇迹了!」
張子民以最大速度朝走道盡頭衝刺。
根據動靜,下面怪物也上來了!總之就現在的戰局判斷,這非常狹窄幾乎沒有縱深的房子里,已經出現了四頭暗夜獵殺者,兩個大的,一個偏小些的。
張子民越來越快的沖向走道盡頭,那是關閉著的塑鋼玻璃窗,窗外是長板橋鎮的街道之一。
大力出奇迹!
即將撞擊時,張子民飛身而起,猶如花樣跳水的扭身,同時拿下了肩膀上的小狗護在懷裡然後縮頭,以背上的登山包作為「盾牌」去撞擊。
稀里嘩啦——
玻璃碎裂時,整個窗口也被撞飛了,而張子民身上多處流血的飛出了空中,又以背包落地……
十分鐘前。
眼鏡蛇一動不動,被捆住了手腳縮在角落中。
誠如不良少年所言,自從落日、少年離開后,眼鏡蛇覺得自己已被黑暗中的某種東西鎖定。
讓眼鏡蛇奇怪的是它沒有第一時間進來,像是被另外一邊的其他動靜牽引著。興許是因張子民製造的動靜。
「我是不是愛上了這離奇的地方了?」
眼鏡蛇對即將面臨的危險漠不關心,而忽然想到了這離奇的地方,和離奇的問題,以及離奇的人。
眼鏡蛇還覺得,黑暗下來后不再懶洋洋,像是充滿了精力。
除此外,危險近在咫尺的現在,眼鏡蛇還想到了初高中時代、那些類似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
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肖紅這女人。
自離開學校步入社會後,眼鏡蛇自問一生處事算不得好,但都冷靜。唯獨對著兩個女人時例外,也無一例外的算是栽了,分別就是肖紅和昆蘭,
胡思亂想了許久,下面藥店的動靜越來越明顯,那刺破神經的威脅感越來越近,從感知中,某種東西即將從不良少年說的那個洞口竄上來了。
到此眼鏡蛇才停止了胡思亂想,自問了一句:「我現在像是有點傻,喔哈哈哈……我特么甚至不確定是葯吃多了還是沒吃夠……我甚至不在在乎自己怎麼樣了,卻有點當心那團火會死在這寂靜嶺。」
「下面的鬼東西……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沒回答也沒動靜。
眼鏡蛇不確定是不是把下面的怪物問懵逼了?
但眼鏡蛇是認真的,張子民那雜種可惡可恨之處無與倫比,但他的存在導致了眼鏡蛇不寂寞也不孤獨,像是有了個盼頭似的。同時要不是因為他,肖紅並不會在這個末日中被照顧的很好。
稀里嘩啦——
忽然一個體量不算太大,從體型上明顯是「母的」暗夜獵殺者以驚人的聲勢,從地板的洞口竄了上來。
漆黑的環境中,兩隻血紅色毫無生機的眼睛,猶如獵食前的野獸,死死的盯住了靠在角落裡的眼鏡蛇。
「嗚——」
它肺部深處,隱約噴出了那腥臭又雄厚的氣息,像是雷聲炸響前的那隱約的沉悶之感。
啪——
被捆著的手腕一扭動后,眼鏡蛇手上的捆紮帶應聲而落,並冷下臉來道:「你在嘲笑我嗎?」
沒有回答。
不確定這是死亡之前的對持感,還是怪物在崩潰?
「你不需要有神志,也不需要聽懂我在說什麼。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最原始的感知,因為你有最原始的嗜血性。」
「你不會懂得什麼是『刀』,但你會逐步理解到我手裡的東西能殺死你和你兒子。」
「我有七把刀,自商機廠一戰送回肖紅后,不知是不是葯吃多了,我的手和思維變得有些不穩定,處於藏劍狀態,每次想抽刀之際,手和思維就會變得不穩。」
「但也不知道什麼緣故,從你進入我的感知範圍后,我的手竟是不在顫抖,變得非常穩定。且我感覺到身上其中一把刀,正在震顫召喚!」
「這把是專殺畜生的刀,它像是忽然活了過來,並首次統一了我神和意的戰線。」
「我自己也不確定這是什麼一種狀態,哪怕只是正在召喚我,卻感覺已默契了很久,融為了不可分割的個體。」
「這種強烈並深入骨髓的感覺,我甚至不能控制,是它控制我。就像你不能控制你的嗜血,是嗜血控制你那樣。我只是在等著特定的刀對我發出召回,讓我的手不在顫抖,讓我的嗓子不在發出『我哈哈哈』的怪笑。」
「於是,我把這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力量稱之為:難知如陰!」
「這是個相當有趣的地方,就在剛剛,那個烏雲遮星,伸手不見五指又極其詭秘的時候,其中一把刀在召回我,之前的頹廢感退盡。」
「奇怪的在於,這把刀在白塔堆之戰時沒醒覺,導致我被兩個你的同類追的猶如喪家犬滿城亂竄。」
「但就在剛剛,它第一次醒覺了。第一次使用前,我會把它定名為:眼鏡蛇用之橫行於末日暗夜的陰刀,難知如陰的陰。」
神神道道的自語說話間,眼鏡蛇手裡出現了一把並不長,且非常狹窄,比較適合於刺的刀。
他想想又補充道:「你聽不聽得懂並不重要,我眼鏡蛇一生行事何須對你個怪物解釋。」
就在這時,寂靜的外面忽然出現大力出奇迹的動靜,像是某條子猶如喪家犬似的落在了街道上。
嗖——
眼前的怪物竟是沒管眼鏡蛇,反身從洞口竄了出去。
這尼瑪怎麼回事!
眼鏡蛇好不容易克服了對寂靜嶺的恐懼,並預熱似的鋪墊營造了一種「陰刀」狀態。
卻是也不好判斷,那怪物是害怕這把刀,還是某些因大力出奇迹而受傷的條子太拉仇恨,從而把吸怪引走了?
「我哈哈哈,這雜種搞什麼鬼,他不知道搶怪是非常欠抽的行為……」
眼鏡蛇忽然怪笑起來,又猛敲自己的腦袋自語:「我要不要去圍觀他被怪物咬死的場面呢?我哈哈哈哈,不,他還不能死,我沒死之前這雜種絕地不能死,否則我會很不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