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西域生活（四）

「你放心，若是皇上真想與我開戰，他如今的人選就不會是一向主和的太子秦維楨，而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五王爺秦維樟了，」不知是看透了穆未晞的心思，還是對雲秦國的朝堂局勢看得過於通透，烏圖察此言竟是與穆未晞不謀而合，但他表現出來的可比穆未晞要胸有成竹多了，「如若今日皇上選中的是五王爺，只怕過不了幾日，丁啟靖就要率大軍抵達邊界向我宣戰了。」

「既然如此，皇上此舉又是為了什麼呢？」穆未晞不得不承認，她聽完烏圖察的一番話后覺得很有道理，但是，她卻依然不能理解帝王之心。或許，只有烏圖察這般身份地位的人才會理解吧。

「制衡。」烏圖察緩緩吐出兩個字來。

「制衡？」穆未晞不解，「制衡誰？是你，還是秦維樟？」

「都是，除了我們兩個，還有秦維楷和秦維柏。」烏圖察將話說得簡練卻明白。

穆未晞徹底不言語了，因為，她感覺自己從最初的糊糊塗塗，到了這會兒反而已經明白了些什麼。

「你放心，無論皇上如今是什麼心思，我都會護你平安的。」從穆未晞的神情中，烏圖察看出來她已經明白了什麼，擔心她會因此而感到憂慮，所以安慰她道，「如今你的狀況實在不適合思慮太多事情，還是安下心來將身體養好才是，否則，我該如何同麗娜和三王爺交代呢？」

「唉……」穆未晞長長嘆了一口氣，語氣頗為無奈，「本以為到你這裡來總能清凈些，卻不料也是忍不住要去操心這些事。」

「其實，天下終歸是男人的事，你無需如此操心的。」烏圖察不理解，即便像穆未晞這樣的中原名門之女，想來也是從小學習三從四德的，但她卻明顯胸懷天下，頗有野心。他甚至懷疑，若非她如今有了身孕，只怕對於那個位置要比秦維楷更加上心些。

穆未晞意味深長地看了烏圖察一眼，並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卻被烏圖察看出了苦澀。

「為何你總是如此……」烏圖察看著穆未晞，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她，「總是如此滿面愁雲，像是經歷了許多不該屬於你這個年紀的苦楚……」

「一言難盡，或許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細細同你道來的。」穆未晞表現得倒也坦誠，只是如今，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又或者，她也不想要總將昔日的事情拿出來說。畢竟，如今二夫人死了，穆邦媛也死了，就連穆邦梁也死了，雖然他死得不明不白，至今也沒有一個說法，但那原因她也並不怎麼關心。

「也好，那你先好好休息，若是你再有什麼事情，隨時讓采苓去找我便是了。」烏圖察是個懂得分寸的人，他見穆未晞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意思，便欠身站起來，叮囑了她一句之後便離去了。

「主子，其實……或許有些事情與您原本以為的並不是一回事，若是主子吩咐，屬下這就替您去查個清楚。」烏圖察走後，小四又走了回來，他像是知道些什麼內情似的，主動要替穆未晞去查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