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家子偷雞摸狗的東西
蕭庭陷入了沉默，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可是…她為什麼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這件事充滿疑竇，他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又是一局，蕭庭贏了。
但此時，齊天寶已經倒在床尾睡著了。
齊鈺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會騎馬，應該也會武功吧？那是江湖人，還是軍爺？」
蕭庭看了她一眼，心裡瞬間防備了起來。
她這是在故意試探自己嗎？
「軍營里的一個小官，雖然不是大官，但還姑娘這點人情是夠了。」
齊鈺知道他的身份，是個行軍打仗的將軍，這個時候沒有露出自己的身份，大概還還是在防備著自己。
其實，她並不在乎這個。
但既然開口了，她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問道：「我哥哥三年前讓大牛鎮上的官衙拉了壯丁，如今生死不知，你可有辦法幫我尋他？」
原來，她是要讓他幫忙找哥哥。
蕭庭道：「可有登記在冊？你家裡可有官府的手印信件？」
「沒有。」
齊鈺如實說道：「三年前，我哥哥去鎮上買簪花，在街上被拉走了。當我爹趕去的時候，連縣令都沒見到，官府只說是去參軍了，然後就沒有下落了。」
聞言，蕭庭皺緊了眉頭。
如果齊鈺說的是真的，那麼八成就不是朝廷的命令，是這個縣令私自的命令。
「倘若是朝廷下達命令徵兵入伍，一定會入伍詔書，上面有入伍人的手印和縣衙令的印章，如果士兵為國捐軀，家屬可帶著入伍詔去當地的縣衙領撫血金。」
「如果沒有，那就不是朝廷的命令。」
話點到為止，剩下的其實也就不用再說了。
齊輝被人拉了壯丁，又沒有入伍詔，那就不是參軍。
「是被官府私自拉去某個地方做苦力了嗎？」
齊鈺思來想去是有這一種可能了，如果是真的，那麼齊輝回來的可能性很小。
沒有入伍詔，也沒有撫血金，死了都沒有人管。
草席一裹，曝屍荒野……
蕭庭看到了齊鈺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看來她也不是對她那個哥哥漠不關心。
只是嘴硬心軟而已。
據他這幾年四處征戰所知，在姜國很多地方都有官府私自淘金。
很多地方的官府打著參軍拉壯丁的噱頭，將那些強壯的男人們都弄去淘金了。
他們打撈起河裡或湖裡的淤泥后，在用淘盤將淤泥洗滌，找出淤泥里的天然金沙。
餵豬一樣的三餐和過度的勞累，讓多少男人死在淘金的河裡。
不過這些蕭庭並沒有說出來，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了。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齊鈺已經將最壞的結果想到了。
齊鈺和齊輝並不親近，歸根結底的原因就是齊家父母重男輕女。
齊老爹溺愛齊輝，從小就惹不得碰不得，即便齊輝要娶一個村裡人人都避之不得的何翠花，齊老爹也照樣滿足他。
齊輝對齊鈺，也沒有半分哥哥的樣子。
自從齊鈺能幹活開始，齊輝就將自己所有的衣服襪子全給她洗，並且對她呼來喝去，齊鈺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丫鬟一樣的存在。
如果他真的死了，齊鈺覺得自己並不會有多麼傷心。
最多只會感嘆一句，這個世上又少了一個親人而已。
這些可能，齊鈺並沒有和家人講。
他們會不會傷心不說，只怕又會引起家裡的對她的另一場戰爭。
……
因為家裡這兩天一直在吵架，而且齊鈺還是壓倒性勝利，所以何翠花就老實了兩天，沒敢多說一個字。
翌日，因為齊鈺要去採藥，所以天還沒亮就起了。
洗完了自己和小寶的衣服，還有蕭庭換下來的紗布，從雞籠里摸出兩個雞蛋，做了兩碗雞蛋羹。
一碗給小寶，一碗給蕭庭。
撒上蔥花，在滴上兩滴香油，真的很美味。
齊鈺吸了兩口香氣，任命的啃了兩口窩窩頭。
她身強體健，吃點糙食沒事。
但是蕭庭身上有傷，小寶還在長身體，不能一直吃糙糧。
蒸好雞蛋羹之後，齊鈺就用碗將兩碗雞蛋羹蓋住，然後端到小屋裡去。
免得何翠花摸到廚房，將這兩碗雞蛋羹給吃了。
籠子里還有雞蛋，她要吃就自己做，反正自己是不會做給她吃的。
齊鈺進山採藥，一去就是半天的時間，差不多下午才會回來。
上一次採的葯太珍貴，所以給賣了。這一次，她要去采些家裡常備的葯，方便村裡人來看病抓藥。
等齊老娘起來的時候，齊鈺已經走了。她按照從前的習慣將院子掃乾淨，然後又洗衣服做早飯。
何翠花起來的時候，齊老娘已經做好早飯了。
她看了一眼，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又是糙米粥和窩窩頭？就不能做點別的吃嗎？」
何翠花昨天看到齊鈺整理上山的東西，知道她今天不在家，所以才敢發脾氣。
齊老娘訕訕的說道：「不吃這，還能吃啥呀？」
他們一天能吃夠三餐飯，已經很不錯了，不知道多少莊戶人家是不吃早飯的，一日只吃兩餐飯。
何翠花當即說道：「我娘還給爹六十文買雞吃呢，雞呢，爹一個人吃了嗎？」
齊老娘連忙解釋：「沒有沒有，家裡沒殺雞。」
這個時候雞正是產蛋的時候，誰捨得殺？
再說家裡公雞也不多，就那麼兩隻還是留著打鳴的。
「哼，我才不信你們的，一家子的黑心肝，肯定又背著我偷吃了。」
何翠花氣呼呼的說完，然後直奔廚房。
沒成想，她還真找到了。
何翠華看到泔水桶里飄著的雞蛋殼，怒從心來，立刻破口大罵。
「還說沒偷吃，那這雞蛋誰吃的？一家子偷雞摸狗的東西，你們就會欺負我一個外人，連個雞蛋都要背著我偷吃。」
隨後趕來的齊老爹看到泔水桶里的雞蛋殼愣了一愣，為了兩個雞蛋，何翠花至於罵的這麼難聽嗎？
平常她吃雞蛋吃的還少了嗎？
齊鈺不在，齊老娘還是那麼懦弱，連忙說道：「就是兩個雞蛋而已，你想吃，我這就給你做就是了。」
何翠花狠狠啐了一口痰：「這是兩個雞蛋的事嗎？這是你們一家子的人品問題，難怪養出一個喜歡養野種，又養野男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