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密會
翌日天亮,高軒醒來,於寧的床鋪已經空無一人。
這丫頭今日起得竟這麼早,高軒暗自想著,在後院見到了正在種地的於寧。
「阿寧,你起那麼早做什麼,今日也沒事沒事,為何不多睡一會兒。」
高軒順手拿起另一個鋤頭一起幫忙翻地。
「我睡不太著。」
「是我昨日吵著你了么,要不我搬回廚房去。」
「不不不——」
於寧連忙阻止,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昨夜高母的事告訴高軒,「昨夜我出門上茅房,竟碰到娘趴在門外偷聽我們,再加上娘昨晚吃飯的時候怪怪的,所以我一直想著這件事兒。」
「你說,娘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於寧眼神嚴肅。
高軒暗自思忖,他也覺得自己母親昨晚就不太對勁,卻還是安慰她,「你先別想多,我有機會問問娘。」
高軒趁母親做早飯的時候走到一旁。
「娘,你昨夜是不是在我們房間外暗自觀察來著。」他開門見山。
「誰說的,寧兒告訴你的?」
「娘,您別想多,她只是想知道您最近怎麼了,我也想知道,有什麼事大家可以一起分擔。」
「還說呢你們倆。」高母語氣不怎麼好。
「我們怎麼了?」
「你和阿寧成親這麼久了,阿寧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從前還情有可原,現在這事兒啊,娘著急,想早點抱孫子。」她隨隨便便找了個借口。
不過這話倒不全然是假的,她早就想抱孫子了,只是現下於寧的事不清不楚,她不安心。
「娘。」高軒無奈。
雖然他和於寧關係尚可,也有夫妻關係束約著彼此,可是總覺得還不到那種程度。
「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高軒有些尷尬,「我今日要去書院,早飯就你和阿寧吃吧。還有,您不要再她面前提這件事。」
高軒隨便拿了個饅頭就離開了,他一出門就往山上走,而不是什麼書院。
到了一個山腰處,高軒見四下無人,便借著崖壁登了幾下,及其輕鬆得飛進了一個涯洞。
洞內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師父。」高軒作了個揖。
「來了。」那人轉過身,帶著半張臉的面具。
他扔給高軒一把劍,「看樣子是許久未練功了。」
高軒面帶慚愧,「鄰裡間的瑣事太多。
「你那瘋傻的妻子又有事了?」那人一劍朝高軒刺過來。
「她確實是有一些事,不過她不瘋也不傻了。」高軒笑道,敏捷地躲開了。
「反應倒是沒有退步。」男人又從側面攻擊,一招使了過去。
這次剛好刺破了高軒衣角。
「不要分心,要專註。」那人囑咐道。
高軒這才發現自己分了心,因為提到了於寧。
「師父說的是。」
事實上,高軒並不知道這人的身份。他從年幼時就認識了這人,他要教他武功,他想著有了武功就能保護高家,做成自己想做的事,便跟了他學,這一學就學了這麼多年。不過他這師父對他有一個規定,不再任何人面前使用武功,除非是危急時刻。他一直遵守著,因此即便是高母,也對他一身的武功一無所知。
而這邊於寧在家中幹活,累是累的,不過倒也滿身動力,有空間,還有這後院的一片地,她只覺得生活的曙光就在眼前。
「賣糕糖嘍,又香又甜的糕糖——」
一陣叫賣聲傳進了她的耳朵,那聲音由遠及近,還伴隨著陣陣香味。
於寧本就幹活累了,再加上好奇這糕糖是什麼糖,就被吸引了過去。
叫賣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師傅,像極了於寧以前公司的清潔工大爺,於寧心中冒出一些親切感。
「大爺,您賣的是什麼?」
大爺從麻袋中拿出一小條,「糕糖,自家做的,可好吃了,嘗嘗。」
於寧咬了一口,這幾乎就是她小時候吃的關東糖的味道,她有些百感交集。
「姑娘,好吃嗎,要不要買一點。」
於寧點點頭,「多少錢?」
「十文錢一斤。」
「來半斤吧。」
還是有些貴的,不過於寧想著日後少不了掙錢的機會,便準備掏出賣黃豆的錢。
「你們高家還真是富裕,連糕糖都買得起。」
又碰到了煩人的陳氏。
「與您何干。」於寧碰見了這糕糖心中高興,又被這人破壞了氣氛。
「怎麼和我沒關係,我再怎麼說也是高軒的伯母。」陳氏仗著這個身份又張牙舞爪起來。
「阿軒有這樣的伯母還真是不知倒了幾輩子的霉運。」於寧不屑。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陳氏跳腳。
於寧懶得理她。
陳氏又把話題轉到這糕糖上,「花這麼多錢買個零食吃,真是敗家,也不知道我們家小軒知不知道。」
於寧白了她一眼,「你有完沒完。」
「說話這麼不客氣,你等著!」陳氏一邊走一邊放話。
於寧也沒有在意。
陳氏輕車熟路地又走進了高家的門,家裡只有高母一人。
「在家呢,還以為你們高家發達了就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
不知為何,自從陳氏和自己分析了於寧的事,高母覺得陳氏也沒有那麼令人討厭了,因此她還是客氣地將陳氏當做客人迎了進來。
「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從外面過來,剛才竟然看見於寧那丫頭在買糕糖,一買就買了好幾斤,還真是闊綽。我呀,羨慕地不得了。」
「這是真的嗎?」糕糖價貴,一般人家很少有買的,更何況是幾斤幾斤地買。
「還能有假,我一雙眼睛兩個眼珠清清楚楚看到的。我還以為你們高家發達了來蹭點財氣。」
「不就是一點糖嗎,寧兒還是個小姑娘,有時候貪點嘴兒難免的。」高母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還真是心胸寬闊,你看看家裡,這碗,這桌椅,哪樣都是舊的。你想想,她那買糖的錢能換多少東西。」
陳氏開始沒完沒了了,「這麼不懂事的兒媳留著有什麼用你說,要是我,絕對一巴掌過去——」
高母有有些煩了,高母雖是對於寧有些動搖,但她也不想自己的家事被人說道。
「我們高家的事不用你指點」
「我這一片好心你當成驢肝肺,我說——」
高母再一次把人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