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月夕節
李止連思考都不用,直接開口:「不是古家嗎!」
這次送來的都是古家糧倉的糧食,每一包上都打著標記,這還用問?!
雖然這次的糧食及時送到,解了大夥的燃眉之急,可是這樣一來,樓主豈不是欠了古家好大一個人情?
難道說,那古家的女兒,有一個醜八怪,然後逼著樓主迎娶不成?
偷偷看了一眼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背對著他們,仰望星辰的司空詔,李止嘆了一口氣,要是讓樓主娶個醜八怪,真是為難樓主了,難怪他一晚上都不說話呢!
李止一會皺眉,一會輕嘆,腦子裡想什麼,左護法也猜出了七八分,好笑的搖搖頭,看來他是把司空詔定位在為了大局,委屈自己的角色上了。
懶得打斷他的悲情異想,左護法轉頭,對著司空詔的背影問道:「樓主,你怎麼看?」
司空詔仍是那樣看著頭頂上的星空,對於左護法的話,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司空詔久久不回,左護法也沒有自討沒趣的繼續問下去。
喝完杯中最後一口茶,左護法瀟洒的起身,對身邊還愣愣的等待司空詔回話的李止說道:「我們走吧。」
「可是……」
樓主還沒有說話啊?!
「走!」
左護法沒好氣的拉著他,出了營帳。
這個傻小子,還在胡思亂想呢?
樓主怎麼可能會委屈呢,而是他的心在想別的事呢。
偌大的營帳,只剩下司空詔一人,他的心情是複雜的,古月凌竟然是三國最大的糧商,還真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若不是君修墨告訴他這個秘密,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只是,古月凌這一次送糧,是被情勢所逼,還是出於自願,他可以認為,她這麼做,是為了君修墨嗎?
還是別有目的?
畢竟,她曾經是鳳南的夫人,若說自己對她沒有別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脩,但願你的信任,沒錯付。
……
這一夜,君修墨站在窗前,眺望著星空。
那如鷹般桀驁的雙目,在繁星明月中穿梭。
他與沈家、鄭家、元家的爭鬥,怕是沒有這麼快結束。
他們奸險無下限,也成為他目前為止,遇到最棘手的對手,這樣也好,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能打上一場大戰。
回身來到床榻,看見古月凌那張臉,她正在拿著一本書在看,突然抬首看向窗外。
此時的月光已經偏西了,今夜的月很是明亮,又是十五了嗎?!
古月凌站在院前,久久的凝視著這一輪明月。
月光灑落一地,為原本平常的青磚也鍍上一層熒光,就連那已經失去生命力的枯木,也顯得柔和嫵媚起來。
君修墨拿著披肩,站在古月凌身後,柔聲說道:「夜深了,早點睡吧。」
古月凌輕聲的問道:「司空詔那裡,怎麼樣了?」
君修墨回道:「已經過了三天,想來熬過去了,應該沒事了,這三天你也每天休息好,小心身體。」
他雖然三天三夜沒有睡,她也幾乎三天三夜也沒有睡過,一直帶著他去尋找糧倉的位置,然後將糧食,全部都給弄到儲物戒里,全部帶走,更是拿給流星等人,讓他們去找七殺樓交接。
將糧食交給七殺樓的司空詔,由他將糧食給胡家,確實是要好很多。
起碼能免去她暴露的風險,對於君修墨的安排,古月凌是十分歡喜的。
突然,一抹暗黑人影隨後出現,細雨恭敬的遞上一個黑色的密函,說道:「主子,七殺樓的密函。」
君修墨趕快接過來,快步走回房中,借著燭光,展信閱讀。
寥寥幾行字,卻讓君修墨本就糾結的眉頭,更是緊緊地皺在一起。鳳南,他果然也來湊這場熱鬧!
接下來,該如何去面對這麼一個讓人棘手的人物呢!
古月凌走到他身邊,瞅了一眼信上的內容,也沉下了臉。
鳳南啊鳳南,你為什麼要趟這渾水?
……
黑色的馬車行駛在熱鬧的街道上,兩邊的叫賣聲絡繹不絕,馬車走走停停。
陸縣說大不大,只是地理位置好,所以周邊的小村落都會到這趕集。
道路兩邊,是青磚砌成的房子,路邊,都是鎮上人家擺的小攤點,賣什麼的都有,人們爭相選購,人聲鼎沸,倒未見得多這麼繁華,卻是一派祥和。
坐在馬車裡的君修墨看到外面還掛了些花燈,人們臉上也洋溢著溫暖的笑容,不禁被這樣喜慶的氣氛感染,笑問:「這裡怎麼這麼熱鬧?」
「今天是月夕啊!」
古月凌一邊笑著回答,一邊將竹簾放下,這樣既可以看見外面,寒風也不會這麼直接的吹進來。
「月夕?」
君修墨微愕,隨後輕嘆:「時間真快。」
不知不覺,她馬上就要十六歲了。
腹中的孩子,也已經三個多月,因為秋天的衣服厚笨,倒也看不太出來。
想想她與君修墨相識,從九歲到她十六歲,竟也有七年了。
而她,竟在及笄之後,就成了他的人。
而且,還是沒名沒份的跟在他的身邊,實在並不是他不願娶她,而是事情發生的太多。
多得讓他們沒有辦法顧及這事,胡家如果真的是她的親人,那麼襄助於胡家,也是必然之事。
只是,她至今還有些懵。
懵在哪裡呢?
懵的是,這星靈大陸人人崇拜的星君,竟是君修墨。
而且,他還傾心於她。
這種不真實的感覺,一直讓她有些患得患失。
畢竟,他的光芒太盛,而她則是有些追不上他的步伐。
「丫頭,你說的李府到了。」
君修墨的輕喚讓古月凌回過神來,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古月凌輕點了一下頭,下了馬車。
眼前一座青磚小院,門前已經站了十幾個人,都是恭敬的候著,這是她的產業,在鎮上有幾間布藝繡房,一間茶樓,當時是看在這裡是交通要道,人流大,貿易交換比較頻繁,所以在這裡置了產業。
算了算時間,她快兩年沒有來過了。
這時,人群最前面迎上來一個布衣男子,微壯的身材,三十齣頭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