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毒計
接連走了幾個地方,朱雀才找到錢匯通的所在。
偏殿的書房,書案前兩人相對而坐。正對房門的是丞相錢匯通,朱雀從窗外正好看到,另一個人背對而坐,一時分辨不出是誰。
「先生,老朽要多謝你才是,這次能夠扳倒夏端墨,先生功不可沒。」錢匯通一開口,就令朱雀感覺到陰謀的滋味。
「這些都是小事情,待大局已定,莫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就行。」另一個人開口,更是將朱雀驚詫萬分。
聽聲音,不是孟良還有誰?
再仔細地觀看背影,越看越熟悉,絕對就是孟良。
這一件件離奇的事情,讓朱雀摸不清頭緒,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談話還在繼續,朱雀暫時穩住激蕩的心情,想從對方的談話中找到關鍵點。
「哈哈,先生放心就是,你我十幾年的交情,差不了的。今天才發現,先生的『分身化形神功』越發的深奧了,就連皇帝身邊那老鬼,也被騙了。」說到最後,錢匯通一臉的敬仰之色。
「哪裡、哪裡,最後還不是被那老鬼毀了去,害得我還得再修鍊一年。」孟良的聲音中有些怨毒。
接下來的話,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朱雀還是等他們分開才返回。
回到自己的宅邸,朱雀對孟良的身份,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這都是源於「分身化形神功」幾個字。
朱雀記起,在雄關城,骷髏怪和霹靂獸提到過這個詞,當時是『妖使』的分身前來,難道孟良就是『妖使』?
那孟良為何一直在幫助夏端墨,其目的何在?
朱雀實在是想不通,覺得其中的關竅並沒有找到,才使這一切看起來撲朔迷離。
夏端墨也是被蒙在鼓裡吧,那行刺皇帝,到底是夏端墨的主意,還是錢匯通布下的陰謀呢?朱雀實在是按捺不住,前往宗人府,想親口問一問夏端墨。
宗人府是個稱號,其實就是關押皇室宗親的牢房,只不過比一般牢房豪華的多,也舒服的多。
外面御林軍戒備森嚴,哪怕是修真者,也不可能輕易的進入。
當然,這些對朱雀來說簡單的很,尋了一個角落,閃身而進,並未引起察覺。
說是牢房,倒不如說是一處王府。只是裡面院子的院門被牢牢鎖住,其他並無限制。
沒有讓朱雀挨個院子地去找,燈火通明的大殿中傳來的聲音,說明了夏端墨的所在。
或是話題隱秘,守衛被支的遠遠的,也方便了朱雀藏身。
朱雀偷眼望去,大殿中只有三個人,其中兩個朱雀都認識。
一個是夏端墨,另一個是夏端羽。
至於另外一個人,坐在木製的輪椅上,面生的很。
此時的夏端墨雖是站立,兩側肩窩處的琵琶骨處血跡斑斑,一看就是被人廢去了武功。再看夏端羽,也是一樣。
大殿之中氣氛詭異,再加上血腥之氣,雖是燈火通明,卻是寒意森森。
「夏端墨,你知道你母親為何被殺嗎?」輪椅上的人,說話不緊不慢,彷彿是一隻戲鼠的貓。
「這事不用你解釋,仇我已經報了。」夏端墨語氣很冷。
「奧?仇報了?你是指的范家嗎?哈哈,夏端墨,你不知道真正幕後的人是誰吧,那就讓我來告訴你。」
夏端墨冷哼一聲,不再言語,自己也在疑惑,莫非真的還有幕後的主使?
輪椅上的人卻不急著說話,轉臉看向夏端羽,隨後一聲輕嘆。
「你們兩個的命都很大,本想在襁褓中就把你們殺掉,誰知道讓你們多活了十幾年。」
此話一出,夏端墨和夏端羽都是無比的震驚,相護看了看,無法掩飾眼中的疑惑。
「夏端書,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夏端羽忍不住發聲。
這時,朱雀才知道輪椅上的人是夏端書,皇帝的長子,皇后的兒子,丞相錢匯通的外甥。
夏端書戲謔的看著兩人,緩緩道出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原來皇后產下夏端書時,屬於小產,夏端書勉強活下命來,卻是落下體弱多病的根子。皇帝見了,認為難堪大用,對其不管不問,就像沒有這個兒子一樣。
幾年後,覃慧敏和夏端羽的母親范思燕,同時懷孕,皇帝就將希望完全寄托在兩個人身上,希望能產下皇子,將來好繼承大統。
這樣的做法,使皇后的心中極度不平,將心事於其哥哥錢匯通說了。
本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思想,錢匯通定下毒計,挑撥覃慧敏和范思燕之間的關係。
偏偏范思燕聽在心裡,傳信給范家,認為覃慧敏產子,會給自己的孩子多一個競爭的對手,不如想辦法除去。
范家原本不敢如此做,偏巧當時結識了妖族的人,只是不知道那是錢匯通特意的安排。妖族的人信誓旦旦,承諾會做的不著痕迹,范家這才動了心。
因此,密謀了刺殺覃慧敏的事件。殊不知,這一切,是錢匯通暗中指使,錢匯通早就與妖族達成協議。
而夏端墨之所以能夠留下性命,也是錢匯通故意所為,好日後借夏端墨的手,再將夏端羽除去。
果不其然,夏端墨得到顧先生的協助回到京都,錢匯通再將范家與妖族私通的信件拋出,引起兩家的讎隙,借夏端墨的手,除掉范家,也將夏端羽變成廢人。
最後在夏端墨婚禮之上,利用他的手下刺殺皇帝,將夏端墨也打入大牢。
這樣,皇帝的兒子就只剩下他夏端書,日後能夠傳位的只有他了。
至於夏端書為什麼來到宗人府與夏端墨、夏端羽相見,其實就是為了炫耀。在夏端墨和夏端羽面前,展現自己的手段。
夏端書將事情的緣由完全道出,聽得夏端墨和夏端羽兩人面面相覷,這才認識到,兩人只不過是別人手中的玩偶。
「今天把話說明,是讓你們做一個明白鬼,不至於死的不明不白。」夏端書可能是話說得有些多,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咳嗽了幾聲,才接著將話說下去:「我已經給你們備好了酒菜,你們可以安心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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