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老了，臉皮就厚了
可惜給賣了，要不然拖回來可有不少肉。沒肉有銀子也行。
看著倆人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顧瀾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幸虧自己賣得快，要是被這倆只知道，怕是骨頭渣子都不能剩下，更否談分銀子給二房了。
那就更別提給阿爹請醫看病了。
看著這一幕的顧金康，心中像針扎一樣難受，自己腿摔壞了，媽不僅連個好臉色都沒有，還把主意打到野豬的頭上來。
幸虧明珠懂事聰明，早早作了處理，自己還責怪她。哎！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銀子，給祖母?」顧瀾冷笑一聲。
當初自己找祖母借錢看病的時候，祖母處處刁難，還要拿自己替婚才肯給銀子，現在倒好意思找自己要銀子。人老了，臉皮就厚了嗎？
顧老太看到顧瀾冷笑，遲遲不提銀子的事，心中也有點忐忑。
可一想到銀子，馬上精神來了。
「啊呸！你笑什麼？賠錢貨，這幾天你惹的事還少嗎?銀子呢？趕快交出來。要不然我打死你這個賠錢貨。看見你就倒霉。」顧老太一邊罵顧瀾一邊伸出乾巴巴的手來找顧瀾要銀子。
這老太婆除了銀子什麼都不認?
顧瀾敢打賭，就算自己趕上著把銀子給老太婆，老太婆依舊不會給自己二房好臉色。
還想要銀子，做夢去吧！
「沒了，沒了。銀子沒了。」顧瀾不耐煩地回答道。她希望礙眼的人趕緊走，自己還要琢磨蔬菜種子呢？那可是發家致富的本錢。
「沒了，你說的倒輕巧，那麼多銀子，說沒就沒了。」顧老太一聽銀子沒了，人差點暈了過去。
「到底怎麼沒了的?你今天不說清楚?就別想走出這個門去。」顧老太一聽銀子沒了，急得上氣不喘下氣，捶著胸惡狠狠地威脅顧瀾。
「沒了就是用了唄！你看，不是給阿爹買了骨頭湯喝嗎？」顧瀾漫不經心地回道。
「喝喝喝，就知道喝！怎麼不喝死你們?」顧老太一聽，火就不打一處來，衝口就是惡毒的語氣。
她話一落，顧瀾就朝阿爹看去。
阿爹臉色慘白，手在發抖。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顧老太。
旁邊立著的李燕聘也是臉色蒼白。
顯然，顧老太的話刺激了他們。
「我二房喝你的錢了，那是阿爹不顧性命掙來的。與你有什麼關係？就算你是祖母，也沒權力干涉阿爹性命掙來的血汗錢吧！」顧瀾也火了，想也不想地懟了回去。
為老不尊，還想別人孝敬她，做夢！
「你，你怎麼跟你祖母說話的，一點尊卑也沒有。二兒媳婦，你怎麼管教你女兒的。」顧老太被顧瀾一席話給氣昏了頭。
想也不想就指責李燕聘管教不當。
顧瀾冷笑，這是柿子撿軟的捏，媽老實，被責罵也不敢回嘴。
「什麼尊卑?也要看看那個人值不值得尊敬?不值得尊敬的，我幹嘛要尊敬?好像還有一個說法，不知祖母聽說過沒有?」顧瀾語氣譏諷道。
「反了，反了，你個小賤蹄子要造反了！」顧老太被顧瀾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顧瀾，半天才說出話來。
一旁看著的陳之蘭和顧春華也驚呆了沒想到顧明珠竟連祖母也不放在眼裡，一句接一句地頂撞。
只要一旁的李燕聘和顧金康替顧瀾著急，怕她惹惱了顧老太，自己吃虧。顧老太教訓起人來，可是不憐惜的。從她隨意打罵李燕聘就可以看出來。
對兒媳婦尚且如此，更何況瞧不上眼的孫女。
而顧瀾今天是打定主意要鬧翻臉的，撕開臉面那層皮，二房不討顧家的喜，分家就容易些。
如今阿爹受傷，已成顧家累贅。自己再和顧家鬧翻，說不定祖母一氣之下就提出分家了呢？
那樣自己就可以不費口舌地把家分出來了。
今天對顧老太的試探越發叫顧瀾失望，顧老太不只是對二房沒有半點親情，反而變本加厲，落井下石。
要是繼續呆在顧家，阿爹的腿遲早會瘸，連碗骨頭湯都喝不到口，更勿談醫治了。
這次是自己瞞著顧家給阿爹請的大夫，下次呢？下下次呢？顧老太能放過。
要銀子的事，顧老太是不肯乾的。
既然不用顧家的銀子，自己忍他們作甚麼？
鬧翻了，一氣之下分家了。阿爹還可以安靜的治病。
自己手中的銀子還夠醫治阿爹一個多月，以後自己再掙錢接著治，治好為止。
「為老不尊，連救命的銀錢也想要，真是貪得無厭。」想到這，顧瀾把話說的越發難聽。
她就不行，顧老太能忍得下去。
說她大逆不道也好，說她不孝也好，反正今天怎樣能氣倒顧老太她就怎樣來?
你，你個不孝的賠錢貨。給我滾，滾得遠遠的。為再也不要看到你。」顧老太指著顧瀾破口大罵。恨不得她馬上消失在自己面前。
「祖母這是要把我們二房趕出去么？」顧瀾一臉冷意地看著顧老太。
接觸到顧瀾的犀利眼神，顧老太不由得身子顫了顫，她這外孫女何時變得如此咄咄逼人了。
變得連自己都有點悚她。
難道是自己從沒看清楚這個孫女么？
自己有說過要把二房趕出去的話么？她提這話是什麼意思？
要分家也得由他們提出來，絕對不能讓村裡人認為是自己把他們趕出去的。那樣對老三的名聲有損。
馬上秋收了，二房分出去了，地里的農活誰來干?
顧老太不愧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雖然怒火衝天，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仔細衡量利弊得失之後。馬上就做出了決定，二房暫時還不能分出去。
要分家也要等到秋收后，若老二的腿還不好，無論如何都要把二房分出去。
心中有了計較，顧老太也不再罵著要顧瀾滾了。
直指著顧金康說道，「老二家的，你們自己把明珠好好管教一番，別出去還這樣沒大沒小的，給我丟人現眼。」
頓了頓，又說道，「這賣野豬的銀錢嘛！用了也就用了。只是你們這次沒上繳銀錢，以後我也不會給銀錢你們治腿，這樣才顯得公允。畢竟顧家還有大房和老三。」
顧金康和李燕聘沒作聲，只是點了點頭，算作應允了顧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