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做保姆
()38做保姆
彭格列總部。
澤田綱吉讀著報紙上的字,手在微微顫抖。
站在面前的獄寺隼人和里包恩,一個處於爆發的邊緣一個依舊悠然自得。
「這是怎麼回事……?」
抓著報紙的手收緊,可憐的報紙被捏地變了形,塌下去的紙張無法再遮擋住藏在後面的棕發男子,澤田綱吉一雙帶著詫異神色棕色的眸子被裡包恩和獄寺隼人看在眼裡。
「就像你看到的。」里包恩冷笑著回答。
「但是,這是晨報!」碰的一聲將報紙摔在桌子上。
「今天是周六,娛樂專版。」
「十代目,」一直皺著眉頭不說話的獄寺隼人突然沉聲道,「這很奇怪啊,到底是什麼人把彭格列的消息透漏給報社的?」
「……還有,」里包恩補充道,「這個報社跟哪借的膽子,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刊登黑手黨家族的事?」
「除非有另外一個黑手黨家族的唆使。」澤田綱吉喃喃道。
「沒錯。」
里包恩說完,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都沉默了。
山本武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三個人神情嚴肅的樣子。
他笑呵呵地走過來伸手拍拍獄寺隼人的肩膀,卻被獄寺隼人像針扎了似的跳開。山本武尷尬地笑笑,轉身對澤田綱吉說:「阿綱,派出去監視傑索家族的人已經回來了,並且證實,柚木麻衣的確已經離開那裡了。有人昨天晚上將她從傑索家族救了出去。」
「不在白蘭那裡嗎……?」澤田綱吉點頭,沉吟著,然後突然抬頭,像想到什麼似的,眼中閃著灼灼的光芒:「我知道了,是白蘭……」
「哦?」里包恩來了興緻,「阿綱,你想到什麼了嗎?」
「只是一種感覺……白蘭想通過這次的報紙事件試探彭格列方面對他的態度。」
「很有可能。」里包恩點頭道。
澤田綱吉嘆氣,無奈地趴在桌子上將身子攤成一灘:「還有一種可能,白蘭是想通過報紙,找到被人救走的麻衣。山本不是說,麻衣是昨天晚上被人救出去的嗎?白蘭想對那個人示威也說不定呢……哎,怎麼辦啊……麻衣到底去哪了……」
「放心阿綱,既然柚木小姐不在白蘭那裡,或許她此時已經身在安全的地方了呢……」
「但是,麻衣在這裡無依無靠的,究竟是誰會冒這麼大的危險從傑索家族手裡把她救出去……」澤田綱吉說著,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棕發。
「十代目,請允許我說一句話……柚木麻衣,除了我們之外,大概還認識一個人……雖然對外聲稱那個人與彭格列有關係,但他本人卻從來不聽從彭格列的命令……」
「六道骸。」澤田綱吉緩緩爬起來,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獄寺隼人:「……十代目,我想說的是雲雀恭彌!」
澤田綱吉:「=口=……」
里包恩:「什麼時候都把骸放在第一位,你果然跟骸那傢伙有奸|?」
澤田綱吉:「=口=|||才沒有!!!我只是突然感覺應該是骸!!!」
里包恩:「心靈感應么。」
澤田綱吉:「不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啊!!!」
山本武突然用右手拳頭擊左手的手掌,恍然大悟般點頭道:「原來如此,是雲雀?」
獄寺隼人滿頭黑線:「棒球笨蛋,我已經說過了!你反射弧長啊?!」
山本武爽朗地笑著摸了摸頭髮:「哈哈~我剛才在思考,所以沒注意到你的話……」
******
六道骸推門走進卧室,佔了小房間三分之二面積的床上空無一人,白色的床單還留有弗蘭的血的痕迹。
他轉向沙發,果然看到面朝著沙發背的方向一動不動躺著的少女。他能感覺到少女似有似無的平穩均勻的呼吸。眼前的人只留給他一個背影,散亂的頭髮和肥大得足以匹敵睡裙的白襯衫,露在外面的細瘦的雙腿,看上去單薄極了。
他撇了撇嘴角,找來毛毯搭在那人身上,卻沒想到剛碰到少女的肩膀,那人就動了一下,帶著半夢半醒的呻吟翻過身來,緩緩睜開眼。
有那麼幾秒鐘的茫然,少女愣愣地看著給自己蓋毯子的六道骸,然後突然反應過來,迅速坐起身。
「你……要幹什麼?」帶著戒備的眸子看著眼前的藍發男子,麻衣抱著枕頭小心翼翼地問。
六道骸聳聳肩,隨手將毛毯丟在一邊,站起身想要離開。
「等一下!」
已經走到門口的六道骸停下來,轉頭看著麻衣,並沒有說話,只揚起眉,一副「你快說我很忙沒工夫跟你玩」的樣子。
麻衣這才明白過來是自己的反應太過了,明明對方只是好心,自己卻像防賊似的防著他……
「那個……」她低下頭,小聲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裡暫時落腳的地方而已。」
「我之前見到庫洛姆小姐了。你既然回義大利了,為什麼不跟她聯繫?」少女突然抬頭,用堅定的眸子望著六道骸。
她看見六道骸的表情微微鬆動,變得不那麼咄咄逼人。但對方只是動了動嘴角,卻並沒有說話。
於是她鼓起勇氣繼續說:「你能不能別那麼任性?!你明知道那麼多人在擔心你,為什麼……就不讓他們放心呢……?」
「知不知道,你現在說話的樣子跟澤田綱吉一模一樣。」
「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六道骸聳肩故作無所謂的笑道。
麻衣嘆了一口氣:「好,那不說這個了。謝謝你能收留我,但我還是想回去……」
「回去?」六道骸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般重複了一句。
「嗯,我想回到阿綱先生那裡……」
「其實你錯了,我才沒那麼好心收留彭格列的人。只是外面那個臭小子昨天晚上非要帶著你留下來,我趕也趕不走。」
「……」
六道骸看著愣神的少女,突然低聲笑出來,俯下|身用手戳了戳少女睡得亂七八糟的劉海。
「那小子拿你當籌碼,讓我收他做徒弟。其實我覺得,這交易很不合適……」
「什麼——?!我才不是你們的籌碼!!!」麻衣有些惱火地抬頭瞪六道骸。
六道骸的唇角揚著好看的弧度,手下滑,捏住少女的下巴使少女與自己對視:「你本身來講,並沒有做籌碼的價值。但是你的勞力有。」
「……我要回去!!!」可惡,這傢伙真可惡!!!
「我不攔你,大門就在外面,想走想留都隨你。只是,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找到彭格列總部了。」
「呃……」T口T我找不到!!!
六道骸做了個請的手勢,卻遲遲不見發愣的少女有進一步反應,於是滿意地拍拍少女的頭髮,微笑著說:「既然不想走,那就乖乖在這裡幫我收拾屋子。然後我再考慮要不要教那小子。」說著指向血濺的床單。
「先把床單洗了。」
眼睜睜看著笑得一臉得瑟的某人走出卧室,麻衣內牛了:我不要當保姆!!!
******
【「那個,學長……如果不介意的話,請收下我親手做的曲奇!」】
——「咔嘣」。
入口是帶著香草的,烘烤的淡淡焦糊的苦味以及麵粉的香甜。
等到將整塊吃進去,那股香濃的牛奶味就在口中蔓延開來,迅速沁入到整個五臟六腑。
吞下嘴裡的,少年又伸手抓了一塊。
於是又是「咔嘣」的聲音,很快第二塊也下肚了。
電視里的告白還沒演完,路人甲少女捧著用粉色布袋盛著的曲奇,送到男主角面前,一臉期待地說「請務必要嘗一塊」以及問「我做的好吃嗎」……
少年自動將嘴裡吃著的曲奇帶入到電視劇情節當中,滿意地點頭,用塞滿奶油曲奇的嘴支吾道:「好吃。」
接下來他遭到坐在旁邊人的強烈鄙視。
少年滿不在乎地繼續吃著,轉頭看向藍發男子:「師傅,彭格列的女人去哪了?」
「買菜。」六道骸也專心於曲奇上,心不在焉地答著,然後有些生氣地挑眉瞪著弗蘭:「臭小子,少吃點!都快被你吃沒了!」
——早上做完一大盆餅乾之後,就提著籃子出門的麻衣,在臨走之前不忘囑咐六道骸「要跟弗蘭和睦相處,乖乖吃餅乾看電視少打架」。
「沒關係,等彭格列的女人回來再讓她多做點。」弗蘭繼續奮戰著,卻突然抬起頭:「師傅,她不會說義大利語,能一個人出門買菜嗎?」
保持著優雅姿勢卻吃得飛快的六道骸動作一頓,顯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但隨後又釋然地笑了。
「沒關係。那傢伙生存能力強著呢……並且,我就想看看她是如何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買好菜的。」篤定的回答。
「師傅,you真壞。」
「==……」
幾秒鐘之後,可憐的弗蘭少年被一柄銀光閃閃的三叉戟插住手臂定在牆上,血濺了滿牆。六道骸捧著剩下的曲奇繼續悠閑地邊吃邊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