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可以走了
「呵呵，沒關係，」淡淡地瞟了王牧一眼，賈教授繼續專註地欣賞著宇馨的青春美貌，慢悠悠地道：「老師還不至於那麼小氣，年輕人嘛，衝動，尤其是這些小夥子，做事非常不理智，而且不負責任。所以老師經常跟你們說，交男朋友一定不要交這些沒長大的，不靠譜。」
「卧槽。」王牧一下子火了，這貨是在誘導宇馨找他這個禽獸當男朋友啊。
更重要的是，賈教授剛剛看王牧那種淡然的眼神，好像王牧在他眼裡就是個屁。
剛剛還凶神惡煞，一臉陰險，一見到美女就又披上了面具，裝的人模狗樣的，關鍵還當著王牧的面。
這就像一個翻窗入室的小偷被人贓並獲后，眾目睽睽下還要說自己是來維修水管的，臉皮咋那麼厚呢。
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啊。
「讓你給老子裝！啪嚓！」目光忽然變的生硬，王牧起跳，一個巴掌呼在了賈教授的臉上。
實在看不慣這貨的嘴臉。
清脆的聲響中，賈教授驚呆了，飛揚著鼻血倒飛了出去，一旁的宇馨同樣傻在了原地。
「你記著，老子還會回來找你的，到那時候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狠狠地盯了賈教授一眼，王牧拉著痴獃的宇馨出了教室。
賈教授靠著門邊的牆壁，左臉紅腫，鼻血還在流淌，他瞪眼張嘴，如石化了一樣。
半晌之後，教室里才傳來賈教授癲狂的怒吼聲，「王八蛋！你敢打我？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啊……」
瘋了一樣的咆哮中，賈教授踹翻了幾張桌椅，然後奪門而去。
他並沒有直接去找王牧，而是一路跑到了校長辦公室，雖然心中憤怒，但他也意識到了王牧的來者不善，有些事情他真的不能讓別人知道，也不宜把事情鬧的太大。
校長羅文成正坐在窗邊，透過玻璃俯瞰著學校的風景，看著樓下那來來往往的年輕男女，臉上浮現著一抹溫和的微笑，像是羨慕，又像是單純的享受，年輕朝氣總能讓人心情平靜。
他兩鬢斑白，但面色紅潤，長的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個溫和睿智的老人。
「校長，我要求開除那個新轉來的學生！」賈教授蠻橫地撞開房門，然後雙手重重地在校長身後的辦公桌上一拍，憤怒地吼道。
老人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一看是賈教授，老臉勉強地浮起笑容道：「賈教授這是怎麼了？又是誰得罪了你？」
雖然身為校長，但羅文成卻很無奈，就比如眼前這賈教授，那是學校為數不多的幾位資深教授之一，平時都當爺爺供著，即便他這個校長也不敢太過開罪。
「就是那個叫王牧的大一新生。我要開除他！」死死盯著羅文成，賈教授再度咆哮，那蠻橫的態度根本沒把校長當回事。
羅文成皺了皺老眉，年過五旬的他心態還是很好的，不至於發火，盡量溫和地笑道：「先別動怒，對身體不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牧這個名字，羅文成是知道的，是上面特地安排到他這裡的，必須小心應付。
「發生了什麼？他，他打我啊！」賈教授幾乎要暴走了，咆哮了一聲，便將紅腫的左臉湊了過去。
羅文成咧嘴，趕緊往後挪了挪身體，那臉腫的，看著都疼啊。
「這個……」頓了頓，羅文成為難了。
若是一般的學生，賈教授要開除，那就開除吧，畢竟人家一個權威教授被打成這樣了，開除並不過分，可是這個王牧不一樣，即便是羅文成也不敢擅作主張。
同時他也聽震驚的，上面安排的學生果然非同一般，一來就把資深教授打了，這不是給他這個校長添麻煩嗎。
「羅校長，你還等什麼？難道要包庇他不成？我把醜話放在前面，這個學校，有我沒他，有他沒我，要麼開除他，要麼我就辭職！」
眯眼盯著羅文成，禽獸開始威脅了。
羅文成深吸了一口氣，即便再好的脾氣，此時也難以忍受，他抬頭看了一眼賈教授，望著那蠻橫的眼神，羅文成明顯多了一絲厭惡的表情。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個賈教授雖然在數學上頗有建樹，可性格實在怪癖，堪稱變態了，心眼還不如針尖大，每每跟學生發生衝突，都會來威脅他開除鬧事學生。
學生嘛，都還不成熟，犯錯是情有可原的，哪兒能一出事就一棒子打死，那還要學校教育幹啥？
「哎呀，賈教授啊，你先消消火，咱都是當老師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孩子才剛轉學過來，這才呆了兩天就開除，似乎不合適吧。再說了，他既然是轉學過來的，估計在先前的學校表現就不好。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他既然有問題，咱就應該幫他改正，而不是一味的懲罰，你說呢賈……」
「你少跟我來這套！他必須開除，要麼我就辭職！」
羅文成還想勸解一下，可話沒說完就被賈教授毫不客氣的打斷了。
這一下，羅文成的好脾氣也用光了，堂堂校長，你當老子是你家保姆啊？
「好吧，既然賈教授執意如此，那我也沒有辦法，不過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等我請示一下。」臉色一沉，羅文成暗怒地說了一句，旋即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座機。
賈教授卻眯起了眼睛，校長開除一個學生，還需要請示？以前可沒有這種程序，向誰請示？
在電話里闡明了事情的原委，然後羅文成嗯嗯啊啊一臉笑容地點頭哈腰一番，這才掛了電話，前後用時不到一分鐘。
「呃，賈教授，你可以走了！」抬起頭，羅文成本來陰沉的老臉忽然容光煥發，跟忽然間撿到錢似的。
賈教授愣了一下，「走？什麼意思？那個叫王牧的呢？我要開除他！」
羅文成搖頭髮笑，笑容里滿是嘲諷，「賈教授，王牧我是不會開除的，你若要辭職，現在就可以去財務結算工資。」
「什麼？」賈教授驚叫，臉上的憤怒變成了驚愕，旋即又變成了好笑。
「羅校長，你沒有搞錯吧，」他笑著問，似乎羅校長剛剛那番話是個天大的笑話，「你要因為那個臭小子讓我離開？你可想好了，我是咱們學校唯一的數學教授，而且……」
「你不用說了，你走了，省教育廳會派新的教授來的，你也許也認識，就是前中科院數學研究中心主任。」羅文成打斷了對方的下文。
賈教授愣住了，表情痴獃，好像忽然被雷劈了一樣。
羅校長玩味地看著賈教授，一臉忍你很久了的表情。
剛才他那個電話就是打給上面的，上面說了，學生交學費來學校，是讓你教育的，不是讓你拿來顯擺開除的權利的，教授可以開除，學生不能！
話說的很有道理，也很官方，可羅校長一大把年紀了，當然能聽出話中深意，上面這樣的態度，只是單獨針對王牧，只能證明這個叫王牧的學生背景很強大，要不然王牧來的時候，上面也不會特別叮囑了。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羅校長現在很爽，爽爆了，終於可以不用忍受這個變態的賈教授了！
人文大學的數學確實很弱，也就賈教授在這方面有點名氣，以前羅校長還真不敢跟他對著干，可現在不同，上面說了，如果賈教授執意兩個人只能留一個，那就讓他走吧，上面會派一個更好的數學教授過來，還特意提了一下退休的中科院數學方面的主任級大人物。
羅校長都要笑了，簡直因禍得福啊，就算沒有中科院的大人物，上面派的人也絕對不會差，而且光憑上面對人文大學的重視，就足夠他的學校火一把，到時候生源就不是問題了。
而眼前的賈教授嘛，想走就走唄，當然，想留也可以，只是以後就不要這麼得瑟了。
賈教授愣了半晌才明白髮生了什麼，敢情那個叫王牧的，背景很硬啊！
他有些慌了，雖然他有點水平，可一個被辭退以及惹惱了上面的教授，就算再有水平也是不受歡迎的，這年頭人才是重要，但人品更重要，更何況賈教授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聲。
人品不好的人，往往更注重別人怎麼說他，人就是這麼賤。
「羅校長，那個，你不會真的要……」深吸一口氣，賈教授慫了，一臉尷尬，剛剛的囂張已經煙消雲散。
「賈教授不必緊張，大家共事多年，總有些情分的，若賈教授以後多把心思放在如何教育學生的事情上，我還是願意把你留下的。」羅校長微笑，說的那叫一個慷慨，跟富豪面對乞丐般風淡雲輕。
「好，我，我明白了。」賈教授低頭嘟囔了一句，然後轉身，蹣跚著走了，那樣子跟被侮辱了似的。
他一走，羅校長就嘎嘎地笑了，實在太爽，顧不上身份了。
而走在樓道里的賈教授，感受著路過的老師們那奇怪的眼神，他恨不得立刻將王牧撕碎，從未這麼丟人過！
「有背景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的背景能不能救你的命！」深吸一口，賈教授握緊拳頭，心中有了決斷。
王牧、宇馨、王二小三人正在校門口等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