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他找上門來了
「人之初，性本善……寶寶，來跟我念，人、之、初——」
沈意知抱著卿寶坐在床上，旁邊擺著一隻小矮几，她手裡拿著一本三字經，指著上面的字教卿寶念。
卿寶很認真地看著上面的字，「人、之、豬——」
「噗！」沈意知噴笑。
「哈哈哈，人之豬，唉呀媽呀……寶寶，你怎麼能這麼可愛……哈哈哈，我不行了……噢，肚子疼……」
沈意知倒在床上，笑得簡直停不下來。
卿寶愣愣看著她，雖然不明白她在笑什麼，不過也跟著笑了。
娘兒倆對笑著，跟傻子似的。
耗費了極大的意志力，沈意知才停下來，然而一想到卿寶剛說的「人之豬」，她肚子就一抽一抽的。
「算了，現在學《三字經》還是太早了，我們寶寶還小呢，就先從認字開始吧。」
沈意知回想了下以前無意看到的各種育兒經，決定先製作一些識字卡片。
先將買回來的宣紙裁成一張張方塊，然後在上面畫上簡單的圖畫，每一張圖對應一個字。
弄了十幾張后，沈意知用針線將方塊紙縫成小冊子。
看著挺丑的，不過卿寶很捧場，抱著小冊子不願撒手，顯然很喜歡。
「寶寶，這是花花，來，跟我念，花——」
「發——」
沈意知：「……」
怎麼辦，又想笑了！不行，她得忍住。
清咳兩聲，「咱們繼續哈，花——」
「發——」
「沈大夫，我大嫂她，她——難產了，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跑到院子里，上氣不接下氣沖著裡頭喊。
得益於李春桃的宣傳，現在村裡人都知道沈意知的本名了。稱呼也從原先的葯娘變成了「沈大夫」。
沈意知臉色一變，「你別急，我拿了藥箱就過去。」
沈意知將卿寶放到空間里，拿上藥箱跟著李小冬快步去了他家。
「沈大夫！」一見了她，蹲在房門前揪頭髮的李金庚立刻迎上來，好似看見了救星。
沈意知沖他點點頭，沒多言，直接進了產房。
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產婆已經離開了，李金庚媳婦楊翠芬面色死白的躺在床上，氣若遊絲，面上散亂著幾縷濕發。
沈意知立刻倒了杯水，加入一滴靈泉，給楊翠芬喂下去。
「翠芬妹子，我會幫你將孩子生下來的！你千萬別放棄。」
喝下靈泉后，楊翠芬只覺被抽空的身體里又注入了一股活力，重新有了力氣，看著沈意知清亮淡定的眼神，她不知怎的就信了。
「嗯，我死也要將孩子生下來，沈大夫，你幫我！」
她緊緊握著沈意知的手。
「好。」
沈意知查看了下楊翠芬的情況，她身下出了一大灘血，將褥子都染紅了。
胎兒顯然胎位不正，腳先出來了，要命的是還卡住了。
現在羊水已破，胎兒要不了多久就會悶死在裡面！
所以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沈意知心中迅速做了決斷，走到門口囑咐李金庚：「守在門口，誰也別放進來，知道嗎？」
「沈大夫，我媳婦她……」
「她和孩子都不會有事，你要做的就是守在門口，不能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能做到嗎？」
「能！」
沈意知將門關嚴實，走回床邊，用紗巾將楊翠芬眼睛蒙住，給她喂下一顆鎮痛丸，「現在，你什麼也不用管，只要保持清醒就行。」
她拿出手術刀，迅速消毒，然後，一刀劃開了楊翠芬的肚子！
肚子里的嬰兒已經憋得滿臉青紫。
沈意知小心將孩子抱出來，將孩子嘴裡的穢-物吸出來，給他不斷渡氣，終於，幾分鐘后，孩子張嘴，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嚎哭聲。
門外的李金庚聽見哭聲，整個人先是一呆，繼而眼中淌下大顆大顆的淚珠。
李小冬激動得跳了起來，「大哥，嫂子生了！」
「是啊，生了……」李金庚虛脫一般靠在牆上，狠狠將淚水擦去。
屋子裡，沈意知給孩子喂下一點靈泉水，將他包好，放到楊翠芬身邊。
而此時，她身上的鎮痛丸效果還沒過去，她只覺得肚子好像被切開了，緊接著孩子就脫離了她的身體。
再之後，她聽見了孩子的哭聲！
她的孩子，平安降生了。
她眼角忍不住滑下淚水。
想要去抱孩子，沈意知忙阻止她：「你先別亂動，孩子就在你邊上，跑不了的。」
她將事先準備好的羊腸線穿進針眼裡，開始給她縫合肚子上的傷口。
她動作很快，卻又很穩，不到兩分鐘就完成了。
縫合完成後，她又在楊翠芬傷口上抹上一層止血膏。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李金庚和李小冬兄弟倆目光炯炯地看過來。
沈意知笑道：「翠芬妹子和孩子都好好的，你們可以進去了。」
她讓開來。
李金庚再也忍不住，立刻沖了進去，跑到床邊，看見面色安然的妻子，以及躺在她臂彎中的小小嬰孩，突然就被定在了原地，既渴望上前，卻又懼怕著什麼。
楊翠芬嗔了他一眼：「傻子，還愣著幹啥？你不想看看我們的孩子嗎？是個男孩兒呢。」
李小冬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直接趴到床邊，十分新奇地看著。
「嫂子，以後我就有侄兒了嗎？」
「是呀，以後你可就是叔叔了，要護著小侄兒哦。」
李小冬忙不迭點頭，「嫂子，你放心，我決不讓他受欺負！」
沈意知腳步輕快地回到家，然而在踏入院子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院子里的杏花樹下，一身淡藍色長袍的男人轉過身來，「你沒給我送飯。」
語氣竟透著一絲委屈。
沈意知絕倒。
今天這不是碰著特殊情況了嗎。
「抱歉，村裡有婦人難產，請我過去看看。好在，大人和孩子都沒事。看見那個孩子，我就忍不住想起剛出生時候的卿寶，那會兒他也是小小一團，一眨眼就長成一個大糰子了。」
在說起卿寶時，她眼睛里蘊著滿滿的柔光。
顧雪霆的視線不由自主跟隨著她，看著她唇角綻開的笑容，心情也跟著變得明朗起來。
沈意知不經意間一抬眸，與他的目光碰上，她一愣，「看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先進屋坐會兒，我這就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