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步步危機
跑了很遠過來,這裡只有仍舊在下的凍雨,已經不見了船長的身影。張子民急的有些頭皮發麻。
抬手看錶,現在不是威脅來臨的時候,船長應該不至於遇到重量級危險。
並且她就在附近,應該也沒有重量級的進化者能威脅她,加之她有槍,以及充足的子彈……
想著這些,張子民又略微放心了下來,慢慢平靜下心情,試圖感應到船長的位置。
某個時候,還真的察覺到一絲動靜,像是出自某個住宅樓的六樓上。張子民迅速繞過了兩棟樓,第一眼見到船長虛弱的樣子撲在樓口地上,還給張子民打了個手勢,又指指樓上。
就此張子民也隱藏著身子,藏在了牆的後面。
應該是這裡出現了一個倖存者,船長發現了后,本著狗過踢一腳的原則就追了過來?
「樓上的倖存者,我們沒有惡意,只是路過並需要帶走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再次重複,我們沒有惡意,聽到請回應?」
等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張子民乾脆開始喊話。
沒有回應,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凄凄涼涼的小雨。
看得出來的,船長明顯不同意「咱們只是路過」的說法,她的表情完全可以形容為「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姐的」。船長的意圖明顯是要圍堵上去把人抓了再說。
只不過她比想象的更虛弱,這麼一耽擱,連坐都坐不穩的樣子了,不支的躺在了樓口的冷地上。
張子民是又恨又心疼,這樣讓她在寒冷的地上躺久了,說不定她真就不行了。
「樓上的倖存者,我再次強調我沒惡意,我的同伴受了重傷,就躺在你樓下單元口冷地上,持續下去她會死。我們真的只是路過,不會威脅到你。」
張子民再次著急喊話,「為了表達我誠意,我會先伸出白旗,然後逐步露出雙手,一定會讓你看到我沒有武器。然後我會過去帶走我的同伴,並承諾再也不靠近你的周圍。」
沒有回應,死一般的寂靜。
「那,你不說話我就當做是你默認了。」
張子民這麼喊的時候,躺在那邊的船長險些沒被氣死,尋思姐一世英名,怎麼會遇到這麼一個身懷絕技的雞婆?
最終,張子民就地找了個杆子,把當做圍巾的一白毛巾取下來,用杆子挑著白毛巾慢慢的伸了出去。
碰!
一聲槍響,杆子竟被準確的一槍擊斷,白毛巾掉在了地上。
張子民不禁頭皮炸裂,這樣的槍法,如果敏捷度沒達到昆蘭那個地步,出去幾乎就是送菜了。
這也太彪悍了吧,媽的連白旗都要轟了,這得有多無聊。
「你腦子有病吧,說了我沒惡意,只是要帶走我的同伴,她受重傷快死了!」張子民這次是怒斥的語氣。
倒是有回應了,一個女聲從高處漂浮來,「你腦子才有病。你那同伴死了最好,救了沒啥意義。反正她受了傷,有血腥味,你們現在還在這裡,那基本上不可能活過今夜。晚上會有東西來找你們。」
張子民冷冷道:「你憑什麼說她死了最好。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那我會把『路過』修正為對你宣戰,相信我,你不會想做我的敵人,哪怕是死我也會在這裡對持下去,然後大家一起死。」
對方沉默了一下道,「你這同伴不是善類,她見我第一面就用槍對著我,我閃身回跑她就開始追。傷這麼重還還不想放過目標,足見她內分泌有問題、戾氣不輕。所以她死了最好,如果你糾結於她這種人,那你也不算好東西,或者說你是個根本沒有主心骨的舔狗!」
「?」
張子民臉黑下來了,抬手看了一次手錶,還是耐著性子道,「或許你的判斷有點邏輯,但缺陷也非常明顯,首先她並沒開槍,能追著你跑到這裡,她當然有力氣打空兩個彈夾。並且作為一個身受重傷的驚弓之鳥,處於緊張陌生又危險的環境里,遇事時她沒亂開槍,而是違背身體極限的去追擊,說明她只想解決問題、排除威脅。這和你的判斷是南轅北轍的。「
沒有回應。
也不知道這危險的神槍手是在思考張子民的「哲理「,還是在等著張子民露頭?
又一次抬手看錶,距離天黑很快了,除非能找到一架直升機,否則無論如何是走不出這死城範圍了。看起來今夜還是註定了要在附近布防,再堅持一夜。
另外,面對某神槍手女人這些說辭,自來脾氣不小的船長竟是沒立即破口大罵,代表她越來越虛弱,就那麼躺在冷地上快要凍僵了。
就此張子民再也等不下去了,沉聲道:「樓上的倖存者你聽著,這樣下去黑夜一但來臨,基本就是大家一起死。我同伴真的傷重很虛弱,持續下去會死的。我知道她狗過踢一腳的追來這裡躺著不是你的錯。」
「但她快死了,而我不會放棄同伴。現在我會舉著雙手走出去,並把她帶走。今夜我們會在已打開的倉庫裡布防。如果你信,就讓我帶走她。如果你持有你的神邏輯,那你就開槍,現在是末日,你高興就好。我死了之後,再也不會有人來審判你的不恰當行為了。」
對方仍舊沒有回應,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然而顧不上了,所謂大力出奇迹,張子民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走了十米,竟是也沒被一槍幹掉?
雖說每走一步都神經刺痛,這說明從感知來說始終處於危險之中,始終被對方鎖定!
但也就這樣了,每一步都像是受到重壓要崩斷神經的狀態下,張子民成功走過了六十多米的跨度。過去樓口查看了一下,船長身體是冷的,但額頭髮燙,且整個身體在冷的發抖。
要是有溫度計的話,她應該是發熱至41度了。
張子民重新把她裹緊,抱起來在懷裡快走。
走出一百米左右後,張子民又停下腳步回身看著那棟樓的某個窗口:「感謝是不可能感謝你的,你導致了我們無法順利撤離這片死城。」
沒有回應。
張子民又接著道:「不過今夜我會在倉庫中布防,和那個暗影刺殺者決戰。那麼就此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自掃門前雪,靜默到天明,然後永遠逃離這裡。二是抓住我們吸引它的機會,看是不是能合力做點什麼。」
「你想多了。我的槍能殺死你,但殺不死那鬼東西。」
這是她第一次語氣不太壞的回應。
張子民淡淡的道:「一切奇迹都是創造出來的。我懷裡這女人就傷在那鬼東西手裡。但能從它的襲殺中存活下來,就一定說明它有弱點,也一定代表我們有特點。同時我還覺得出:這地方死絕了但你沒死,一定有原因。而你不藉助天明時候逃走,代表你就是要刻意留下來,其實你在想辦法獵殺它,我沒猜錯吧?」
她沒有正面回答,轉而問道:「你走出來的時候,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開槍?」
「我不知道。」
張子民回答這句後轉身快走。
少頃后六樓的窗口出現了個身影,一個樣貌極其普通、約莫三十六七的女人,她的雙手拿著自動步槍,握槍以及懸挂背帶等等細節都極其專業。
透過一直再下的雨,她看著張子民的背影時,目光充滿了好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