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將末路

過了一會兒，其他人看到章健離開，也都開始整理東西準備回宿舍。

章健灑淚離開，讓這次打爆對手的感覺不是很爽。

章健的離開有種悲情英雄的感覺，而我倒像是罪人，難道我錯了嗎？！難道我的天賦錯了嗎？！難道我教育無知青年的方式錯了嗎？！

所謂慈母嚴父，我突然問自己是否應該當院隊和藹可親的好媽媽，而不是冷酷威嚴的狠爸爸！

但實力真的、真的不允許我低調啊，最後，我還是否定了自己準備當和藹母親的思路，繼續用蹂躪來教育全隊其他隊員，讓他們知恥而後勇，只有正視差距才能迎頭趕上！

教練說完下一次集中訓練是明天周日上午8點后，大家都四散回家，我和王博一路往宿舍走。

「怎麼辦？」王博問我。

「什麼怎麼辦？」

「章健離隊了不好弄啊。」

「為什麼？」我從內心深處沒覺得章健離隊是什麼大事，只要有我和王博在，其他人都是擺設。

「顯然問題！章健是院隊大四的老隊長，隊內威信很高，如果離隊對全隊士氣影響很大，阿黃、大玉他們幾個主力是他的鐵哥們，情緒肯定會受到影響。」

「是嗎？我看不一定吧，大家都是為了全校聯賽而努力，只要贏球就好，哪有那麼多兒女情長，我統治級攻擊力加上你的穿針引線，再加上阿黃、鬆鬆、大玉的穩定發揮，妥妥的冠軍啊，不用管章健的離隊。」我自信滿滿的說。

很快，我的自信滿滿就被現實狠狠打臉！

第二天周日上午集中訓練，章健不出所料的沒有出現，鬆鬆、大玉、王凱竟然也全部請假不來，原先的五大主力僅有阿黃一人出現在體育館內。

整個上午的訓練死氣沉沉的，雖然說起來有點不吉利，但確實像是默哀離世的章健一樣。

除了幾個大一新人外，所有人都眼神迷離、心事重重、若有所思，像是昨晚都通宵熬夜上網一樣。

大家沒了平時的嘻哈喧鬧和對抗激情，全部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該投籃投籃，不進也無所謂；該傳球傳球，被斷也無所謂；該折返跑就折返跑，倒數第一也無所謂……

分隊對抗中，我和王博穿著代表主力的紅色訓練服，大三大四隊員們都提不起精神，任我想扣就扣、想突就突，可以肆意在他們頭上取分，而他們一點也不在意。

阿黃對抗中基本不出手，一個勁的傳球傳球，把所有接到的球都第一時間傳給我，然後也不跑動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我在空中瘋狂虐筐！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大家在無精打採的打醬油中，熬過了半天的集訓。

第三天周一晚上的集中訓練，雖然鬆鬆、大玉、王凱全部出現，但訓練氣氛還是和周日情況一樣死氣沉沉。

王教練三令五申強調第一場正式比賽時間所剩不多，並且嚴厲訓斥了個別弔兒郎當的球員，但大家還是延續士氣低落的狀態，繼續集體夢遊、集體無所謂。

周一晚上訓練結束后，教練把我和王博留下來談話。

「章健離隊對我們影響比較大，隊員們最近兩次訓練情緒都不高。我覺得章健現在只是賭氣，並沒有正式辦理離隊，解鈴還須繫鈴人，我想讓你們去勸勸他，章健也是個懂事理的人，我想只是他一時衝動。」教練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好的教練！看到目前的訓練情況，我們也準備找章健談談。」王博說完后看著我，示意我也表個態，他用了「我們」找章健談而不是「我」找章健談。

「……」我思考了一下，「沒問題！只要對球隊獲勝有幫助，讓我給章健道歉都行！我之前言語上確實囂張了一點，可以做檢討也接受批評。還是那句話：一切以全校籃球聯賽為核心！」

教練和王博流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們沒想到平時張狂無度、目中無人的李天宇，今天竟然主動收斂霸氣要向對手道歉，願意接受檢討和批評！

我沒在意教練和王博的詫異表情，繼續務實而卓有成效的說：「教練，你把章健的電話給我，我約他談談，保證完成讓他歸隊的任務！」

「好！好！真好！」教練瞪大眼睛說了四個字，掏出手機把章健電話號碼發給我。

「準備怎麼跟章健說？」晚上回宿舍的路上王博問我，表情充滿了不信任。

「隨便說說唄，關鍵是約出來就行，然後再勸他歸隊，應該問題不大。」我表示毫無壓力。

「萬一他要是不出來呢？」王博繼續懷疑。

「不會的，我倆又沒有深仇大恨，說到底連競爭關係都算不上，最多只是對院隊主力陣容有點不同看法罷了，嘿嘿嘿」我傻笑著分析的頭頭是道。

「也對吧，我也覺得章健是個聰明人，不會因為一次隊內訓練賽而放棄聯賽的，教練說的對，章健當時只是一時衝動才離開的。」王博分析道，「你準備什麼時候打電話給他？」

「明天吧，明天周二不訓練。」我說。

周二中午剛過12點，我打電話給章健，王博在我旁邊。

「喂？你好。」章健說。

「章大隊長你好啊，我是李天宇。」

「……，有事嗎？」

「有事！章隊長現在可有時間出來聊聊，電話里一兩句說不清。」

「有什麼事在電話里直接說吧。」明顯帶著怨氣。

「電話里真說不清，出來當面說才行！時間不會太長。」

「……，現在嗎？去哪兒？」

「到二棟教學樓吧，中午自習室應該沒人。」

我、王博、章健三人到二棟找了間一樓的自習室坐下，我和王博坐一排，章健坐一排。

章健神情不定，滿腹疑慮的看著我。

周二中午的自習室空無一人，連考研的同學都回去午休了。

我突然離開座位！一個大熊抱撲向章健，開始大聲哭訴：「章隊，你回來吧！我們大家需要你～！經濟學院需要你～！強大的祖國需要你～！章隊啊～～你～快～回～來～，沒有你我們好苦啊，章大隊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