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在這半年時間內,幻界的方環九宮內,怪事頻發。

這第一件怪事,便是那弗冉宮的一對至親姐妹,竟為了一件幽冥鬼都的至寶「珏魂穎珠」,漸漸的形同陌路。

此事迫使付桓旌不得不首次出手御劍,手握他師傅的驚鴻神劍,一劍便破滅了那害人不淺的珏魂穎珠。

由於人界志物大典中的那把軒轅神劍,正在人界的昆崙山禁地珍藏著,需要等到他付桓旌去往人界渡破劫難的時候,才能得以遇見。

於是,付桓旌只得再次幻化成靈蜂,像上次從師傅鐵浮屠無塵袋中取出天機石那樣,如法炮製一次,取出驚鴻神劍,暫時封印在自己的靈體力骨內,將就著用來禦敵防身。

至於弗冉宮姐妹奪寶,反目成仇的具體經過,都被他付桓旌書寫在幻界志物大典上了。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姐姐諸葛婭媚懷抱著愛寵雪寶說道。

「兵敗如山倒,殘存亦陌路。」妹妹諸葛妃嬙逗玩著愛寵毛球說道。

一頭黃褐色的秀髮,一身紅棕色的秋衣。妹妹諸葛妃嬙抱起地上的毛球,背身垂淚離開了弗冉宮。

一頭雪白色的蒜辮,一身淺藍色的薄衫。姐姐諸葛婭媚彷彿置身於炎熱的夏季一般,絲毫覺察不到這秋季的悲涼,繼續為懷中的愛寵雪寶輕梳毛髮。

姐姐諸葛婭媚的愛寵雪寶,是一隻純白如雪的幼兔。它是一隻日系神獸,來自於神界姐夫軒轅掱的割愛。

日系神獸,隸屬於神界獨有,它們的神力強大到無法估測。

妹妹諸葛妃嬙的心頭好毛球,是一條白色與棕褐色相間的稚犬。它是一條月系仙獸,來自於仙界妹夫呼韓搴的不舍。

月系仙獸,隸屬於仙界一家,它們的仙法變化詭譎異常。

有別於主人諸葛婭媚的冷酷無情,幼兔雪寶本就粉紅嬌嫩的兔鼻,哭泣的更加紅腫了。

稚犬毛球的頭頂被主人諸葛妃嬙,用一根精美的絲線扎了起來,令旁人看起來可愛異常。它依依不捨的趴伏在主人左肩,向幼兔雪寶輕輕揮動它那毛茸茸的右爪,以示心中萬般不願與其匆匆作別之意。

弗冉宮位於幻界方環九宮勢力的第六名,處於九宮勢力的中下游尷尬狀態。

姐姐諸葛婭媚天生冰心晶魄,化水為冰,變雨成雪,她的靈體寒冷如冰窟一般無兩。

妹妹諸葛妃嬙幼年時,與姐姐諸葛婭媚堆玩雪人,不慎被姐姐的冰雪魔法打中頭部,髮髻間平白無故生長出來了一縷白髮。

這就是二位姐妹的穿衣打扮,如此差別巨大的原因所在。

姐姐諸葛婭媚本就是一副冰雪化身的靈體力骨,受不得一點兒暖意。之所以穿著那一件薄衫,只為遮體掩丑罷了。

妹妹諸葛妃嬙身患舊疾,受不得一丁點兒的寒氣,便一件暖心的秋衣裹身。

一冷一熱的姐妹二人,為何會與那幽冥鬼都的至寶「珏魂穎珠」,產生交集呢?

這可就要從那幻界雷霆崖附近的明月窟,事無巨細的一一講談起了。

明月窟距離雷霆崖尚算較近,付桓旌不消一個時辰便趕到了。

據在明月窟附近修行悟道的幻界中人所言,那明月窟埋藏在美酒無數的明月客棧地下,由這幻界眾人聞風喪膽的明月鬼后一手掌管。

還有就是三更半夜的時候,那些獨行男女切莫要出來,在明月窟附近走動閑逛。否則的話,這明月鬼后的厲鬼三千,可是會送你進入幽冥鬼都,身受油炸刀割之刑的。

自幼不會聽信鬼神之說的付桓旌,對此謠言,自然不會多加註意。

對於他付桓旌而言,據說一般都真假對半,誰人曾親眼見過那明月鬼后的面容,幻界眾人的回答,自然是整齊劃一的無一人有緣得見。

一個時辰的腳力路途,就快要累壞他付桓旌了,看來他日後應該少些進食那些大魚大肉了。不然的話,有朝一日,他機緣巧合之下,找尋回了自己隱沒的姻緣線,卻發現自己肥胖如豬,豈不讓這幻界的眾人貽笑大方嘛!

付桓旌眼見前方不遠的高空處,飄蕩著一個刻有「明月客棧」四個大字的條幅,便疾步前行,準備今夜入住明月客棧,休整一下疲乏無力的筋骨。

不一會兒,付桓旌便健步如飛,到了明月客棧的大門前。

正當付桓旌剛抬起自己的右腳,想要踏進明月客棧的店內時,一陣噬人心魄的陰涼冷風撲面而來。

「明月陰風吹,愛侶淚斷魂。」一個客棧門旁衣著襤褸的行乞之人勸說道。

付桓旌一聽這話,便沒了害怕,故意邁大了步子,走進明月客棧內。

那句「愛侶淚斷魂」,讓他付桓旌頓時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兒想要發笑。想他付桓旌孤身一人,不曾沾染過任何幻界中的靈欲,便頓時打消了那陣陰風帶給他,對於明月客棧的所有懼怕。

付桓旌進入明月客棧后,意外的發現客棧掌柜,竟然是一位絕色佳人。

此時,那位絕色佳人正要與客棧里的新老顧客,講述一件很久以前在這明月客棧真實發生過的蹊蹺事。

不愛聽山野志怪故事的付桓旌,坐在那驚為天人的嫵媚掌柜對面。他一臉的無奈,為了書寫那幻界志物大典,只得被迫聽她敘說這件陳年舊事。

只見那絕美掌柜,手執驚堂木,學著幻界說書先生的做派,往那佳肴一席的酒桌之上,重重一拍!

「啪」

話說在某一日的午後,幻界殘酷無比的科舉考場之外,有兩位落榜學子互相攙扶著,形同行屍走肉一般無兩。

當時的幻界分為五種勢力,分別為底層勢力,官場勢力,宮內勢力,塞外勢力與那輿論勢力。並不像如今這般,除了那在九宮之內居住的幻界貴族之外,獨剩這在方寸山底部群居的泥濘下人。

底層勢力,就是像那兩位落榜學子蔣靈川和游暢乾一般。他們大都十年寒窗苦讀,只為一朝金榜題名,得以改變自己的悲慘命運。

官場勢力,就是像幻界珏州巡撫大人鐵崢霖那般。他們普遍都位高權重,妻妾成群,閑暇之餘,還喜好在這幻界的四處,收藏古董首飾。

宮內勢力,就是像幻界閹靈總管風霆殤那般。他們大多靈體力骨殘缺不全,卻手握幻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至高權力,擁有幾十位幻界武林的絕頂高手為其誓死效忠。不過,他們普遍都是一群心理極度變態扭曲,不願事事自然順遂的發生,格外鐘意一路上總有此起彼伏的變卦,與他們不期而遇的人。

塞外勢力,就是像幻界民風淳樸的小國,商賈隸國那般。他們的國家十人九賈,商業繁盛異常。隸國盛產名貴首飾贗品,足可以假亂真。只不過,那些幻界隸國的商旅女子,格外喜好潘安之貌的靈體男子。

輿論勢力,就是像幻界各大酒坊客棧內的說書先生,嘴裡的奇聞怪事那般。它們可真可假,左右著幻界眾人的悠悠之口,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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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張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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