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審案的藝術
「你可以把審理案件當做是在對弈,這樣就非常的簡單了。」
林忻一邊指著面前的徐濤,一邊說道:「他就是你的對手,你只需要讓他出現心裡漏洞,那便可以瓦解他所設置的戰線,至於想要的真相,也就不遠了。」
此時,徐濤的嘴已經被堵上了。
他錯過了和林忻友好會談的機會,而現在他整個人被剝光了,扔在了一個四面封閉著玻璃箱之中。
玻璃這種東西早就有了,在林忻的推廣之下,這是刑訊之中最常見的材料之一。
徐濤的四肢被固在了玻璃箱中,只有頭部露在了外面,整個人顯得茫然而無措。
他的脖子處卡著一塊木板,從上面根本看不到下面的東西。
徐濤想問林忻到底要對自己做什麼,可是他什麼也問不出來,只能茫然的看著林忻。
一旁的錦衣衛,從另外一個房間之中拿出了幾個口袋,口袋之中傳來了悉悉嗦嗦的聲音,只是聽這聲音,便讓人產生了種種不美好的聯想。
「全部都放進去。」
「林大人,這會不會多了?」
「他是習武之人,身體可比一般的人強壯,怎麼能用那些普通的犯人來衡量呢?」
「是。」
司徒朗朗也不清楚林忻要放的東西是些什麼,因此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那兩個布口袋。
只見錦衣衛小心翼翼的將那口袋從事先預留好的暗格,扔了進去,之後便迅速的將那暗格換上,又快步的離開了。
整個地牢裡面變得異常的安靜,就連呼吸聲似乎都輕了下來,只有爬蟲悉悉嗦嗦的聲音,自玻璃箱之中傳了出來。
緊接著司徒朗朗便看見了那兩隻布口袋裡,慢慢的爬出來一些半截手指頭大小的東西,那些竟然是蠍子。
一隻,兩隻……許許多多的蠍子從布口袋之中爬了出來,很快便在玻璃箱之中爬滿了一層。
有一些蠍子想要沿著玻璃做的箱壁往上爬,卻沒爬幾步就滑了下去,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還有一些,順著徐濤光溜溜的身體,打算往上爬。
他雖然被固定在了玻璃箱之中,但這並不妨礙他流動,他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也知道有些蟲子再往身上爬,可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基於未知給他帶來的恐懼,他越發的害怕了。
「郎朗,你可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
「學生曾在書上見過,這似乎是一種名為蠍子的爬蟲?」
林忻點了點頭說道:「那些密密麻麻的東西就是蠍子,是我高價從漠北的黃沙之中找出來的,它可以做葯,但尾部有劇毒,若是不小心被蟄到,會全身流膿而死。」
林忻一邊說著一邊沖著徐濤意味深長的笑了。
「可箱子裡面少說有幾百隻……要是……」
司徒朗朗沒有說完,畢竟這本就是在嚴刑逼供,若是對犯人不狠,他又怎會說實話呢?
司徒朗朗這話說完之後,徐濤臉色明顯又白了幾分。
「沒問題。這是蠍子們現在正在繁衍,忘記說了,現在的這個溫度,正好是它們孕育後代最佳時期,你若是不亂動,或許不會有任何問題,但若是你不小心傷害到他們……後果我剛剛說過了。」
徐濤心跳的越發的快了,努力的控制著不讓自己顫抖,他原本還想通過抖動將他們全部都甩下去身的,現在也不敢了。
這種直面死亡的恐懼,誰都無法承受的住。
司徒朗朗的臉色更加的白了,他有些不敢看面前的場景,更加不敢看面前的林忻,他的表現更加讓人無法理解。
他雖然帶著笑意,但司徒朗朗並未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喜悅的情緒,也不曾察覺到害怕。
司徒朗朗有些好奇,忍不住的想,林忻到底是以怎樣一種態度來觀看這些情形的?
他曾經聽到過一些關於林忻的傳聞,有些人說他是來自這個地底的惡鬼,所以才能夠這麼淡然且悠哉的看完這一切,因為這些比起他在地府之中所見的場面,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司徒朗朗知道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比如他那悠然自得的態度。
他想若是面前只有一兩隻的蠍子,那倒不至於會讓人覺得害怕,可這裡的蠍子實在是太多了,還在不斷的往徐濤的身上爬,有些已經爬到了徐濤的肚臍眼,正在往裡面鑽。
作為當事人的徐濤感受更清楚,他雖然看不見,可這不妨礙他感受到那些爬蟲的動向。
徐濤終究是忍不住了,直接暈了過去。
徐濤是被一盆涼水潑醒的。
這次的他被綁在了木板上,四肢和頭部全部都固定在了板子上,幾乎是一動也不能動。
「可真沒用啊,連一炷香的時間你都沒有待到,比起之前那樣硬氣的拒絕,你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差了。」
林忻搖了搖頭一副,有些失望的神色。
這次並沒有塞住徐濤的嘴巴,他囁嚅著說道:「你就是從地獄之中來的惡鬼!你根本就不是人。」
「許多人都這麼說,只是最後他們都變成了鬼,而我依舊活著。」
林忻笑了笑,說道:「你還有一刻鐘的時間,聽到了水滴的聲音嗎?我剛剛幫你割開了動脈……就這麼輕輕的一劃,血液就流了出來,放出三分之一的血,人就會死,按照你體內的血量,約摸只能堅持一刻鐘的時間,放心,這段時間我一定會讓你時刻保持著清醒……」
林忻笑了笑,說道:「這段時間中,你會感覺自己身體慢慢的變冷,放心,這是正常表現,失血過多就是這個樣子的。」
徐濤狠命的抻著頭,想要看清楚自己手上的狀況,他知道有一種殺人的方法,是假裝放人的血,讓那人自己嚇死自己。
徐濤他還打算活下去,不想就這麼死了,所以他才想要確認自己的狀態,看林忻有沒有糊弄自己。
「你不相信我?嗯,要不然賭一賭?」
徐濤心中驚疑不定,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的生命,當下說道:「我只知道一點,這個組織的大人物,都是你想象不到的存在,他們一位是女皇,另一位是親王之子。」
雖然徐濤明白,一旦自己說了,之後他定然逃不過一個死字,但他想要死的痛快一點。
林忻卻是眉頭緊鎖,這十年來天朝也有向外擴張,滅了幾個小國,也封了幾位異姓王,也不知道這親王之子中,有沒有包括他們的。
若是不包括的話,倒是只有一個人符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