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是人還是妖
在那與世隔絕的山洞裡，風正蘇和彩娘整整生活了五年的時間。
很平淡的那種生活。
平時除了教教五隻小妖修行，也就是打打獵吃喝拉撒睡。
風正蘇雖然很好奇彩娘究竟是什麼人，因為自己完全看不穿她這個神秘強大，卻又單純的如同白紙一樣，完全不懂人類的一切。
但是，他沒有問。
彩娘也一樣，除了最開始問了問風正蘇為什麼會受傷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
「蘇蘇大大，來，快嘗嘗我剛釀的荷花酒，嘻嘻。」
小狐狸青青已經成了地妖，明明修鍊天賦絕頂，可她並不喜歡修鍊，每日完成彩娘和風正蘇強行交代的修鍊任務后，就會不務正業的做其他事。
這不，剛剛用荷花釀出酒來，就開始找風正蘇顯擺了，還給他亂起稱呼。
「不錯，給你家主人也嘗嘗吧。」風正蘇拿她沒辦法，嘗了一口，就笑笑說。
「你個小狐狸，不好好修鍊，整天就知道玩。」彩娘一邊嘗，一邊微笑著呵斥小狐狸。
「嘻嘻，主人，這都五年了，你們早就跟夫妻一樣了，說不定那天就成親了，成親沒有酒可不行。」青青吐了吐舌頭笑笑，然後又一本正經的說道。
聽到這話，彩娘不由得互相對視了起來，都有些尷尬。
說實話，倆人除了同床共枕之外，過的還真是夫妻生活。
沒有驚天動地，沒有坎坷波折，可這種平淡的生活卻是最刻骨銘心。
都五年了，或許真該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做為男人，風正蘇決定先表白。
於是，挑了陽光明媚的日子，采了周圍山林里漂亮的野花，總共一萬零一朵。
然後親自做了一堆菜。
當著五隻小妖的面，表白了。
準確來說，是直接求親了，「我喜歡你，嫁給我吧。」
也不知道是小狐狸釀的荷花酒上臉，還是彩娘害羞了，反正她是臉紅了。
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直接依偎在了風正蘇的懷裡。
「恭喜主人和蘇蘇大大喜結良緣！噢噢！」
見二人終於摟在了一起，小狐狸青青開始起鬨。
「恭喜主人和風大人喜結良緣！」另外四妖也開始吶喊。
風正蘇心裡說不出的美，彩娘心裡小鹿亂撞。
「直接洞房吧，給我們生個小主人出來呀。」
青青嘻嘻一笑，然後就給另外四妖使了個眼神，退出了山洞。
等到山洞裡只剩下兩人以後，風正蘇很激動，彩娘則是有點兒不知所措。
咔嚓！
然而就在這時，晴朗的星空突然響了一道響雷。
緊接著，烏雲密布，大雨傾盆，一股雄厚的氣息瞬間壓向了山洞。
「觸犯天條者，殺無赦！」
一道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
風正蘇頓時心中一驚。
彩娘臉色大變！
「不好，是我連累了你！」
這句話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咔嚓！」
又是一道響雷！
隨即，四道金光一閃，四個渾身冒著金光的人就出現在了山洞裡。
「你二人觸犯天條，當誅！」
金光人同時說道。
「呵呵，我們犯了哪條天條？」
風正蘇將彩娘護在身後，冷笑道。
金光人沒有回答，直接祭出一道金光打向風正蘇。
「噗！」
風正蘇當下就被金光打的口吐鮮血。
「不要！」
眼看著風正蘇受傷，彩娘連忙撲在他身上：「觸犯天條的人是我，要殺就殺我！求求四天神饒過我的夫君！」
「不用向他們求饒，這些被洗了腦的傢伙是不會有憐憫之心的。」
風正蘇緩緩站起來，重新將彩娘護在身後。
說著，他抬手擦了下嘴角上的血跡，然後抹在左手的手臂上，沖那四個金光人厲聲道：
「果然，你們沒打算放過我，既然如此，就別怪我解開封印了。」
隨即，風正蘇就開始結印，「卍封印……」
「不要解開封印！」
然而就在最後一刻，彩娘忽然阻止了風正蘇。
「只要你們能放過夫君，我願意自盡，不然，我就殺了你們！」
同時，她的俏臉一寒，又對四個金光人道。
四個金光人猶豫了，互相對視了起來。
他們知道，這兩個人，如果都用出真實的力量的話，那怕他們四個聯手，也不是對手。
「好！你死了，我們也能交差！」
於是，金光人點點頭道。
「夫君，是我害了你，我不該動心的，答應我，你千萬不要解開封印，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請求，忘了我吧。」
彩娘深情的看著風正蘇，紅著眼睛道。
話音落下，她的身上就冒出了熾熱的火焰。
「不要！」
看到火焰，風正蘇立馬就明白她這是在燃燒自己的身體自盡了，當下就牙呲欲裂大喊。
可是，已經晚了。
彩娘的舉動很突然，根本沒讓他有反應的時間。
而且，彩娘身上的火焰，比三昧真火還要強大，讓風正蘇根本就沒法近身。
「對不起風大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見彩娘自盡，四個金光人猶豫了下，對風正蘇道。
「告訴我，彩娘究竟是什麼身份？」
風正蘇沒理會他們的話，咬著牙，冷冷的問道。
天條都是針對天神的，風正蘇雖然以前也做過天神，但只是一個芝麻官，而且，他早就交出了天神之位，所以，四個金光人並不是沖著他來的。
那就是沖彩娘來的了。
可以般的小天神，即便是觸犯了天條，懲罰也不會來的這麼快。
這說明，彩娘並不是一般的天神。
然而在風正蘇的腦海里，好像並沒有彩娘這一號天神。
「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天帝並沒有告訴我們，只讓我們來誅殺她。」
金光人搖搖頭回道。
「我不殺你們，回去替我給天帝帶個話，這個仇，我遲早會報的。」
風正蘇眼神一凝，咬著牙道。
「告辭！」
金光人沒再說什麼，直接走了。
「主人！」
等四個金光人走了以後，青青他們才趕緊衝進洞里。
然而彩娘燃燒的什麼都沒有了。
「青青，以後替我照顧好夫君吧，不過這裡已經不能繼續待了，你們四個，也去找其他的地方生活吧。」
不過，彩娘的魂魄並沒有消散，吩咐五妖道。
「我現在就將你送入輪迴，最多十八年，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風正蘇見彩娘的魂魄沒事，連忙道。
「夫君，我進不了輪迴的，我要離開你了。」然而彩娘搖搖頭道。
「為什麼？」
風正蘇問。
「我的身份特殊，無法進入輪迴，你也別追查我的來歷，或許千年之後，我們能重逢。」彩娘思索了片刻后，語氣認真的道。
風正蘇道：「不管你是誰，我都可以保護你的，相信我，我可以解開封印的力量，就算天帝來了，我也能保護你！」
「不，夫君，你千萬不能解開封印，還不到時候！算我求你了。」彩娘慌忙道。
「可是……」風正蘇還想再說點兒什麼，然而彩娘又打斷他道：「相信我，若是你現在就解開封印，我們就沒法在一起了，等，一定要等！」
彩娘神色顯得很著急，說完這句話，就急匆匆的走了。
……
「蘇蘇大大，你跟我回老家塗山吧。」
彩娘走了以後，風正蘇在山洞裡枯坐了整整一個月，不吃不喝，不睡，就坐在那裡發獃。
一個月後，青青實在受不了了，就對他說道。
「嗯。」
風正蘇答應了，起身就和青青去了塗山。
然後，在塗山一待，就是一百年。
「我是主人的狐婢，不會替代主人，但是，主人早就跟我說了，等你們成親以後，我就是通房丫鬟，蘇蘇大大，你要是不嫌棄我是狐妖，就要了我吧。」
一百年後，小狐狸青青見風正蘇仍舊鬱鬱寡歡，就把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
風正蘇一陣的愕然，苦笑道：「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的。」
當天晚上，他就悄悄離開了塗山。
……
千年之前的往事，雖然很平淡，這段感情來的也有些突兀，可風正蘇記得很清楚，隱隱中，總覺得他和彩娘的關係不是在那個山洞裡開始的。
「你是覺得胡衣衣就是主人，你才娶了她的？」
見風正蘇沉思，好半天後眼睛才恢復了清明，塗山青青才開口道。
風正蘇點頭，「衣衣肯定就是彩娘。」
「可是，主人應該是個天神啊，怎麼可能會是一隻妖呢？」
塗山青青不解的道。
胡衣衣死後變成蛋的事，她可是知道的，可以確定，胡衣衣必定是一隻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