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 想不到吧

「咳咳——」御書房裡，皇上的著裝極為莊重，一臉肅穆的批閱著奏摺。事實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不知怎麼地。他總覺得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目光暼了眼邊上研磨的小公公，下意識地又咳嗽了兩聲后。他的眼神便不自覺的飄向了門口。

冥冥中總有一種感覺。他似乎在等著什麼人過來。

「什麼時辰了？」

「皇上，已經子時了，可要歇息了？」小公公放下了墨，開口時神色未變，只是眼神卻不自覺的飄向了茶盞，藏在桌子下的手有些緊張地搓了搓衣袖。

「茶涼了。」搖了搖頭。皇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茶杯，伸手摸了摸杯盞，毫無熱意。

「奴才這就去換！」聞言。小公公的眼神陡然一亮，連忙端起了茶盞小碎步朝外而去，不多時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顯然輕鬆了不少。

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皇上的眼神不自覺的看了眼小公公，而後擺了擺手，「下去吧。」

「是。」

等人走後。御書房裡便越發安靜了下來。

安靜的近乎詭異……

丑時中，原本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可皇上卻一絲睡意都沒有，依舊端坐在龍椅上，合眼閉目養神。

直到門外漸漸亮起火光。緊接著，又傳來整齊的鐵甲碰撞聲。

長嘆了一口氣。心底鬱結。一大口鮮血便噴涌而出。

染紅了面前的奏摺。也染紅了太子和妍貴妃的眼。

太子一身戎裝。而妍貴妃則是盛裝而來。只是保養得當的臉越發瘦削了幾分。

「皇上，好久不見。」笑著開口的瞬間，妍貴妃的聲線里竟染上了幾分嘶啞——

顯然是在冷宮裡的後遺症。

「你們這是……要造反？」一看面前的陣仗，皇上也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眼底滿是蒼涼。

「還不夠明顯嗎？」妍貴妃倒是笑了起來，朝前走了兩步，看著驟然蒼老了十歲的皇帝，眼底毫無同情。

「易兒，去找玉璽。」拿出了早已準備的聖旨，妍貴妃一甩外袍，在榻上坐下來的那一瞬，舒服得有些不像話——

她這是有多久沒有坐過這麼舒服的椅子了？

滿意的挪了挪屁股，妍貴妃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愜意。

信手捏了一塊糕點，剛要送到嘴邊，妍貴妃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頓時停住了手，嫌惡的將糕點丟了回去，唯恐避之不及。

看著妍貴妃的反應，皇上淡淡的抬了抬眸子，「看來，朕身上的毒，也和你們脫不了干係。」

「是啊，此毒無葯可解。」妍貴妃笑了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皇上的眼神里滿是得意。

「天道好輪迴啊！皇上是不是從來不曾想到，同樣的事情也會你自己的身上？」

話音未落，皇上的臉色便陡然一變——

那件事他分明做的很隱蔽，而且知情者都處理乾淨了！

「你怎麼知道？」一想到十幾年前的那件事，皇上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看向某處的時候，眼神分明閃躲了一下，看向妍貴妃時更是透著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