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犯賤
南宮羽追進店裡，王二狗一夥果然在裡面，不過今天他顯然不是老大，他前面還坐著個四十來歲的光頭，猜測他就是吳前說的陳瘋子。
娟子也坐在桌旁，看到南宮羽，她欣喜的就要起身，不過被陳瘋子摁了回去。
王二狗向陳瘋子示意「大哥，就是他。」
王二狗和陳瘋子出現在這兒，南宮羽不是很意外，讓他訝異的是，那光頭竟然架起爐子在這兒煮火鍋，而且看桌上擺滿的空酒瓶，似乎已經喝了不少。
聽到彙報，陳瘋子頭也沒抬，在鍋里撈了塊毛肚，嚼的噗嗤作響「是你打了我的人？還要壞我的事？」
沒回答陳瘋子明知故問的問題，南宮羽示意娟子「放了她。」
「嘿嘿，放心吧，這麼漂亮的小美人兒，我可不捨得傷她。」陳瘋子說著去撩娟子的臉「如果真要見血，那也是在床上。」
娟子驚叫著躲開，惹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南宮羽目光在一伙人臉上掃過，盤算出手的勝算，打，倒王二狗這些人不難，不過還不知道陳瘋子的實力，坐在他身邊的娟子的安全難以保證。
不知道南宮羽已經在謀划動手，陳瘋子灌了口酒，這才正眼看他「我找人打聽過，這一帶沒人認識你，你不是江湖上的人？」
「我就是個小人物，入不了陳爺的耳，您也不用掛心我。」南宮羽放低了姿態，笑的人畜無害。
陳瘋子咧嘴「那這件事你還要不要管？」
南宮羽搖頭「那天我是熱血上頭，打聽到您陳爺的名號后，哪裡還敢在您面前放肆。」
很滿意南宮羽的態度，陳瘋子給了你算你小子識趣的眼神。
南宮羽趁熱打鐵「不知道陳爺身邊還缺不缺人？」
陳瘋子已經做好大戰一場的準備，沒想到這才剛見面，南宮羽不僅服了軟，還要拜在他的門下。這態度轉變得有點快，饒是他見多識廣也被弄的懵/逼，夾在半空的牛肉都忘了吃。
其實那天聽王二狗說了事情經過後，陳瘋子就對南宮羽動了心思，一個人輕易就把他幾個手下收拾了，肯定是把好手。他本打算把南宮羽收拾服帖后，再納入自己麾下，沒想到南宮羽竟然主動提了出來，這可省了他不少事。
陳瘋子心裡狂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吃了那口牛肉，喝了杯酒，拿足了架子才慢悠悠的問「怎麼，你想跟著我干？」
南宮羽點頭「希望陳爺能賞口飯吃。」
陳瘋子大笑起來「小子有見地，我喜歡。」說著招呼南宮羽來一起吃。
「謝謝陳爺。」南宮羽屁顛顛的跑過去，坐在了娟子旁邊。
原本以為南宮羽能幫自己，沒想到一轉眼竟然就跟陳瘋子同流合污上了，娟子厭惡的與他拉開了距離。
南宮羽也沒理會，拿起筷子就在鍋里撈食，生熟不忌，撈到什麼就吃什麼。
這落在陳瘋子眼裡就是性情中人，親自給南宮羽倒了酒，說喝了這杯，以後有事就可以報他的名，言下之意就是收下南宮羽這個小弟。
南宮羽感恩戴德，把陳瘋子天上地下的誇了遍，表示以後唯他馬首是瞻。
搞定了南宮羽，陳瘋子心中的石頭落下，目光終於轉向了娟子「怎麼樣妹子，我的實力你也看到了，要不咱們也別拖了，現在就把協議簽了，店子歸我，你拿錢走人，豈不是大家都痛快。當然，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別的解決方法，如果你願意當我老婆，咱們就是自家人也就不用說兩家話，燕姐那邊你可以放心，我會做工作，保證不讓你吃虧。」
陳瘋子話音剛落就被啐了一臉「你做夢，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店賣給你，更不會當你的女人。」
「臭婆娘……」
陳瘋子擦掉口水，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扇娟子耳光，南宮羽趕緊攔住「大哥，這事交給我來辦，保證讓她服服帖帖。」
陳瘋子原本不想聽南宮羽嘰歪，奈何手像是被鐵箍鎖住，根本抽不出，心裡又驚又怒，面上卻笑道「行，就讓我看看你小子有什麼本事。」
「放心吧大哥。」南宮羽笑嘻嘻的鬆了手，把娟子拉到了一旁。
「放開我！」娟子掙脫「我原以為你是個好人，真是看錯你了，你竟然跟他們一起來欺負我。」說著流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南宮羽說「我這是為你好，陳爺多好的條件，你跟了他吃穿不愁，還沒人敢欺負你。」
娟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南宮羽，眼中滿是絕望「你真讓我簽？」
南宮羽說「不簽等著他們用強嗎？」
娟子決然的點頭「行，我簽。」說著拿過桌上協議，簽上名字后扔到南宮羽身上「你滿意了？」說完淚水止不住的大顆滑落。
南宮羽接住協議，看也沒看娟子「現在你可以走了。」
娟子咬著嘴唇，毫無生氣的轉身，王二狗卻擋住小門，望向了陳瘋子。
南宮羽也望向陳瘋子。
看到南宮羽手裡簽了字的協議，陳瘋子心情大好，揮手讓王二狗讓路。
娟子出門，南宮羽坐回了桌旁。
陳瘋子拍著南宮羽的肩膀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得力幹將。」說著望向王二狗幾人教訓「你們這幫蠢材，一點小事，半年了都辦不好，多跟南宮羽學學。」說著就去拿南宮羽手裡的協議。
南宮羽卻收手躲了過去。
陳瘋子愣住，疑惑的望著南宮羽。
南宮羽幹了杯中的酒，有些燒喉「我這個人吧，最看不得女人流淚，所以就討厭愛哭的女人。可每次看到她們哭吧，就又想幫幫她們，你說我是不是犯賤？」
「當然不是，兄弟你這是……」陳瘋子原本想說南宮羽這是真性情，不過察覺到什麼，變了臉「你什麼意思？」
南宮羽目光在屋內的人臉上掃了圈「你說，你們一幫大老爺們兒，外面那麼多賺錢事不去做，那麼多狠人不去收拾，幹嘛總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
「別人一個小姑娘，做個養家糊口的生意不容易，你們就不能給人留條活路？」
面對南宮羽的質問，陳瘋子充耳不聞，伸手「快把協議給我。」
南宮羽遞給他。
陳瘋子這才有了笑臉「這就對了嘛，兄弟之間……」話沒說完就愣住，因為那個簽字的角落不見了。
他轉頭望去，見南宮羽把一張小紙片丟進嘴裡，嚼吧嚼吧兌著酒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