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叫黑崎一護，是個代理死神

雷之國與空之國交界的樹林深處，四周靜謐，靜得可以聽到鳥兒扑打翅膀的聲音。

「唔嘔嘔嘔嘔……」

年幼的綱手扶著樹榦，瘋狂的嘔吐。

她那可愛的臉上，此刻爬滿了恐懼。

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一片死灰。

幼小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慄。

在不遠處，是一具損壞的奇特忍具，以及被炸得稀爛的屍體。

鮮血染紅了周遭的花草樹木，骨肉滿地皆是。

根本無法判斷哪塊是哪個部位，所有的內臟，都在屍體內流淌出來。

從破碎的護額和體型來判斷，這是個空忍，而且年紀不大。

可幾乎要暈厥過去的綱手，甚至已經無法做出正常的判斷。

腦海里滿是支離破碎的肢體，鼻翼縈繞的是刺鼻的腥臭味。

二哈看著滿地支離破碎的屍體，專業地分析道：

「這傢伙應該是在半空中被起爆符炸死，然後才摔落在地上，屍體支離破碎，內臟也被掏空了。」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你叔祖父千手扉間的手段。」

「唔嘔嘔嘔……」

聞言，本來已經緩過一口氣來的綱手再次嘔吐了起來。

可這一次，她能吐出來的只有胃酸。

見狀，不太會應付小孩的二哈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這種場面對於你來說的確過早了，可忍者的命運就是如此，如果千手扉間的命運無法改變的話，最終恐怕也是以類似的結局收場吧，而你也會年紀輕輕地被送上戰場，直面地獄。」

這一刻，綱手只感覺手腳冰冷，彷彿自己也即將死掉。

會死，這就是死亡……

這就是，忍者的命運。

「二爺爺他會變成這樣……我也會變成這樣嗎？」

綱手的五指忽然緊緊地扣住了樹榦，指尖深深地扣進樹皮：

「不要，我不要變成這樣……」

作為專業的銷售人員，二哈以極其真誠的聲音諄諄誘導，不厭其煩地向綱手剝開世界殘酷的本質：

「沒錯，踏上戰場就是你作為忍者的命運，而你需要做的，就是獲得掌控自己命運的力量。」

當然，實際上哪怕綱手被趕鴨子上架六歲就得從忍校畢業，也不可能直接上前線。

一來是將剛畢業的忍者送上前線意義不大，連炮灰的作用都起不到。

二來是綱手的身份畢竟特殊，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會被當作炮灰。

不過這些問題，顯然不是年幼的綱手能意識到的。

「總而言之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二哈頭疼地搖了搖頭。

綱手畢竟年幼，繼續受到刺激的話，怕是會被玩壞。

哪怕事後緩了過來，心裡的創傷恐怕也會一輩子如影相隨。

該不會黑化吧？

應該不會，這可是未來的五代目火影啊，必然天賦異稟，肯定能扛過這一關的。

不過說到底還得怪那死掉雲忍，好死不死，剛好死在任意門鎖定的坐標旁。

此時的綱手顯然連正常思考都辦不到，只能如同行屍走肉般跟在二哈的身後。

女孩與狗走在陰暗的樹林之中，久久無言。

為了避免再次刺激綱手，二哈刻意繞開了存在屍體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到許多激烈戰鬥的痕迹。

燃燒的樹木，地表的大坑，刺目的鮮血，無一不證明著，此處曾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說不定大部分都是千手扉間的手筆。

這個男人，哪怕明知自己會死在這裡，也在為逃跑的屬下爭取時間。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轟鳴的爆炸聲。

二哈停下腳步，望著前方，微微眯著眼睛道：

「如無意外，你的叔祖父就在前面。」

「前面……就是戰場？」

綱手的神情略顯獃滯，目睹了戰爭的恐懼的她，就彷彿目睹了地獄。

「對，前方就是地獄，可也只有踏進地獄，才能改變命運。」二哈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

綱手的聲音顫抖著，雙腳就彷彿注鉛一樣，難以抬起。

我真的可以嗎？

她想如此問道。

二哈回過神來，蔚藍的眼瞳注視著綱手暗金色的雙眸，以極具誘惑力的聲音引導道：

「忘記那恐懼，看著前方，前進吧，千萬不要停下來，退卻只會迎來衰老，膽小必招致死亡！」

這一刻，綱手想到了叔祖父，更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她只是被告知，自己的母親死在了戰場，卻連看一眼母親的遺容都不允許。

果然，也是因為母親在戰爭中變得支離破碎了吧？

綱手咬著銀牙，緊攥雙拳：

「請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感受到綱手的覺悟，二哈咧嘴而笑：

「這個簡單，只要你和我合體就行了。」

「合體？」綱手的臉上寫滿困惑。

「就是由你來代替我使用變身術，我按照契約將力量借給你，畢竟你看我這爪子像是能結印的樣子嗎？」

如此說著，二哈來到綱手的身後，直接趴在了後者的背上。

感受到狗毛碰觸到自己的皮膚，綱手皺眉道：

「好沉，而且好癢。」

「不要在意細節，就保持著這個體位，然後我們進行混合變身。」

「我……我明白了。」

綱手的內心早就亂成一糟，也沒了主見，下意識提煉出查克拉就開始結印。

可當她結出寅印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不清楚該變成什麼。

二哈顯然也注意到綱手的困惑，解釋道：

「你只管使用變身術，其他的交給我來做。」

這時，遠處又傳來爆炸聲，聲音越來越近，隱約間還能聽到猖狂的笑聲。

「會變成什麼我可不管！」綱手心中一狠。

下一刻，查克拉自她的體內洶湧而出。

嘭！

白色的煙霧將女孩與狗籠罩其中。

這一刻，綱手覺得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個男性的身影。

漆黑的長發隨風飄蕩，渾身散發著如同火焰般的漆黑能量，上身乃至面部，都包裹在灰色的繃帶之中。

看不到他的樣貌，但綱手卻發現，自己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黑崎一護，是個代理死神。

……

雷之國海岸上空，有空忍操縱著忍具，翱翔在高空充當著監視者。

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站在斷崖邊上。

海風吹動他的白髮，滲出的鮮血沿著褲腿低落，染紅了腳下的岩石。

在結盟儀式上，他就已經因金角銀角的偷襲而身負重傷。

後來為掩護猿飛日斬等人撤退，更是被逼和金角銀角正面戰鬥。

事到如今，身體早已抵達極限。

可即便如此，精通飛雷神之術的千手扉間依然存在逃跑的可能。

「可是，我不能就這樣逃跑。」

千手扉間的目光，凝視著高空上利用風遁藉助忍具飛行的空忍，腦里思緒電轉。

「空忍已經投靠了雲隱村，天空儘是空忍的眼線。」

「如果我不能在這裡拖住金角銀角，日斬他們必然沒法安然撤離。」

「因為我的失策的緣故，木葉大量的精英忍者折在了雷之國，勝利的天枰再次傾向雲忍。」

「如今主和的雷影已死，金角、銀角卻依然活著，接下來的雲隱村必定會在他們兩兄弟的帶領下對木葉展開更加暴烈的侵略，而我只會持續衰老下去，終究有一天再也無法抵擋他們。」

「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哪怕只是為了木葉，也必須將他們永遠地留在這裡！」

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此時的千手扉間臉色有點蒼白。

他瞥了眼腳下的兩名雲忍；因為被死死地捆綁住的緣故，這兩個雲忍無法動彈分毫。

現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戰勝金角銀角，只能是使用那招了！

千手扉間緊緊地握住了雙拳，閉上了眼睛。

「可惡，明明只要再給我20年，不，哪怕只是10年的時間，我真的不想死啊，我……不甘心啊！」

就在千手扉間閉目養精畜銳片刻后，金角銀角的身影出現在了樹林邊上。

「喲，金角，你快看啊，這不是剛才一直逃跑的老鼠嗎？」

「畢竟他再不現身的話，我們就要去追殺他想要保護的後輩了。」

看著站在海岸邊上的千手扉間，金銀兄弟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