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憶不起

蜀佳瑩借著前身的記憶努力地回憶著，她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她的母親就去世了，而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醜的？

搖了搖頭，蜀佳瑩發現對於這一點她竟沒有任何的記憶，她只記得她母親去世了以後，她的後母就經常找理由打她、罵她，而且還指使她每天去做很多繁重的家務。

包括她的挂名哥哥、妹妹和弟弟在內，他們沒有一個不去欺負她的，對於她所受的一切，她的父親永遠都是冷眼旁觀。

想起往事如地獄一般的生活，蜀佳瑩不願再去回憶了，習慣性地將還沒有干透的面罩扣在頭上。

剎那間，她好像可以體會她的前身為什麼在面罩發臭的情況下還要把它罩在臉上了。

因為……躲在面罩的後面，這個世界立刻變成了一個只有她的小小空間，雖然她在這個空間里是孤獨地呆著的，但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到她、打擾到她。

用現在的網路語可以這麼說——她已經自閉了！

沒錯，活了十多年，蜀佳瑩的前身儘管受了無數的苦難，然而她就是靠這個小小的面罩自閉挺過來的。

想想有些心酸，所以蜀佳瑩發誓，以後她再也不會讓這些人有機會再欺負到她。

暫時想不起脖子上小紅圓點的來歷，蜀佳瑩決定先不理它，之前她在河邊洗澡的時候看到旁邊長著一些苦參，她又返回河邊連根挖起了一把苦參，她這才急急忙忙地趕去許里長的家。

等到了許里長的家已經是日正了，一進門蜀佳瑩便看到許里長捧著一鍋剛煮好的白粥端到堂屋邊的四方桌上。

她立馬跑了上前。

「許伯伯，這粥是不是準備要拿去給許阿婆吃的？我幫你舀好端過去。」

蜀佳瑩可沒忘了她的本分。

許里長只是微微一笑，他親切地說道：「佳瑩丫頭，你從昨晚上到現在應該什麼都沒吃吧？你許伯伯家裡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不過米缸里白米還是有一些的，這是我剛煮好的粥，等會冷了你就先盛一碗粥填填肚子吧！」

就山裡的人家而言，能吃上白米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蜀佳瑩沒想到許里長會這麼顧及自己，但她還是客套地說道：「謝謝許伯伯……可是我到你家還沒幹活，我怎麼好意思先吃你家的東西？」

「你這傻孩子，你不吃東西哪有力氣幹活？」

在說話的同時，許里長的目光移到了蜀佳瑩手上的『雜草』，他有些吃驚地問道：「佳瑩丫頭，你這是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打算用這些草填肚子吧？」

蜀佳瑩馬上搖頭失笑：「不是的，這是我到河邊洗衣服時看到的苦參，之前你不是說許阿婆崴到腳了嗎？等會我將這些苦參洗乾淨，到時再把它的根拿去晒乾，之後你就可以用它泡酒了。

苦參泡的酒對跌打骨傷有著比較好的療效，待會我再去看看許阿婆的傷勢，我……」

看到許里長的目光由驚奇轉換為錯愕，蜀佳瑩立刻閉上了嘴巴，還沒來得及責怪自己的不會收斂，就聽到許里長問道：「佳瑩丫頭，我記得之前你大字都不識一個，可是現在為什麼你會懂你這些醫理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