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固化

「那，不是可以製作一個固定於某一維度、狀態的器了嗎？」這一段話玄之又玄的展開，就變出了極其豐富的意思——譬如說是一個「空間法器」，用來裝東西，無論裝什麼，也都不會改變自身的維度。這可和之前他製作了一個純三維的世界，然後因為進去一個「人」就升維了不一樣——是真的可以固定在三維的。

一個鬆散的世界，就像是一堆泥沙，它或許可以平攤、可以堆砌，但卻絕對變不成一個華蓋的形狀……道理實際上就這麼簡單。那「質」的基礎上形成的「膜」就像是水。

可以讓泥沙變成堅硬的大塊大塊的形狀隨意塑造，並且擁有極強的強度。

譬如說……一套鎧甲！

這樣的一套鎧甲，是可以在未形、已形中都完全保護主人的安全的。至少就目前所知，他們見過的一切生命、非生命，都沒有打破防禦的能力。將之做成衣物、做成隨身物品、做成神話中的蓮台、華蓋……做成什麼不行呢？

……

相比由人的只注重自身，女媧的這些個想法就豐富多彩的多了……並且，可實施方面，也更強。

由人感覺娘娘的建議、想法都是極好的，也正可以以之練手，於是就一人製作了一件完全覆蓋的、貼身的「皮膚」，是的，它稱不上衣服，只是一層皮膚，貼在身上。在未形中，無論怎樣動，也都貼在身上……製作完成之後，由人便讓女媧取一個名字。

女媧說：「起什麼名字呢……衣服就是衣服。」然後，就將這件「衣服」穿上了。

井野也一樣穿上了這樣的衣服……感覺，就是沒什麼感覺。

……

隨後，由人就陸續出品了「新品」，給女媧、井野準備了「風衣」「羽衣霓裳」「包包」「靴子」等各種各樣的防禦性、空間性的無敵法器。

他自己則是除了皮膚這一層防禦之外，弄了一套包裹全身的盔甲，在有形之中，盔甲穿在身上，不做任何變化的話，就像是一個人形的，乳白色的泛著冰冷的藍光的機器人，頭部被頭盔遮擋，什麼都看不見。由人在未形之中肆意舒展……「哈哈，我就站在這裡，讓他們打！累死了他們也破不開我的防……」

這一套盔甲，要說變得能力沒有——但防禦力，卻絕對是他現階段可以做到的極致。

這一種「固化」也讓由人開始回頭審視一些東西：

無論是在宋念慈那一世，還是自己見過的青蓮劍仙這種縱橫宇宙的修真者，他們都是能夠製作一些小型的「空間法器」的……這其中，只要法器稍微大一點，比如能夠裝入一個太陽系的話，便牽扯到了一種「固化」的概念，否則那個世界的維度就變了。

但……

這種法器宋念慈沒遇到過，在那個修真者的宇宙中他倒是稍微見過一些，卻也並未窮竭——當時他以為這只是一件很容易、很稀鬆平常的東西，就跟製造一片空間附庸一樣容易。

……

「看來，每一個文明，也都有自己壓箱底的東西啊。」由人在那浩瀚如煙海一樣複雜的手印中進行推導、推演——究竟是那一部分在起作用，是一直起作用，還是在即將成型之後……他的大腦，全力運轉，調動了自己所有的計算力……

……

一個足有銀河系大小的「空間」出現，這種在那個類似於縹緲的星際修真世界中「小宇宙」的空間逐漸形成，然後又崩潰，一點一點的變化，一點一點的……分解。

由人將這個「小宇宙」不斷的毀去，再不斷的製造，一遍一遍的分析手印功能……

因為自身計算力的不足，他便借用了山河社稷圖進行輔助運算。這會兒子讓他自己製造一個，是絕對不可能的——多麻煩。

女媧娘娘有山河社稷圖，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去製造一個類似的計算型的法器呢？

沒必要。

再說……也來不及。

……

極盡推演，一些關鍵的要素終於被提煉出來，結合由人已經發現的一些規律進行補充，然後按照邏輯分析進行試驗……各種強弱不同的固化手段就出現了，這些手段，和那些可容納的符文之間擁有著神奇的聯繫，而符文本身又和維度、基本力場有關——一個還有些不完善，卻已經有了脈絡的體系，便這樣建立起來。

金丹轉、轉金丹，混沌之中不知年……下凡歷練的「人」已是回來了四分之三。

另有四分之一，卻都已經迷失在了凡俗之中失去了自我，被萬丈紅塵裹挾，估計是很難回來了。

暫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由人便二次講道。這一次講的，是「形」之道，是盡一切有形宇宙之形……

他講的提綱挈領，簡明扼要，給眾人搭建了邏輯之後，便就讓眾人自己去有形的世界中體會、發掘了。

他是將這些人當成「助手」來培養的。

其實。

理想的實驗助手，應該是自己的第一個師父綱手來著——只是綱手姬不僅僅拒絕了「成神」還拒絕了「一起」，更不要他這個弟子留在身邊盡孝，現如今早已經是一撮黃土了……每一個人對生命的看法都不一樣，綱手或許是厭倦了生離死別，已經看過了太多的殺戮死亡，所以她更想要的是一種平靜的死去，在一個無人知道的角落裡，長滿鮮花。他不曾強迫綱手的人生，因為那是自己最尊敬的老師。

……

這個宇宙是如此的浩瀚，或許在某一個世界中，還是可以見到自己的老師吧？

雖然僅僅是長得一樣、性格一樣……但能再見，總是好的。

……

井野和他打了一個招呼：「我又要去玩兒了，你不一起嗎？」由人笑一下，搖搖頭，說：「不合適。」

井野喜歡的世界和他喜歡的世界，畢竟還是不一樣的——他去做什麼？跟井野一起去女高中生學校讀書，然後做一個穿裙子的藍孩紙？這種戀愛番哪兒有什麼好玩兒的？他取了井野也玩兒不好，就憑他的性子，戀愛番估計沒開篇呢，就已經崩了……

……

井野走後，由人再次應化，卻是心有觸動，順著一個錨點降生在了誅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