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各懷鬼胎
飛機在下午三點鐘的時候起飛，一切正常，經過VIP通道的過程非常簡單，就算是第一次坐飛機的余夏月也遊刃有餘，主要是大家帶的東西很少，沒有手忙腳亂。
杜嘉嘉和曾樂早就商量好了，東西到了天都買現成的，就不背包拿箱了，麻煩得很，帶好手機錢包隨身物品和身份證明，開始登機。
倪麗的家就在天都，她是回家，自然也不會帶太多東西，去蘭縣跟杜嘉嘉的父母見面，也不過在蘭縣住了一晚就跟隨杜嘉嘉一起回來了，除了裝著化妝品的包包，其他空無一物。
頭等艙的幾個位置有限，四個年輕人就佔據了一半，第一次坐飛機，余夏月還有些緊張，不太適應，起飛的時候還有耳鳴，不過頭等艙的座椅很舒服，她沒多久就睡著了。
一起睡覺的還有杜嘉嘉，這小子昨晚通宵打遊戲練技術，想儘快追上曾樂，不然他掛一個俱樂部老闆的名字，遊戲打得賊菜，說不過去，後果就是來的一路都在打瞌睡。
余夏月和杜嘉嘉一排，巧的是，曾樂和倪麗這兩個拌嘴的人分到了一排，左右就隔了一個過道。
曾樂沒有睡意，拿起座位上的時尚雜誌隨手翻了翻，覺得有些無語。
兩世為人，即便現在的眼光和前世不同了，他都理解不了這些所謂的時尚究竟哪裡好看，就隨口向旁邊的倪麗問道：
「你們女孩子會參考時尚雜誌穿著打扮嗎？」
「你在跟我說話？」
倪麗也是在看同一本雜誌，不過她就比曾樂專註多了，很認真地在看每一頁。聽到曾樂的問話才抬起頭，發現曾樂正在看著她。
「他們兩個都睡覺了，我們是最後一排，當然是在跟你說話。」
「你為什麼不睡覺？」
「因為我不困啊。」
「你第一次坐飛機？」
「是啊。」
「那你怎麼沒有出現身體不適？」
「可能我身體好吧。」
實際上曾樂也耳鳴了，出現了些許不適的表現，不過他畢竟不是第一次經歷，心理上能承受得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會參考，時尚雜誌的風格是標杆，如果不想獨立於圈子之外，就要選擇融入圈子，不然你會被排斥出去。」
「你也是這麼想的？但我感覺你不像是會迎合別人的人啊。」
「為什麼這麼說？」
倪麗感覺很意外，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曾樂就能看穿自己？絕不可能，但自己也沒表現出來很多東西，他是從哪兒知道的？
「你的眼神不一樣，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雙眼睛，只是你的眼神，好像把什麼都沒看在眼裡，我不是說你不禮貌，而是你根本不在意外界對你的評價，你很自信，你身上有這樣的氣場，我帶來的小姑娘都被你震住了。」
「……」
倪麗愣了下，覺得曾樂的說法很有意思，還有最後一句，余夏月是被自己的氣場壓住了才那麼緊張的？
「你的朋友明明是第一次出遠門，太緊張了，別賴在我頭上。」
倪麗又說道：
「還有你，搭訕你朋友的未婚妻這樣好嗎？油嘴滑舌，那個女孩就是這樣被你騙到手的吧？她們這樣未經人事的小女孩，最扛不住你們這種花心大蘿蔔的討好了。」
「這個你可說錯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倪麗感覺有些意外，很快又問道：
「你還在追求她？」
「不，我也沒在追求她。」
「那你……」
「我是在投資。」
「投資？」
倪麗皺了下眉，對這個說法很迷惑，又有些慍怒，曾樂又說道：
「你是藝考專業的學生吧，你在北影上學？」
「你怎麼知道的，杜嘉嘉告訴你的？」
「嗯，比我們大兩歲，按道理我們應該叫你倪麗姐的，是吧？」
「隨你。」
「我也想考北影。」
「你？為什麼？」
知道倪麗是編劇專業出身，而這也是曾樂想發展的方向，他雖然不會寫，但腦子裡有幾個來自未來的大賣電影的劇本，可以拿出來賣，也不怕未來那些編劇會不會因此吃不上飯，和他無關。
進一步發展，他可以自己寫劇本當導演再找人拍，正因為倪麗是編劇出身，所以她才能更快地帶入角色，知道角色的感情，所以她演出來的戲才逼真，讓人叫好。
「而且，我想學編劇，以後寫劇本，余夏月就是我的御用女一號。」
「……」
倪麗吃驚不小，思索了半天，想不出來怎麼回復曾樂。
「你不是要跟杜嘉嘉搞俱樂部嗎？」
「他是老闆，我是打工的，我也要有我自己的事業啊，弄個娛樂公司什麼的玩玩，簽約幾個大明星。」
「你弄不起來的，國內的娛樂產業市場早就被瓜分完畢了，你連湯都喝不到，甚至砸了錢搞個碗出來，人家把你當成搶飯的，直接把人打殘，連碗都沒收了，除非你身板硬手腕粗，但很明顯，你不是後者。」
倪麗說的話很中肯，絕不是打擊曾樂看他笑話，曾樂也明白，自己再起步實在太難了，國內幾家大娛樂公司早就壟斷了資源，他連湯都喝不到。
不過，市場是公平的，上頭不允許名義上的壟斷，曾樂也有突圍空間，那就是靠才華取勝。
我沒你有錢，沒你有渠道，沒你有資源，但我有潛力股演員，有賣座的劇本，有觀眾有口碑，我就能發展起來跟你掰手腕。
曾樂把頭伸出來，在過道上，小聲對倪麗說道：
「不管你和杜嘉嘉能不能談成，師姐，我提前邀請你加入我的公司，女一號隨便選。」
「剛才不還說要讓那女孩成為你的御用女一號么，這麼快就丟給我了？師弟，我是學編劇的，你我是競爭對手，談不攏的。」
「不，我現在是老闆了，你該不會讓我三顧茅廬吧？」
「我還沒學成，手裡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你就這麼信得過我？」
「我說了，請你來當女一號，不是編劇。」
「那我不同意，你這是在侮辱我。」
處在朦朧睡意的杜嘉嘉隱約間聽到了什麼侮辱，突然驚醒。
「嗯？剛才是不是倪麗對曾樂說侮辱她了？什麼情況啊？」
於是杜嘉嘉裝作繼續睡覺的樣子，實際上耳朵早就伸到過道來了。
「要不這樣，師姐，我們打個賭，你和我寫個劇本出來，比比誰的更好，或者拍出來都行，我贏了你就答應我，你贏了我再也不打擾你。」
「再加一條吧，我要是贏了，你連帶著把杜嘉嘉一起帶走，都從我的生活里走出去。」
「好，一言為定！」
曾樂心裡竊笑，倪麗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進曾樂的陷阱里了。倪麗心裡有需求，曾樂就用她的需求吊著她，讓她上鉤。
「哦？你就這麼有信心？你就不怕輸了賭約杜家找你算賬？我可是要把悔婚的帳算在你頭上的，你能接得住兩家長輩的怒火嗎？」
「我當然有信心，所以我才答應下來的，倒是師姐你，不怕輸了賭約給我打工？」
「我受你一句師姐，比你多學兩年，要是比不過你，我真該退學了。還有，小弟弟，等你和你的御用女一號考上北影再說吧，如果考不上，一切都作廢了，我可以當做你輸了賭約嗎？」
「完全可以！」
倪麗聽到這話，笑了，覺得曾樂還是太年輕了，北影可是說考就能考上的？光分數夠了都不行，北影的面試非常嚴格，沒有背景關係，你就等著被審核刷下去吧。就算他運氣好進了北影，在寫劇本上還是個新手，學了兩年的倪麗會輸給他？
同樣，曾樂也笑了，他笑自己這麼輕鬆就把另一個大明星給騙到手裡了，他簡直開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