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追憶童年VS現實真情
聖英大學的校運動會開始的第一天就以跆拳道爭霸冠軍榮樂天退賽,網球部天才向可昊惜敗育才勁敵姚冷軒而無緣決賽的慘敗結果而告終,但賽程在第二天卻進入了史前最**的白熱化狀態:跳水王子易天宇與跳水鬼才秦海一拼高下之後提前進入了男子三米跳板決賽,現在正在聖英游泳館進行著激烈的蝶泳比賽,參賽者是聖英推理專家柯南和育才情報高手仁。
向可欣與陳婧老早就到達了游泳館進行提前的資料收集。華子琪無所謂的去購物狂歡,理由自然是犒勞英勇奮戰的勇士們,包括瀕臨邊緣的李環兒。何雨坐在看台上雙手合十的看著在泳池裡奮戰的柯南,心裡一直咒罵著:那個四眼不戴眼鏡看得著嗎?擔心一頭撞死在泳池裡。嘻嘻,撞死活該,四眼田雞。笨蛋柯南,光有無人能敵的頭腦,沒有發達的四肢,更沒有運動潛能嗎?你也太對不起你那個身材了吧。快點游嘛,如果輸掉了,那豈不是太對不起那些MM噴鼻血的表情了。
哨音響起,柯南以保實力的狀態進入決賽,仁以穩準的優勢殺出重圍,準備在決賽中與柯南一決高下。
「呼——」何雨緩緩的吐氣,「終於完了。擔心這東西還真是個恐怖的傢伙,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算了,死再多都無所謂了。嘿嘿。」飛也似的離開看台。
柯南用毛巾擦拭著頭髮上的水珠,抬頭看見蹦蹦跳跳的離開觀眾席的那一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勾出弧度:真是個可愛的人兒,心口不一還真是女生的專長,原來那麼再乎我的比賽。
「請進入男子三米板跳水決賽的選手做好準備……」廣播中柔美的播音員高音在嘈雜的跳水館里響起。片刻,興奮中的聖英大學的教師和同學都立即停止了喧囂,用嚴肅的眼神齊刷刷的注視著三米跳板。哨音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向可欣和陳婧悄然地走進觀眾席坐定。向可欣歪頭看著陳婧手中翻開的筆記本,上面清晰的記錄著這次跳水決賽選手的難度係數,當看到第九跳的易天宇和第十跳的秦海時,不禁感慨:「哇~~三周半轉體外加兩周抱膝屈體,天,這育才的秦海還真不愧是鬼才嘛。」
陳婧合上膝上的筆記本,看著向可欣的眼睛,輕言道:「如果是別人這樣驚訝,我還不稀奇,可你這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資料永遠是資料,只記載過去,不記載現在和未來。」
向可欣轉頭觀看比賽:易天宇究竟有多大能耐,很快就見分曉。
比賽異常激烈:在進行第三輪跳板時,易天宇將難度定格在騰空抱膝屈體兩周半,秦海則是騰空抱膝屈體三周,難度指數似乎一直都比易天宇高出一點。
陳婧看在眼裡,想在心裡:這育才的怎麼會用這麼爛的招數?不是兩周半就是三周,又不是跟易天宇有仇,幹嘛死咬著不放?有本事就比比真本事嘛,一次到位多好。浪費時間!
向可欣開始頻繁打哈欠:無聊透頂的比賽,輸贏很明顯,真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嗯,李環兒現在在幹什麼呢?不會還在睡覺吧?眼睛會不會腫的像電燈泡?昨晚可是哭了一個晚上啊。陶詩棋這傢伙又在幹什麼?昨天跟我賭氣,直到今天早上都還沒跟我說過一句話呢。唉~~我還真是有苦無處訴,有狀無處高啊。都是榮樂天的錯。等校運動會結束了,一定得找找那傢伙算算這筆帳。
「嗵——」水池激起很高的水花,看台上頓時嘈雜了起來——
「哎呀,失敗。」
「在搞什麼啊?水花那麼高,怎麼在壓水啊?」
「天宇,沒事吧?」
「老天,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
這些聲音迅速將向可欣迷離的思緒拉回:「怎麼了?」
坐在向可欣身邊的陳婧緊咬嘴唇的注意著泳池中遊動的人影,對向可欣的提問無話可答。
向可欣看見懊悔神情寫於臉上的易天宇正走出水池,眼神又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陳婧:是真的擔心吧。平時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現在,心,肯能早已不屬於自己了。
陳婧的眼神跟隨著移動中的易天宇的背影,這個身影是那麼令人眼熟和懷念,思緒彷彿被拉回了不想去觸摸的那個記憶——
胖胖的女孩吸著棒棒糖走到一個充滿憂愁的男孩身邊,稚聲稚氣地問道:「你是誰?」男孩抬起眼眸,無助與懊悔的眼神映入女孩碧波色的雙眸。女孩把糖遞給男孩,「你吃。」見男孩搖搖頭,女孩又將糖放回嘴裡繼續吮吸,「你知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男孩不明白:「你的地盤?」……「陳如青,改改名字吧?難聽死了。」男孩對女孩說道。女孩閃爍眼眸,問道:「改什麼?」男孩想想,說道:「陳如花。」女孩笑了:「如花?真難聽。我媽媽說過只有漂亮的女孩才能用花形容,可我這麼胖,要是是花的話,那還不把綠也給壓扁了。」男孩和女孩同時笑開了……「易天宇,我覺得你應該學會游泳。否則,下次再像今天這樣因為幫我摘水裡的小花而掉進池裡,我可不原諒你。」女孩一邊擰捏著男孩濕漉漉的衣服,一邊抱怨。男孩尷尬的摸著頭:「不好意思,花沒摘到,反把自己送進池裡了。你放心,三天之後,我一定會給你表演水上功夫。」女孩半信半疑:「真的?我不信。」「小狗騙你。」男孩為了表明自己說話算數,還對天發誓,「我發誓我說的話一定算數。」……
跳板上,仁露出輕狂的笑容,踏板,起身,騰空,翻轉,抱膝,入水……這一連貫的動作下來,輕鬆的坐上了第一位的寶座,露出水池的臉上仍掛著挑釁的笑,眼神中有著不可一世的危險。
易天宇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裁判給出的分數和輕狂的仁,不經意之間,將眼神移向了看台,一對碧波色的雙眸帶著複雜的表情如實的映入眼帘。易天宇將眼神從陳婧身上移開,背靠在凈水池邊,雙臂張開放於凈水池池邊上,閉上雙眼:婧,我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為什麼我們會弄成這樣呢?當年的那個陳如青真的就是現在的陳婧嗎?多搞笑啊。為了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參加跳水比賽;為了實現我當年對她許下的誓言,我才會盡情發揮。可是,我能夠站在你面前跟你說這些嗎?呼——我現在就像是樂天昨天輸掉那場比賽之後的心情,我終於領會了,我跟你會不會也結束了?
下一輪比賽繼續進行……
「樂天,等等我嘛。」嚴冰冰喘著粗氣的叫著,「不要走那麼快嘛。我追不上。」
榮樂天停下腳步,失望的向身後後退,來到嚴冰冰身邊,說道:「小姐,我們趕時間啊。天宇的比賽老早就開始了。要不是你又化妝,又換衣服的,我們怎麼會遲到?我還不想死得很難看。」
嚴冰冰扭扭腳踝,面帶苦澀的微笑:「怎麼可能呢?你那麼好,誰都不願意你死的。再說,易天宇是你哥們兒,是不會對你下狠手的。」
榮樂天皮笑肉不笑的叫苦:「拜託,你知道那傢伙是什麼人嗎?今天要不是等你化妝換衣服,我們會遲到那麼久嗎?南的比賽已經被我錯過了,天宇的比賽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的。」
嚴冰冰聽榮樂天這麼說,忽然裝出神秘的樣子問道:「錯過了會怎麼樣?」
榮樂天危險的眯著眼回答:「會死的極其難看!好啦,快點走啦!啰嗦。」
「可是……」嚴冰冰欲言又止,低著頭,看著腳尖,「我,我走不動了。」
「呼——」榮樂天跟隨嚴冰冰的眼神注視著她的腳,真的有股殺人的衝動,「誰讓你穿高跟鞋的?!」
嚴冰冰完全忽視榮樂天的憤怒表情,羞澀的回答:「今天是我跟你的第一次約會,當然要穿嘍。」
汗……這種忽視力度跟李環兒比起來雖然有幾分相似,但還是差的很遠。榮樂天冷笑: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愛』啊,難怪那麼久以來都是孤身一人哦。可憐沒人愛。這話一點都沒錯。榮樂天眼眸一抬,微笑,露出陽光燦爛般的表情:「那冰冰小姐你慢慢走過來啊,我在游泳管理等你,OK?再見!」說著,轉身走人,心裡一浪接一浪的拍打:約會?只是說了一起去看比賽而已,這也叫約會?操!大清早的就見鬼,神經女郎,看著都煩人。我他媽犯什麼神經啊,偏偏要去跟她說!
「環兒!」興奮之聲音。華子琪帶著戰利品光榮回歸宿舍,爬到李環兒的床邊,異常興奮的叫道,「環兒,起床了,我帶了好東西回來了。」
李環兒藏在被子里,感覺似乎有人在拉她的被子,稍微蠕動了兩下,又繼續睡,才不管你有什麼好東西呢。
華子琪見李環兒仍然蒙頭大睡,心裡氣呼呼的:什麼玩意兒嘛,用不著這樣對待我吧。心裡憤憤然,雙手叉腰,癟癟嘴,蓄勢待發的狀態啊。一、二、三,爆發:「李——環——兒!你給我滾出來!再睡我把你扔出去!」
被窩裡的人有蠕動了兩下,然後又沒反應了。
李環兒蹙眉,自言自語道:「真是個懶惰的傢伙。嗯,怎麼辦好呢?」摸著下巴,撅著嘴唇,思考起來。兩秒鐘,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詭異的一笑,翻身下床,活動活動手腕,舒展舒展筋骨,沉沉的呼出一口氣,準備,開始!我要我要我使勁的搖!上下床鋪被華子琪搖晃的「咯吱咯吱」響。看見被窩裡的人還沒反應,那就自我鼓勵鼓勵,再接再厲。我要我要我使勁的搖!
「轟——」被子被無情的掀起,李環兒頭髮散亂的鑽了出來,表情是嚴肅嘀。不對,似乎是恐怖嘀。好像也不對,具體說來是……準備殺人嘀。華子琪雙眉向上挑動了兩下:這,這個,這個表情,是,準備……「逃啊!」
「華子琪!我今天不將你碎屍萬段,你不知道誰是李環兒!!!」李環兒「咚——」地跳下床鋪,一個箭步向沖向宿舍門口的華子琪射來,「你活得不耐煩啊!竟然這般戲弄本小姐!!!」
華子琪看著這個好久都沒有爆發獅吼功的暴躁女魔頭突然竄到她面前,不禁吞了吞口水:「環,環兒,有,后話好說,好說,你可千萬,千萬不要,要,要我的小命啊。我,我只是想叫你起床而已。嘿嘿,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啊。」華子琪半眯著眼睛,用恐懼的眼神看著這個完全失去理智的女生,心裡「咚咚咚」的跳著,「環兒,你,你千萬,千萬要冷靜啊。冷靜,冷靜。殺人要償命的。」
「你知道就好!」李環兒對著華子琪狂吼,「我恨不得活吞了你!!!」
華子琪只感覺一陣涼風從脖子根部往背部鑽,頭隨著涼風的方向向後靠:「環兒,你,簡直,簡直……」
「簡直怎麼樣?」李環兒把華子琪後面的話全部硬生生的給她噎了回去,「你最好閉嘴!在跟我說一句話,我讓你提前去閻羅殿報道!知不知道!!!哼!本小姐要睡覺!!!」轉身,三兩步走到床鋪旁邊,兩步直接跨上自己的床位,拉過被子,繼續,睡覺!
華子琪拍拍胸口:「好險哦,害得我的小心臟差點都要碎了。恐怖傢伙。」
「你說什麼?」李環兒露出半張臉,雙眼猶如利劍般瞪著華子琪。
華子琪只感覺惡魔再次附上李環兒的身體一樣,小心翼翼的說:「沒,沒說什麼。你,你繼續睡啊。」開門,走出去,關門,所有動作,不留一點遲疑,「呼——恐怖!」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一晃半個小時過去了,華子琪站在宿舍么口也有半個小時了,她真後悔自己走出了宿舍,現在是一籌莫展,不是怕李環兒再次展示獅吼威力,而是,沒有把鑰匙帶出來,再加上錢包也被鎖於宿舍內部,現在要敲門,那肯定只有一個字等待她,那就是「死」字。唉~~可憐啊。終於等得不行了,華子琪張開雙臂,面朝宿舍門,仰頭叫道:「詩棋怎麼還不回來?我快要瘋掉了。」
陶詩棋和鍾浩正坐在離學校不遠的一處咖啡館里。陶詩棋攪動著杯里的咖啡,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抬起頭,放下手中的勺匙,問道:「榮樂天今天幹嘛去了?」
鍾浩微笑著看著坐在對面的陶詩棋,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回答道:「他能幹什麼?昨天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沒什麼,就出院了。今天又活蹦亂跳的,跟沒發生事情一樣啊。現在應該在看天宇的比賽吧。」
陶詩棋啜了一口咖啡:「他倒是挺快活的。」
「李環兒好嗎?」鍾浩試探性的問道。
陶詩棋放下咖啡杯,不高興的反問道:「一個女孩在自己喜歡的男生面前裝堅強,她能有什麼好的?」
「是嗎?」鍾浩雙手托住下巴,打趣的問道,「那你呢?有沒有在我面前裝過堅強?」
陶詩棋白鍾浩一眼,單手托腮,沒精打採的說道:「臭美。」
鍾浩拉起陶詩棋的手,笑道:「我再臭美也好過不臭美啊。詩棋,我對你是很認真的。」
「好啦。」陶詩棋掰開鍾浩的手,「別把話題差遠了。我問你,榮樂天從昨天晚上回宿舍到今天早上都沒有提過環兒嗎?」
鍾浩十分肯定的點點頭。
「那就完蛋了。」陶詩棋嘟噥著,「環兒肯定要淪陷了。」
鍾浩聽著陶詩棋的嘟噥,腦袋裡全是問號:「李環兒怎麼了?為什麼要淪陷?他應該跳出火坑了才對啊,怎麼會淪陷?」
陶詩棋哭喪著臉,說道:「環兒現在處於沉默狀態,昨晚哭了一晚,今天早上蒙頭大睡,現在都十一點過了,恐怕還是在夢周公呢。」
「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不分黑白,沉淪苦海,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陶詩棋的手機響起。陶詩棋接通電話:「喂~~哪一位?」
電話中響起華子琪的悲哀之聲:「詩棋~~救命啊,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讓你們給我收屍了。救命~~」
陶詩棋一頭霧水,將手機從耳邊移開,看看來電顯示,是一個公用電話號碼,雙眉微蹙,又將手機放於耳邊,問道:「怎麼回事啊?你的手機怎麼沒用呢?你還沒回宿舍嗎?」
華子琪百般無奈:「我?我被那頭獅子給嚇出了宿舍。現在是身無分文,身上僅有一塊錢硬幣,唯一能打這通電話。陶詩棋姐姐,麻煩你快點回來救我小命吧。我可不敢敲門。」
暈了。陶詩棋「嘿嘿」笑道:「沒那麼恐怖吧?」
「恐怖恐怖。你快回來吧。我現在真的很害怕耶。」華子琪幾乎用哭的聲調說話了,「快點回來啊。」
陶詩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我看你是害怕你的那些戰利品所剩無幾了吧。呵呵。」
華子琪忽然變換腔調,分貝太高了十倍,哀求之聲蕩然無存:「陶詩棋,速速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Yes,sir!」陶詩棋本能的第一反應,接著電話中傳來掛機音。
鍾浩被陶詩棋的回答逗笑了:「誰打的電話?你要這麼回答。」
陶詩棋搖頭,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說道:「浩,環兒是我朋友,我想幫她。我不希望只有我自己快樂,明白嗎?」
鍾浩招呼waiter結賬,然後對陶詩棋挑眉說道:「放心吧。那傢伙不會鬱悶很久,他們兩個應該很快就有另外的一個結果。我會把他盯牢的。不要老是皺眉,你皺眉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陶詩棋轉著咖啡杯,側頭看著窗外,笑意掛宇臉上:「貧嘴。」
……
聖英跳水館里仍在繼續著三米跳板的跳水比賽,已經接近賽末。易天宇的分數始終落後於秦海。易天宇的最後一跳,難度是騰空翻轉三周抱膝屈體兩周。當陳婧聽到播音員報出易天宇的難度係數之後,眼睛都瞪大了:「不,不是吧?他瘋了。」
向可欣單手托腮,懶懶的說道:「不是他瘋了,而是為了某個人吧。」
「什麼?」陳婧疑惑地側頭看著向可欣,「你剛才說什麼?」
向可欣重複道:「他是為了某個人。」
「某個人?」陳婧複述了一遍之後,問道:「誰啊?」
「某某人心裡明白。不用言傳,只用意會就行了。」向可欣斜睨著跳板傷的易天宇,對陳婧說道,「他要跳了,你不看嗎?」
陳婧轉頭看著跳板上的易天宇。易天宇深深的吸氣,然後重重的呼出,瞄瞄看台上的陳婧,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邪笑。向前跨步,踏板,起跳,騰空,轉體,抱膝,屈體,展開,進水,這一連貫的動作讓易天宇像一隻自由飛翔的鳥兒一樣,待易天宇進入水中之後,全場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這些掌聲,是告訴易天宇,他的動作的完美。從水裡出來的易天宇,甩甩頭上的水珠,舉手向看台上的觀眾示意,他的比賽到此結束,無論結果如何,他已經儘力。秦海最後一跳與易天宇的難度一樣,完美的動作壓倒在場的所有選手。比賽結束,易天宇以1。058分的成績落後,得了第二名。秦海獲得第一。
榮樂天在看台上嘆氣:「唉~~育才還真強啊。聖英的體育雖然搞的蠻好,但真正有實力的還是在育才啊。誰讓姚冷軒那傢伙出生育才呢。」
嚴冰冰聽著榮樂天的感嘆,問道:「姚冷軒?就是育才二十四少之首嗎?哇~~如果是他,那就太讓我吃驚了。」
「為什麼?」榮樂天問道。
嚴冰冰露出花痴表情:「因為他太有型了。」
「切~~我還以為你要說他太有才了呢。」榮樂天不以為然的打擊嚴冰冰,「如果真的單槍對決,姚冷軒是會輸的。」
「為什麼?」嚴冰冰問道。
榮樂天坐直身體,回答:「因為他遇到了不一般的對手。」
嚴冰冰處於茫然狀態。
秦海在更衣室里與易天宇碰面,主動伸出右手,易天宇很有風度的伸出右手,與秦海相握,嘴角仍是桀驁不馴的笑容。
「哼,軒說的沒錯,你這傢伙是死都不會跟對手低頭的,即使是輸。」秦海放開易天宇的手說道,「還是老樣子。就是相貌變英俊了,個性一點都沒變。」
易天宇聽著秦海的話,拿著衣服的手停在半空,回頭問道:「什麼意思?」
秦海穿上褲子,邪魅的一笑:「我說愛情高手,連個冰美人都搞不定,何必還稱女生勊星?易天宇,你也太差勁了。」
易天宇成了丈二和尚,完全摸不著頭腦。
秦海換上外套,繼續說道:「黃金寶座不想坐了,就得讓座,你身後還有人排隊等著坐。」關上衣箱門,邪肆笑著,「我在外面等你,笨蛋。」
易天宇看著走出去的秦海,還是沒反應:這傢伙是不是被高興沖昏了頭腦?竟說胡話……嗯?他剛才說什麼黃金寶座。「不是吧?那個傢伙……」迅速穿好衣服,拿上背包,疾步走出更衣室。出來易天宇就看見榮樂天跟秦海正熱乎的聊著。
榮樂天看見了易天宇,向他招手:「呃,天宇,快點,怎麼那麼慢?」
易天宇走到兩人身邊,看著秦海,仔細打量一番:「你,你剛才的話……」
秦海聳肩:「剛才的話不是我說的,是另外一個人的口頭禪而已。」
易天宇眨眼,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秦海側頭看著正走過來的人影,對易天宇說道:「喏,他來了。」
易天宇看見走過來的是秦浪,再看看身邊的秦海,問了一個白痴性問題:「你們是雙胞胎?」
秦海聳肩的對秦浪說道:「老弟,你還真沒說錯。這傢伙跟以前一模一樣。」
秦浪邪笑:「易天宇,好久不見,泡了多少MM?要不給我介紹幾個。」
易天宇搜索思緒:「你,你是……秦浪?!」
秦浪走到易天宇面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笨蛋,好久沒見了。昨天我就在猜想應該不會這麼巧。初賽結束后我就托仁幫我查,結果,還真是你這個傢伙。」
「喂,等等。」易天宇推開秦浪,「你可沒說你是雙胞胎。」
秦浪深呼吸一次:「幹嘛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情願做的,可以找替身啊。」
「你想得到美。」秦海打擊,「少把我拿來當擋箭牌。」
秦浪笑道:「又不是沒試過,老哥你怕什麼呀。」
易天宇指著秦海問秦浪:「你哥?」
榮樂天、秦海、秦浪集體給了易天宇一個大白眼。
「樂天。」嚴冰冰在榮樂天身後叫道。
榮樂天做著深呼吸,調節一下表情,微笑,轉身,問道:「冰冰,什麼事?」
嚴冰冰說道:「我沒事。只是她要找你。」
榮樂天看著站在嚴冰冰身邊的陳婧,笑容僵持在臉上,然後,請客兩聲,換上嚴肅的表情對嚴冰冰說道:「你剛才不是說想吃冰激凌嗎,我和你一起去買。呃,秦海,秦浪,軒在餐廳里等你們,快去啊。」說著,拉著嚴冰冰離開了。
秦浪拍拍易天宇的肩,一個挑眉眼神傳遞給他:「兄弟,看你的了。」
秦海也是拍了一下易天宇肩頭:「加油。」
「綠蔭」草坪——
易天宇躺在草坪上,看著湛藍的天空,一言不發。陳婧安靜的坐在他身邊,雙手抱膝,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半晌,易天宇坐了起來,打破沉默:「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陳婧沉默的搖頭。
易天宇看著陳婧,說道:「那也就是說你來找我,只是要警告我我對你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陳婧再次搖頭,輕聲說道:「你對我痴心什麼,又妄想什麼?哼,我跟你有瓜葛嗎?」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易天宇氣急,「既然沒事,找我又為什麼?」
陳婧低頭說道:「為了討要一個答案。」
易天宇低吼:「答案?什麼答案?我有什麼答案可以給你?!你那麼驕傲,我有什麼樣的答案值得你來討要?」說完站起身離開,眼眶微紅:我們之間只是答案的問題嗎?
陳婧突然在易天宇身後問道:「當初為什麼要走?告訴我!」
易天宇怔住了:為什麼要走?難道這就是答案的問題嗎?
陳婧緊咬嘴唇,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為什麼要走?我只想要這麼一個答案而已。」
易天宇閉上雙眼說道:「對不起,我沒辦法給你這個答案。」說完邁開腳步……但很快,他又站住了,因為他感覺身體被人攔腰抱住:「婧……」
陳婧抱住易天宇,哭著說道:「給我一個答案。我要你當初沒有給我的答案。」
易天宇沉默了,垂下眼瞼,心裡很不舒服:當初走的原因能告訴她嗎?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告訴我,行嗎?」陳婧繼續問著。
易天宇拉開陳婧的雙手,轉身,看著淚流滿面的她,心裡一陣絞痛,伸出手指,為陳婧抹去臉頰上的淚水:「當初是因為我父母鬧離婚,我為了逃避,認識了你,但父母為了生活,要我跟他們離開,所以你就成為了我生活中的一個過路人,因而根本每當一回事去記憶,明白嗎?更何況,你現在已經不是那個胖胖的女孩了,追你的人也開始多了,我想應該不會有我的位置存在。就算有,那也只是十幾年前的那個男孩吧,那個需要人安慰的男孩,而不是現在的易天宇。」
陳婧拍開易天宇的手,憤怒的盯著眼前有著輪廓分明的臉的人:「你只是把我當作訴苦對象嗎?」
「對不起。」易天宇自嘲的笑笑。
陳婧抹去眼角的眼淚:「對不起?不好意思,易天宇先生,你沒有半點對不起我。我告訴你,今天的這個時候之前,我還覺得你還是當初我所認識的易天宇,就算他不記得,就算他是個花花公子,但我也高興;但現在,我覺得你好可恥,為了排除憂傷,竟然那樣欺騙我,你有沒有把友情當作一回事對待!!!我簡直就是一個白痴,白痴到極點,竟然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哼,多可笑!!!我告訴你,從這一刻起,陳如青徹底死亡,在你易天宇面前的是冷血無情的陳婧!你記住,陳婧的個性是你一手造成的!!!」
易天宇驚愕:從來沒生過我的氣?那麼她看見July跟我接吻的時候,那個表情和那句「一切都結束了」代表著什麼?
「再見!!!」陳婧扔下這句冷冰冰的話轉身走了,淚,再次滑落宇臉龐……
向可欣無力的斜靠在跳水館門前的一棵樹榦上,望著樹葉細縫中透過的點點陽光,心想:婧跟易天宇談的怎麼樣呢?心中的結解開了吧。正想得出神,感覺有人影靠攏,側頭一看:「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呢。」
陳婧不溫不火的問道:「不是我還會是誰?」
向可欣感覺陳婧有些不對勁:「問清楚原因了嗎?」
陳婧雙手抱於胸前:「什麼原因?哼,他要做的都做了,目的也達到了,還有什麼原因?」
「嗯,我是說……」
陳婧突然打斷向可欣的話:「走吧,回宿舍。去看看環兒。昨天你跟詩棋幹了一場,今天,再怎麼都要收場。走。」
向可欣彷彿神遊天外似的回頭看著已經離開的陳婧,自言自語:「奇怪,她怎麼跟先前判若兩人啊?不可理解。」
5508宿舍——
「什麼?」林景逸一反常態的狂叫,「你竟然跟冰美人說了那些話!你是不是有病啊?」
榮樂天點頭如蒜搗似的同意林景逸的說法:「逸你說的太對了,他何止有病,簡直就是心裡有問題。」
易天宇斜看一眼榮樂天:「樂天,你重見光明了?心裡不難受了?李環兒給你機會了?你大哥別說二哥的,都差不多。」
榮樂天嚴肅的表態:「別那我說事兒。你先說你自己的問題。」
易天宇喝著飲料,反問道:「我有什麼問題?」
瑞鑫捏捏脖子:「天宇,下午還有你跟浩的比賽,你為什麼不考慮清楚了再決定啊?」
易天宇不明其意:「考慮?考慮什麼?為什麼要考慮?我跟浩的比賽那是志在必得,有什麼可考慮的?」
瑞鑫白易天宇一眼:「真是白痴。我的意思是說你就不能等比賽徹底結束了再跟她說啊。」
易天宇放下飲料叫屈道:「老大,你不看看當時是什麼場景。那可是人山人海啊,而且,尖叫聲,呼喚聲,容我考慮嗎?再說,我易天宇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是多少MM想追求的男性啊。我不趁早說,那要等比賽結束了,還不憋死我。」
鍾浩「咚——」地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有那麼誇張嗎?」
易天宇被鍾浩的動作震了一下,但馬上又換作一張嬉皮笑臉的神情:「浩,你也來這套。什麼時候跟李環兒學習的啊?學的是有模有樣啊。嘿嘿……」
柯南看見易天宇那副嘴臉,心裡也不爽:「天宇,你也太不對了吧。」
易天宇托著腦袋訕笑:「我不對在什麼地方?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們不是經常讓我要實話實說嗎?我今天做到了,你們怎麼都一反常態啊?還真不是你們的作風。我看,你們一個二個全都為情所困啦?」
宿舍里所有的人集體拿起身邊的書本雜誌向易天宇砸去:「你這個傢伙欠扁!!!」
3306宿舍——
陶詩棋看見向可欣,也不知道說什麼,自顧自的吃著薯片。向可欣喝著白開水,眨著眼睛的看著宿舍里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有話說似的:「咳咳,我說,你們是準備審問我嗎?」
「你終於說話了。」何雨不滿的抱怨,「我以為你不說話了咧。」
「怎麼可能不說話?我又不是啞巴。」向可欣卷弄著長發。
陳婧也輕咳兩聲,努嘴示意陶詩棋:「詩棋,某人都開口了,你不會真要當啞巴吧。」
陶詩棋用力得嚼著薯片:「誰說我要當啞巴?你們有沒有問我,我知道說什麼啊。」
宿舍里的女生對視一眼:一切恢復以前的原貌。
「環兒。」向可欣抬眼看著仍然蒙在被子里幻天暗地的睡覺的李環兒,「你醒了嗎?」
被子沒有任何動靜,所有人都無語。
「呃,那個,婧,你們今天上午觀看的比賽如何啊?」華子琪關心的問著。
陳婧冷冷的回答:「易天宇慘敗。我以為他能行的,結果還是失望。還不如不去看呢。」
「呃?」陶詩棋對陳婧的回答感覺奇怪,「怎麼可能,你對他不是充滿希望嗎?我聽說他可是盡了全力了。」
陳婧伸個懶腰:「盡不盡全力管我什麼事?我只關心結果。」
陶詩棋愣神的看著向可欣,希望她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向可欣也只有聳肩,根本沒辦法回答。
何雨鬱悶至極:怎麼回事嘛?一個睡得跟死豬似的,一個又冷得要命。
陶詩棋也不明所以:還得問問浩,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雖然有這麼一系列事情發生,但聖英校運動會仍在繼續著……
聖英大學的校運動會開始的第一天就以跆拳道爭霸冠軍榮樂天退賽,網球部天才向可昊惜敗育才勁敵姚冷軒而無緣決賽的慘敗結果而告終,但賽程在第二天卻進入了史前最**的白熱化狀態:跳水王子易天宇與跳水鬼才秦海一拼高下之後提前進入了男子三米跳板決賽,現在正在聖英游泳館進行著激烈的蝶泳比賽,參賽者是聖英推理專家柯南和育才情報高手仁。
向可欣與陳婧老早就到達了游泳館進行提前的資料收集。華子琪無所謂的去購物狂歡,理由自然是犒勞英勇奮戰的勇士們,包括瀕臨邊緣的李環兒。何雨坐在看台上雙手合十的看著在泳池裡奮戰的柯南,心裡一直咒罵著:那個四眼不戴眼鏡看得著嗎?擔心一頭撞死在泳池裡。嘻嘻,撞死活該,四眼田雞。笨蛋柯南,光有無人能敵的頭腦,沒有發達的四肢,更沒有運動潛能嗎?你也太對不起你那個身材了吧。快點游嘛,如果輸掉了,那豈不是太對不起那些MM噴鼻血的表情了。
哨音響起,柯南以保實力的狀態進入決賽,仁以穩準的優勢殺出重圍,準備在決賽中與柯南一決高下。
「呼——」何雨緩緩的吐氣,「終於完了。擔心這東西還真是個恐怖的傢伙,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算了,死再多都無所謂了。嘿嘿。」飛也似的離開看台。
柯南用毛巾擦拭著頭髮上的水珠,抬頭看見蹦蹦跳跳的離開觀眾席的那一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勾出弧度:真是個可愛的人兒,心口不一還真是女生的專長,原來那麼再乎我的比賽。
「請進入男子三米板跳水決賽的選手做好準備……」廣播中柔美的播音員高音在嘈雜的跳水館里響起。片刻,興奮中的聖英大學的教師和同學都立即停止了喧囂,用嚴肅的眼神齊刷刷的注視著三米跳板。哨音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向可欣和陳婧悄然地走進觀眾席坐定。向可欣歪頭看著陳婧手中翻開的筆記本,上面清晰的記錄著這次跳水決賽選手的難度係數,當看到第九跳的易天宇和第十跳的秦海時,不禁感慨:「哇~~三周半轉體外加兩周抱膝屈體,天,這育才的秦海還真不愧是鬼才嘛。」
陳婧合上膝上的筆記本,看著向可欣的眼睛,輕言道:「如果是別人這樣驚訝,我還不稀奇,可你這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資料永遠是資料,只記載過去,不記載現在和未來。」
向可欣轉頭觀看比賽:易天宇究竟有多大能耐,很快就見分曉。
比賽異常激烈:在進行第三輪跳板時,易天宇將難度定格在騰空抱膝屈體兩周半,秦海則是騰空抱膝屈體三周,難度指數似乎一直都比易天宇高出一點。
陳婧看在眼裡,想在心裡:這育才的怎麼會用這麼爛的招數?不是兩周半就是三周,又不是跟易天宇有仇,幹嘛死咬著不放?有本事就比比真本事嘛,一次到位多好。浪費時間!
向可欣開始頻繁打哈欠:無聊透頂的比賽,輸贏很明顯,真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嗯,李環兒現在在幹什麼呢?不會還在睡覺吧?眼睛會不會腫的像電燈泡?昨晚可是哭了一個晚上啊。陶詩棋這傢伙又在幹什麼?昨天跟我賭氣,直到今天早上都還沒跟我說過一句話呢。唉~~我還真是有苦無處訴,有狀無處高啊。都是榮樂天的錯。等校運動會結束了,一定得找找那傢伙算算這筆帳。
「嗵——」水池激起很高的水花,看台上頓時嘈雜了起來——
「哎呀,失敗。」
「在搞什麼啊?水花那麼高,怎麼在壓水啊?」
「天宇,沒事吧?」
「老天,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
這些聲音迅速將向可欣迷離的思緒拉回:「怎麼了?」
坐在向可欣身邊的陳婧緊咬嘴唇的注意著泳池中遊動的人影,對向可欣的提問無話可答。
向可欣看見懊悔神情寫於臉上的易天宇正走出水池,眼神又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陳婧:是真的擔心吧。平時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現在,心,肯能早已不屬於自己了。
陳婧的眼神跟隨著移動中的易天宇的背影,這個身影是那麼令人眼熟和懷念,思緒彷彿被拉回了不想去觸摸的那個記憶——
胖胖的女孩吸著棒棒糖走到一個充滿憂愁的男孩身邊,稚聲稚氣地問道:「你是誰?」男孩抬起眼眸,無助與懊悔的眼神映入女孩碧波色的雙眸。女孩把糖遞給男孩,「你吃。」見男孩搖搖頭,女孩又將糖放回嘴裡繼續吮吸,「你知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男孩不明白:「你的地盤?」……「陳如青,改改名字吧?難聽死了。」男孩對女孩說道。女孩閃爍眼眸,問道:「改什麼?」男孩想想,說道:「陳如花。」女孩笑了:「如花?真難聽。我媽媽說過只有漂亮的女孩才能用花形容,可我這麼胖,要是是花的話,那還不把綠也給壓扁了。」男孩和女孩同時笑開了……「易天宇,我覺得你應該學會游泳。否則,下次再像今天這樣因為幫我摘水裡的小花而掉進池裡,我可不原諒你。」女孩一邊擰捏著男孩濕漉漉的衣服,一邊抱怨。男孩尷尬的摸著頭:「不好意思,花沒摘到,反把自己送進池裡了。你放心,三天之後,我一定會給你表演水上功夫。」女孩半信半疑:「真的?我不信。」「小狗騙你。」男孩為了表明自己說話算數,還對天發誓,「我發誓我說的話一定算數。」……
跳板上,仁露出輕狂的笑容,踏板,起身,騰空,翻轉,抱膝,入水……這一連貫的動作下來,輕鬆的坐上了第一位的寶座,露出水池的臉上仍掛著挑釁的笑,眼神中有著不可一世的危險。
易天宇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裁判給出的分數和輕狂的仁,不經意之間,將眼神移向了看台,一對碧波色的雙眸帶著複雜的表情如實的映入眼帘。易天宇將眼神從陳婧身上移開,背靠在凈水池邊,雙臂張開放於凈水池池邊上,閉上雙眼:婧,我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為什麼我們會弄成這樣呢?當年的那個陳如青真的就是現在的陳婧嗎?多搞笑啊。為了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參加跳水比賽;為了實現我當年對她許下的誓言,我才會盡情發揮。可是,我能夠站在你面前跟你說這些嗎?呼——我現在就像是樂天昨天輸掉那場比賽之後的心情,我終於領會了,我跟你會不會也結束了?
下一輪比賽繼續進行……
「樂天,等等我嘛。」嚴冰冰喘著粗氣的叫著,「不要走那麼快嘛。我追不上。」
榮樂天停下腳步,失望的向身後後退,來到嚴冰冰身邊,說道:「小姐,我們趕時間啊。天宇的比賽老早就開始了。要不是你又化妝,又換衣服的,我們怎麼會遲到?我還不想死得很難看。」
嚴冰冰扭扭腳踝,面帶苦澀的微笑:「怎麼可能呢?你那麼好,誰都不願意你死的。再說,易天宇是你哥們兒,是不會對你下狠手的。」
榮樂天皮笑肉不笑的叫苦:「拜託,你知道那傢伙是什麼人嗎?今天要不是等你化妝換衣服,我們會遲到那麼久嗎?南的比賽已經被我錯過了,天宇的比賽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的。」
嚴冰冰聽榮樂天這麼說,忽然裝出神秘的樣子問道:「錯過了會怎麼樣?」
榮樂天危險的眯著眼回答:「會死的極其難看!好啦,快點走啦!啰嗦。」
「可是……」嚴冰冰欲言又止,低著頭,看著腳尖,「我,我走不動了。」
「呼——」榮樂天跟隨嚴冰冰的眼神注視著她的腳,真的有股殺人的衝動,「誰讓你穿高跟鞋的?!」
嚴冰冰完全忽視榮樂天的憤怒表情,羞澀的回答:「今天是我跟你的第一次約會,當然要穿嘍。」
汗……這種忽視力度跟李環兒比起來雖然有幾分相似,但還是差的很遠。榮樂天冷笑: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愛』啊,難怪那麼久以來都是孤身一人哦。可憐沒人愛。這話一點都沒錯。榮樂天眼眸一抬,微笑,露出陽光燦爛般的表情:「那冰冰小姐你慢慢走過來啊,我在游泳管理等你,OK?再見!」說著,轉身走人,心裡一浪接一浪的拍打:約會?只是說了一起去看比賽而已,這也叫約會?操!大清早的就見鬼,神經女郎,看著都煩人。我他媽犯什麼神經啊,偏偏要去跟她說!
「環兒!」興奮之聲音。華子琪帶著戰利品光榮回歸宿舍,爬到李環兒的床邊,異常興奮的叫道,「環兒,起床了,我帶了好東西回來了。」
李環兒藏在被子里,感覺似乎有人在拉她的被子,稍微蠕動了兩下,又繼續睡,才不管你有什麼好東西呢。
華子琪見李環兒仍然蒙頭大睡,心裡氣呼呼的:什麼玩意兒嘛,用不著這樣對待我吧。心裡憤憤然,雙手叉腰,癟癟嘴,蓄勢待發的狀態啊。一、二、三,爆發:「李——環——兒!你給我滾出來!再睡我把你扔出去!」
被窩裡的人有蠕動了兩下,然後又沒反應了。
李環兒蹙眉,自言自語道:「真是個懶惰的傢伙。嗯,怎麼辦好呢?」摸著下巴,撅著嘴唇,思考起來。兩秒鐘,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詭異的一笑,翻身下床,活動活動手腕,舒展舒展筋骨,沉沉的呼出一口氣,準備,開始!我要我要我使勁的搖!上下床鋪被華子琪搖晃的「咯吱咯吱」響。看見被窩裡的人還沒反應,那就自我鼓勵鼓勵,再接再厲。我要我要我使勁的搖!
「轟——」被子被無情的掀起,李環兒頭髮散亂的鑽了出來,表情是嚴肅嘀。不對,似乎是恐怖嘀。好像也不對,具體說來是……準備殺人嘀。華子琪雙眉向上挑動了兩下:這,這個,這個表情,是,準備……「逃啊!」
「華子琪!我今天不將你碎屍萬段,你不知道誰是李環兒!!!」李環兒「咚——」地跳下床鋪,一個箭步向沖向宿舍門口的華子琪射來,「你活得不耐煩啊!竟然這般戲弄本小姐!!!」
華子琪看著這個好久都沒有爆發獅吼功的暴躁女魔頭突然竄到她面前,不禁吞了吞口水:「環,環兒,有,后話好說,好說,你可千萬,千萬不要,要,要我的小命啊。我,我只是想叫你起床而已。嘿嘿,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啊。」華子琪半眯著眼睛,用恐懼的眼神看著這個完全失去理智的女生,心裡「咚咚咚」的跳著,「環兒,你,你千萬,千萬要冷靜啊。冷靜,冷靜。殺人要償命的。」
「你知道就好!」李環兒對著華子琪狂吼,「我恨不得活吞了你!!!」
華子琪只感覺一陣涼風從脖子根部往背部鑽,頭隨著涼風的方向向後靠:「環兒,你,簡直,簡直……」
「簡直怎麼樣?」李環兒把華子琪後面的話全部硬生生的給她噎了回去,「你最好閉嘴!在跟我說一句話,我讓你提前去閻羅殿報道!知不知道!!!哼!本小姐要睡覺!!!」轉身,三兩步走到床鋪旁邊,兩步直接跨上自己的床位,拉過被子,繼續,睡覺!
華子琪拍拍胸口:「好險哦,害得我的小心臟差點都要碎了。恐怖傢伙。」
「你說什麼?」李環兒露出半張臉,雙眼猶如利劍般瞪著華子琪。
華子琪只感覺惡魔再次附上李環兒的身體一樣,小心翼翼的說:「沒,沒說什麼。你,你繼續睡啊。」開門,走出去,關門,所有動作,不留一點遲疑,「呼——恐怖!」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一晃半個小時過去了,華子琪站在宿舍么口也有半個小時了,她真後悔自己走出了宿舍,現在是一籌莫展,不是怕李環兒再次展示獅吼威力,而是,沒有把鑰匙帶出來,再加上錢包也被鎖於宿舍內部,現在要敲門,那肯定只有一個字等待她,那就是「死」字。唉~~可憐啊。終於等得不行了,華子琪張開雙臂,面朝宿舍門,仰頭叫道:「詩棋怎麼還不回來?我快要瘋掉了。」
陶詩棋和鍾浩正坐在離學校不遠的一處咖啡館里。陶詩棋攪動著杯里的咖啡,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抬起頭,放下手中的勺匙,問道:「榮樂天今天幹嘛去了?」
鍾浩微笑著看著坐在對面的陶詩棋,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回答道:「他能幹什麼?昨天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沒什麼,就出院了。今天又活蹦亂跳的,跟沒發生事情一樣啊。現在應該在看天宇的比賽吧。」
陶詩棋啜了一口咖啡:「他倒是挺快活的。」
「李環兒好嗎?」鍾浩試探性的問道。
陶詩棋放下咖啡杯,不高興的反問道:「一個女孩在自己喜歡的男生面前裝堅強,她能有什麼好的?」
「是嗎?」鍾浩雙手托住下巴,打趣的問道,「那你呢?有沒有在我面前裝過堅強?」
陶詩棋白鍾浩一眼,單手托腮,沒精打採的說道:「臭美。」
鍾浩拉起陶詩棋的手,笑道:「我再臭美也好過不臭美啊。詩棋,我對你是很認真的。」
「好啦。」陶詩棋掰開鍾浩的手,「別把話題差遠了。我問你,榮樂天從昨天晚上回宿舍到今天早上都沒有提過環兒嗎?」
鍾浩十分肯定的點點頭。
「那就完蛋了。」陶詩棋嘟噥著,「環兒肯定要淪陷了。」
鍾浩聽著陶詩棋的嘟噥,腦袋裡全是問號:「李環兒怎麼了?為什麼要淪陷?他應該跳出火坑了才對啊,怎麼會淪陷?」
陶詩棋哭喪著臉,說道:「環兒現在處於沉默狀態,昨晚哭了一晚,今天早上蒙頭大睡,現在都十一點過了,恐怕還是在夢周公呢。」
「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不分黑白,沉淪苦海,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陶詩棋的手機響起。陶詩棋接通電話:「喂~~哪一位?」
電話中響起華子琪的悲哀之聲:「詩棋~~救命啊,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讓你們給我收屍了。救命~~」
陶詩棋一頭霧水,將手機從耳邊移開,看看來電顯示,是一個公用電話號碼,雙眉微蹙,又將手機放於耳邊,問道:「怎麼回事啊?你的手機怎麼沒用呢?你還沒回宿舍嗎?」
華子琪百般無奈:「我?我被那頭獅子給嚇出了宿舍。現在是身無分文,身上僅有一塊錢硬幣,唯一能打這通電話。陶詩棋姐姐,麻煩你快點回來救我小命吧。我可不敢敲門。」
暈了。陶詩棋「嘿嘿」笑道:「沒那麼恐怖吧?」
「恐怖恐怖。你快回來吧。我現在真的很害怕耶。」華子琪幾乎用哭的聲調說話了,「快點回來啊。」
陶詩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我看你是害怕你的那些戰利品所剩無幾了吧。呵呵。」
華子琪忽然變換腔調,分貝太高了十倍,哀求之聲蕩然無存:「陶詩棋,速速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Yes,sir!」陶詩棋本能的第一反應,接著電話中傳來掛機音。
鍾浩被陶詩棋的回答逗笑了:「誰打的電話?你要這麼回答。」
陶詩棋搖頭,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說道:「浩,環兒是我朋友,我想幫她。我不希望只有我自己快樂,明白嗎?」
鍾浩招呼waiter結賬,然後對陶詩棋挑眉說道:「放心吧。那傢伙不會鬱悶很久,他們兩個應該很快就有另外的一個結果。我會把他盯牢的。不要老是皺眉,你皺眉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陶詩棋轉著咖啡杯,側頭看著窗外,笑意掛宇臉上:「貧嘴。」
……
聖英跳水館里仍在繼續著三米跳板的跳水比賽,已經接近賽末。易天宇的分數始終落後於秦海。易天宇的最後一跳,難度是騰空翻轉三周抱膝屈體兩周。當陳婧聽到播音員報出易天宇的難度係數之後,眼睛都瞪大了:「不,不是吧?他瘋了。」
向可欣單手托腮,懶懶的說道:「不是他瘋了,而是為了某個人吧。」
「什麼?」陳婧疑惑地側頭看著向可欣,「你剛才說什麼?」
向可欣重複道:「他是為了某個人。」
「某個人?」陳婧複述了一遍之後,問道:「誰啊?」
「某某人心裡明白。不用言傳,只用意會就行了。」向可欣斜睨著跳板傷的易天宇,對陳婧說道,「他要跳了,你不看嗎?」
陳婧轉頭看著跳板上的易天宇。易天宇深深的吸氣,然後重重的呼出,瞄瞄看台上的陳婧,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邪笑。向前跨步,踏板,起跳,騰空,轉體,抱膝,屈體,展開,進水,這一連貫的動作讓易天宇像一隻自由飛翔的鳥兒一樣,待易天宇進入水中之後,全場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這些掌聲,是告訴易天宇,他的動作的完美。從水裡出來的易天宇,甩甩頭上的水珠,舉手向看台上的觀眾示意,他的比賽到此結束,無論結果如何,他已經儘力。秦海最後一跳與易天宇的難度一樣,完美的動作壓倒在場的所有選手。比賽結束,易天宇以1。058分的成績落後,得了第二名。秦海獲得第一。
榮樂天在看台上嘆氣:「唉~~育才還真強啊。聖英的體育雖然搞的蠻好,但真正有實力的還是在育才啊。誰讓姚冷軒那傢伙出生育才呢。」
嚴冰冰聽著榮樂天的感嘆,問道:「姚冷軒?就是育才二十四少之首嗎?哇~~如果是他,那就太讓我吃驚了。」
「為什麼?」榮樂天問道。
嚴冰冰露出花痴表情:「因為他太有型了。」
「切~~我還以為你要說他太有才了呢。」榮樂天不以為然的打擊嚴冰冰,「如果真的單槍對決,姚冷軒是會輸的。」
「為什麼?」嚴冰冰問道。
榮樂天坐直身體,回答:「因為他遇到了不一般的對手。」
嚴冰冰處於茫然狀態。
秦海在更衣室里與易天宇碰面,主動伸出右手,易天宇很有風度的伸出右手,與秦海相握,嘴角仍是桀驁不馴的笑容。
「哼,軒說的沒錯,你這傢伙是死都不會跟對手低頭的,即使是輸。」秦海放開易天宇的手說道,「還是老樣子。就是相貌變英俊了,個性一點都沒變。」
易天宇聽著秦海的話,拿著衣服的手停在半空,回頭問道:「什麼意思?」
秦海穿上褲子,邪魅的一笑:「我說愛情高手,連個冰美人都搞不定,何必還稱女生勊星?易天宇,你也太差勁了。」
易天宇成了丈二和尚,完全摸不著頭腦。
秦海換上外套,繼續說道:「黃金寶座不想坐了,就得讓座,你身後還有人排隊等著坐。」關上衣箱門,邪肆笑著,「我在外面等你,笨蛋。」
易天宇看著走出去的秦海,還是沒反應:這傢伙是不是被高興沖昏了頭腦?竟說胡話……嗯?他剛才說什麼黃金寶座。「不是吧?那個傢伙……」迅速穿好衣服,拿上背包,疾步走出更衣室。出來易天宇就看見榮樂天跟秦海正熱乎的聊著。
榮樂天看見了易天宇,向他招手:「呃,天宇,快點,怎麼那麼慢?」
易天宇走到兩人身邊,看著秦海,仔細打量一番:「你,你剛才的話……」
秦海聳肩:「剛才的話不是我說的,是另外一個人的口頭禪而已。」
易天宇眨眼,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秦海側頭看著正走過來的人影,對易天宇說道:「喏,他來了。」
易天宇看見走過來的是秦浪,再看看身邊的秦海,問了一個白痴性問題:「你們是雙胞胎?」
秦海聳肩的對秦浪說道:「老弟,你還真沒說錯。這傢伙跟以前一模一樣。」
秦浪邪笑:「易天宇,好久不見,泡了多少MM?要不給我介紹幾個。」
易天宇搜索思緒:「你,你是……秦浪?!」
秦浪走到易天宇面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笨蛋,好久沒見了。昨天我就在猜想應該不會這麼巧。初賽結束后我就托仁幫我查,結果,還真是你這個傢伙。」
「喂,等等。」易天宇推開秦浪,「你可沒說你是雙胞胎。」
秦浪深呼吸一次:「幹嘛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情願做的,可以找替身啊。」
「你想得到美。」秦海打擊,「少把我拿來當擋箭牌。」
秦浪笑道:「又不是沒試過,老哥你怕什麼呀。」
易天宇指著秦海問秦浪:「你哥?」
榮樂天、秦海、秦浪集體給了易天宇一個大白眼。
「樂天。」嚴冰冰在榮樂天身後叫道。
榮樂天做著深呼吸,調節一下表情,微笑,轉身,問道:「冰冰,什麼事?」
嚴冰冰說道:「我沒事。只是她要找你。」
榮樂天看著站在嚴冰冰身邊的陳婧,笑容僵持在臉上,然後,請客兩聲,換上嚴肅的表情對嚴冰冰說道:「你剛才不是說想吃冰激凌嗎,我和你一起去買。呃,秦海,秦浪,軒在餐廳里等你們,快去啊。」說著,拉著嚴冰冰離開了。
秦浪拍拍易天宇的肩,一個挑眉眼神傳遞給他:「兄弟,看你的了。」
秦海也是拍了一下易天宇肩頭:「加油。」
「綠蔭」草坪——
易天宇躺在草坪上,看著湛藍的天空,一言不發。陳婧安靜的坐在他身邊,雙手抱膝,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半晌,易天宇坐了起來,打破沉默:「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陳婧沉默的搖頭。
易天宇看著陳婧,說道:「那也就是說你來找我,只是要警告我我對你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陳婧再次搖頭,輕聲說道:「你對我痴心什麼,又妄想什麼?哼,我跟你有瓜葛嗎?」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易天宇氣急,「既然沒事,找我又為什麼?」
陳婧低頭說道:「為了討要一個答案。」
易天宇低吼:「答案?什麼答案?我有什麼答案可以給你?!你那麼驕傲,我有什麼樣的答案值得你來討要?」說完站起身離開,眼眶微紅:我們之間只是答案的問題嗎?
陳婧突然在易天宇身後問道:「當初為什麼要走?告訴我!」
易天宇怔住了:為什麼要走?難道這就是答案的問題嗎?
陳婧緊咬嘴唇,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為什麼要走?我只想要這麼一個答案而已。」
易天宇閉上雙眼說道:「對不起,我沒辦法給你這個答案。」說完邁開腳步……但很快,他又站住了,因為他感覺身體被人攔腰抱住:「婧……」
陳婧抱住易天宇,哭著說道:「給我一個答案。我要你當初沒有給我的答案。」
易天宇沉默了,垂下眼瞼,心裡很不舒服:當初走的原因能告訴她嗎?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告訴我,行嗎?」陳婧繼續問著。
易天宇拉開陳婧的雙手,轉身,看著淚流滿面的她,心裡一陣絞痛,伸出手指,為陳婧抹去臉頰上的淚水:「當初是因為我父母鬧離婚,我為了逃避,認識了你,但父母為了生活,要我跟他們離開,所以你就成為了我生活中的一個過路人,因而根本每當一回事去記憶,明白嗎?更何況,你現在已經不是那個胖胖的女孩了,追你的人也開始多了,我想應該不會有我的位置存在。就算有,那也只是十幾年前的那個男孩吧,那個需要人安慰的男孩,而不是現在的易天宇。」
陳婧拍開易天宇的手,憤怒的盯著眼前有著輪廓分明的臉的人:「你只是把我當作訴苦對象嗎?」
「對不起。」易天宇自嘲的笑笑。
陳婧抹去眼角的眼淚:「對不起?不好意思,易天宇先生,你沒有半點對不起我。我告訴你,今天的這個時候之前,我還覺得你還是當初我所認識的易天宇,就算他不記得,就算他是個花花公子,但我也高興;但現在,我覺得你好可恥,為了排除憂傷,竟然那樣欺騙我,你有沒有把友情當作一回事對待!!!我簡直就是一個白痴,白痴到極點,竟然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哼,多可笑!!!我告訴你,從這一刻起,陳如青徹底死亡,在你易天宇面前的是冷血無情的陳婧!你記住,陳婧的個性是你一手造成的!!!」
易天宇驚愕:從來沒生過我的氣?那麼她看見July跟我接吻的時候,那個表情和那句「一切都結束了」代表著什麼?
「再見!!!」陳婧扔下這句冷冰冰的話轉身走了,淚,再次滑落宇臉龐……
向可欣無力的斜靠在跳水館門前的一棵樹榦上,望著樹葉細縫中透過的點點陽光,心想:婧跟易天宇談的怎麼樣呢?心中的結解開了吧。正想得出神,感覺有人影靠攏,側頭一看:「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呢。」
陳婧不溫不火的問道:「不是我還會是誰?」
向可欣感覺陳婧有些不對勁:「問清楚原因了嗎?」
陳婧雙手抱於胸前:「什麼原因?哼,他要做的都做了,目的也達到了,還有什麼原因?」
「嗯,我是說……」
陳婧突然打斷向可欣的話:「走吧,回宿舍。去看看環兒。昨天你跟詩棋幹了一場,今天,再怎麼都要收場。走。」
向可欣彷彿神遊天外似的回頭看著已經離開的陳婧,自言自語:「奇怪,她怎麼跟先前判若兩人啊?不可理解。」
5508宿舍——
「什麼?」林景逸一反常態的狂叫,「你竟然跟冰美人說了那些話!你是不是有病啊?」
榮樂天點頭如蒜搗似的同意林景逸的說法:「逸你說的太對了,他何止有病,簡直就是心裡有問題。」
易天宇斜看一眼榮樂天:「樂天,你重見光明了?心裡不難受了?李環兒給你機會了?你大哥別說二哥的,都差不多。」
榮樂天嚴肅的表態:「別那我說事兒。你先說你自己的問題。」
易天宇喝著飲料,反問道:「我有什麼問題?」
瑞鑫捏捏脖子:「天宇,下午還有你跟浩的比賽,你為什麼不考慮清楚了再決定啊?」
易天宇不明其意:「考慮?考慮什麼?為什麼要考慮?我跟浩的比賽那是志在必得,有什麼可考慮的?」
瑞鑫白易天宇一眼:「真是白痴。我的意思是說你就不能等比賽徹底結束了再跟她說啊。」
易天宇放下飲料叫屈道:「老大,你不看看當時是什麼場景。那可是人山人海啊,而且,尖叫聲,呼喚聲,容我考慮嗎?再說,我易天宇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是多少MM想追求的男性啊。我不趁早說,那要等比賽結束了,還不憋死我。」
鍾浩「咚——」地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有那麼誇張嗎?」
易天宇被鍾浩的動作震了一下,但馬上又換作一張嬉皮笑臉的神情:「浩,你也來這套。什麼時候跟李環兒學習的啊?學的是有模有樣啊。嘿嘿……」
柯南看見易天宇那副嘴臉,心裡也不爽:「天宇,你也太不對了吧。」
易天宇托著腦袋訕笑:「我不對在什麼地方?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們不是經常讓我要實話實說嗎?我今天做到了,你們怎麼都一反常態啊?還真不是你們的作風。我看,你們一個二個全都為情所困啦?」
宿舍里所有的人集體拿起身邊的書本雜誌向易天宇砸去:「你這個傢伙欠扁!!!」
3306宿舍——
陶詩棋看見向可欣,也不知道說什麼,自顧自的吃著薯片。向可欣喝著白開水,眨著眼睛的看著宿舍里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有話說似的:「咳咳,我說,你們是準備審問我嗎?」
「你終於說話了。」何雨不滿的抱怨,「我以為你不說話了咧。」
「怎麼可能不說話?我又不是啞巴。」向可欣卷弄著長發。
陳婧也輕咳兩聲,努嘴示意陶詩棋:「詩棋,某人都開口了,你不會真要當啞巴吧。」
陶詩棋用力得嚼著薯片:「誰說我要當啞巴?你們有沒有問我,我知道說什麼啊。」
宿舍里的女生對視一眼:一切恢復以前的原貌。
「環兒。」向可欣抬眼看著仍然蒙在被子里幻天暗地的睡覺的李環兒,「你醒了嗎?」
被子沒有任何動靜,所有人都無語。
「呃,那個,婧,你們今天上午觀看的比賽如何啊?」華子琪關心的問著。
陳婧冷冷的回答:「易天宇慘敗。我以為他能行的,結果還是失望。還不如不去看呢。」
「呃?」陶詩棋對陳婧的回答感覺奇怪,「怎麼可能,你對他不是充滿希望嗎?我聽說他可是盡了全力了。」
陳婧伸個懶腰:「盡不盡全力管我什麼事?我只關心結果。」
陶詩棋愣神的看著向可欣,希望她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向可欣也只有聳肩,根本沒辦法回答。
何雨鬱悶至極:怎麼回事嘛?一個睡得跟死豬似的,一個又冷得要命。
陶詩棋也不明所以:還得問問浩,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雖然有這麼一系列事情發生,但聖英校運動會仍在繼續著……
聖英大學的校運動會開始的第一天就以跆拳道爭霸冠軍榮樂天退賽,網球部天才向可昊惜敗育才勁敵姚冷軒而無緣決賽的慘敗結果而告終,但賽程在第二天卻進入了史前最**的白熱化狀態:跳水王子易天宇與跳水鬼才秦海一拼高下之後提前進入了男子三米跳板決賽,現在正在聖英游泳館進行著激烈的蝶泳比賽,參賽者是聖英推理專家柯南和育才情報高手仁。
向可欣與陳婧老早就到達了游泳館進行提前的資料收集。華子琪無所謂的去購物狂歡,理由自然是犒勞英勇奮戰的勇士們,包括瀕臨邊緣的李環兒。何雨坐在看台上雙手合十的看著在泳池裡奮戰的柯南,心裡一直咒罵著:那個四眼不戴眼鏡看得著嗎?擔心一頭撞死在泳池裡。嘻嘻,撞死活該,四眼田雞。笨蛋柯南,光有無人能敵的頭腦,沒有發達的四肢,更沒有運動潛能嗎?你也太對不起你那個身材了吧。快點游嘛,如果輸掉了,那豈不是太對不起那些MM噴鼻血的表情了。
哨音響起,柯南以保實力的狀態進入決賽,仁以穩準的優勢殺出重圍,準備在決賽中與柯南一決高下。
「呼——」何雨緩緩的吐氣,「終於完了。擔心這東西還真是個恐怖的傢伙,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算了,死再多都無所謂了。嘿嘿。」飛也似的離開看台。
柯南用毛巾擦拭著頭髮上的水珠,抬頭看見蹦蹦跳跳的離開觀眾席的那一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勾出弧度:真是個可愛的人兒,心口不一還真是女生的專長,原來那麼再乎我的比賽。
「請進入男子三米板跳水決賽的選手做好準備……」廣播中柔美的播音員高音在嘈雜的跳水館里響起。片刻,興奮中的聖英大學的教師和同學都立即停止了喧囂,用嚴肅的眼神齊刷刷的注視著三米跳板。哨音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向可欣和陳婧悄然地走進觀眾席坐定。向可欣歪頭看著陳婧手中翻開的筆記本,上面清晰的記錄著這次跳水決賽選手的難度係數,當看到第九跳的易天宇和第十跳的秦海時,不禁感慨:「哇~~三周半轉體外加兩周抱膝屈體,天,這育才的秦海還真不愧是鬼才嘛。」
陳婧合上膝上的筆記本,看著向可欣的眼睛,輕言道:「如果是別人這樣驚訝,我還不稀奇,可你這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資料永遠是資料,只記載過去,不記載現在和未來。」
向可欣轉頭觀看比賽:易天宇究竟有多大能耐,很快就見分曉。
比賽異常激烈:在進行第三輪跳板時,易天宇將難度定格在騰空抱膝屈體兩周半,秦海則是騰空抱膝屈體三周,難度指數似乎一直都比易天宇高出一點。
陳婧看在眼裡,想在心裡:這育才的怎麼會用這麼爛的招數?不是兩周半就是三周,又不是跟易天宇有仇,幹嘛死咬著不放?有本事就比比真本事嘛,一次到位多好。浪費時間!
向可欣開始頻繁打哈欠:無聊透頂的比賽,輸贏很明顯,真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嗯,李環兒現在在幹什麼呢?不會還在睡覺吧?眼睛會不會腫的像電燈泡?昨晚可是哭了一個晚上啊。陶詩棋這傢伙又在幹什麼?昨天跟我賭氣,直到今天早上都還沒跟我說過一句話呢。唉~~我還真是有苦無處訴,有狀無處高啊。都是榮樂天的錯。等校運動會結束了,一定得找找那傢伙算算這筆帳。
「嗵——」水池激起很高的水花,看台上頓時嘈雜了起來——
「哎呀,失敗。」
「在搞什麼啊?水花那麼高,怎麼在壓水啊?」
「天宇,沒事吧?」
「老天,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
這些聲音迅速將向可欣迷離的思緒拉回:「怎麼了?」
坐在向可欣身邊的陳婧緊咬嘴唇的注意著泳池中遊動的人影,對向可欣的提問無話可答。
向可欣看見懊悔神情寫於臉上的易天宇正走出水池,眼神又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陳婧:是真的擔心吧。平時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現在,心,肯能早已不屬於自己了。
陳婧的眼神跟隨著移動中的易天宇的背影,這個身影是那麼令人眼熟和懷念,思緒彷彿被拉回了不想去觸摸的那個記憶——
胖胖的女孩吸著棒棒糖走到一個充滿憂愁的男孩身邊,稚聲稚氣地問道:「你是誰?」男孩抬起眼眸,無助與懊悔的眼神映入女孩碧波色的雙眸。女孩把糖遞給男孩,「你吃。」見男孩搖搖頭,女孩又將糖放回嘴裡繼續吮吸,「你知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男孩不明白:「你的地盤?」……「陳如青,改改名字吧?難聽死了。」男孩對女孩說道。女孩閃爍眼眸,問道:「改什麼?」男孩想想,說道:「陳如花。」女孩笑了:「如花?真難聽。我媽媽說過只有漂亮的女孩才能用花形容,可我這麼胖,要是是花的話,那還不把綠也給壓扁了。」男孩和女孩同時笑開了……「易天宇,我覺得你應該學會游泳。否則,下次再像今天這樣因為幫我摘水裡的小花而掉進池裡,我可不原諒你。」女孩一邊擰捏著男孩濕漉漉的衣服,一邊抱怨。男孩尷尬的摸著頭:「不好意思,花沒摘到,反把自己送進池裡了。你放心,三天之後,我一定會給你表演水上功夫。」女孩半信半疑:「真的?我不信。」「小狗騙你。」男孩為了表明自己說話算數,還對天發誓,「我發誓我說的話一定算數。」……
跳板上,仁露出輕狂的笑容,踏板,起身,騰空,翻轉,抱膝,入水……這一連貫的動作下來,輕鬆的坐上了第一位的寶座,露出水池的臉上仍掛著挑釁的笑,眼神中有著不可一世的危險。
易天宇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裁判給出的分數和輕狂的仁,不經意之間,將眼神移向了看台,一對碧波色的雙眸帶著複雜的表情如實的映入眼帘。易天宇將眼神從陳婧身上移開,背靠在凈水池邊,雙臂張開放於凈水池池邊上,閉上雙眼:婧,我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為什麼我們會弄成這樣呢?當年的那個陳如青真的就是現在的陳婧嗎?多搞笑啊。為了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參加跳水比賽;為了實現我當年對她許下的誓言,我才會盡情發揮。可是,我能夠站在你面前跟你說這些嗎?呼——我現在就像是樂天昨天輸掉那場比賽之後的心情,我終於領會了,我跟你會不會也結束了?
下一輪比賽繼續進行……
「樂天,等等我嘛。」嚴冰冰喘著粗氣的叫著,「不要走那麼快嘛。我追不上。」
榮樂天停下腳步,失望的向身後後退,來到嚴冰冰身邊,說道:「小姐,我們趕時間啊。天宇的比賽老早就開始了。要不是你又化妝,又換衣服的,我們怎麼會遲到?我還不想死得很難看。」
嚴冰冰扭扭腳踝,面帶苦澀的微笑:「怎麼可能呢?你那麼好,誰都不願意你死的。再說,易天宇是你哥們兒,是不會對你下狠手的。」
榮樂天皮笑肉不笑的叫苦:「拜託,你知道那傢伙是什麼人嗎?今天要不是等你化妝換衣服,我們會遲到那麼久嗎?南的比賽已經被我錯過了,天宇的比賽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的。」
嚴冰冰聽榮樂天這麼說,忽然裝出神秘的樣子問道:「錯過了會怎麼樣?」
榮樂天危險的眯著眼回答:「會死的極其難看!好啦,快點走啦!啰嗦。」
「可是……」嚴冰冰欲言又止,低著頭,看著腳尖,「我,我走不動了。」
「呼——」榮樂天跟隨嚴冰冰的眼神注視著她的腳,真的有股殺人的衝動,「誰讓你穿高跟鞋的?!」
嚴冰冰完全忽視榮樂天的憤怒表情,羞澀的回答:「今天是我跟你的第一次約會,當然要穿嘍。」
汗……這種忽視力度跟李環兒比起來雖然有幾分相似,但還是差的很遠。榮樂天冷笑: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愛』啊,難怪那麼久以來都是孤身一人哦。可憐沒人愛。這話一點都沒錯。榮樂天眼眸一抬,微笑,露出陽光燦爛般的表情:「那冰冰小姐你慢慢走過來啊,我在游泳管理等你,OK?再見!」說著,轉身走人,心裡一浪接一浪的拍打:約會?只是說了一起去看比賽而已,這也叫約會?操!大清早的就見鬼,神經女郎,看著都煩人。我他媽犯什麼神經啊,偏偏要去跟她說!
「環兒!」興奮之聲音。華子琪帶著戰利品光榮回歸宿舍,爬到李環兒的床邊,異常興奮的叫道,「環兒,起床了,我帶了好東西回來了。」
李環兒藏在被子里,感覺似乎有人在拉她的被子,稍微蠕動了兩下,又繼續睡,才不管你有什麼好東西呢。
華子琪見李環兒仍然蒙頭大睡,心裡氣呼呼的:什麼玩意兒嘛,用不著這樣對待我吧。心裡憤憤然,雙手叉腰,癟癟嘴,蓄勢待發的狀態啊。一、二、三,爆發:「李——環——兒!你給我滾出來!再睡我把你扔出去!」
被窩裡的人有蠕動了兩下,然後又沒反應了。
李環兒蹙眉,自言自語道:「真是個懶惰的傢伙。嗯,怎麼辦好呢?」摸著下巴,撅著嘴唇,思考起來。兩秒鐘,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詭異的一笑,翻身下床,活動活動手腕,舒展舒展筋骨,沉沉的呼出一口氣,準備,開始!我要我要我使勁的搖!上下床鋪被華子琪搖晃的「咯吱咯吱」響。看見被窩裡的人還沒反應,那就自我鼓勵鼓勵,再接再厲。我要我要我使勁的搖!
「轟——」被子被無情的掀起,李環兒頭髮散亂的鑽了出來,表情是嚴肅嘀。不對,似乎是恐怖嘀。好像也不對,具體說來是……準備殺人嘀。華子琪雙眉向上挑動了兩下:這,這個,這個表情,是,準備……「逃啊!」
「華子琪!我今天不將你碎屍萬段,你不知道誰是李環兒!!!」李環兒「咚——」地跳下床鋪,一個箭步向沖向宿舍門口的華子琪射來,「你活得不耐煩啊!竟然這般戲弄本小姐!!!」
華子琪看著這個好久都沒有爆發獅吼功的暴躁女魔頭突然竄到她面前,不禁吞了吞口水:「環,環兒,有,后話好說,好說,你可千萬,千萬不要,要,要我的小命啊。我,我只是想叫你起床而已。嘿嘿,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啊。」華子琪半眯著眼睛,用恐懼的眼神看著這個完全失去理智的女生,心裡「咚咚咚」的跳著,「環兒,你,你千萬,千萬要冷靜啊。冷靜,冷靜。殺人要償命的。」
「你知道就好!」李環兒對著華子琪狂吼,「我恨不得活吞了你!!!」
華子琪只感覺一陣涼風從脖子根部往背部鑽,頭隨著涼風的方向向後靠:「環兒,你,簡直,簡直……」
「簡直怎麼樣?」李環兒把華子琪後面的話全部硬生生的給她噎了回去,「你最好閉嘴!在跟我說一句話,我讓你提前去閻羅殿報道!知不知道!!!哼!本小姐要睡覺!!!」轉身,三兩步走到床鋪旁邊,兩步直接跨上自己的床位,拉過被子,繼續,睡覺!
華子琪拍拍胸口:「好險哦,害得我的小心臟差點都要碎了。恐怖傢伙。」
「你說什麼?」李環兒露出半張臉,雙眼猶如利劍般瞪著華子琪。
華子琪只感覺惡魔再次附上李環兒的身體一樣,小心翼翼的說:「沒,沒說什麼。你,你繼續睡啊。」開門,走出去,關門,所有動作,不留一點遲疑,「呼——恐怖!」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一晃半個小時過去了,華子琪站在宿舍么口也有半個小時了,她真後悔自己走出了宿舍,現在是一籌莫展,不是怕李環兒再次展示獅吼威力,而是,沒有把鑰匙帶出來,再加上錢包也被鎖於宿舍內部,現在要敲門,那肯定只有一個字等待她,那就是「死」字。唉~~可憐啊。終於等得不行了,華子琪張開雙臂,面朝宿舍門,仰頭叫道:「詩棋怎麼還不回來?我快要瘋掉了。」
陶詩棋和鍾浩正坐在離學校不遠的一處咖啡館里。陶詩棋攪動著杯里的咖啡,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抬起頭,放下手中的勺匙,問道:「榮樂天今天幹嘛去了?」
鍾浩微笑著看著坐在對面的陶詩棋,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回答道:「他能幹什麼?昨天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沒什麼,就出院了。今天又活蹦亂跳的,跟沒發生事情一樣啊。現在應該在看天宇的比賽吧。」
陶詩棋啜了一口咖啡:「他倒是挺快活的。」
「李環兒好嗎?」鍾浩試探性的問道。
陶詩棋放下咖啡杯,不高興的反問道:「一個女孩在自己喜歡的男生面前裝堅強,她能有什麼好的?」
「是嗎?」鍾浩雙手托住下巴,打趣的問道,「那你呢?有沒有在我面前裝過堅強?」
陶詩棋白鍾浩一眼,單手托腮,沒精打採的說道:「臭美。」
鍾浩拉起陶詩棋的手,笑道:「我再臭美也好過不臭美啊。詩棋,我對你是很認真的。」
「好啦。」陶詩棋掰開鍾浩的手,「別把話題差遠了。我問你,榮樂天從昨天晚上回宿舍到今天早上都沒有提過環兒嗎?」
鍾浩十分肯定的點點頭。
「那就完蛋了。」陶詩棋嘟噥著,「環兒肯定要淪陷了。」
鍾浩聽著陶詩棋的嘟噥,腦袋裡全是問號:「李環兒怎麼了?為什麼要淪陷?他應該跳出火坑了才對啊,怎麼會淪陷?」
陶詩棋哭喪著臉,說道:「環兒現在處於沉默狀態,昨晚哭了一晚,今天早上蒙頭大睡,現在都十一點過了,恐怕還是在夢周公呢。」
「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不分黑白,沉淪苦海,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陶詩棋的手機響起。陶詩棋接通電話:「喂~~哪一位?」
電話中響起華子琪的悲哀之聲:「詩棋~~救命啊,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讓你們給我收屍了。救命~~」
陶詩棋一頭霧水,將手機從耳邊移開,看看來電顯示,是一個公用電話號碼,雙眉微蹙,又將手機放於耳邊,問道:「怎麼回事啊?你的手機怎麼沒用呢?你還沒回宿舍嗎?」
華子琪百般無奈:「我?我被那頭獅子給嚇出了宿舍。現在是身無分文,身上僅有一塊錢硬幣,唯一能打這通電話。陶詩棋姐姐,麻煩你快點回來救我小命吧。我可不敢敲門。」
暈了。陶詩棋「嘿嘿」笑道:「沒那麼恐怖吧?」
「恐怖恐怖。你快回來吧。我現在真的很害怕耶。」華子琪幾乎用哭的聲調說話了,「快點回來啊。」
陶詩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我看你是害怕你的那些戰利品所剩無幾了吧。呵呵。」
華子琪忽然變換腔調,分貝太高了十倍,哀求之聲蕩然無存:「陶詩棋,速速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Yes,sir!」陶詩棋本能的第一反應,接著電話中傳來掛機音。
鍾浩被陶詩棋的回答逗笑了:「誰打的電話?你要這麼回答。」
陶詩棋搖頭,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說道:「浩,環兒是我朋友,我想幫她。我不希望只有我自己快樂,明白嗎?」
鍾浩招呼waiter結賬,然後對陶詩棋挑眉說道:「放心吧。那傢伙不會鬱悶很久,他們兩個應該很快就有另外的一個結果。我會把他盯牢的。不要老是皺眉,你皺眉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陶詩棋轉著咖啡杯,側頭看著窗外,笑意掛宇臉上:「貧嘴。」
……
聖英跳水館里仍在繼續著三米跳板的跳水比賽,已經接近賽末。易天宇的分數始終落後於秦海。易天宇的最後一跳,難度是騰空翻轉三周抱膝屈體兩周。當陳婧聽到播音員報出易天宇的難度係數之後,眼睛都瞪大了:「不,不是吧?他瘋了。」
向可欣單手托腮,懶懶的說道:「不是他瘋了,而是為了某個人吧。」
「什麼?」陳婧疑惑地側頭看著向可欣,「你剛才說什麼?」
向可欣重複道:「他是為了某個人。」
「某個人?」陳婧複述了一遍之後,問道:「誰啊?」
「某某人心裡明白。不用言傳,只用意會就行了。」向可欣斜睨著跳板傷的易天宇,對陳婧說道,「他要跳了,你不看嗎?」
陳婧轉頭看著跳板上的易天宇。易天宇深深的吸氣,然後重重的呼出,瞄瞄看台上的陳婧,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邪笑。向前跨步,踏板,起跳,騰空,轉體,抱膝,屈體,展開,進水,這一連貫的動作讓易天宇像一隻自由飛翔的鳥兒一樣,待易天宇進入水中之後,全場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這些掌聲,是告訴易天宇,他的動作的完美。從水裡出來的易天宇,甩甩頭上的水珠,舉手向看台上的觀眾示意,他的比賽到此結束,無論結果如何,他已經儘力。秦海最後一跳與易天宇的難度一樣,完美的動作壓倒在場的所有選手。比賽結束,易天宇以1。058分的成績落後,得了第二名。秦海獲得第一。
榮樂天在看台上嘆氣:「唉~~育才還真強啊。聖英的體育雖然搞的蠻好,但真正有實力的還是在育才啊。誰讓姚冷軒那傢伙出生育才呢。」
嚴冰冰聽著榮樂天的感嘆,問道:「姚冷軒?就是育才二十四少之首嗎?哇~~如果是他,那就太讓我吃驚了。」
「為什麼?」榮樂天問道。
嚴冰冰露出花痴表情:「因為他太有型了。」
「切~~我還以為你要說他太有才了呢。」榮樂天不以為然的打擊嚴冰冰,「如果真的單槍對決,姚冷軒是會輸的。」
「為什麼?」嚴冰冰問道。
榮樂天坐直身體,回答:「因為他遇到了不一般的對手。」
嚴冰冰處於茫然狀態。
秦海在更衣室里與易天宇碰面,主動伸出右手,易天宇很有風度的伸出右手,與秦海相握,嘴角仍是桀驁不馴的笑容。
「哼,軒說的沒錯,你這傢伙是死都不會跟對手低頭的,即使是輸。」秦海放開易天宇的手說道,「還是老樣子。就是相貌變英俊了,個性一點都沒變。」
易天宇聽著秦海的話,拿著衣服的手停在半空,回頭問道:「什麼意思?」
秦海穿上褲子,邪魅的一笑:「我說愛情高手,連個冰美人都搞不定,何必還稱女生勊星?易天宇,你也太差勁了。」
易天宇成了丈二和尚,完全摸不著頭腦。
秦海換上外套,繼續說道:「黃金寶座不想坐了,就得讓座,你身後還有人排隊等著坐。」關上衣箱門,邪肆笑著,「我在外面等你,笨蛋。」
易天宇看著走出去的秦海,還是沒反應:這傢伙是不是被高興沖昏了頭腦?竟說胡話……嗯?他剛才說什麼黃金寶座。「不是吧?那個傢伙……」迅速穿好衣服,拿上背包,疾步走出更衣室。出來易天宇就看見榮樂天跟秦海正熱乎的聊著。
榮樂天看見了易天宇,向他招手:「呃,天宇,快點,怎麼那麼慢?」
易天宇走到兩人身邊,看著秦海,仔細打量一番:「你,你剛才的話……」
秦海聳肩:「剛才的話不是我說的,是另外一個人的口頭禪而已。」
易天宇眨眼,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秦海側頭看著正走過來的人影,對易天宇說道:「喏,他來了。」
易天宇看見走過來的是秦浪,再看看身邊的秦海,問了一個白痴性問題:「你們是雙胞胎?」
秦海聳肩的對秦浪說道:「老弟,你還真沒說錯。這傢伙跟以前一模一樣。」
秦浪邪笑:「易天宇,好久不見,泡了多少MM?要不給我介紹幾個。」
易天宇搜索思緒:「你,你是……秦浪?!」
秦浪走到易天宇面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笨蛋,好久沒見了。昨天我就在猜想應該不會這麼巧。初賽結束后我就托仁幫我查,結果,還真是你這個傢伙。」
「喂,等等。」易天宇推開秦浪,「你可沒說你是雙胞胎。」
秦浪深呼吸一次:「幹嘛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情願做的,可以找替身啊。」
「你想得到美。」秦海打擊,「少把我拿來當擋箭牌。」
秦浪笑道:「又不是沒試過,老哥你怕什麼呀。」
易天宇指著秦海問秦浪:「你哥?」
榮樂天、秦海、秦浪集體給了易天宇一個大白眼。
「樂天。」嚴冰冰在榮樂天身後叫道。
榮樂天做著深呼吸,調節一下表情,微笑,轉身,問道:「冰冰,什麼事?」
嚴冰冰說道:「我沒事。只是她要找你。」
榮樂天看著站在嚴冰冰身邊的陳婧,笑容僵持在臉上,然後,請客兩聲,換上嚴肅的表情對嚴冰冰說道:「你剛才不是說想吃冰激凌嗎,我和你一起去買。呃,秦海,秦浪,軒在餐廳里等你們,快去啊。」說著,拉著嚴冰冰離開了。
秦浪拍拍易天宇的肩,一個挑眉眼神傳遞給他:「兄弟,看你的了。」
秦海也是拍了一下易天宇肩頭:「加油。」
「綠蔭」草坪——
易天宇躺在草坪上,看著湛藍的天空,一言不發。陳婧安靜的坐在他身邊,雙手抱膝,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半晌,易天宇坐了起來,打破沉默:「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陳婧沉默的搖頭。
易天宇看著陳婧,說道:「那也就是說你來找我,只是要警告我我對你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陳婧再次搖頭,輕聲說道:「你對我痴心什麼,又妄想什麼?哼,我跟你有瓜葛嗎?」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易天宇氣急,「既然沒事,找我又為什麼?」
陳婧低頭說道:「為了討要一個答案。」
易天宇低吼:「答案?什麼答案?我有什麼答案可以給你?!你那麼驕傲,我有什麼樣的答案值得你來討要?」說完站起身離開,眼眶微紅:我們之間只是答案的問題嗎?
陳婧突然在易天宇身後問道:「當初為什麼要走?告訴我!」
易天宇怔住了:為什麼要走?難道這就是答案的問題嗎?
陳婧緊咬嘴唇,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為什麼要走?我只想要這麼一個答案而已。」
易天宇閉上雙眼說道:「對不起,我沒辦法給你這個答案。」說完邁開腳步……但很快,他又站住了,因為他感覺身體被人攔腰抱住:「婧……」
陳婧抱住易天宇,哭著說道:「給我一個答案。我要你當初沒有給我的答案。」
易天宇沉默了,垂下眼瞼,心裡很不舒服:當初走的原因能告訴她嗎?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告訴我,行嗎?」陳婧繼續問著。
易天宇拉開陳婧的雙手,轉身,看著淚流滿面的她,心裡一陣絞痛,伸出手指,為陳婧抹去臉頰上的淚水:「當初是因為我父母鬧離婚,我為了逃避,認識了你,但父母為了生活,要我跟他們離開,所以你就成為了我生活中的一個過路人,因而根本每當一回事去記憶,明白嗎?更何況,你現在已經不是那個胖胖的女孩了,追你的人也開始多了,我想應該不會有我的位置存在。就算有,那也只是十幾年前的那個男孩吧,那個需要人安慰的男孩,而不是現在的易天宇。」
陳婧拍開易天宇的手,憤怒的盯著眼前有著輪廓分明的臉的人:「你只是把我當作訴苦對象嗎?」
「對不起。」易天宇自嘲的笑笑。
陳婧抹去眼角的眼淚:「對不起?不好意思,易天宇先生,你沒有半點對不起我。我告訴你,今天的這個時候之前,我還覺得你還是當初我所認識的易天宇,就算他不記得,就算他是個花花公子,但我也高興;但現在,我覺得你好可恥,為了排除憂傷,竟然那樣欺騙我,你有沒有把友情當作一回事對待!!!我簡直就是一個白痴,白痴到極點,竟然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哼,多可笑!!!我告訴你,從這一刻起,陳如青徹底死亡,在你易天宇面前的是冷血無情的陳婧!你記住,陳婧的個性是你一手造成的!!!」
易天宇驚愕:從來沒生過我的氣?那麼她看見July跟我接吻的時候,那個表情和那句「一切都結束了」代表著什麼?
「再見!!!」陳婧扔下這句冷冰冰的話轉身走了,淚,再次滑落宇臉龐……
向可欣無力的斜靠在跳水館門前的一棵樹榦上,望著樹葉細縫中透過的點點陽光,心想:婧跟易天宇談的怎麼樣呢?心中的結解開了吧。正想得出神,感覺有人影靠攏,側頭一看:「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呢。」
陳婧不溫不火的問道:「不是我還會是誰?」
向可欣感覺陳婧有些不對勁:「問清楚原因了嗎?」
陳婧雙手抱於胸前:「什麼原因?哼,他要做的都做了,目的也達到了,還有什麼原因?」
「嗯,我是說……」
陳婧突然打斷向可欣的話:「走吧,回宿舍。去看看環兒。昨天你跟詩棋幹了一場,今天,再怎麼都要收場。走。」
向可欣彷彿神遊天外似的回頭看著已經離開的陳婧,自言自語:「奇怪,她怎麼跟先前判若兩人啊?不可理解。」
5508宿舍——
「什麼?」林景逸一反常態的狂叫,「你竟然跟冰美人說了那些話!你是不是有病啊?」
榮樂天點頭如蒜搗似的同意林景逸的說法:「逸你說的太對了,他何止有病,簡直就是心裡有問題。」
易天宇斜看一眼榮樂天:「樂天,你重見光明了?心裡不難受了?李環兒給你機會了?你大哥別說二哥的,都差不多。」
榮樂天嚴肅的表態:「別那我說事兒。你先說你自己的問題。」
易天宇喝著飲料,反問道:「我有什麼問題?」
瑞鑫捏捏脖子:「天宇,下午還有你跟浩的比賽,你為什麼不考慮清楚了再決定啊?」
易天宇不明其意:「考慮?考慮什麼?為什麼要考慮?我跟浩的比賽那是志在必得,有什麼可考慮的?」
瑞鑫白易天宇一眼:「真是白痴。我的意思是說你就不能等比賽徹底結束了再跟她說啊。」
易天宇放下飲料叫屈道:「老大,你不看看當時是什麼場景。那可是人山人海啊,而且,尖叫聲,呼喚聲,容我考慮嗎?再說,我易天宇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是多少MM想追求的男性啊。我不趁早說,那要等比賽結束了,還不憋死我。」
鍾浩「咚——」地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有那麼誇張嗎?」
易天宇被鍾浩的動作震了一下,但馬上又換作一張嬉皮笑臉的神情:「浩,你也來這套。什麼時候跟李環兒學習的啊?學的是有模有樣啊。嘿嘿……」
柯南看見易天宇那副嘴臉,心裡也不爽:「天宇,你也太不對了吧。」
易天宇托著腦袋訕笑:「我不對在什麼地方?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們不是經常讓我要實話實說嗎?我今天做到了,你們怎麼都一反常態啊?還真不是你們的作風。我看,你們一個二個全都為情所困啦?」
宿舍里所有的人集體拿起身邊的書本雜誌向易天宇砸去:「你這個傢伙欠扁!!!」
3306宿舍——
陶詩棋看見向可欣,也不知道說什麼,自顧自的吃著薯片。向可欣喝著白開水,眨著眼睛的看著宿舍里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有話說似的:「咳咳,我說,你們是準備審問我嗎?」
「你終於說話了。」何雨不滿的抱怨,「我以為你不說話了咧。」
「怎麼可能不說話?我又不是啞巴。」向可欣卷弄著長發。
陳婧也輕咳兩聲,努嘴示意陶詩棋:「詩棋,某人都開口了,你不會真要當啞巴吧。」
陶詩棋用力得嚼著薯片:「誰說我要當啞巴?你們有沒有問我,我知道說什麼啊。」
宿舍里的女生對視一眼:一切恢復以前的原貌。
「環兒。」向可欣抬眼看著仍然蒙在被子里幻天暗地的睡覺的李環兒,「你醒了嗎?」
被子沒有任何動靜,所有人都無語。
「呃,那個,婧,你們今天上午觀看的比賽如何啊?」華子琪關心的問著。
陳婧冷冷的回答:「易天宇慘敗。我以為他能行的,結果還是失望。還不如不去看呢。」
「呃?」陶詩棋對陳婧的回答感覺奇怪,「怎麼可能,你對他不是充滿希望嗎?我聽說他可是盡了全力了。」
陳婧伸個懶腰:「盡不盡全力管我什麼事?我只關心結果。」
陶詩棋愣神的看著向可欣,希望她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向可欣也只有聳肩,根本沒辦法回答。
何雨鬱悶至極:怎麼回事嘛?一個睡得跟死豬似的,一個又冷得要命。
陶詩棋也不明所以:還得問問浩,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雖然有這麼一系列事情發生,但聖英校運動會仍在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