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定論
大清早，戚淵和尹清綺二人許久沒有回到京城了，找了一間茶館，看京城的百態。
「我覺得我有一年沒有回來了，回到京城的時候，只覺得哪裡都不認識，可我明明才離開不到半年。」
尹清綺拄著臉看著面前的戚淵為自己烹茶，有些感慨的說道，但她真實的想法又如何呢，或許是根本就不想離開吧。
戚淵笑著調侃了一句：「大概是在外面度日如年吧。」
「不是，是那段時間過得太過快活，所以忘記這裡的生活。雖然江湖上也有許多的爾虞我詐，但我們作為看客不涉其中，也別有一番滋味。」
尹清綺立刻否認，比起在宮闈之中，看著那些人勾心鬥角，她更喜歡江湖上的恣意妄為。
不過，既然回到了京城，她就算再也不捨得現在也只能將那些江湖事放下了。
「看著天朝這段時間被他們兩個小孩子治理的，倒是井井有條，你有什麼打算？」
尹清綺沒有再提江湖上的事，而是問著戚淵之後的打算。
只是尹清綺的意圖實在是過於明顯，戚淵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們雖然讓林忻不要向別人暴露自己等人的行蹤，但也知道在這京城裡耳目眾多的紅樓恐怕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至於固安公主和二皇子，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情報，想來也不會不知道。
等他們發現了，或許又走不掉了。
戚淵只是笑了笑說道：「這自然是聽夫人的安排！」
在他看來，尹清綺這是在外面野慣了，不想再回到籠子之中，所以才會這樣直接的詢問。
尹清綺冷哼一聲，一想到朝廷中的那些老古董她頭就有些大。
「哼，這種事情我才不出主意呢，一旦被那些人發現了，指不定說我什麼呢！」
「我看不如從現在開始就甩手不幹算了。」
戚淵遞給尹清綺一杯茶，自己也端起一杯，輕輕啜了一口，帶著戲謔說道：「若是他們年紀再大一些，我倒是可以直接將這皇位甩給他們，現在就將所有的責任扔給他們，似乎有些過分了。」
尹清綺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斜視著他，也不知道是誰，這些時間不理朝政，連交代都沒有一句直接甩給別人了。
「夫人何必這樣看著我，怪不好意思的。」
「嘖。」
林忻找到他們的時候，兩人正聽說書說的興起，說是在濮陽，出現了一件怪事。
一州七衙，在同一天夜裡被一個賊偷光顧了。
那賊人藝高人膽大，將那些個朝廷命官全部叫起來，卻不拿金銀，只問書房在哪裡，帶走了一紙文書，便揚長而去。
正聽得興起，林忻卻已經站在了門口，雖然他很安靜的立在那裡但整個人的氣場卻是不容忽視的。
雖說不知道林忻怎麼找到自己的，但尹清綺還是願意見到他的。
讓人在這裡布下了屏風林忻這才說道：「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你這個時候前來，看來有結果了？」
尹清綺笑了笑，只覺得林忻的本事似乎見長了。
「目前只找到了一些線索，至於結果，還需要再等待一些時日。」
「嗯。說說看，你怎麼想的？」
林忻卻笑了笑，說道：「只是一些推測，微臣不敢在皇後娘娘面前班門弄斧。」
「嘖，你這是在官場上呆的時間太久了，跟誰都喜歡打官腔了。」
尹清綺對此有些不滿意，說道：「雖然你那只是猜測，不過我們這也只是閑聊，沒有誰會當真。」
「有皇后您這最後一句話，微臣也放心一些，畢竟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因為微臣說錯了話，被治了罪，我的家人最後就無依無靠了。」
林忻故作姿態的模樣，讓尹清綺有些生氣。
「快說。」
這聲音倒是透過了屏風，把正在休息的說書先生嚇了一跳，他連忙拿起了驚堂木，接著開始說書。
林忻說道：「根據徐濤所說的，烏衣門的高層是一位是親王世子，一位是有史以來的女皇帝，所以正在朝著這個方向來查。」
他說的是實話。
「霍九伶？！」
尹清綺和戚淵對視了一眼，這霍九伶就像是扎在他們二人心尖上的刺，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心口就被堵得慌。
「是，至於另外一位親王是誰，微臣猜測應當是和親王的兒子戚慶雲。」
「你有什麼證據？」
林忻笑了笑，說道：「霍九伶的目的不需要猜測，他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您和皇上，選了最簡單的方法便是讓天朝改弦易轍……這樣的話，和親王世子便是最好的人選。」
林忻敢做出這樣的推斷自然是因為他對和親王一家有足夠的了解。
雖然關於和親王的事情皇上當即下令百官緘口，但如果是細心的打聽，總能夠知道些許端倪。
而林忻最會的就是見微知著，後面的推測便順理成章了。
若是他有一個曾經當過皇帝的爹，自然也會想要成為皇帝。
這是人之常情。
尤其，現在在朝堂上主持朝政的還是個女人，身為戚家血脈的戚慶雲自然也會有想法的。
尹清綺冷笑著說道：「說他們的目的真的是為了謀反，去拉攏那些朝廷命官，總好過搞出一個什麼烏衣門來，這樣毫無作用。」
她不是不相信林忻的推斷，只是覺得，他們若是要謀反的話，沒有必要搞出一個烏衣門出來。
「這件事情微臣也沒有弄明白，不過可以確信一點是烏衣門，可以斂財，是他們成就大事的，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
「斂財？」
只是一個殺手組織，能賺得了多少錢呢？估計還沒有尹清綺名下的商戶，一個月來的酬勞多。
林忻自然是看出了尹清綺的困惑，接著說道：「殺人只是他們的目的，他們最終是為了從這些人身上得到一定的情報，而情報便可以換作金錢。」
林忻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所以我猜測這烏衣門，多半只是霍九伶成立的，當初無論如何也找不著她，就是因為有人暗中想助了。不過這次，不會讓他們再有機會逃跑了。」
尹清綺扯了扯嘴角，說道：「希望如此。」
聽尹清綺這麼說，林忻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心虛，若是讓面前的皇后和皇上知道了，自己都打算糊弄一下，只怕……會殺了自己的吧？
或許是尹清綺有些預感，在林忻臨走之前又吩咐了一句：「儘快將李清歌送到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