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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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宇翔愣了一下,可是祁可則更顯尷尬,她抬頭看見周建明就站在曠宇翔的身後正看著她。祁可真怕他口沒遮攔的亂說話,周建明這個人還是很陰險的,至少她一直這麼覺得,有手段也有辦法,總之是個得罪不起的人。

「怎麼飛這邊了?」祁可趕緊搶白。

曠宇翔一挑眉,剛想說話就聽見身後的聲音,「你同事?」周建明信步邁出來,走到祁可的身邊,毫不避諱的攬著她的肩膀,其實他早就認出了曠宇翔,在凌雲的慶典晚會上,這個男人也是十足閃亮,引得台下的女人是尖叫不已。有時候,男人也是很敏感的動物,尤其是在感覺到威脅的時候。

曠宇翔真驚出一身冷汗,再晚一點兒他肯定是要刻薄祁可兩句的,像什麼來看你的周總這種話想必脫口而出。他沖著周建明點點頭,「認識,加過我在的機組。」他指指身後,「我,先進去了。」說完就趕緊轉身進了洗手間。

周建明若無其事的攬著她往包間的方向,可是祁可卻有些不自在,她輕輕的動了動肩膀,「這裡是你的基地,該小心點兒。」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這裡又不是你的基地。」周建明話裡有話,顯然對祁可有些不滿意,尤其是她總是迴避兩個人的關係上。

祁可嘆了一口氣,進了包間便掙開他的懷抱,「其實你真的不必這樣,兩年了我乖不乖你也知道,即使我有心,那個人也不可能,他大概是最瞧不起我的,他知道你是誰。」

「哦?」周建明挑眉,把茶具一動,祁可立刻很識相的給他添上水,「那我就更要小心他了,不怕那種麻木不仁沒感覺的,像這種厭惡啊,瞧不起啊之類的東西最惱人。」他似笑非笑,像是說真的又像是在開玩笑。祁可很怕他這個樣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麼,只知道自己越來越心慌。

她低眉,「你覺得會有男人願意娶一個別人穿過的破鞋做老婆嗎,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不過是男人的一個樂子,他曠宇翔願意,真的是有大把的純情少女會貼上來,再說他好像在跟肖肖交往,你知道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周建明沒等她把話說完就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臉色很難看,對於祁可這樣的定位他覺得很難堪,在她的心中,他不過是個找女人取樂的男人而已。他撩起她的裙子,肆意的撫摸著她的身體,「小可,別這麼作自己。」他很動情的看著懷裡的人,她眼眸半合,著實一副很蕩漾的樣子,他笑,「其實男人也是沒有理智的動物,一旦愛了,什麼都無所謂,不能接受的只有得不到和背叛。何況他就是不會娶你,也未必就不會對你有想法。」

祁可的身體驟然緊了起來,僵硬的像一塊木板,周建明的手停下來,把她扶住,看著她驚懼的眼光,臉色更加的沉鬱,「小可,你知道我最不高興什麼嗎?」他輕輕的摸著她的臉,「就是你一直在幫著他說話,在護著他,你在怕什麼?」

「我,我……建明,我沒有幫他說話,我不過都是說的心裡話而已。」

「心裡話?」周建明笑,依然是溫文爾雅的,「那你跟我說心裡話,我們做的時候,你到底有多少興奮是裝出來的。」

祁可的臉色一下子都綠了,渾身不停的發抖,她覺得自己已經很敬業了,每次她都不遺餘力的滿足他,讓他舒服,讓他滿意,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發現。她支吾著,「我,我沒有裝,真,真的,沒有。」她不敢直視周建明的眼神,似乎一眼就可以把她看穿。

周建明放開她,「先吃飯,吃完飯我們找地方好好聊聊。」祁可閉著眼睛點點頭,她很明白,這聊聊是幹什麼。

菜上得很快,可是祁可卻一點兒食慾都沒有,可是又不能不吃。周建明不停的往她的盤子里夾菜,「上午去看過你媽媽了?醫生怎麼說?」他低著頭不看旁邊的人。

祁可鬆了一口氣,臉上顯出些寬慰的表情,「醫生說她的生命體征一切都很正常,並且腦電圖的情況比以前好,說不定有蘇醒的希望,他們還說現在的保守治療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

「哦!那就接著治,說不定奇迹就出現了呢。」他語氣很平淡,但是依舊低著頭,似乎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馬上就六月底了,今年的賠償款有了嗎?」

祁可沉默的點點頭,「已經跟他們商量了,緩兩天,等七月初我發了工資就夠了。」

周建明皺了一下眉頭,很快又恢復平常,「小可,那是你父親的債務,他的財產都已經執行完畢了,你沒有義務替他賠償。」他忍不住了,一個剛畢業的姑娘,家徒四壁了,還要清償四十多萬的債務,實在太辛苦。

祁可抽了一下鼻子,硬是忍住眼淚,「我們家早就被爸爸給賭光了,根本就沒有財產可以執行,人家畢竟死了兩個人,不能這麼白白的被撞死了,他在監獄裡面呆著,再混蛋也是我爸爸,我也不能看著他六十歲了從裡面出來還要掙錢還債。」

「算了,你也別那麼辛苦了,這次我幫你一次還清。」周建明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一個新乘,每個月也就那麼兩三千塊錢,一年要還三萬塊,還能剩下什麼錢生活。

「不要!」祁可想都沒想,開口就拒絕了,她抬頭,看見周建明的臉色異常的難看。

祁可的飯沒有吃好,曠宇翔的飯也沒有吃好。葉向雲敲著他的手腕,「吃飯你也走神?」沒看見誰一口米飯亢在嘴裡面半分鐘不嚼一下的。

曠宇翔有些想不通,他皺著眉頭,「你說一個姑娘,要長相有長相,要學歷有學歷,要才華有才華,伶牙俐齒,聰慧可人的,怎麼就喜歡給人家當二奶呢?」

葉向雲一時被他說的有些懵,愣愣的看著他。曠宇翔有些煩,「我剛才看見祁可了,跟周建明一起,兩個人勾肩搭背的,一點兒都不避諱,這是C市啊,而且在機場啊在機場,這是不是也太明目張胆,太不要臉了。」他的表情有些誇張,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說完還狠狠的叨了兩口菜吃了。

葉向雲嗤嗤的笑出聲,「我說關你什麼事啊,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呸!」曠宇翔瞪著眼睛,「我腦子被驢踢了,我去找別人的二奶當媳婦兒。」

「那你這麼激動幹嘛,你又不是沒見過,公司里這樣的乘務又不是她一個。」

「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葉向雲反問。

曠宇翔嘴巴窩了窩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總之,你不覺得她跟那些個庸脂俗粉不一樣嗎,我覺得她跟肖萊都應該是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型,給公司那些女人做表率的……」他說不出來,總之越想越氣啊。誰都喜歡和欣賞美好的事物,眼見著好白菜被豬拱了,自己撈不著,那不平衡是一定的。

兩個人吃完飯出來正在門口碰上了祁可和周建明兩個人,周建明看曠宇翔的樣子明顯的有些排斥,但是卻非常友善謙恭的跟葉向雲點頭,葉向雲也應著,但是兩個人都沒說話,這讓旁邊的曠宇翔非常的納悶。祁可跟在周建明的身後甚是窘迫,她匆匆的跟兩個人點頭告別就跟了上去,周建明正開著車門等著她。

曠宇翔盯著人家最後收進車裡的小腿惋惜的搖搖頭,「多漂亮的一雙腿啊,嘖嘖,真是可惜了。」

這句話一下子讓葉向雲想起了夜裡跪在地上睡著的慕筱白,那兩條修長性感的腿確實挺考驗男人定力的,現在回想起來他都佩服自己,是不是該頒發個當代柳下惠獎什麼的自己留著。

曠宇翔狠狠的拍他,「你在想什麼呢,我跟你說話呢。」

「你說什麼?」葉向雲看著他。

「你跟周建明認識?你不會是想跳槽?到時候你記得帶著我啊,我也去裕美。」

葉向雲皺眉頭,「裕美的待遇不如凌雲好,幹嘛跳槽去那裡啊。」

曠宇翔笑,「你沒聽說?裕美的姑娘,飛揚的漢。」

「嗯!凌雲的流氓滿地竄。都是被你們這些人把名聲給壞了。」葉向雲訕訕的跟了一句。

曠宇翔不服,「是凌雲的帥哥滿地竄好不好。」說著就跟上了他的腳步。

「凡是竄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葉向雲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到現在也沒給自己打電話,這個女人真是能沉住氣啊,他倒是有些不淡定了。軍人出身的他什麼事情都講究個爽快,這麼不溫不火的耗著,實在不是他的風格,可是他又想不出什麼很好的辦法。

葉向雲有職業強迫症,不管是坐飛機還是開飛機,只要在飛機上他就精神頭足足的,這一下飛機,腳沾了地就立刻困得要命。總結會開得有些敷衍,早早的就散了。曠宇翔換了衣服又磨蹭了一會兒,晚上還約了朋友一起去打球,他沒有開車,就去外面等機組車。等車的時候就看見肖萊和祁可一起往這邊走,肖萊拖著自己的箱子,還一瘸一拐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剛從國外飛回來。祁可只拎著一個小旅行包,也是一身疲憊的樣子,曠宇翔腦子冒了一個念頭,不會是坐著自己的航班回來的。

肖萊有些苦惱,她跺著腳,「怎麼辦啊,可可,我真的是不堪其擾,要不我也把手機號換掉,好多蒼蠅整天圍著我亂飛,我快煩死了。今天那個什麼777機隊的蕭什麼東西又來找我,還給我送了一塊星光閃閃的表。」說著就從包里掏出來遞給祁可,「你看,塞我懷裡就跑了。」

祁可打開看了一眼,是一塊浪琴的滿天星,「哼,還真的挺捨得下本錢的,還給他!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不知道是什麼人,不想跟他有交往就不要有什麼經濟物質上的往來。」說著就把盒子遞迴去,肖萊還沒來得及接,就被曠宇翔拿走了,「沒想到你還這麼懂道理啊!」他曼斯條理的打開盒子看了看,「嘖嘖,真是閃瞎我的狗眼了,看來那小子還是不死心啊,竟然公開跟我叫板啊。」

肖萊撲哧笑出聲,她有些小委屈,篾了他一眼,「還說呢,你看每天都有很多的簡訊和電話,都是些肉麻兮兮話,你不是說不會有人找麻煩了嗎,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呢。」

「你……」曠宇翔被噎著了,可是還真說不出什麼來,「行,這次我就出義務工,幫你打發了那個姓蕭的。」說完把表裝進自己的飛行箱里,「這事兒交給我好了。」

「那就謝謝你了,你還真是個好人呢!」肖萊笑,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煞是惹人喜歡。

「傻樣兒,謝什麼,這是有人在挖我的牆角。」

看著兩個人那麼清新乾淨的互動,祁可有些羨慕。自從那次晚會後,他們倆確實都紅了,整天簡訊電話不斷,可是對肖萊都是求交往,而到了她這裡就變成了求交*配。不得不說,女人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她這輩子算是毀了,這個她認了,這是命。

想到這裡她的眼睛就有些潮,心有戚戚焉。她側過身,不再看那兩個人,只是輕輕的捋著自己披肩的長發,在向夕陽下留下美麗的倩影,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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